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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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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族长的鬼魂展颜微笑,指着化成了蜡油的少女,说:“每次蝉胸出山,需用人的灵魂作祭品。国师大人啊,原本,你是让小男孩作祭品,没想到小女孩替他死了。我们不如就用这个小女孩打赌如何?”老僧一叠声称善。

    端木东心如刀绞,不住点头称是,欣喜若狂的盘算:“杀了国师秃驴,我再制住老绿鬼,拷问他怎样死而复生。”笑道:“打赌不好玩,钱是你俩换手,不增值。听我的秘密,你俩都发大财。”

    贵族长见他讨喜机活,很是满意,说:“说说你的秘密吧。”

    端木东指着墙角,发自肺腑地说:“那副盔甲,是宝贝!怎么个宝贝法儿,你先给钱再说。”

    贵族长轻哼一声,懒得看墙角的盔甲,对端木东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跟随小女孩到另一个世界去,”端木东听罢便眼前一亮,贵族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情感,继续说:“你竟一点也不怕死吗?可那个世界比现在这个世界要可怕,小乞丐。”说完斜眼瞅端木东,讥笑他不知死活,却又好奇地等他回答。

    “活在一个爱吃香酥虾就被侮辱的世界里,死亡不可怕。”端木东说。“再说你就是死人嘛。”他想:老鬼爱装逼,我激他一下探探他的底。

    贵族长微微一笑:“为了重生,我曾去过那里。唉,就因为有件应做的小事情,实在无法做到,我只好以魂魄之形苟且还阳。有时候,你忍不住对人世极度失望,可地狱比人世恐怖一万倍,而那个世界却比地狱还要恐怖一万倍,一万倍的一万倍可不是两万倍啊,小乞丐!说那里是极致恐怖一点也不夸张……”

    老僧突然朝端木东抓来。端木东伪装不会拳脚,故意让他抓住了肩头。谁知老僧的手犹如烙铁一般,仅两指搭在肩头,端木东竟疼出一身冷汗,却不想让老僧嘲笑,因此咬牙忍痛不出声。

    老僧凑近端木东笑道:“你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端木东抹了一把脸上滴下的冷汗,忍痛笑道:“你先给钱。我穿上盔甲示范给你。”

    老僧盯到端木东眼睛里去,片刻,放开他。

    端木东斜眼瞟肩头,见肿起老高,暗暗活动却没有骨折脱臼,他强按恨意,自嘲的摇摇头。

    老僧孩童似的拍着胖手说:“我赌他没能耐去那里。”

    贵族长笑道:“那好,我就赌他会去那里。不过我还没说完另一个选项呢。孩子,你也可以选择跟我走,我推荐你到皇家龙骑兵团受训,统领天鹅座,你将拥有你无法想象的特权。这颗行星让奴隶糟蹋成了这德性,有什么值得留恋呢?做我的亲随,永远离开这片烂泥地。金钱、权势、美人、荣耀都是你肩头的装饰,甚至皇帝恩典,你还有可能成为荣誉贵族。这样多好!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这么轰轰烈烈活一场。国师注意你很久了,他看你决不是寻常人,所以才测试你,给你机会出头。怎么样,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看你自己选择了。你要去找那小女孩,我就赢。你要跟我走,国师就赢。”

    老僧流着眼泪说:“贵族长大人的慈悲心,感天动地。那我们赌什么呢?”

    贵族长一指地上的那根杀人蜡烛,郑重其事地说:“赢的人,就拥有这蝉胸!”

    老僧一听,狰狞毕现。这老僧性情深阻、世事洞明,因此他这样毫不掩饰的流露真情,极不寻常。老僧沉默良久,阴沉地点了点头。

    端木东也凝望着那不起眼的蜡烛,心头一惊:“敢情这鬼玩意儿叫蝉胸。看来是个大大的宝贝,不是贼秃的也不是老鬼的。否则贼秃驴为什么犹豫。如果蝉胸归了力量弱的那个人,他俩会不会有一场恶斗?”

    两位贵人都充满期待地望着端木东。

    端木东凝视温倩玉仅剩的一只纤手良久,石化了一般。僧人登时不安起来,担心这少年选择追随少女而去,自己便将输掉了蝉胸。

    然而,端木东的脸上渐渐露出愧疚之色,眼中虽仍有对少女的情意,显然内心开始动摇了。

    贵族长原本胜算在胸的脸也沉下来。

    端木东抬起头,似乎下定了决心,盯视贵族长说:“贵族长大人,我愿意追随您。这是我的荣幸。”

    老僧上气不接下气,一下子差点儿晕了过去,瞪了贵族长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又赢了。蝉胸,我就笑纳了!恭喜你收下得力亲随,还得到了比金矿星还值钱的秘密。不过,这孩子把无头女鬼咬死的几百具尸体挂在自家门前,挂的像咸肉铺一样,恐怕暴戾难驯,你一定要严加管教!”

    贵族长输了蝉胸有点懊丧,但毕竟是老牌贵族,尽力保持住风度,冷冷打量端木东,思考怎样管教他。

    谁知道老鬼没抢蝉胸,端木东不由失望透顶。他一招失算,心里七上八下起来,求道:“贵族长大人,你就让我带上祖传的盔甲走吧。我想把它献给你,这是我唯一能回报你的。它的秘密,穿上才能示范。”

    贵族长面无表情,默默点点头。端木东急忙跑过去,将藏在里面的四个牛芩薯统统倒掉,把盔甲穿上身。

    他透过头盔的眼孔,看到两人都在哈哈大笑。贵族长笑得绿色的脸都扁了。老僧双手捂着红红的脸蛋,笑得蹲在了地上,就像蹲茅厕似的。

    端木东忍不住想:“还国师呢,赢场赌局就笑成这德性,太没形象了吧!另一个输了的,准是害怕不笑就栽了面子,真虚荣!都让我看不起。”

    贵族长指着端木东,说:“你这个小奴隶,不就是假装投降,要刺杀国师吗?烂盔甲值一块钱吗?以为盔甲高一些,就能打赢国师。蠢材,害我丢了蝉胸。蝉胸虽然神圣,倒不稀罕,我就图好玩。我真心给你机会追随我,只要你断了杀念,我就带你回我的腾蛇宫。可是,你这个小奴隶,给脸不要脸。现在穿得这么怪里怪气,还想骗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