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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好闲情雅致,这苦肉计用的可好?”太子煜语出讽刺,奚笙心中一紧,旋即笑了笑,“奚笙不知太子爷所言何意,还望太子爷明示。”
太子煜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圈坐卧在榻上的奚笙,“世子,想要抱得美人归,只怕光和那丫头合作是成功不了的,不如考虑一下本宫?”
他语气温和,似乎循循善诱一般,奚笙却是警惕地看着太子煜,半晌才道:“奚笙没什么资格与太子爷合作。”
抱胸而立,太子煜轻蔑一笑,“是吗?等世子想清楚了再来找本宫也不迟。对了,本宫可以免费送给世子一个消息,陛下听说那丫头遇刺的事情很是关心,应大人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陛下知道世子和镇南公家的小姐救了那丫头,神色可真是有些耐人琢磨呢。”
奚笙脸色一变,刚想要说话,太子煜却是瞧都不瞧他一眼转身离开了,门外是那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嘲弄的凉薄,“北堂小姐这是来看望世子的吗?看来本宫耽误了小姐的时间呢,真是对不住呢。髹”
北堂语嫣清楚,口口声声说对不住的这人其实并没有一丝半点的忏愧的意思,说出这话反倒是在嘲弄似的。
奚笙没想到北堂语嫣竟然会在外面,更没想到太子煜明知道北堂语嫣在外面却还是说出了这话,心里顿时有些凌乱,待他醒过神来,北堂语嫣已经坐在床头,一双妙目含情,正看着他。
“奚笙,你后悔吗?”后悔为了证明我的心思而做出这些,结果却让楚帝起了疑心蠹?
奚笙忽然间笑了,有多久他们不曾这般安安静静地坐下这般说话了,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经长大了,惊鸿一瞥却是永久地留在了自己的记忆中。
“不后悔。”从我知道我喜欢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从来不曾后悔过。
即使这两人来兜兜转转从来不能好生坐下来一起,甚至要假装做不熟不认识,甚至厌恶,可是他依旧不后悔。不后悔当初去南疆求救的时候看到的那英姿勃发的小女孩,不后悔爱上了那个小女孩。
两人多年心结,终于在这一场刺杀中解开,屋内鸦雀无声,可是却是流淌着淡淡的柔情。
“太子爷何必?”应莲烟轻声一叹,好不容易能走到这一步,何必让他们便是连一天好日子都没有就又要担惊受怕呢?
楚帝的突然过问绝非是关心自己这么简单,分明是……对镇南公和蜀南世子产生了怀疑的!否则,镇南公府和丞相府殊途,为何北堂语嫣却是堪堪赶到救了她呢?
能做到九五之尊,很多事情,帝王考虑的绝非是简单的儿女私情,而是这儿女私情背后的权力交错。
“丫头。”忽然捏住了应莲烟的下巴,太子煜轻声一笑,“莫非你是心软了不成?心慈手软,可是成不了大器的。”他语调忽然冷了下来,应莲烟心中一惊,忽然想起这等语气其实自己并非见识过,这是太子煜忽然的疏离却是显而易见的。
抬眸看去,却见那倾国绝色的容颜上写着淡淡的恼怒似的,应莲烟却是糊涂了,这无缘无故地到底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直到脚步声打算了应莲烟的思绪,她才恍然太子煜竟是已经走了。
“小姐,太子爷走了?”碧儿小声问道,不知道为何她觉得太子爷走的时候怒气冲冲的,她担心小姐安危,就瞧瞧过来。
可是,怎么看小姐样子好像不知道太子爷走了似的。
“嗯。”应莲烟不愿意人前流露太多情绪,淡淡一声道:“去把这些药材送到前院,看他们谁需要就用了便是。”
太子煜的到来自然不能是无缘无故的,否则怎么能如入无人之境似的来到这相府后院小姐的闺房中,桌上的赏赐便是最好的理由,当然他是奉旨行事。
恼怒着离开的某妖孽后知后觉了一把,忽然轻声问道:“卫三,你觉得本宫是不是太小肚鸡肠了?”
三名隐卫险些因此暴露了行迹,只是卫三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还是乖乖地出现在太子煜的面前,“太子爷恩怨分明。”
这话倒还真是一句好话,好一个恩怨分明。
若是有恩报恩那便是知恩图报,若是以直报怨那便是恩怨分明。只是那丫头此番心软,竟是成全了奚笙和北堂语嫣,这倒也罢了,却不知道给自己要一些更值得的筹码,真是个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笨丫头!
太子煜心里恼火的很,看着卫三道:“晚上去一趟相府。”
卫三愣了一下,太子爷每晚都去相府的,怎么今个儿这是不准备去了,真的和应家小姐闹矛盾了不成?
太子煜说话却是大喘气似的,继续道:“他不是苦肉计吗?那就彻底点,那点子皮肉伤三两天就好了,算什么苦肉计。”
卫三又是一怔,旋即才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思,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亮色,太子煜却似乎察觉到他心绪波动似的,皱着眉头道:“下去吧。”
卫三不敢再逗留,瞬间消失无踪,若是应莲烟看到他身形必然会认出,卫三便是杀了那七名刺客,救了自己的人。
“主子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从丞相府回来之后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难道把魂丢在那里了不成?”
相较于卫三的沉稳,隐六更显得几分活泼,用他的说法是,“若是整日里隐形人似的,慢慢地就会被人瞧出小爷是隐卫的,有道是小隐隐于市,我这般可是采取了先人的智慧的。”
对于此论调,太子煜不置一词,卫三也任由着隐六这般去了,到底主子都没说什么不是,反正隐六除了嘴皮子上缺了点什么,其他的时候还很是靠谱。
见老大不回答,隐六顿时一副弃妇模样,“卫五你看看,他这副德行,将来谁还敢嫁给他?”
卫五轻轻扬起了唇角,可是却并不打算加入战斗,摆明了胜负的战局,他才不会去瞎掺和的。只是这次让他傻眼的是,卫三并没有当即和隐六决斗,反倒是离开了府里。
隐六更是弃妇口吻,“你看,你看,他连我都不搭理了,回头还怎么找媳妇?”
这次便是卫五也看不下去了,“这没什么联系吧?”反正卫三找媳妇也不会找你的,看着隐六那魁梧的身材,卫五轻声道:“小六,你死心吧,三哥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你这样身材的。”
隐六愣了一下,旋即才明白卫五说了什么,只是待他找人算账的时候,哪还有卫五的影子?
应莲烟遭到刺杀,可是却并不知道,刺客楼此时也并不平静,楼主亲临却是让一干人等都吃惊不已。
初一眼尖,看到那熟悉的衣袍就迎了上去,只是得到的却是楼主的毫不留情的一拳!
“楼主!”
“二哥,你没事吧?”众刺客都有些吃惊,谁也不曾想楼主竟然会对初一动手,便是初一也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何缘故。
“是谁接下了那买卖的。”楼主轻声一句,却宛如刀剑斩断金玉发出铿锵之声,初一抹去了唇角的鲜血,看了一眼那边,“楼主,是属下失误,下次定不会无功而返的。”
楼主闻言却是眉眼一皱,看向下面,“是初七你接下来的?”
刺客楼众多刺客排名是按照日子排列的,越是靠前实力则越是突出。初一没想到自己那一眼就被楼主看在眼中,顿时心中戚戚然,他便是有心保住初七,怕是也无能为力了。
“回楼主的话,属下监督不力,下次定会取回那人的项上人……”他话还未说完,脑袋却是和脖子分了家,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地面,周围几人躲闪不及,黑色的衣服上都沾满了热血,半个时辰前,初七还和他们一起吃酒说笑。
只是让他更为惊讶的却是楼主的动怒,为何……竟是如此勃然大怒!
“楼主息怒。”刺客楼的刺客都是其一手栽培出来的,如今见楼主动怒,众人自然是心中惶恐的。
初一更是心中庆幸,自己不过只是挨了一拳而已,而初七却是丢了性命,那买卖竟然让楼主这般动怒,幸亏当时自己并不在楼中,没有接下这笔买卖,要命的买卖。
“那个女人不能动,你们谁若是再敢胡作非为,初七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楼主来得快去的也快,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初七,众人不由围在初一身边,“二哥,那相府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
竟然能让楼主动怒格杀了初七,他们其中追随楼主十多年的,却也不曾见楼主这般动怒。
初一也是摇了摇头,只是旋即却是严肃道:“既然楼主发话了,那就记在心里,不要再去接关于应莲烟的买卖,甚至于应家的买卖都要慎重,实在拿不定主意就找我来商量。”
他们是刺客楼麾下,只是每个初都是有下属编制的,向来动手的也都是那些个下属,不然就算是以初七的本领,那天也会死在街头的。
而刺客楼的买卖则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直接到刺客楼总部的,由总部选择合适的人去刺杀,只是刺杀之人多是初字辈的刺客,而另一部分则是自己接的私活,就像初七那般,向来楼主并不关心这些,此番这般出人意表,便是跟他最久的初一也是不解。
“那若是应莲烟要找我们杀人呢?”最小的十五忽然开口道,眼中却是写着一丝朦胧和不解。
初一面色一顿,旋即却是道:“那就接下。”
和初七关系不错的初十忽然间问道:“二哥,初七的雇主要是再来寻找该怎么办?”刺客楼向来规矩,杀人定是有头有尾的,如今应莲烟未死,初七却是送了性命,这样子的事情并不稀奇,可是现在……
“把钱还给他,若是再来找,刺客楼不介意把他给杀了。”应莲烟有楼主金口玉言不能动,可是那人,自己还不能动吗?
简成平很是恼火!刺客楼这般本事,为何却是推了自己这笔买卖,而且还威胁自己!
“二哥,怎么谁得罪了你,生这么大的气?”
看到简成述款款走来,简成平拳头紧握,最后却还是虎着脸道:“你还知道回家?如今这又是去哪里?”
这个胞弟,他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原本还想借他来除掉应莲烟,可是现在看来根本是妄想。
“听说表妹遭了刺杀,我想去看看,不知道二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说完,简成述后知后觉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二哥公务繁忙,怕是没空的,不过二哥的心意我会带到的。”
根本没给自己开口的机会!简成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个胞弟为何这般关心应莲烟!
“三弟哪里话,我也正想去看望姑母,好久不见也不知姑姑身体如何?”
简成述看着兄长,眼中闪烁着一丝笑意,“姑母看到二哥,定是会十分高兴的。”他说的真诚,只是简成平却不曾想到,自己上门去的时候并未赶上一个好时候。
简氏正在大发雷霆!
“就凭你信口开河,难道就要我认下这孩子不成?”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身粗布衣衫遮挡了瘦弱的身姿,只是她怀抱里的孩子却是有几分玲珑可爱,似乎是听到了简氏的怒吼声,好奇地往那边看了去。
“乐文知道夫人会怀疑乐文,可是这确实是瑾郎的子嗣,乐文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相府门楣,可是还望夫人看在骨肉之情的份上,留下这孩子呀!”
听到那女子自称乐文,简成平愣了一下,简氏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这两个侄子竟会是这个时候登门拜访,甚至于姜婆子根本没有通报自己便将人放了进来。
“平儿和成述你们怎么来了?”简氏语气不善,只是简成平却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眼中带着惊异,“你怎么来了京城?”
乐文抬起头来,忽然间激动道:“将军,您能为乐文证明,这孩子,这孩子真的是瑾郎的骨肉呀!”
简氏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她没想到简成平竟是会认识乐文,难道这女子说的竟是真的,她怀抱里的孩子真的是黎轩的不成?
简成平示意应如雪将乐文先带出去,然后才慢慢道:“她是俘虏的边关女儿,被父亲打入了军坊里,后来不知怎么着黎轩看上了她,竟是把她带走了,因此还惹得父亲动了怒。”
营妓向来是军中的共有财产,这点是众人知晓的,毕竟倍受背井离乡戍边之苦,军营里的血气男儿只能在这些女人身上发泄一番了。
“当时,若不是父亲压下了这事,怕是黎轩早就被军法处置了。”简成平也没想到,应黎轩文才武略,为何却是对一个营妓用情至深。
简氏听到这些已经是陷入了震惊之中,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这辈子和两个妓女扯上了关系,一个如今是他的姨娘,另一个却是有了他的孩子。
“后来,父亲怕乐文再惹起事端,就让人把她处死了,只是我实在没想到她竟然没死。”难怪当时黎轩得知了消息却并没有去找父亲理论,看来他早就知道父亲会杀了乐文,所以就派人救了人,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是父亲也被隐瞒了。
“那你说,那孩子是黎轩的?”
简氏有些紧张,红莲当时假怀孕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可是她却半点办法没有。红莲是太子煜的义妹,自己要动她也要看太子煜的脸色,便是明知道这贱妇欺骗了自己也只能受着。
如今这乐文抱着孩子来,他,他若真是黎轩的骨血,那……那黎轩无论如何也是有后了的。
“看那孩子差不多一岁多,应该是黎轩的无疑。”而且那神态,看着和应黎轩有几分相似。
听到简成平这句话,简氏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那就……”
“我可怜的夫君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骨血,难道夫人您竟是要让夫君的骨血流落在外不成?”红莲的哭嚷声顿时魔音入耳,简氏脸色瞬间一变,“谁让这疯妇过来的!”
自从那事之后,她对红莲便是面上也再没有那几分意思了,活脱脱的是要她在相府后院自生自灭的节奏,只是,竟让人把红莲放了进来,看来她听温院的规矩都没了!
“母亲怎么动这么大的火,要不是刚才有人说这事,怕是祖母您都蒙蔽在鼓里呢,红莲姨娘说的不错,二哥就这点骨血,要是流落在外的话怕是就要引以为憾了。”
简氏没想到老夫人竟是过来了,连忙迎了过去,“我只是担心若是认错了便是闹了笑话,想等着这事情确定下来再跟老夫人禀告的。”
乐文怯生生地跟在老夫人身后,闻言又是跪了下来,“夫人放心,乐文只是无力养活这孩子,瑾郎又对乐文情深意重,实在是不想他骨肉流落在外,只要夫人认下这孩子,乐文即刻离去,绝不会留在这里让夫人为难的。”
简氏没想到这女人竟是这般知情识趣,听到她这般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个营妓生下的孩子,怎么说也是要留子去母的。
“老夫人,您看这事……”简氏脸上有些犹疑,只是老夫人却似乎对那孩子很是感兴趣,看着朱妈妈逗弄婴孩,半晌才道:“既是如此,那就把孩子留下吧,正好黎轩房里有人却没有孩子,就养在她膝下好了。”
应黎轩哪有什么房里人,除了红莲那贱人!简氏登时脸色一变,养在红莲膝下?那孩子回头还不得是风尘模样?简氏当即不乐意了,“老夫人,这样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别忘了你还有几个女儿没出嫁,难不成你还有精力教养这孩子不成?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头给这姑娘一百两银子,离京城远远的,这孩子我自然会好好教养的。”
吩咐完朱妈妈,最后这话却是对乐文说的。
乐文感恩戴德,自是看向孩子的目光却是饱含泪水,最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简成平看着她的背影,脑中却是骤然想起另一人,那一颦一笑,似乎和乐文如出一辙。
“表哥,你怎么了?”应如雪一脸关怀,柔声问道:“怎么二表哥一眨眼的工夫就没了人影?”
简成平回过神来,恨其不争地瞪了外面一眼,定是去看应莲烟那贱人去了,那贱人真是命大,竟然没能杀得了她!
“雪儿你最近可还好?我让成洛在研麽制解药,回头定能让你解了余毒的。”简成平刻意岔开了话题,应如雪也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听到这话,脸上浮现一丝柔色,“我已经好多了,表哥不用担心。”
简成平猜得没错,简成述的确是去看应莲烟了,只是却扑了个空。应莲烟并不在芝兰院中,守门的婆子看到外男更是不放人进去。
“小姐并不在院子里,这位公子还是速速离开的好,相府后院不是什么人都能乱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