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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四)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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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曾经的春风楼,现在的风花雪月楼重新开张了,各个青楼都知道它换了个主子,偏偏这个人各路费尽脑袋也没查出来,他们背后的势力更不可能帮一个区区的青楼查这样的小事。

    可若说没有势力,又怎么可能在这么多家青楼想要吞掉它的时候,被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拿下了。

    所以,诸多忌惮之下,风花雪月楼再次开张的时候,不管是之前看着那重新挂上牌匾的客人,还是那其他势力的探子,让这重新开张的青楼聚集了不少的人。

    而在鞭炮放过进去以后,那跳舞的姑娘,那芬香的酒,那修缮的尽善尽美的场所,还有那挂在墙上巨大的排行榜,写着姑娘们的名字。

    而更为重要的是,那坐在高台上演奏的四人,有清水芙蓉者,有妖艳魅惑者,有柔情似水者,有秋波婉约者,不论其拿的乐器如何,皆称得上是人间绝色。

    男人们不自觉的咽口水,探子们则惊诧的回去汇报情况了,而在四位排行榜前四的姑娘们演奏离开的时候,才是最为热闹的时候。

    夙毓用扇子挡住了香腻的味道,讽刺的笑了,男人的劣根性,却也是最好利用的地方。

    夙毓的风花雪月楼一切顺利,没有遇上什么大的搓磨,其他少年也是有顺利者,也有不顺利者。

    林立沉下心学,已经过了今年的童生试,他本就好读书,如今也没有什么困难,更何况会试尚在两年以后。

    闻洱是去当学徒,他勤快又聪明,没有老板会不喜欢,也是极为顺利的补全了不少的基础。

    翰墨接手马场还算顺利,贵族中有喜欢马的,也得知了他的马场,只是典当和盐引还没有头绪。

    袁恒则是顺利的很,他物色了不少的奴隶收养,更是买了不少的宅子分散开来教导,就是慢了些。

    洛林去征兵处确实进入了,只是近期无战事,他也只是个小兵,更是没有什么进展。

    绪褚也是同样,加入正道门派还是个小小的入门弟子,也幸亏他的根骨资质不错,已经开始修习最基础的剑法了。

    安成的杀手楼也不好建,想要从头开始建需要的人手,地基也是不少,所幸他买断了一个山谷,倒也收留了不少孩子,明为种植,实则隐蔽。

    杨程则最是不顺利,鱼米之乡本就富商极多,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更惶恐他还没有那个能力,若是不另辟蹊径,只怕难上加难。

    至于越闻,每天跟在夙毓的后面办事,下限总是被刷新,不过他的能力着实不错,各路消息汇聚更是井井有条。

    夙毓看着那飞鸽传书来的纸条,很是明白少年们的头疼,不过少主所说的有难要开口,不准独自承担,才能互相提携,快速发展,他们倒也实行了个十成十。

    “你怎么拿到这些消息的?”夙毓将纸条一一烧掉问道。

    越闻答道“袁恒明面上将马场转给了翰墨,自己又开了一家成衣店,楼里需要采买衣物,更是光明正大的拿到了。”

    “嗯,袁恒很不错,”夙毓赞扬道,然后打开了越闻一同拿回来的匣子,有几分心思,别的人都有消息,而唯独秦峥没有。

    打开的匣子中静静的放着几本心法,夙毓有些讶异的拿出几本心法,却没有找到信笺,只能一一翻阅,才发现是一些小的门派的心法和剑术。

    只怕是秦峥挑战各个门派得来的,虽是不算上乘,但是培养最基础的弟子已然足够,他很有心。

    夙毓将心法放了回去,看着一旁好奇的越闻解释道“这是少主挑战各个门派得来的心法,却不能暴露人前,我之后着手抄录,你给其他人各快马传送一份过去,注意隐藏身份。”

    “是,属下知道了,”少主不在的时候全听夙毓的吩咐,这点越闻记得很牢。

    越闻出去处理事情,夙毓则是看着少年们的苦恼,一一提笔回复,然后着手抄录。

    时光如同白驹过隙,已经是五年过去了。

    而今日,五大门派之一的秋明山,也迎来了一位看似平凡的黑衣青年,只是,却没人敢瞧不起他。

    他身高有八尺,穿着朴素的黑衣,更显修长高大,连长发也只是用黑色的发带简单的束了起来,看似平凡,实则气息内敛。

    秋明山的人无不严阵以待,只因为从五年前开始,寂寂无名的少年从小门派开始挑战,以本门内功心法做赌注,全部挑战胜利则可拿走,若是输了,则贡献自己的心法。

    一个小门派输了,又一个小门派输了,当年年仅十三岁的他以一己之力挑战一个门派,更是在挑战一个门派的时候熟练的用上上一个门派的武功心法。

    如此天资,各大门派如何不想收归门下,却也因为查不出底细而忌惮又觊觎不已,哪怕得不到天才,拿到武功心法也好。

    只是可惜,无一人能胜,正道忌惮,却也不能派人追杀,只因为他挑战后从不曾杀过人,明面不能,暗地里来,可是派去的人也不是对手。

    五大门派初始尚且不在意,可是就在一个月前,五大门派最弱的峨眉全数被击败,一人之力挑战一门,更是连那个五大高手之一的平秋师太也输在了他的手上,又有谁敢不在意。

    不单是自家的心法,更是面子,只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本座挑战秋明山,规矩如同从前,以心法为赌注,迎战罢。”青年缓缓拔剑,剑身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瑰丽的色彩来,似白鹤啼血般难言。

    “等等,”秋明道长硬着头皮阻止道“我秋明山不欲与你下这赌注。”之前峨眉瞧不起他,以本门绝世心法做赌注,若是传出,只怕根基有损,如今就算搭上这张老脸,他也要阻止这场挑战,只因为,他几十年的修为,竟然看不透青年的修为,如此天资……

    青年也给出了回答,只是这个回答却让秋明道长的怒气被挑了起来。

    因为他说“战,或者输!”

    “竖子狂妄!”他竟敢让他整个秋明一门集体认输,偏偏,他就是有着这样的本事。

    战一场让本门心法被拿走,还是直接认输让心法被拿走,谁都会选择第一种方式。

    只是闻名不如见面,那高高的比武台上,寻常弟子甚至走不过他的一招就只能被指着脖子认输,秋明道长坐在一边,脸色铁青而手心有汗,心却不断的往下沉。

    那剑极快,又极稳,分明是不如秋明山的峨眉剑法,却如此的厉害,偏偏秋明能够看出,他还未动用内力。

    只是区区外攻就能达到如此地步,若是施展内功又是如何的强悍。

    弟子们一个又一个败了,连秋明手下最为骄傲的大弟子也不过一合之众。

    当初就应该在五年前重视起来并击杀的念头在秋明心中不断的浮起,而他身边的同一辈的师弟已经上场了。

    仍然只是一剑,这次连秋明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剑的,但是剑已经架在了师弟的脖子上,随时可以抹断般染发着寒光,仿佛没有谁值得他出第二剑。

    连剑都看不清,又要如何接招。

    秋明也输了,却是在呈上本门心法的时候没有阻止那人的离去,一个是无力阻止,另一个则是,秋明山排行第四,那么前三,也会被挑战。

    五大门派全输,能说明的是青年的绝世天资,而不是他秋明无能,既然失了心法,所幸都失了才公平,才能让人放心。

    而那下山的青年,正是挑战各大门派的秦峥,他挑战了五年,从最小的门派挑战起,然后学习他们的心法和剑法,复又挑战。

    无数次的对战,无数次的生死存亡,让他能够融合百家之长,在一个月前突破了幽冥寒霜心经的第九层,比如今的秦靳还要高一层。

    是的,秦靳还没有死,本该在秦峥十六岁走火入魔的秦靳又活了两年,甚至活的健健康康。

    五年前他挑战各个门派,自然是引起了秦靳的注意,只可惜他踪迹不定,就算被发现,若非秦靳亲自出马,谁又能抓得住他。

    而直到一个月前,他挑战了峨眉全门的时候,所有的幽冥探子全部消失,想来秦靳已然推断出他的实力,而他要的,就是他的投鼠忌器。

    活着也好,免得他这些年东躲西藏的怨气无处发泄。

    秦峥将那两本心法和剑法辨明了真伪,然后塞进了怀里,运起轻功消失在了原地,而那树后偷偷摸摸跟上来的秋明山人,自然是飞身跟上,却失了他的踪迹。

    “你说,如果能拜这位高人为师多好。”

    “行了,别想了,跟都没跟上。”

    “秋明也没有多厉害啊!”

    “你想被师父骂么?”

    “好吧,好吧,回去吧。”

    “唉……”

    这些弟子的话秦峥也懒得听,他只是在山林之间掠过,然后在山脚停了下来。

    溪水边的树上黑色的骏马正在低头吃草,看见秦峥过来的身影,更是抬头亲昵的蹭了蹭后,驼起主人奔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