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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fred上前,直接抱住了杨苹,安抚地说道:“别担心,只是有些事我需要跟杨果先谈好了再跟你说。”
“什么事?”杨苹质问道,同时挣扎着想推开Alfred,但是Alfred扣住杨苹的手一点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杨苹只能作罢。
Alfred嬉笑着:“你先答应不生气。”
杨苹有些无奈地看着Alfred那张耍无奈的脸,有一种很想一巴掌披过去的感觉,可是掌心翻上之后,她又无奈地放下了。
杨苹怎么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撒泼耍赖的小孩,打不得骂不得,要真计较了,就只能先把自己给气死。
深深地吐纳了一下之后,杨苹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Alfred直接打横抱起杨苹走向沙发,然后坐下,同时让杨苹坐在他的脚上,他的头就靠在杨苹的肩膀上,然后娓娓道来:“事情要从六年前说起,那一年是你当上刑警的第一年,当时省厅正在部署一个缉毒计划,派了一个卧底进入了晖哥集团……”
Alfred将他所知道的六年前的事情细细地说给了杨苹听,杨苹怔在了原地,好一会没有反应过来。
Alfred静静地抱着杨苹,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消化过去,以及过去所带来的冲击。
片刻之后,杨苹恍然回神,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司徒阳为了救我被炸死了?”
Alfred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不过当时我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事情的始末了解的并不深刻,只知道一些细枝末节,还有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听到送你们去医院的几个警员的谈话,推测出了一二而已。”
“司徒阳…….司徒阳…….”杨苹闭上眼睛,用力地去回忆,可是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只有黑暗中一个时闪时灭的星点般的火光。
“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杨苹敲了敲脑袋。
Alfred拉下杨苹的手:“表面上,你虽然忘记了六年前的事情,但是在你的记忆深处它们依然存在,只是被某些东西给遮挡住了,并非真的失去了,只是一时的遮挡。所以你才会时常午夜梦回爆炸现场。一次又一次的去经历那场可怕的爆炸,身心俱疲。其实潜意识中,你不想让自己忘记那种失去的痛苦,但是你又承受不住那种痛苦,所以选择遮盖那段记忆的同时你又一次次地回到那个地方,一次次的去承受那种痛苦。”Alfred伸手轻轻地摩挲了几下杨苹的脸颊,心痛地说:“潜意识里,你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不用忘记那段记忆,不要忘记失去的痛苦。”
“这是你对我的梦的解析吗?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梦到的是爆炸现场?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
“我可是你的枕边人,每当你午夜梦中惊醒,却从来不叫醒我,反而总躲着我偷偷地擦干泪水,你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所以你总假装自己睡着着?”
“不然我能怎么办?我倒是希望你一脚把我踹醒,坦白告诉我你刚做了一个噩梦,你心里难受,你想要我陪你说说话,哪怕不说话就静静地拥抱一会也行。可是,你总是习惯了所有的困难、伤心都自己一个人扛,不给我机会,我能怎么办?”
“你是在向我抱怨吗?”
Alfred点点头,“说实话,我是想抱怨一下的,可是我又舍不得让明明就已经很难受的你在承受一份来自我的负担。”
杨苹双手夹住杨苹的脸,将他的脸托在掌心,上下摩挲了两下:“辛苦你了。还有…….谢谢。”
Alfred嘴角含笑,眸光柔软无比地看着杨苹,轻轻地点点头。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杨苹接着说:“就算你分析的都对,可是我始终是想不起来六年前的事情,还有那个司徒阳,我连他的长相都记不起来。其实我也曾经试图调查过六年前的事情,可是他们都对我有所隐瞒,各个都说不知道,只是配合出警抓捕,其他的事情一概推说不知道,甚至都没有跟我提起过司徒阳这个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和他有别的什么……..”杨苹盯着Alfred温柔的双眼,是不知所措,更是犹豫。
“你和他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我真不知道,这个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Alfred抱住杨苹腰际的手紧了紧,“杨苹,你记住了,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以后也是。你的一切......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是未来,你的一切都有我和你一起去承担,去面对。你不是一个人。”
杨苹含着泪花,点点头。
“还有这个……”Alfred掏出了蓝色锦盒,“司徒阳牺牲之后,国家给他颁发了一等功勋章,不过他是个孤儿,所以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卓政委,也就是司徒阳的顶头上司做主将这枚功勋章留给了你。”
“为什么要留给我?”
“我不知道…….不过他既然这么做了,一定有他的理由。但是,当时你因为爆炸事件耳膜受损,同时也失去了记忆,所以我和杨果决定暂不告诉你,先替你收起来了。”
杨苹接过那蓝色绒布锦盒,打开,那功勋章像似一个太阳造型,黄色的圆形,四周是红色的火焰。杨苹看到那每功勋章的瞬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霹雳啪啦地往下掉,完全不受控制。
Alfred心疼地抱紧杨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静静地流着眼泪。
好一会,杨苹哭完了,抬头。
Alfred心疼地为她擦干脸庞,“心里舒服了一点了吗?”
杨苹唏嘘了一下,点点头,“我没想哭的,可是我的眼泪控制不住…….”
Alfred点点头,轻拍着杨苹的后背:“我知道,没事的。”
杨苹的拇指轻轻地来回抚摸着那枚金灿灿又红彤彤的功勋章,眼眶又红了起来,鼻头总是酸酸的,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虽然很轻,但是呼吸都便得微薄起来,仿佛只有让那棉花吸满了泪水沉下去,她才有呼吸的空间一样。
“我……我……好像控制不住我的泪……”
“没关系,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就是绷得太紧了,偶尔像这样发泄一下挺好的。你知道平均一个女人一生要流多少眼泪吗?.英国一家母婴网站日前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一个女人从出生到78岁的漫长人生中,哭泣时间累计超过1.2万个小时,约16个月,哭泣的原因随年龄段而不断变化。有时候,女人也需要用泪水浇灌的,泪水洗刷过的女人有一种特别清新的感觉。你没觉得吗?”
杨苹用她朦胧的泪眼惊讶地看着Alfred,“你什么意思?是要我以后天天哭给你看吗?”
Alfred笑了笑,“当然水太多容易发洪,偶尔洒一点就可以了。”
杨苹用湿哒哒的眼睛翻了一个白眼,多少一些哭笑不得,“你是想把我搞得跟个疯婆子一样吗?”
“我哪里敢啊,我的女神。”Alfred伸手轻轻地按摩着杨苹哭肿的下眼睑,“言归正传吧,杨同志。我答应过你要对你坦白的,所以我晚上要去一趟省缉毒大队。”
杨苹拉下Alfred的手,定定地看着他:“去哪里干嘛?”
“去找卓鼎安,卓政委。”
“卓政委,你刚刚说的那个司徒阳的上司?”
Alfred点点头,“我想他既然主导了当初的案子,至少说明了他和晖哥集团是没有黑幕下的交易,我想请他介入调查账册是事情也许合适。”
“可是他是属于缉毒大队的,并非廉政局的。”
“账本上涉及到的金额庞大,我查过了以十几年前雄光集团本身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做到,所以这账本极可能是晖哥集团留下的账目,只是交给了陈光雄管理和保管。这么多年,陈光雄一直保管着这本账册,说明了什么?”
“能说明什么…..无非就是控制那些官员为己所用。”
Alfred点点头,“是的,可是现在的陈光雄是一个套着“合法”外衣的商人,从事的是房地产交易,他的拿手好戏是强拆强占土地,若只是这样,他有必要一直秘密保管着这套账册和密码吗?那东西可以威胁人,但是也通用威胁着自己。若是你是账册名单上的人,你会留着陈光雄肆意地威胁自己控制自己吗?”
杨苹想了想,“我不会,若是一日不销毁着账册,我一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Alfred点点头,“正常人都是你这样想法,但是,若是双方的交易在继续呢?你手里握着我的把柄,我手里也握着你的把柄,大家互相制衡,互相帮助,那不就达到了一个平衡。”
杨苹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