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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青阳县城。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这座地处边缘之地、民风淳朴的县城又迎来了一批批的外地武者。
青阳县城位于大明皇朝疆域边缘,临近资源丰富的暮色之森。常年途经此地的众多武者和商旅给这座小小的县城带来了一丝蓬勃的朝气。
“驾~!”
‘啪~!’
一辆运载着满满一车柴火的马车正在道路上缓缓行驶着,拉着马车的是一匹年迈的老马,拖着这满满一车柴火它显得有些乏力,每一步迈出都显得有些迟钝。
赶车的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穿着一身麻布粗衣,头上系着一跟有些发黑的红色布条。
汉子时不时地用手中的鞭子抽打马臀,力道显得较轻,显然他也清楚自家这匹老马的体力早已不复当年了。
青阳县城并不是一个繁华的县城,这条城里的主干道都有着不少的坑坑洼洼。许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这些坑洼之中还留有一滩滩的水泊,看上去脏兮兮的,让人忍不住皱眉避开。
马车一路前进,那车上的汉子不时地跟周围熟悉的路人点头招呼。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相貌俊俏不凡的少年,少年身着锦衣华服,腰上挂着几块价值不菲的翠玉。可惜那少年的脸上却带着放荡不羁的邪笑,不时冲着街边的摊位呼来喝去,其身后还带着一队随同的家丁,一眼就看出乃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少爷。
那赶车的汉子看到迎面走来的少年,眼中不禁露出一丝厌恶之色。
就在这时——
“给我拦住那个赶车的!”
就听到一声还有些稚嫩的历喝声传来,紧接着五六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便冲上来直接把这辆马车给拦了下来。
赶车的汉子不明就理地看着这一幕,心想自己并未招惹这位白少爷,为何对方要拦下自己?
就在这时,就看到那位白少爷脸色阴沉地从后面走了过来,那赶车汉子的目光落在对方的身上,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坏了!”他心里想道。
只见那白少爷纯白色的鞋面上,几朵清晰可见的污渍点缀其上,仿佛在嘲笑着这名赶车的汉子一般。
“你瞎了眼拉!”那白少爷厉色内敛地骂道。
看他年纪不大,对着这个足以当他父亲的赶车汉子骂起来却是熟练无比。
“他.妈.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赶车汉子哪里敢跟有钱人家的少爷顶嘴,更何况眼前这位少爷谁不知道是他们青阳县城赫赫有名的白家二少爷,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你要是乖乖闭嘴的话,兴许人家只是骂你一顿就算了,如果你还敢顶嘴的话,那一顿毒打是肯定少不了的。
“我家少爷问你话呢,你聋了啊!”
看那赶车的汉子低头不语,跟在白少爷身边有些日子的几个家丁很清楚自家这位少爷的脾气,于是便立即大声附和起来。
其中有个家丁更是直接一把将那赶车汉子从车上拽了下来,一抬脚便是狠狠地踹在了对方的屁股上,直把对方踹的跪倒在地。
“白少爷我错了,我赔,我一定赔您一双鞋子!”
那赶车汉子吃痛,顿时便是一个激灵,赶忙大声求饶起来。
“赔?”那白少爷听了对方的话不由嗤笑一声,“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是是是,小的命贱,求白少爷放过小的吧!”说着他便对着地面磕起头来。
看着对方用力地磕着头,那白少爷心里的气似乎也消了不少。只见他摆了摆手,瞟了他一眼便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等到那白少爷走远了,周围那些之前不敢上来帮忙的人这才跑过来把那赶车汉子从地上扶了起来。
“王老六啊,没摔疼吧?”
一位好心的大爷看着王老六脏兮兮的裤子,不禁关心地问道。
“没事,不打紧的。”王老六摇摇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这白展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有人义愤填膺地说道,不过说完却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似乎生怕被白家的人发现了一般。
“小声点,心里想想就得了,可千万别说出来!”那位好心的大爷看了看四周说道,“以后见到了他,大不了躲远点,大家注意点也就没事了。”
围观的这些人听了虽然脸上满是愤慨之色,但是心里却是记住了这句话。
想那白家在他们青阳县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白老爷更是青阳县城内仅有的几个炼体九段的高手之一,为人也是乐善好施。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大好人竟然会生出这么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少爷出来。
说起来白家的另一位少爷倒是一个好人,比起这位白家二少爷可是好了太多太多了。那些被白家二少爷欺负过的人经常在暗地里抱怨,如果不是他白展云有个好父亲的话,早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
旁晚,在外面逛了一天的白展云回到家,遣散了自己那几个跟班之后便向着正堂走去。
“父亲!”
走进正堂,白展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
对于这位疼爱自己的父亲,白展云的态度还是很恭敬的,不单单是因为父亲疼爱他,还是因为父亲是家里唯一一个会打他的人。
“这一整天又到哪里野去了?”白展云的父亲白穆板着一张脸,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
“老爷~!”一旁白展云的母亲一看自己丈夫又要训斥小儿子,不由伸手在桌子下面拉了他一把。
“就你惯着他!”白穆无奈地摇了摇头,“坐下吃饭。”
“是,父亲!”白展云笑着挨着母亲坐下。
疼爱儿子的贾芸立即询问其儿子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中午有没有吃饭等等,还不时给他夹菜,这让一旁年仅十岁的小女儿气呼呼地嘟起了嘴巴。
“母亲,我哥他不回来吃饭?”白展云很快发现了饭桌上少了自己哥哥白晓天的身影,不由疑惑地看着母亲。
“你哥他进山去了,过两天才会回来。”白穆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白展云,“你多跟你哥学学,别整天游手好闲的,有那个时间不如努力修炼,等将来我年纪大了你们兄弟两才能撑起咱们这个家!”
像这样的话白展云不知道已经听过几百遍了,他一边满口答应着,一边却是早把父亲的话抛到了脑后去了。
白穆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这番话,说完后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回书房去了。
“你看,你又惹你父亲生气了!”贾芸看着丈夫生气离开,也不禁瞪了儿子一样。
白展云嘿嘿一笑,他心里明白母亲并不是真正的在怪他,毕竟这一幕在他们家几乎天天都要上演一次。
饭后,白展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听父亲的话去修炼他们白家的金阳功。而是偷偷摸摸地从自己的枕头下面翻出来一本蓝皮书来,拿着它走到书桌前面,就这明亮的烛光,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仔细地看着。
仔细看去,那翻开来的书页上画着的竟是一个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在颠倒凤鸾,也难怪白展云会一边看一边笑的那么猥琐。
今年已经是十五岁的白展云,按照这里的风俗习惯,明年他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不过青阳县城这个地方好看的女子实在不多,愿意嫁给他的他看不上,他想娶的却看不上他。加上这青阳县城也没什么****,他自己倒是想过诸如强抢民女这样的事情,但是一想到事发后父亲的怒火,他就怎么也不敢真正去付诸于行动了。无处发泄的白展云,也只好托人找来了几本‘小人书’看看,打发打发夜里这空虚寂寞的时光。
……
平静的日子过去了几天,白展云依旧是白天出门旁晚回家,每天游手好闲,压根没把他父亲的话给听进去。
前些天进山去了白晓天也在昨天回来了,还给白展云带来了一头烈火犬,作为白展云十五岁生日的礼物送给了他。
白展云很喜欢这件礼物,尽管距离自己的生日还有几天时间,但是他还是提前把这件礼物给要来了。于是接下来他每天出门的时候又多了一个跟班,最终倒霉的还是青阳县城的那些普通老百姓。
这天,白展云照例吃完了早餐便牵着自己的宠物阿泰(那头烈火犬)出门去了,随同的还是四个白家的家丁。这几个家丁几乎都成了白展云的御用家丁了,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跟着白展云出门闲逛。
一整个上午,白展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似的,以至于今天他的脾气变得特别差。往日最多骂几句的事情,今天差一点惹得白展云直接放阿泰去咬了。
好在这时候也到了中午午饭的点了,肚子有点饿了的白展云直接牵着阿泰带着人去自己熟悉的青阳客栈吃白食。
对于吃霸王餐这种事情,白展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那客栈的老板也根本不敢收他的钱。好在白展云每次吃的都不多,点的菜也不是那种特别名贵的,这才让这青阳客栈的老板没有被他吃穷。
白展云刚一进门,原本喧哗吵闹的客栈大堂立刻便安静了下来。
有钱有势有实力的人很少在大堂吃东西,在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附近上工的一些老百姓。这些人可得罪不起他白家二少爷,有过几次教训的他们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怎么做。
就像现在,白展云一进来他们就停止了说话,生怕因为大声地吵闹声惹得这位爷不快。
“那家伙是谁?挺嚣张的样子。”
坐在大堂较里面的一桌上的一名蓝衣青年皱着眉头看着高昂着头走进客栈的白展云,显然很看不惯有人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
“应该是这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少爷吧,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另一人说道。
“原来是个土鳖。”那蓝衣青年冷笑了几声。
蓝衣青年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再加上这客栈大堂内的其他人都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一下子他的声音就显得格外清晰了。
“哪个混蛋敢叫本少爷土鳖?”白展云心里本就有气,这下次一听到有人公然敢叫自己土鳖这样的称呼,顿时便火冒三丈。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给本少爷滚出来!”他厉声叫骂道。
“不长眼的东西?”那蓝衣青年眼角抽搐了几下,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
“你个土鳖,有种再说一遍!”他满脸怒意地指着门口的白展云喊道。
跟他同桌的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里吃到一半的馒头也站了起来。
“快点解决吧,我们该上路了。”他对着那蓝衣青年说道。
“放心,这种土鳖我两三下就搞定了!”那蓝衣青年不屑地笑道。
听到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管自己叫土鳖,白展云心头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抓过来!”白展云冲着身后的几个家丁命令道。
那四个家丁连忙点头应是,作势就要上前把对方抓过来让少爷出出气。
谁知道就在这时,刚才还隔着几张桌子的蓝衣青年竟是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哐啷~!’
宝剑出鞘。
只见一片剑光落下,那冲出去的四名家丁便在顷刻间身首异处。
“杀人啦!”
短暂的寂静过后,客栈大堂内的这些人纷纷惊恐地大声喊叫着往门口跑去。
白展云瞪大着双眼,那四个家丁就惨死在他的眼前,他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等到发现对方近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四人已经死在了对方的剑下。
“你……你…你不要过来!”白展云满脸惊恐地后退着。
突然他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却是没注意到门口的门槛,一下子把自己给绊倒在了地上。
“土鳖,下辈子记得招子放亮点!”那蓝衣青年面露不屑之色地看着他,手中染血的长剑一挥,正要扑上去的阿泰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噗~!’
剑光一闪,一股钻心的剧痛顿时涌入了白展云的大脑,他不禁张开口大声惨叫起来,大量的鲜血从他手腕处流淌出来。
“我突然不想杀你了。”那蓝衣青年笑着说道。
这笑容落在白展云的眼中,简直如同从深渊之中爬出来的恶魔一般恐怖。
‘噗~!’
“啊~!!!”
一连三剑,蓝衣年轻直接挑断了白展云的手筋脚筋,滚烫的鲜血仿佛不要钱一般往外流淌着,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迷离之间,白展云看到那蓝衣青年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他的长剑,然后大笑着从他头顶上跨了过去。
耻辱!天大的耻辱!
白展云不知道自己今天还能不能活着,但是他却深深地记住了那张脸,他发誓,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在,一定要把今天的耻辱十倍百倍的奉还给对方!
意识越来越模糊了,隐约中他似乎听到有人在旁边说着些什么,他仅仅只是捕捉到了几个模糊的词汇便不醒人事了。
……
白家府邸。
“是这里吗?”
之前在青阳客栈杀人之后又挑断了白展云手筋脚筋的蓝衣青年此刻正站在白府的门口,他一手指着白府的那块匾额,突然长啸一声。
‘啪~!’
一道剑光闪过,那铁木打造的匾额竟是被劈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
“别玩了,陆师兄吩咐过,我们必须隐秘的将那件东西带回去,刚才的事情你已经闹的够大了,现在不要再玩了!”
那蓝衣青年看了眼身旁的同伴,笑着耸了耸肩膀。
“好,不玩就是了。任务要紧嘛,我知道的。”他语气轻佻地说道,“不过陆师兄也真会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公孙师兄信任他,就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竟然敢对着我们指手画脚的,想想就不爽!”
那人看了眼蓝衣青年,摇摇头不再说话,直接向着白府的大门走去。
“唉~!周师兄你等等我啊!”
……
迷迷糊糊间,白展云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他疑惑地看着四周,突然低头一看,顿时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仿佛一团雾气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惊恐看着自己的身体,“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吗?”
就在白展云惊恐的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不远处突然飘过来一个同样由一团雾气形成了简单人影。那人影看到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般,徒然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他想干什么?”白展云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飞过来的那道人影。
离得近了,白展云突然发现对方跟自己还是有所不同的。自己的身体是完全由白色的雾气形成的,而对方的身体不但是由一种灰暗颜色的雾气形成的,并且在身体内部还有着一个发亮的七彩光点。
对方一上来就直接向着白展云扑了过来,吓得白展云连忙躲避。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动的。
那人影似乎很不满白展云的躲避,竟然又扑了上来。
所谓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白展云刚刚被人这般侮辱,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恶气。现在看到这个陌生的人影竟然也想欺负自己,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连你也想欺负我?”白展云愤怒地吼道,“别以为我白展云是好欺负的,给我去死吧!”
一瞬间,两道一灰一白的虚幻人影便缠斗在了一起,彼此纠缠之间,竟是有种要互相融合的趁势。而这一切,缠斗之中的双方却都没有发现。
“去死吧!看我咬死你!”
“#*#*#*……”
“说的什么东西?别以为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就会饶过你了,看拳!”
“*#*#*#*#......”
双方也不知缠斗了多久,直到他们彼此都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跟对方紧紧的接连在了一起的时候,他们这才惊恐地想要向着两个方向分开。
但是这个时候早已来不及了,就算他们极力想要分开也无济于事。
“老天爷啊,我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啊!”白展云眼见于此,不由心生绝望地嘶吼起来。
……
又是新一天的清晨,昨夜的一场大雨令早晨的空气显得格外的清醒。
青阳县城内的百姓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而在县城北面的一座大宅子内,每一个人的脸上却都带着浓浓的阴郁之色。
距离白展云被挑断手筋脚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这半月的时间对于白家来说真可谓是风云突变。
半个月前二儿子在青阳客栈被人挑断手筋脚筋,之后又有两个陌生人闯进他们白家。不但夺走了白家祖传玉佩,甚至还残忍的杀害了白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其中就包括了白展云的大哥白晓天。
而白老爷白穆也是被对方打成了重伤,这位青阳县城内数一数二的高手,在那两个陌生人面前竟不是对方一招之敌。好在事发当时贾芸正带着女儿在外面置办一些家用,并未在家,这才免去了惨遭同样毒手的下场。
半个月的时间,白家在青阳县城内的地位一落千丈,原本一些白家的店铺也因为有人恶意捣乱而关门大吉,主要的生活来源被硬生生地切断了。
这还不止,青阳县城内原本就不弱于白家的几户人家更是接连上门逼迫,逼着重伤卧床的白穆交出那些店铺的房契。
白府门前门可罗雀,以往跟白家交好的那些人在白家出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正是印证了这句话了。
白府,西厢。
这里是白展云的住处,原本热闹的西厢,此刻却是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每天早上贾芸都会过来一趟,看看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有没有醒来,但是每一次她都失望而归。
白展云的房间内,满屋子都是药味,躺在床上的白展云更是全身都裹着纱布,包的好似一个木乃伊一般。
院子里只有一名丫鬟在无聊地给一些花花草草浇着水,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白展云的呼吸声。
突然……
一直闭着眼睛的白展云突然睁开了紧闭了半个月的双眼,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白展云不由的眨了眨眼睛。
“这一切难道都是真的?”他心中满是惊讶地想道。
“大掌门系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回想起这半个月来自己的经历,白展云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一般。
他正想抬起头掐一把自己,看看是不是真的在做梦,却愕然的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包裹着纱布,别说掐自己一把了,就算抬起手臂都显得极为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