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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了连环杀手案之后,刑警大队进行了分批休整。杨苹和Alfred被分在了第一批,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三天,他们都不用去上班了。
这在杨苹看来挺意外的,以往破了大案要案之后,分批休整的话,她和胡安一般都是排在最后面,甚至连休整的福利都没有,毕竟是干部,享受的份额往往都是被压榨过后的。
没想到这一次却是第一批放假的,而且还是被强制放假的。唐局郑重其事地要求她放假,不容拒绝,并且还给她布置了一个放假中的任务——就是在放假这三天,得替局里照顾好Alfred。这意味着这三天她得给Alfred当公仆,司机,管家,保姆……所有的角色都由她一人承担,这假到底是福还是祸?
从警局回家的这一路,杨苹一句话都没有说,板着脸,闷声开着车。
Alfred小心翼翼地问:“谁惹你不高兴呢?”
杨苹没好气地说:“你!”
“我?”Alfred楞了一下,下一秒立即低头,好声好气地说:“好吧,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为什么道歉?”杨苹睨了一眼Alfred,又迅速将注意力转向路况上。
Alfred:“你生气了,我就错了;我错了,我就要跟你道歉啊。”
杨苹突然没有办法再生气,伸手轻轻推了一下Alfred低垂的脑袋,“没原则的家伙,人家说生气你认错吗?”
Alfred扯着嘴角暖暖一笑道:“若你生气,那肯定就是我的错了,毋庸置疑。”
杨苹残留的那点火气也都烟消云散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唐局让我这几天给你当司机兼保姆。”
Alfred立即同仇敌忾道:“唐局还真是胡闹,你可是我们刑警大队副队长,让你给我当保姆兼司机太委屈你了,应该是我给你当保姆兼司机才合适。”
杨苹撇了一下嘴,“你的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给我当保姆兼司机啊。”
Alfred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哦,我这个手……那就真的得委屈你几天,等我手好之后换我给你当保姆兼司机,给你洗衣服洗碗做饭,还给你开车接送,如何?”
若是要在上面加一个期限,他希望是永远。
杨苹勾了一下唇,没有说话。
沉静了一会,Alfred突然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杨苹一边开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什么问题?”
“你认人为什么总是先认鞋?”
杨苹嘴角往下撇了一下,眸光显得有些悠远,略带苦涩:“以前有个长辈跟我说过,看一个人,就要先从一个人的脚下看起。一双鞋子合不合适,还得看它衬不衬得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甚至人品。”
说这话的人正是崔明浩的母亲,彼时杨苹刚从警校下课,崔明浩的母亲在路上拦住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她的脚下,说了这么一番话。
彼时,杨苹正穿着一双极为普通,甚至连品牌都没有的白色运动鞋。
Alfred蹙眉:“你认同这话?”
杨苹摇摇头,“不认同,但是在某些区域里这话确实受用,所以我就学着认鞋了。”
Alfred微微抬起他的脚,晃了晃脚下穿着的鞋子,“那你从我这鞋子里看出了什么?”
杨苹快速地撇了一眼,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路况上。沉吟了片刻,她悠悠地说道:“你穿的是一双耐克球鞋,实用性很强。你家的鞋柜里一共有十双鞋子,除去两双皮鞋,两双休闲鞋外,全是运动鞋,各种品牌的运动鞋,都是名牌的。说明你这个人很注重外表,但更注重实用性,所以球鞋居多。另外,你的鞋子都很干净,应该是每天回家之后都会认真地擦拭收起。你应该是有点强迫症,但不严重,可能只是针对居家卫生方面。”
“还有吗?”Alfred露出了非常欣喜的表情,一来为她的敏锐,二来为她对自己的关注。
杨苹耸耸肩,“大姐我不过是小露一手,你别太吃惊。”
Alfred很自然地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杨苹的头,然后很快地就收回手来,像似在哄孩子:“做的好,你总是让我不断地感到惊叹。”
因为Alfred的话,杨苹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股骄傲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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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Alfred定定地看着杨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杨苹问:“怎么呢?”
Alfred微微抿了一下嘴唇,颇为为难地说:“我想……洗个澡。”
杨苹蹙眉,后退了一步:“你不会想让我给你洗澡吧?”
Alfred眨了眨眼睛,一脸暧昧地说:“我没这么说,若是你想的话,我不介意。”
杨苹狠狠地瞪了一眼:“门都没有。”
——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Alfred叹息了一下:“你帮我找个防水袋把手套起来,上衣帮我脱一下,剩下的我自己可以搞定。当然,你要是真想帮我,我也不介意。”
杨苹白了一眼Alfred,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Alfred家。
Alfred以为杨苹生气了,立即追了出去,“对不起嘛,我保证以后不拿你开玩笑了,好吗?别生气了。”
杨苹回到自己家中,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防水袋,然后折了出来,差点没撞上跟过来的Alfred。
杨苹蹙眉:“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冒冒失失的跟着我,要是撞到伤口怎么办?”
Alfred小心翼翼地问:“你生气了?”
杨苹白了一眼:“我才没有你那么小气了,我只是去拿防水袋。”
杨苹打开了防水袋的口,小心翼翼地将他受伤的手套进了袋子中,然后在出口处扎了一圈胶带。
“大功告成。”杨苹将剩余的胶带圈丢进了旁边的沙发上,然后挑了挑眉,“是要在这里脱衣服呢?还是回你自己那边脱?”
Alfred怔了一下,如此暧昧的话一下子搅乱了他的心,顿时他的脸上一片绯红,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了。
“这样就脸红了啊?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咳咳咳…….”Alfred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杨苹看到Alfred涨得通红的脸,不禁起了捉弄他的心思:“处男就处男嘛,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不过你长得这么高大上,应该很受女人的欢迎,没道理还是处男。”
杨苹的眼睛故意往其下身瞟了一眼,带着几分挑衅之意。“还是说,你有什么隐疾?”
Alfred突然上前,伸手揽着杨苹的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勃发的欲望就抵在杨苹的身上,Alfred沙哑着声音说道:“有没有隐疾,你试过了才知道,要试吗?”
“你……”这回换杨苹怔怔然,瞬间满脸通红,一时间不知所措。下一秒,当她回过神来,正欲出手教训眼前这个轻薄的男人时,Alfred却旋即退开了,让她扑了一个空。
Alfred转身侧对着杨苹,极力压制着勃发的欲望,声音突然变得粗哑:“告诉你别随便挑衅男人,那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杨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上前一步给他来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或者赏他一个火辣辣的巴掌?但是目光触及Alfred紧绷的后背,以及捆着厚厚的绷带,再套上防水袋的手掌,她的怒气一下子就泄了一半。
算了,怎么说都是她先起的挑衅。
Alfred咬了咬牙,深深地吐息了两下,身体跟着起伏两下,然后转身走出杨苹家。
走到门口时,他压抑地说了一句:“五分钟后再过来。”
杨苹看着Alfred仓皇而逃的背影,先是吃惊,接着恍然大悟,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脸色又一次烧了起来,从头一路红到脖子根。
杨苹拍了拍滚烫的脸颊,就像似在念紧箍咒一般,不断地碎碎念:“别胡思乱想,别胡思乱想,别胡思乱想……”
人总是这样,越是不想去想,脑子却越是不可控制地去想。完美的胸肌,迷人的雄性线条,精壮的腹肌,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活力,每一个细胞都充沛着力量……
这边,Alfred直接走进厨房,将水阀开到最大,然后直接将头探进冷水柱下,冰凉的水浇灌着烧得发烫的头,冷热相冲,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冲了一会凉水,总算是平息了那股冲动。Alfred从水柱中收回脑袋,随意地甩了几下头,水珠甩洒了一地。
Alfred踩着地上的水珠走出了厨房,却不见杨苹跟过来。于是,他蹙着眉头走到了门口,隔着走廊对着21c敞开的大门喊道:“杨苹,你是蜗牛吗?”
杨苹猛然从自己的幻想中惊醒,伸手狠狠地敲了自己一记,碎碎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无言,非礼勿动,非礼勿思…….”
Alfred看着杨苹慢条斯理地走向自己,情不自禁地抿了一下嘴,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的脸异常的红润,就像一颗熟透的红苹果,透着诱人的清香,真的让人心动,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咬那么一口。
杨苹直白地问:“脱上衣是吗?”
Alfred的身体猛地一怔,虽然知道杨苹无心,但是这暧昧的话却又再一次将他推上了烤火架,猛火炙烤,身体一下子又火热了起来。
这是作死的节奏啊……
“低头!”杨苹直接扯起Alfred的T恤下摆,一点一点地往上翻。
Alfred极力克制地点点头,同时配合杨苹的动作,举起双手躬下身子,先褪去没有受伤那只手的衣袖,然后领子,最后才是受伤那只手。
杨苹顺利地褪下了Alfred的T恤,他的身板一点都不精壮,反显得过于清瘦了些,没有六块肌肉,雄性线条也不明显,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头上的水珠不断地往下淌,沿着脖子,起伏的胸膛,一路往腹肌深处汇聚。
“你这是枪伤吗?”杨苹注意到Alfred的心口处有一道疤,凭多年的刑侦工作经验,她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枪伤所致。从伤疤的恢复上看,应该有两、三年的时间了。
Alfred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三年前,我在一家餐馆里打工,有一个神经病出现幻想,在他眼里餐馆里全是外星人,他抢了来餐馆里吃饭的巡警的枪,然后就突突突地开始扫射。当时餐馆里的人很多,还有一桌过生日开PARTY的小朋友。
为了能夺下神经病手里的枪,我只好在胸前塞了一个银盘,然后假装自己也是神经病,看到的皆是外星人。本来是很顺利的,结果有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突然跑出来,那个神经病也突然被惊了,举枪就要射那孩子。我没的选择,只能扑上前和他抢枪。结果…….就成这样了。好在当时塞了一个银盘,不然现在你就看不到我了。”
杨苹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楚,莫名心疼了一下:“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研究犯罪心理吗?”
Alfred耸了耸肩,“那只是一个契机,真正引导我走上这条路的另有其人。她是一个很出色的刑警,我出国读书之前就认识她了,跟着接触过一个案子。那个时候就多少埋下了一些这方面的种子。”
“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也许我认识。”杨苹算了一下时间,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当刑警了,虽然只是个无名小卒,但认识的人还是不少的。
Alfred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杨苹的头顶,在杨苹反应过来之前又放下手:“以后再说,我先洗澡。”
Alfred转身走进洗漱间,水声哗啦啦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