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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内部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这一问题被无数魔术师设想探究,但大概无论哪个魔术师都没能想到,大圣杯的内侧,只有“虚无”。
作为最纯粹魔力的聚合,外在被定义为杯状物体的圣杯其实并没有实质,它不过是保管已死的灵魂的器具,是单纯储蓄魔力并稳定住“大圣杯”与现世之间联系的魔力通道。混沌而无色的圣杯实际上庞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程度的魔力,是爱因兹贝伦夙愿第三魔法实现的必要设备。
所谓实现一切愿望的能力,其实也依赖于第三法『灵魂的物质化』,打破灵子与粒子之间的界限,将无形之魔力转变为有形之物质。倘若许愿对象是此世存在之物,无论稀有罕见到何等程度,都能藉由第三法成功将其显现。
拘泥于手段忘却掉初衷的爱因兹贝伦现在只想完成第三法『灵魂的物质化』,远坂一族则寄希望于在第三法完成的那一瞬间窥视根源之涡的真相,间桐曾经想将圣杯储集的庞大魔力用于改造世界使其更加美好,但漫长的时光磨灭了他们的初愿,现在为活下去不择手段的间桐脏砚渴求圣杯也只是为获得永恒生命罢了。
所以圣杯『能实现胜利者愿望』这个宣传本身就很微妙,对爱因兹贝伦、远坂以及间桐三家来说,圣杯的确能实现他们代代传递数百年的愿望,但对于卫宫切嗣这样渴望着和平等虚幻之物的人来说,圣杯从一开始就是巨大的骗局。
圣杯能让世界和平吗?当然不可能,虽然从魔术灵脉中储集再吸纳英灵灵魂所聚合的魔力非常惊人,但也绝对没厉害到能同时影响到全世界人类的程度,要在一瞬间改变整个人类的意志,那简直等同于要在力量上让身为人类潜意识集合体的『阿赖耶识』屈服。
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作为本世界两大抑制力之一、地位甚至等同于星球意志盖亚的阿赖耶识是全人类意志的集合,对抗祂即等于与包括自身在内的所有人类相对抗,圣杯并没有与阿赖耶识相抗衡的魔力,卫宫切嗣也不具备扭转全人类意志的可能。
这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引发奇迹的范畴,是不折不扣的“神迹”。只有神祗才能做到的“神迹”,必然是第三法无法触及的领域。
若是将范围缩小一点,只祈求『日本地区和平』的话,也许圣杯还能以一次覆盖日本全境的催眠暗示将其实现。当然,这并没有什么x用,无非就是让日本正式变成11区而已,毕竟这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可不会因这一岛国开始全民脑抽热爱和平而跟着一起脑抽啊。
更何况……现在的圣杯,早已被此世之恶污染得不成样子了。
本该混沌而无色的圣杯内侧堆满了污浊的黑泥,将人类所有负面意识集合起来的“此世之恶”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阿赖耶识的部分力量,其污染连作为第三法载体的圣杯也无法抗拒。越是靠近圣杯核心,我便越能感受到周身那惊人的恶意,生老病死怨憎爱离……人类有史以来所承受的所有苦难,有史以来所累积的所有恶意,全部在此堆积,试图将所有外来者拖入与他们一样的痛苦中。
如果靠近黑泥的是此世之人,必然会在此时承受到难以忍受的痛苦吧,不但是来自*的烧灼痛觉,更来自于精神上的摧残。可惜对于拥有了更高位力量的我来说,这区区一个世界的恶意根本无法侵入我的身体。
与我双脚所接触的黑泥以眨眼的速度变成了纯黑色结晶体,不再翻涌躁动的黑泥在结晶后竟然有了诡异的美感,伴随着我一路走来的脚步,一条黑曜石般美丽的道路正在向前蜿蜒。
“进入、进入——让我们进入——带我们出去——”
即使明知道无法侵入我的身体,也依然不放弃寄宿在我身上一起离开去污染其他世界么?我轻叹一口气,果然不愧是此世之恶,贪婪到飞蛾扑火的程度也不愿放弃。
不愿与这些污浊意识接触更多的我加快了脚步,最终止步于爱丽斯菲尔所化的金色圣杯下——当然,源源不断涌出黑泥并被其包裹的圣杯早已没有神圣光辉可言,甚至连杯状外形也看不出来,仰头望去简直就像是个没被关上的水龙头。
就在我仰望圣杯的时候,无处不在的黑泥汇聚成了人的形态,伸出冰凉而油腻的双手从后搂住我,虽然双手顷刻之间就被逆化成黑色结晶体也不松开,蠕动着似乎是嘴巴的部位呢喃道:“带我离开……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诞生在这个世界,想看见更多世界……”
当我回头之时,黑泥所汇聚的人形早已变成黑曜石人像,但广袤到要不见边际的黑泥很快又堆砌出了下一个人形,继续向我扑来,“带我离开、让我诞生……”
“真是抱歉,我可没有与你废话的兴趣呢。”我冷漠地扫视了一圈黑泥,“要知道,你恶心到连让我践踏的兴趣都提不起来,要不是留你还有用……滚开!”
缠在我身上的晶体人像瞬间炸裂成碎块,原本只影响到我周身的力量也暴走起来,自我脚下为圆点迅速蔓延,将一大片涌动的黑泥变作结晶。将碍事的此世之恶驱逐到一遍后,我小心翼翼地双手捧出了深蓝色剑鞘。
——那是阿瓦隆,原属于saber既是宝具也是圣遗物的奇妙宝物,原本作为概念武装被封存在爱丽斯菲尔的体内,以延缓其人类机能退化的速度。为了承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异界力量,我选择了阿瓦隆作为容器,从爱丽斯菲尔那夺走了阿瓦隆,正是作为补偿,我拿来了天之服让爱丽斯菲尔能更久的作为人类行动。
而现在,已经到将阿瓦隆内部“那个”放出来的时候了。
我将剑鞘上抛,不偏不倚地扔进了黑泥涌出的出口、也就是圣杯之中。似乎感受到之前将它们结晶化庇护我的力量已经离开,刚才被逼退到百米外的黑泥又流了过来,并且这次成功漫过了我小腿,大喜过望的黑泥越来越多,大有要将我淹没吞噬之势。
但我却对自身隐约陷入的危机没有丝毫察觉,只忘我地看着天,看着在圣杯中一点点破开外壳、开始疯狂生长的黑色树苗。
然后我近乎于蔑视地低下头,对黑泥嗤笑一声,“感到荣幸吧,像你这样污秽的东西也能成为新世界的基石……不,应该说是为参天大树提供养料的腐烂土壤才对。”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此世之恶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更加疯狂地试图吞没我。但它还是太晚了,从圣杯中的巨大引力将它逆向吸了回去,刚才还漫天盖地无处不在的黑泥,仿佛时光倒流般顷刻被逆吸回圣杯之中,成为了孕育“那个”的养料。
在黑色树苗疯狂生长的同时,之前一度被黑泥所覆盖的土地终于重见天日。即便所有黑泥都奇迹般消失,但流过之处生机灭绝寸草不生的影响终究还是留下了,让人无法欺骗自己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瞥了眼曾被黑泥所吞噬又幸运没被吸入圣杯里的卫宫切嗣与saber,我也不得不感慨主角这种生物的旺盛生命力了。放下这俩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幸运家伙不管,我将目光继续放回到了依然在疯狂生长的黑色大树上。
但是,这个世界似乎不想让我太过顺利,捣乱者很快出现,一直被我排斥在计划之外的rider组终于发现圣杯提前降世并赶来。肯尼斯瞪目结舌地看着黑树,一贯从容自若的做派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圣杯……在哪?”
“圣杯?你要圣杯的话,那里就是哦。”我态度温和地指了指黑树,“看来和你想象中的圣杯样子差异有点大?不用在意,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那都是圣杯没错——从许愿这个功能上来说。”
“而且,比起之前那个只能实现‘奇迹’的劣等品,现在这个即将连通神之领域实现‘神迹’的圣杯,不是更棒一些吗?”
我看着肯尼斯变幻莫测的脸色,噗嗤笑了。
无法用此世语言所描述的“那个”正是我带到这世界来的种子、用来打开通往神之次元通道的种子。目光局限于此世的魔术师们充其量只能看见此世的根源,因而认为世界上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神。但在更高位的世界,神,却是实际存在的。
将通道打开也正是来此之前那位神交给我的任务,优先级更在身为孵化者的本职工作之上,甚至连我以没有实体方式投影到这个世界,也都是神的启示。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圣杯与此世之恶更合适的土壤养料了么?
“我曾承诺过爱丽斯菲尔让卫宫切嗣得到向圣杯许愿的机会,而作为诺言的实践,我让他第一个接近了圣杯。”我负手而立,对肯尼斯以及rider笑道。
“但是正如你们所见,现在他并没有恢复自我意识。所以,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恭喜你,你也同样得到了这一机会。”我微微一顿,然后真心实意怀着崇敬之心说道,“向圣杯许愿吧!我会将你的愿望传递到神之国度,巴利安之神会实现你的愿望!”
rider拦下了欲言的肯尼斯,上前一步横剑挡在r身前,喝问道,“阁下何人!”
我毫无畏惧地迎向rider锐利目光,大笑:“真是打着灯笼找蜡烛……为得到圣杯而来的尔等,竟然会在圣杯面前问出此等问题。”
“我,就是你们一直寻找渴望的圣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