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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团众人都嘲笑端木东。
老婆婆没有笑,平静道:“既然小哥不33愿透露实情,老身也不便多问。”转向昭颜道:“团长大人,老身斗胆问句不该问的,贵战团冒死进入冰原险境,可是为了那传说中的宝藏而来?”
端木东心中一惊。急看昭颜。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望向昭颜。大伙都没有注意到,虬飞烈急切地望向天佐将军,而天佐将军默默朝他摇了摇头。
扑啦啦掠过一阵强劲的寒风,旋风紧贴冰沼猛的窜起,裹挟冰晶雪粒,众人急忙缩脖埋头躲避风势。
昭颜却凝立不动,静静地将腮边的乱发掠到耳后,半晌,沉声道:“婆婆为何问这个问题?”
老婆婆慢慢说道:“团长不要猜疑,老身是一片好意。上月下旬,麒麟国的著名探险家,伦纳德子爵,率领一支两千骠骑兵组成的探险队,深入冰原,为寻找传说中的宝藏而来。怎么,看诸位的意思,难道诸位居然从未听说过赫赫有名的冰原宝藏吗?”
老婆婆的面纱缓缓转了半圈,将冰沼上的人逐一看过去。
昭颜温和地说:“婆婆,当然知道。传说这宝藏足以买下许多国家。”
老婆婆缓缓摇摇头。众人十分诧异,不解这婆婆什么意思。老婆婆鄙夷道:“那些财宝算得什么?”众人都咦的一声,许多武士露出不屑的神情,鄙视这婆婆当众吹牛。
老婆婆看出众人的意思,冷冷哼了一声,急道:“这宝藏真正的价值,根本不是财宝,而是一块石头!”
众人更是鄙夷,有的武士干脆笑出讥声来,能有什么石头比买下许多国家的财宝还值钱呢?老婆婆在一片讥笑声中沉默片刻,恨恨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民心之石吗?”
许多武士脸上还挂着残存的讥笑,笑声却都停止了。冰沼上鸦雀无声。有热气穿破虚冰发出噗噗声,打破了这寂静。老婆婆哼了一声,不再吭气。
昭颜道:“婆婆,我们都是粗人,我替大伙向您道歉。”老婆婆哼道:“你说这么好听,还不就是想从老身嘴里,套出民心之石的事情嘛。”昭颜道:“老人家不要生气。您不愿说,我必不追问。只是传说中,民心之石是一块封帝建国的石头,得到它的人可以得到天下之心。难道这块石头真的存在吗?”
“废话!”老婆婆阴阳怪气道。“民心之石,就在冰原宝藏里,它才是冰原宝藏的价值!”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信这婆婆的话。
明十三、屋冠仔和牧小野,三人的脸绷得老长老长,瞪大眼睛,互相看着彼此。谁要是先笑,另外两个都会忍不住纵声大笑。三人齐齐笑死过去也不好说。因此,三人都异常紧张,绷着脸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昭颜看老婆婆气呼呼不再出声,心知再追问民心之石,老婆婆也不肯再说,便柔声道:“老人家,您刚才说到探险家伦纳德子爵,率领两千骠骑兵探险队,深入冰原来寻这宝藏。后来,又如何呢?”
明十三、屋冠仔和牧小野,三人终于憋不住,一齐指着对方的鼻子,刚说出“民心”两字,便齐齐纵声大笑,笑得死去活来。却被虬飞烈跳起来,噼里啪啦一顿猛抽,这才勉强收声。可隔上一阵,三人中便有一人打嗝般猛笑一声,收也收不住。
老婆婆一眼都不看这三人,叹了口气,缓缓道:“可蹊跷的是,进入冰原不到十天,两千骠骑兵探险队竟全军覆没。伦纳德子爵被二十七名亲兵拼死护卫,逃出冰原。因为慌不择路,子爵大人逃到了老身所在的新霍普庄,才算大难不死。有四名骠骑兵被酋长安排在老身家里疗伤。老身的棚屋简陋破败,贵人们要不是落难,绝对住不得。所幸老身侍奉殷勤,女孩们巴结讨好,才没出大岔子。老身闲来跟着四位军爷贵人聊天,多少知道了点这桩惨祸的内幕。”
老婆婆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无声地召唤听众。探险家伦纳德子爵出身显赫,盛名远播,在各国都大出风头。白狼团的许多人听说他出了灾事,都很高兴。
大家都凝神细听,甚至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个字。就连明十三他们都不再笑了,瞪眼认真听着。
老婆婆不慌不忙道:“酒。”
茜儿连忙跑上前,将背负的小酒囊双手捧给老婆婆。大伙儿纷纷对视,无声地对老婆婆将紧要的话讲到一半故意卖关子表达不满。
端木东见这老婆婆虽然刻意伏低做小,却难掩清高,不由想起她方才击断捆稻子的身法,猜测这婆婆必然经历过人世的重创,才会身为高手隐于鲍肆。想到此,端木东暗暗心生怜悯。
不仅如此,这婆婆此刻并不急于去见“临终的妹妹”了。那临终的妹妹,恐怕都是谎话,这使端木东有些不安。
老婆婆将小酒囊伸进面纱,微微仰起头,飞快地喝了一小口酒。虽然动作很快,但端木东还是看到有些酒水沿着面纱下边流进了老婆婆衣襟。想必,这些酒水是顺着老婆婆脸上的洞口流出来的。想到此,端木东比方才更怜悯这面容可怖的老婆婆了。
茜儿摸出一块粗布手绢,给老婆婆擦擦嘴角和脖颈,接过小酒囊,恭敬地闪到一边。
老婆婆道:“诸位壮士,不是老身故意卖关子、吊胃口,而是下面的事情,实在可怖,老身不得不先喝点酒,壮壮胆,方能说下去。”
不少武士纷纷点头。火一哥道:“老婆婆,您别急,慢着说。酒足够。”说着拍拍自己的大酒囊。
老婆婆谢过火一哥,道:“两千骠骑兵组成的探险队进入冰原腹地后,一直平安无事。这么多人,还都是训练有素的骑兵,冰原狼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大冰虫也没碰上。然而,这天夜里,大伙围着篝火,吃肉喝酒,摔跤唱歌,临到散队休息,有位军官突然发现,好几名弟兄不太对劲,有坐有躺,喝多了酒的样子。他去推醒他们,却发现他们都死了,尸首都僵硬了。有的被利器刺中心脏,有的被吸干了血,有的像被吃下去、消化了一半又吐出来,还有的,看上去一切正常,翻个身一看,后脑勺没了,脑子被完整地取走了。”
所有白狼团战士都惊呼一声。有几个胆小的吓得坐在了地上。石锤挨着端木东,胖大的身子直哆嗦。
大家忙问:“后来呢?”
老婆婆道:“当晚,骑兵团加强戒备。几个头头彻夜不眠地讨论分析。这杀人者的确蹊跷,竟能在团队聚会中,众目睽睽下,无声无息地杀人!讨论没有结果,大伙儿疑窦重重。第二天,骑兵团派出四个小队,每队一百人,围绕营地方圆二十公里内密集搜索。没发现任何线索。如果不是人所为,难道是冰原僵尸干的?”
“僵尸?”明十三鄙夷地指着老婆婆。“冰原僵尸要是会取人脑,老子这双笨手,都能在那女娃的头上绣花了!”伸手一指常可。
军团众人一叠声的嘘他,纷纷命令他快闭上狗嘴。常可狠狠白了他一眼。茜儿则惊骇地望着明十三,显然相信了他当真要在女孩子脑袋上绣花。屋冠仔呆呆望着常可的脑袋,暗想拿这么漂亮的头发绣一块手绢,天天睡觉铺在嘴边接口水,该多美。牧小野原先没觉得常可如何,反复观摩屋冠仔的痴呆相,此刻细细咂摸常可,忽然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