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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归看了他一眼,他也回看她,她的意思很明显,这一次,她是一定要去。
“那就去吧。”楼清风说道。
云若归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楼清风居然会这么回答她,不过仔细想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楼清风并不能替她做决定,只不过两人之间的怪异感让她有些许的不适,她也只当是自己多想了。
她并没有耽搁,吃过饭了,搁下碗便去了萧府,只不过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楼清风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她抿了抿嘴,原来他是这么个意思。
云若归实际上也并没有做些什么,只是教那些医师怎么做,到头来,她除了动嘴皮子,几乎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
“请问姑娘,我儿什么时候才能痊愈?”萧大人看有楼清风在,不敢多问,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忍不住,还是询问了一句。
“少说一两年,若想恢复的好的话,三四年是差不多的。”云若归一边开药方,一边说道。
萧大人一听这话,愁了,但是一想到儿子还有救,他又忍了这口气。三四年就三四年吧!
“这是药方,希望萧大人不要忘了诊金。”云若归一边递过药方一边说道。
“多谢神医。”萧大人接过去,拱手道。
云若归也不多做停留,与萧大人道别之后便离开了萧府。
她站在门口,看着那金漆的门匾,冷笑一声,这萧大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个温文儒雅的人物,但是就算他再怎么装也掩盖不住那一身的奸臣气息,这萧家的一砖一瓦哪里不是上等货,哪里不是搜刮的民脂民膏,这些年来皇帝不是不知道,只是皇帝并没有放在心上罢了,云若归怒,怒的是当朝,终究还是那句话,高堂之上哪懂人间疾苦。
楼清风原本是与云若谷哦一同回去的,但是走到半道上,长生来报,他便匆匆离去了,云若归也落得了一个自在,也没有坐马车,就这样与天隐两人在街上闲逛。
如今是冬末,冷气依然很重,云若归裹着皮毛大衣依旧觉得冷。
湖面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病,鸭子划过的时候,冰层就破裂开来了。
“快入春了,总算要暖和些了。”身边突然响起感叹的一声,云若归侧身就看见了身边的人,坐着木制的轮椅,一身狐裘,腿上搁着毛毯,光看侧脸就知晓此人必定是俊美的人,云若归他望着湖面,眼底晦暗不明。
“是啊,暖了。”云若归也跟着他的口气叹了一声。
“姑娘不是京城人?”男子开口问。
“南城人,怕冷的南城人。”云若归难得的开玩笑。
南城虽叫南城,实则是北方的城市,南城有南山,此山极高,是南北官道的要塞,故而北边人称南山,这么叫着也就叫惯了。南城人怕冷的倒也少。
“这个送给姑娘吧。”坐在轮椅中的人闻言,突然抬起手来,从毛毯里拿出一个手炉来。
云若归看了一眼,他正好转过脸来看着她,一脸的笑意,云若归愣了神,如此苍白,这脸色,怕是长期身体就不行。
“多谢。”她刚刚接过来,他就推着轮椅走了,云若归拿着手炉,热气很大,她望向了江面,却发现那原本被鸭子划破的湖面又结了细细一层冰。
“世子,云姑娘今日撞上了萧大公子。”长青报告道。
楼清风原本持笔在写字,闻言顿了顿,继续写。
“可有什么别的事。”楼清风问道。
“萧公子送了个手炉给云姑娘。”长青如实道。
“恩,知晓了,你下去吧。”楼清风搁了笔,看着一篇字帖,前面极好,最后几个字浮躁了些。
他看了一眼窗外,梅花都落得差不多了,看来春天快来了。春天……啊!
今年科考,考文的不少,考武的却没有几个,云若归也不大意外,毕竟这年头,有点能力的谁愿意去朝堂,武夫一向有江湖豪气,受不得宫廷里的那些勾心斗角。
“既然没人,就让师兄师弟们来试一试吧。”云若归落下一颗棋子说道。
文考快开始了,寒门书生,过了这一道坎,那就是荣华富贵,过不了的,那就是等下一次了。
“听说李家公子要参加武考。”天隐说。
“哦?李家是国舅家,当今皇后的哥哥,他们不是想来喜文,今年怎么出了个武夫?”云若归还是有些意外的。
“听说是国舅散落在外面的孩子,去年才寻回来,文武都不错,他选了武考。”天隐回答道。
云若归倒觉得有点意思,这说多个儿子就多了,还真是有趣。
“也罢,如今皇后地位不保,李家再不推个人出来,怕是有危险了。”云若归捏了捏棋子说道。
混迹朝廷,就是这走棋盘,谁舍谁留还得拿子的人才能决定,就是不知道这拿子的究竟是谁。
“去年开冬起,老皇帝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虽说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一个人的状态是不可能撒谎的。”云若归说道。
“快死了?”天隐险些毁了一盘棋。
“死?我怎么可能让他那么快死,死的那么安逸。”云若归没有再下,反倒是站了起来,抱着手炉说道。
就算有一口气,她也会给他吊着,看着他的儿子,侄子是怎么夺了他的江山的。
“走,今日就去见见太子。”
太子已经找过她好几回了,她是时候去一趟了。
“云姑娘去了太子府。”长生道。
“继续盯着。”楼清风不为所动,他自然是知晓会有这么一天。
“世子难道不担心?”长生问。
“为什么要担心?若是她会投靠太子,就不会等这么久。”楼清风说。
长生错愕,世子曾几何时这么了解别人了?楼清风脸上依旧带着笑意,长生摸了摸头,更是不解了。
这方,云若归刚刚进了太子府,太子便出来了,面色倒是不错,就是这味儿实在不好了些。
“参见殿下,上回给太子开了药方,今日寻了个清闲时间给太子送来了。
云若归一淘,便将药方摸了出来,递给太子,太子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
“民女有罪。”云若归突然跪了下来,太子不明所以。
“方才的药方民女拿错了,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请世子快快与我换回来。”云若归将手里的药方举过头顶。
太子将她手里的药方接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将之前那份药方还回来的意思,云若归也不催,后来也就当做不记得了一般。
出了太子府,外面艳阳高照,雪化了好多。
“师姐,你就怎么知道你那第一个药方他一定会用!”天隐边走边问。
“天隐,你可知太子最想要什么?”云若归突然转过身来问天隐。
天隐想了想回答:“当然是最上面的那个位置。”
天隐话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脸的惊讶,云若归只是笑笑。
老皇帝状态看起来越好,太子就越不欢喜,他等着登基呢,怎么可能容许老皇帝活久了。
“可是到时候老家伙知晓单子是你开的,会不会……”天隐犹豫问道。
“那时候,还得看他有没有本事了,退一万步来说,今日可是太子留了我的方子,与我有何关系!”云若归不以为然的说道。
凡事得做的不那么明显才是,就像皇后宫里的那株北疆的曼陀罗。
皇帝知道那是北疆的曼陀罗,却将它当做稀罕的喇叭花送给了皇后,那么他就有很大的几率知晓那花本身就有问题。
这东西能让人产生幻觉,多了就觉得脑子不受控制,也亏得皇后那么相信皇帝,从来没有查过这东西,李皇后要是知道皇帝打一开始就在骗他,那时,又会发生什么呢?
云若归勾了勾唇角,这些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皇宫西面,一座大殿里,穿着青衣的侍卫跪在地上,他说:“总督大人,我们没有查到那云若归的任何消息。”
“饭桶,简直是一群饭桶,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杨定狠狠的踹了一脚地上的人。
“总督饶命,我等只知道她是与齐王世子楼清风一同上京的,而且咱们派出去刺杀楼世子的人死后只留衣衫,不见骸骨!”跪着的人又道。
“一个复命的活口都没有?”那人又问。
地上的人沉默了,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走在他的面前。
“总督。”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胸口一热,刺痛传来,他的头缓缓的低下,入目的就是插/进他胸膛的长剑,他还没来得急多说一个字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没用的饭桶!他留他有什么用!杨宁一怒之下狠狠的踹了几脚!那长剑又入胸膛几分。
一直等到鲜血染红了靴子,杨定才收了脚,外面很快有两人走了进来,将屋子内清理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