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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以剑冢少主的身份带着少夫人离开,温婉则以魔教教主楚江的身份率领一众护卫守在马车之外。
顾青将我们送出门,大事小事尽皆安排一通,方道:“早些回来。”
我点头应了,恭敬道:“先生放心,我去去便回。这几日剑冢之事还要劳烦先生处理。”
顾青扬了扬手,不待我们离开,他先自转身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府中,我这才踩了脚凳,敛衣登上马车。以前我总不明白,顾青不过是一位老师而已,纵使再有本领,身份在那里放着,终究大不过未来的剑冢主人。为何苏沐却对他言听计从,不敢稍有忤逆?
如今我有些明白了。顾青终身未娶,一心扑在剑冢的振兴上,将苏沐当成儿子一般辅佐,大到文武韬略,小到衣食住行,无一不挂在心上,远比苏圣像父亲。而苏沐自小没了娘亲,爹又对他不理不睬,唯一的感情依托只有顾青。他同顾青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现在因着我的缘故,两人之间屡屡出现分歧,一众下属也明里暗里分作两派,一派坚决执行顾青的命令,一派尽力维护着剑冢接班人——苏沐的地位,就连自小一起长大的紫苏和楚江之间也有了不同意见。细细想来,真应了师父那句话,“你嫁入剑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去祸害他们”。
果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嫁个女儿毁他全家!
正在我感慨之际,有人敲响车厢,敲得咚咚作响。掀开车帘,恰见温婉骑马跟在车旁。她一脸苦逼兮兮:“表弟,我能坐到车里去吗?”
车里坐着少夫人,依着“他”的身份要避嫌。不过,我见她表情痛苦又煎熬,想着大约是不惯骑马磨疼了腿,遂招了招手:“过来吧。”
温婉攀着马背溜下来,落地时左脚没能从马镫中□□,差点摔个倒栽葱。剑冢侍卫向来瞧不上这位不长进的魔教教主,所以竟目不斜视,全装没看见。
我只得跳下马车帮忙,将她从马镫中解救出来:“你小心点。”
温婉吐了吐舌头:“记得了。”
这时,前一秒还目不斜视的侍卫们“唰”一下余光齐齐瞥来,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靠,你们是什么眼神?对你家少主能不能放尊重点?
温婉松开搂在我脖上的手,按着我的肩头:“苏沐,你扶我一把。”
同样是女人变成男人,怎么人与人的差距就这么大?我不耐,索性抱起来将她塞到了车里,又跳上去,放下车帘,命车夫道:“走吧。”
外面一阵唏嘘声。
温婉向外瞟了两眼:“这些侍卫好奇怪,怎么老注意我俩?”
我摸上无可挑剔的脸,认真地想了想:“可能是我俩长得最帅吧。”
温婉学着我的样子,摸了一遍现在的高鼻深目,尔后五指一握攥出上臂的块块肌肉,喜滋滋道:“姐姐,你有几块肌肉?我们要不要比一比谁更强壮,更有男人味?”
我暗暗攥了一把,感觉苏沐身体的上臂怕是比不上楚江。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将衣袍霍地一扯,露了精壮的上半身:“比就比,谁怕谁!本少主有八块腹肌。”
温婉不甘示弱,三下五除二脱了衣裳,摸着腹部肌肉数去:“你等着,我一定不比你少。看见了没?我也有八块腹肌。”
第一回合平手,那么接下来该比什么呢?男人最重要的除了脸和身体外,那便要数……
我将手向下一指,自信满满:“我十八厘米,一个时辰。”
温婉机灵,脑筋转得格外快:“你硬过?你量过?你睡过?”
我:“……”
坐在车厢最里面,一直安安静静稳稳重重当着少夫人的楚江缓缓出了声,一脸生无可恋:“你们还有完没完?”
温婉很看不上:“比一下而已,又不少什么。”
我附和:“对啊。你们男人私底下难道不比吗?矫情个什么劲。”
楚江很抑郁:“谁告诉你们男人私下里比这些?”
温婉惊讶:“哎,不比吗?”
我亦惊讶:“不可能吧。”
楚江深深忧伤:“难道女人私下里比这些?”
我点头:“对啊。比大小是常事嘛。”
温婉若有所思:“莳萝,我俩谁胸更大?”
我一掌拍她脑门上:“自然是紫苏的更大。”
楚江忽地起身,敲上车厢,缓而坚定道:“车夫停一下,我要下去。”
我、温婉:“……”
临出门时,顾青啰哩啰嗦地嘱咐,耽搁了些时间。途中楚江闹情绪,我和温婉又哄又劝,误了些车程。所以待我们下了山,赶至客栈歇脚时,已是傍晚时分。
黄昏薄暮,微风轻烟。
众人下了车马,入店歇息。我、楚江和温婉三人住的是上房,由小二领着一路上楼而去。因着身份使然,我和楚江住一间房,温婉则单独一间房。
不过,温婉胆子小怕黑,于是也坐过来跟我们一起聊天等人。
等谁呢?
等苏沐。四人到齐才好实行计划。现在只希望苏沐能早点脱身,下山同我们汇合。
将夜,天色渐渐暗下来。用了晚饭,我出门,正要唤小二上来收拾掉残羹冷炙。这时一阵马蹄声自远而近,轻柔而又有节奏感,“哒,哒哒”。
我心中一喜,难道是苏沐来了?忙行向楼梯口,张望向客栈门外。朦胧夜色中,昏黄灯光下,只见一位白纱衣飘飘的美人骑着匹毛色油亮的高头大马,正一步步缓行而来。
长长的幕篱垂下,遮了面容和大半身形。裹在纱中的身姿单薄纤弱,容颜绰绰约约妖冶倾城。
她翻身下马,莲步轻移,腰肢如蛇,风情万种撩人心魂,每一步都似踩在人的心尖上,引得人心动不已。我看得有些呆。
楼下的食客更是傻了眼,一个个张着嘴简直要流出口水。
美人将马缰递给旁边看傻了的小二,提着裙摆姿态万千地步入客栈,启唇,声音柔得几乎出水:“掌柜,要一间上房。”
掌柜两眼发直,待美人又说了一遍,方才恍然回神,忙道:“好好,我领姑娘上楼。”说着便从柜台后走出,谁知不留神“砰”地撞上旁边的椅子,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楼下的人轰然大笑。
掌柜早已被美色迷得神魂颠倒,也不管旁人嘲笑,只点头哈腰领人沿着楼梯走上来。唉,同样是女人,为什么有人一出场就能迷倒一片,而我当初一出谷却人人喊打?他大爷的!
虽然心中不平衡,但我还是对她露出个笑脸。毕竟咱现在是男人,得有风度有欣赏眼光。孰料,我一笑,她微怔愣,尔后亦冲我一笑。
美人一笑如花绽开,将客栈中的灯光都映得失了颜色。我不由又是一呆。
她踩着莲步拾阶而上,到最后一步时不小心踏错,一声惊呼便要跌向下。这一摔可够呛,我忙不迭拉她。本来以我的身手和烂到家的武功,极可能拉不到她。庆幸的是,我现在占着苏沐的身子,身体比大脑反应得还快,电光石火间攥上她的手,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拉过来。
她趔趄着,倒入我怀中。
怀中的身子又温又软,仿若无骨,似有若无的幽香散出,撩得人心头微颤。幸亏我是女的,所以心尖尖只颤了一颤,并无后续。将她搀起来,扶她站稳,我慢慢抽了手,颔首:“姑娘小心。”
遮着幕篱,看不清她的神情。美人似乎惊惶甫定,立于原地怔了片晌,方缓缓低了下头,福了福身柔声道:“小女子谢公子相助。”
我装出大气度:“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美人娉娉袅袅地行了两步,又停下,转过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女子可有幸知公子尊姓大名?”
“呃……”我始料不及,有些纠结。上阳谷时,师父常教导行走江湖,不要随便告诉陌生人你的名字。我上次可因此吃了结结实实的亏。更麻烦的是,我现在顶着苏沐的身份,不好通名报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