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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见雷喜不言,刚要开口讲话,突然听到有人一路叫着自己的名字,从外面急奔而来!
阿妹顿时脸色一沉,显出异常的不悦。
“阿妹,阿妹!你怎么会发布那个公告的,这不是,不是开玩笑吗?”
来人一身头戴远游冠,身穿宽松大袖袍,胯褶绛紫,厚底棉屐,生得仪表堂堂,唯左眼眉骨上方有一颗大黑痣,稍稍影响了美观。
他来了便急不可耐地去抓阿妹的手。
阿妹身形一避,怒道:“乔山,请自重!”
来人果然是乔山,那位“著名阵师”——雷喜斜睨着此人,心中酸溜溜地,也不说话,就看情势的变化。
成纪倒是怒气上涌,当然,酒意也上涌,在旁边冷笑一声,“这位道友,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是私人地域,赶紧给我出去!”
乔山轻蔑地望了他一眼,不屑地道:“知道这里叫什么吗?乔山居!我就是乔山,你竟敢把我跟那些凡夫俗子等同?好大的口气!”
成纪哈哈大笑,“你很了不起吗,还乔山居,你乖乖滚蛋,否则我把你打趴下,把这地方改名了就叫‘成纪居’!”
雷喜听得大为赞同,老成啊老成,平常你三棍子憋不出个屁来,没想到喝点小酒之后,说话如此精屁啊!对,就得这么改!小样,撬老子墙角?
那乔山听得七窍生烟,一迭声地就要叫人!
阿妹冷笑道:“怎么。想闹腾吗?”
乔山猛省,恶狠狠瞪了一下成纪,才朝阿妹赔笑道:“我这不是被这傻汉子气的吗?阿妹。你不可意气用事啊,有什么问题,大家商量解决就好,乔哥能帮你的地方,都会毫无保留的帮忙……”
阿妹蹙眉道:“不必了,我意已决,北地掘宝社从即日起不再归我管了。”
“为什么?”乔山不解地道。
“因为我曾发过心魔誓。要守护一个人终身。”
“谁?”乔山警惕地道。
“那你就不用管了,乔山,我们也是有缘相识一场。掘宝社的创建过程你也出过大力的,若是你想要,就尽管拿去。”
“不,阿妹。我要的根本不是那是身外之物……”乔山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我要的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雷喜侧过头来,撇着嘴,酸水已经积在喉咙底部,随时可吐可喷了。
阿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终于还是摇摇头,“乔山,你我有缘无分。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过几日,我也会离开这里。前往他处……”
“什么?阿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山不能置信地发怒起来,“我乔山在北州,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我一手建立了乔山居,看看我的布置,看看我的阵法,再看看我们共同的基业——阿妹,我只需要你一个承诺,这些,你都可以分享!”
阿妹哼了一记,表情恢复了淡然,“我不懂你的意思,乔山。什么基业,什么承诺,我都不感兴趣……”
“阿妹,你居然变心了?”乔山伤心欲绝般地说道,“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是我将北地掘宝社发展成今天这般模样,可是,你竟说弃就弃了……”
“够了!”阿妹断然地喝道,“你再胡说下去,我只能请你离开了!”
“不,我不走!除非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别再说什么心魔誓了!我不相信!”乔山一脸坚决地道。
阿妹刚要生气,便见雷喜伸过手,轻轻握住了她。阿妹顿时浑身一震,像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似的,不敢再动了。
“心魔誓是真的,这就是真正的原因。”雷喜望着乔山,微微笑道,眼神说不出的犀利,“她要守护的人,就是我!”
乔山见雷喜“非分”的动作,先是暴怒,随后又听到他的话,更是阴冷地狂笑起来,“好大的口气!你一个赖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说罢,身形闪电般欺出,一掌挥下,往雷喜的膀子切来!
看他醋意滔天的模样,肯定是想着要把雷喜“贼手”切掉,让他不要随便递爪子呢……
“好胆!”成纪大怒,“疾火战贲”剑擎出,兜头就是一记!
阿妹则是反手抓住雷喜,将他往里一拉,却正好将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雷喜正准备好好炮制下这姓乔的,不料被阿妹这么一拉,顿时乱了方寸——毕竟,若不出底牌什么的,他怎么可能跟金丹期真人较力?
乔山看到这一幕,真是瞋目欲裂,仰天“啊”地吼叫一声,也抽出一把长刀,与阻挡的成纪拼斗起来!
雷喜缩在阿妹怀里,靠着她软软的身体,闻着淡淡体香,心跳加速。
只听阿妹道:“乔山,你放肆,明知他是我的心魔劫,还敢轻举妄动!你既不念故交之谊,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乔山被酒后起性的成纪已然杀得落花流水,根本连句撑场面的话都讲不出来。左支右绌,身上的精致袍服被划出一道道大口子,心里恨意滔天,觑了个空子,冷笑着快速逃离!
“老成,不要追!”雷喜被醒悟过来的阿妹放开,他也赶紧掩饰般地叫道。
实在是,软玉温香啊……
成纪悬剑回腰,略带不满地道:“怎么不叫追呢,再有十招,我就能取他狗命了!”
废话,在乔山居杀乔山,也就是你这个酒还没醒的家伙做得出来。千妖岛的人,果然都很邪,那个混天龙,就是个中翘楚,这个成纪嘛,一开始看看还憨厚得很,现在熟了。却发现他也是个活闹鬼!
你说你时常在外探险争斗,又在长号滩兽潮中历练过,更是筑基期大圆满境界。跟个普通的筑基期斗个什么气?人家是阵师!
阿妹见雷喜一脸奇怪的表情,只得朝成纪道:“他并非你的对头,何必打杀了?”
“这姓乔的竟敢向雷兄动手,我当然要煞煞他的气焰!”
阿妹一怔,她还没想到雷喜在一位高人心目中如此重要,旋即放开了心思,推脱道:“既然他走了。也就没事了,雷喜,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雷喜肚子咕咕一叫。没好气地说:“我功力低微啰,只能住在大车店,什么时候筑基了,什么时候才能搬到馆舍里。”他从地上再度捡起筷子。用手抹了抹。便风卷残云般在那些已然冷掉的菜肴上开动起来……
阿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当对方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点的时候,她神情木然地硬是没有讲出话来。
这是大车店的一处杂院啊,墙角堆着几件破损的板车,旁边就是一个敞开的茅厕,小小院中堆满了柴禾、稻草,各种农具。唯一一张桌子是架在圆木墩上的,又脏又油。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且旁边连半张椅子都没有。
雷喜此时。就是坐在柴堆上吃饭的,偏偏他还吃得那么有滋有味……
仿佛看出她的不解,雷喜打了个饱嗝,笑道:“住哪儿不是住?这里又便宜,又安静,没人打搅,而且方便,你瞧,我想弄点饭菜都不用去酒楼,直接自己下厨烹制就成。咱们虽然是修士,偶尔也是要过过平民百姓生活的。”
他跳下来,抹了抹嘴。
毫不介意地拉住她的手,转头道:“成兄,你先休息吧,我带阿妹去见见于师叔。”
阿妹刚刚一度很想挣脱的,尤其对方那油叽叽的手……但听到“于师叔”三字,她立刻不动了,安安静静地被他拉着离开。
于玄就被安置在杂院的唯一一处屋子里。
她靠坐在悬空车里。这里面除了一些掩人耳目的家什,就是垫单被褥之类的东西。雷喜知道她性喜洁,每天都勤换勤洗。还叫措姆、成纪轮流施展灵诀,给不能行功的于玄清洁衣物。
这种细致、贴心的行为,令于玄也沉醉不已。但是,当她猛然察觉到雷喜对自己的淡淡依恋与莫名情愫的时候,她却受惊了起来。
看见雷喜拉着阿妹的手,走到她屋里时,于玄的心突然一阵刺痛;她强迫自己笑着,以掩饰脸色上的变化。
“师叔,瞧我带来了谁?”雷喜笑道。
“阿妹,你怎么在这里?”
“师叔,你是怎么了?”
这两个人都是一脸诧异地互相问道。
雷喜赶紧解释,“阿妹,道源师叔在前往三元上清宫拜见离尘道长时,被幽魂海鬼修袭击,伤了神魂,调养至今,刚刚才有了点起色。”
阿妹走过去,大礼叩拜,随即道:“于师叔,阿妹多谢你的关照,这才能从玉京峰安然离开。我之所以来此,就是想远离纷扰,寻求一个安生立命之地。不料,恰好碰见了你们!”
“原来如此。阿妹,下一步你是准备去往何处?”
“师叔,我曾在老祖面前发过心魔誓的,今生必忠于雷喜,忠于老祖。现在老祖虽不在了,但雷喜还在……”
“哦,也难为你了。”于玄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慢道:“这一次我受伤几乎不治,也是拜门中小人之赐。沧云门,我看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了。”
阿妹也深有感触地点点头。
她被金册除名,而今看来反是一件好事。玉京峰数百弟子,原本是铁板一块,今却散落成泥了,被长老会那帮畜牲硬是搞得乌烟瘴气!
听说那个在门中称雄多年的玉京首徒,竟然屈膝投靠了莲峰那个女人。更有些人听说强行度劫,不幸殒落了……
如此,只消七八年时间,曾经辉煌无比的玉京峰,就得彻底地败落下去!
雷喜在于玄醒来之后,就不断地跟她讲那些离尘道长探来的“实情”,真是字字血泪啊。他是绝对不愿意于道源再返宗门的,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都已经兵戎相见了,几乎被刺杀成功了,你还巴巴地跑回去,不是寻死吗?
能叫一个对沧云门忠心耿耿的十三代弟子,变成今天这副样子,甚至悲怆地说出回不去了的话,可见长老会这帮人的能力与素养了!
难怪黄祖、杜祖之后,也不敢叫这些人来承继大任——瞧瞧他们只能干点什么事儿啊?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
于玄又将目光投向雷喜。
“我现在,唯一还担心的事情,就是雷师侄了。我师叔六斋先生何等英名,岂能叫他真传之徒无依无靠乎?”
阿妹也看了眼雷喜,表情坚毅地道:“于师叔放心,我会一直守护雷喜!”
“不,这还远远不够。”于玄微微一笑,说出让阿妹兴奋,却让雷喜大惊失色的话来,“沧云门对雷喜不仁,而我于道源却不能对他不义。雷喜,我谨以沧云门第十二代嫡传,先师竞阳子之名,召唤你归我道源门下,为首徒真传,何如?”
雷喜愣住了,他忽然有些心头发毛,这气氛……不对呀,难道说,玄姐已经察觉了我的心意?
于玄看他发傻,便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
阿妹轻轻推了他一把,低声道:“雷喜,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快拜见师父?于师叔可是剑真,临兵斗阵,同辈无双!有这样一个师父护着你,复何虑也?”
雷喜这才如梦初醒,但他没有跪倒,却是径自跳了起来,脸红耳赤地道:“不行不行,我不拜师!”
于玄沉下脸来,“为何?难道我于道源不配当你的师尊?”
雷喜两手乱摇,跳脚道:“玄姐你瞎说什么!我才不要你当师父呢,你已经不是沧云门的弟子了,我也不是了!咱们以后就是姐弟两,再也不是什么师侄、师叔的……”
于玄一时脸色飞红,气息急促,重重地咳嗽起来。
阿妹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呆立良久,方才欲言又止,满腹狐疑地退到一边。
于玄底气不足地骂道:“放,放肆!你小小年纪,脑子里乱想什么?总之,我要代六斋先生收你为徒,这是通知你,从今天起给我改口!”
“不,绝不!你想让我叫师父,除非你打死我!”雷喜铁骨铮铮地叫道。(未完待续。。)
ps: 今天久耀做年终总结时,言辞铮铮,气势汹汹,嗓门十分地大,喉咙十分地粗,这就是平常做了太多事的表现……唉,就不能不做事吗?就不能躺倒不干吗?久耀觉得自己怎么会这么有责任心,如此有使命感的?不被评个三好生真是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