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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颜颤声道:“我们白狼团的人都很讨厌你,都认为早应该杀死你。我、天佐、白狼四杰,我们都这么看。你这样的恶魔,复活一次,世上就少一份安宁。可平野先生总对你有一种深深的慈爱,虽然他只见过你一面,但多年来他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从囚禁所到太子府,你的一举一动都密报给他。你不妨回忆一下,在囚禁所,但凡你说你想要什么,一周之内你肯定能得到。平野先生从未像关心你那样关心过其他的孩子,就算亲生父亲也不过如此了罢,平野先生一生未娶,没有子嗣,说你是平野先生的儿子也不为过了。你曾经有过许多善良、仁义的时候,那些你不经意流露出的美好都深深印在平野先生心中,也许那些过去的时光你早已忘记了,但平野先生从来没有忘记过,甚至记得比你作恶的事情还要清楚,这一切的印象就构成了平野先生心中的你。”
端木东怒道:“在你心中平野是个好人,可在我眼里,平野是躲在后面动手动脚的阴谋家。什么野先生!我才不愿领他的情,也不喜欢他这种娘炮做派。”
昭颜凛凛凝望他,他再多说一个平野先生的不好,便立刻要杀了他。端木东顿时满面发烫,意识到自己说话造次了,自己并不了解平野先生便轻率结论,而且也伤害了昭颜的情感,便转开了眼睛。
昭颜尽力克制,过了一会儿,轻轻道:“你还记得吗……”
“什么?”端木东沉声说。
昭颜道:“你对你哥哥由嘉骊亲王说:‘总有一天,我要当羲影道最伟大的君王,我要消除一切生来的歧视,不论是身体的还是智力的,不再会有孩子因为畸形、丑陋、怪异、贫穷或是不够聪明而自卑,甚至被迫害。我要对孩子们大声说,孩子们孩子们,你们生来是被爱的,而不是被恨的。’也许这只是你醉酒后的自我感动,可你哥哥却无比相信你。他甚至说,如果你能做到这些,他宁愿把王位让给你,而只作个平民。他说,你能把国家治理得这么好,他活在这么美好的国家,只要当个平民百姓就十分满足了。可你是怎么对待他的?你杀了他。我但愿我看错了,但是没错,你杀了他。那天夜里,我亲眼看到你从你哥哥的寝殿里跌跌撞撞跑出来,浑身是血,举着一把短矛,矛头上挑着你哥哥的人头。你嚷嚷着让亲兵团全体起床,立刻保护你逃亡。你大笑着对我说:‘小丑奴,你看我的矛和我哥哥的人头多么般配!’你父王痛失爱子,遍寻不到你,才杀了你的母后。你怎样做的儿子,怎样做的兄弟?”
端木东没想到王后和太子都死于自己之手,突然被她问到,不由得张皇失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一时心急如焚,翻身下床,触动断腿,猛然痛彻心肺,他哎哟一声跌坐在床上,浑身冷汗直流,喃喃的道:“不对,不,不对!不是我。怎么白白冤枉我?我是端木东,不是胜木。老鬼好恶毒,竟然让我穿越到这么个人渣体内……”他边念叨边捶打自己,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昭颜越发鄙夷,只当他又开始装疯卖傻,指着他鼻子颤声嗔道:“这么多年,平野先生苦心孤诣,想让你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附在你身上的白尔斯怨灵最恶毒,也可说白熊的死是因为你,你的身上寄生了白熊最强的诅咒。所以,你精舍神通后,可化为白狼,白狼生来统领群狗,正如白尔斯族长统领白氏宗族一样。如此,战团便能发出超越群狗十万倍的力量。如果没有白狼统领,群狗便只是狗群而已,充其量只能当一支卓越的雇佣军罢了。所以,平野先生给这五千狗战士们取名白狼战团,就是在等待白狼出现,等待白狼统领它们,战无不胜。平野先生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希望你能帮助他,光复波鸟生一族的荣誉。”
端木东浑身乱颤,几近崩溃,头摇得像拨浪鼓,翻来覆去道:“我是端木东,不是胜木。昭颜,你找错人了。不不不,我要回去,我要回天鹅星座去,我现在就走……”
昭颜气得浑身颤抖,将下唇咬得发白,点了几下头,缓缓道:“人算不如天算。平野先生万没料到,你生性如此卑劣不堪,喜怒无常、暴戾多变、好赌贪淫,要不是天性懦弱,也许早就杀人无数了。平野先生一直不愿这样看待你,他说这都是因为白尔斯冤灵过于恶毒的结果,当你学会精舍神通,这些弱点和恶性自然能化为战力。可我不这么想。我实实在在,潜伏在你身边两年有余。你的种种恶行令人发指,尤其是你杀了对你那么好的亲哥哥,由嘉骊亲王,那是一个多么良善慈爱的好哥哥啊。要不是我心里忘不了平野先生的遗志,要不是想到杀你容易,可你一死,白尔斯怨灵便立刻逃走,再想找到却是大海捞针,我早除掉你这害群之马了。你这人渣!我……我,真恨不能一剑杀了你。”
端木东急道:“亲亲的昭颜姐姐,你可太高估我了!我不配当这么大的恶人。”
昭颜唰地抽出蛇形短剑,刺入端木东胸口。她手腕颤抖,终究深扎不下去,长长叹了一声,道:“这一切都是天意。若你回生推迟少许,白尔斯的怨灵就会逃走。那我们就没必要拼死保护你,水二童、土老四、石锣他们就不会死。你是被选定了的人,你没有选择,你要老老实实听我的,学会精舍神通,统领白狼战团,完成平野先生的遗志。否则,我立时要你性命。”她猛地从端木东胸口拔出剑来,扭过身去不看他了。然而,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一滴血,顺着剑尖滴落。
端木东捂着伤口大叫道:“你凭什么抓住我不放!我来这个世界是救伙伴的,可不是给什么胜木背黑锅的!”
昭颜回过身来,眼中泪珠转来转去,缓缓说道:“你还是不明白选定的人意味着什么?”
端木东茫然地看着指向他的剑尖。
雪橇突然一震,仿佛落入了陷坑。他见昭颜转过身去,一只纤手飞快地在眼角抹了一下,另一只手里尚握着那把蛇形短剑。
不等昭颜命令,一名狗头武士已推开帐篷的皮门,气喘吁吁地报告道:“报告团长,雪橇陷进一大块浮冰里了!”
昭颜急问道:“怎么回事?是按着风三郎的标记走的吗?”她将短剑入鞘,没有回头,却嗖地甩给端木东一样物事。端木东劈手握住,打开见是只小巧的锦盒,上面绣着她的一个“昭”字,揭开是黑色药膏,忙敷在伤口上。
狗头武士报告道;“报告团长,是的。我们一直严格按照风三郎留下的标志前进!”
昭颜疑惑道:“风三郎不应该犯这种错误……天佐将军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