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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苹和Alfred在法医室门口见到了来认尸的顾心,都怔了一下,彼此交换了一个吃惊的眼神。
彼时已经尽午夜,顾心穿着一身黑,孤孤单单地站在午夜阴风阵阵的法医室门口的走廊上,怪瘆人的。
走近的时候,杨苹注意到顾心穿着一件黑色的削肩修身连衣裙,柔软的布料勾勒出了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裙摆及膝,露出一双修长且白皙的双脚,脚下一双五分的黑色高跟鞋,没有任何的装饰,确实今年最流Gucci的裸鞋。手里抓着一款今年最新的香奈儿手抓包,肩披着一条看上去质地非常柔软的,纯黑色的,透视披肩,茭白的香肩皮肤若隐若现。
从头到脚一身的黑,没有任何点缀,却又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引人遐想。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却又让人敬而畏之。
杨苹靠近顾心,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梨花香:“你好,我是负责顾克铭案子的警官,刑警一队副队长杨苹。你是顾克铭的养女顾心吗?”
顾心点点头,“是的,这是我的证件。”顾心一边说,一边从包包里掏出她的护照。
杨苹接过护照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转给了身边的Alfred。
Alfred低头看了一眼护照,又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顾心,又低头看护照中的照片,然后又抬头,这一次他很细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顾心:“你真的是顾心?”
顾心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是不习惯Alfred那双锐利的眼睛所射出的精光:“有问题吗?”
Alfred笑了笑:“你若是顾心,那躺在另外一个冰柜里又是谁?据我所知那个人曾经也叫顾心,我和她还曾经是校友。我记得她读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蝴蝶,身上还纹了蝴蝶图案。”
“她……我能也认领她的遗体吗?”顾心抿了一下嘴,极力隐藏着脸上悲痛,但是悲伤的情绪却从她的双眸中溢出,流露到空气中,落入了Alfred和杨苹的眼中。
“那得看你以什么身份来领取她的遗体,据我们的调查死者是孤儿,从小被领养到美国家庭。十年前美国的父母都去世了,在中国也好,在美国也好,她都没有任何的亲人。”
顾心沉吟了一下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姐妹,这样可以吗?”
杨苹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原则上不行,不过顾倾颜的情况特殊需要打报告申请。”
顾心点点头:“行,那申请手续也请帮我办一下。”
杨苹点点头,接着往法医室撇了一眼,然后说:“今晚要见见你的养父吗?”
顾心眉头拧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来就是为了见他。”
“那请吧。”杨苹比划了一个请的动作,将顾心引到了法医室的遗体停留室的冰柜前,对早就候在哪里的刘小川使了一个眼神,刘小川立即上前,在一整排的冰柜中找到了顾克铭遗体停放的冰柜,伸手抓住把手,将冰柜缓缓地拉了出来。
一股冷气随着冰柜的拉开冒腾了出来,透出了丝丝的白雾。冰柜中,顾克铭被一块白布盖着。刘小川缓缓地掀开了白布的一头,露出了顾克铭的脸。顾克铭的眉宇间结着白皑皑的霜冻,嘴唇发紫,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冰柜中,孤零冷肃,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和狠厉。白布掀开的地方可以看到他****的肩膀,不管他身前如何的锦衣玉食,风光无限,财产过亿,死后都不过是一具赤裸裸的尸体。
如俗话所说:“我赤裸裸地来到人家,亦赤裸裸地离去。”
刘小川退后了一步,“看看吧。”
顾心上前一步,静静地看着躺在冰柜中的顾克铭,眸子中有水光闪动。她一手紧紧地抓着臀侧的裙子,一手紧紧地抓着香奈儿的皮包,嘴唇紧抿,身体微微颤抖着。
她在隐忍,隐忍内心极大的悲愤。
大概一分钟后,顾心亲手为顾克铭重新盖上了白布,然后退开了一步。
刘小川上前,将冰柜重新关上。
在关上冰柜的瞬间,白雾再一次升腾了起来,带着一股魔性,似乎是灵魂最后的呼喊。
顾心转身面对刘小川,声音僵硬了许多:“我还想见见顾倾颜。”
刘小川看向杨苹,见杨苹点点头,他便再一次走上前去,拉开了与顾克铭相邻的一格冰柜,然后默默地退开。
顾心再一次走进冰柜,冰柜中顾倾颜的容颜依旧,只是多了几分苍白。
顾心忍不住伸手在顾倾颜的脸庞上方,轻轻地拂过,仿佛正在触摸她的容颜,祭奠她的灵魂。
晶莹的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无声地滴入冰柜中,立即被冰柜中的低迷的温度所封印,仿佛是一颗遗落的钻石,永远地陪伴着死者。
……..
走出法医室,杨苹将顾心领到了接待室。
杨苹倒了一杯水给顾心:“你父亲的案子已经定案了,凶手已经抓到了。”
顾心接过水杯握在手里,点点头,淡然地说:“我知道,凶手是一个叫郭大春的人,我在网络上新闻上看到了,所以回来了。”
杨苹吃了一惊:“既然你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那你有什么打算?”
顾心微微耸了耸肩:“他是替陈光雄死的,这是他的选择,我没什么想法。至于凶手,他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这也与我无关。我回国并不是为了原谅谁,或者仇恨谁,这都与我无关。”
Alfred突然开口:“那你回国只是为了见冰柜里的两个人吗?”
顾心猛然回头看着Alfred,眸子里喷射出两道锐利冷肃的光,嘴角轻动,吐出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一片羽毛飘了起来。
“是的,我就是回来替他们收尸来的。”
接着,顾心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水杯轻轻地放回了桌面上,声音宛若来自地狱,带着丝丝的寒气:“遗体认领的手续我明天会派我的律师过来处理。”
说完,她抓着包包步履坚定地走了。
…………
送走了顾心,杨苹问Alfred:“你怎么看?”
Alfred耸耸肩,“且看看再说,我觉得她回国的目的似乎并不单纯。”
杨苹肃目:“你不会想说她为了遗产回来的吧?我看着不像,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可是我感觉她一直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隐忍着。她心里的悲痛是实实在在的。”
Alfred放低了声音,更像似自言自语:“本该悲伤可是为什么要如此这般隐忍?”
“算了,不管了。豪豪大哭也好,还是咬牙硬挺也好,都是她个人的选择,与我们无关。多想无益,回家吧。”
Alfred立即两眼放亮,暧昧地眨了眨:“好,回家。”
杨苹的脸倏然泛红,离开了那迷离的时刻回到肃然的警局,她的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狠狠地刮了Alfred的后脑勺一下,“这是警局,胡说八道什么?”
Alfred吃痛地缩了缩脖子,“干嘛,我又没说什么?还是说……”Alfred抱着头,向后跳开一步,又暧昧地眨了眨眼,戏虐地说,“是你自己想多了?你想到了什么?”
杨苹嘴硬:“我什么都没想。”
Alfred凑近了杨苹,狭长的眼睛微眯,定定地打量着杨苹的脸,调笑着说:“什么都没想那你脸红什么?”
杨苹伸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手心感受着脸部传来了灼热,但是嘴里还冷飕飕地说:“我脸红了吗?”
Alfred郑重地点点头:“脸红了。”
杨苹一脚踹了过来:“我问你了吗?废什么话。”
Alfred躲避不及,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进来了一个人,是值班的庄严。他的手里抱着一摞高的文件,见到杨苹一脚将Alfred踹翻的时候,吃了一惊,怔怔然地站在门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啊?”
杨苹捂着火烧般的脸颊回头,看到庄严站在门口,顿时感觉手心的温度急速上升了几度。
她咬了一下牙,蹙眉,强迫自己放下双手,强装镇定地说:“你怀里抱着这一摞什么文件?”
庄严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文件,又抬眸看了一眼杨苹身后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Alfred,然后一边说:“我晚上值班,闲着的时候看看旧档案,学习一下前辈们的办案新得。”一边绕过大桌子,走到最里面的角落坐下。
杨苹靠在大桌子的前端,隔着桌子问:“都看什么文件?这个看文件也是有讲究的。”
“这个我知道……这文件都是队长给我找的。”
“胡安找的……”杨苹点点头,“那行,你先看着,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们。”
这时,Alfred走到杨苹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想继续那个火辣辣的夜晚。”
杨苹的脸就像一把火焰瞬间被点燃了,她回头狠狠地瞪了Alfred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接待室。
Alfred立即跟了出去,“走这么快干嘛,又不赶着投胎,等等我。”
接待室里,庄严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接着,他从那一摞的文件中拿下了最上面的那一份卷宗。卷宗袋的四角已经磨薄泛白,卷宗袋右上角印着红色字体“未结案”,卷宗的正下方用粗线笔写着:“2005.4.5,郎城高一中女生勒死案。”只是那字迹已经淡去了不少。
庄严打开了封口,一张照片滑落了出来。
照片中,一个放大的脖子。白皙的脖子上显现出了几道暗紫色的、细细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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