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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廉在天色大亮的时候才回来,看到了苍术披着衣服头倚在柱子上,似乎是等了一夜。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很复杂。就像是五味杂陈全上了心头,嘴里似乎有些苦涩。
“等了一夜?”
苍术站起身,巡视他一周,微微应了声“嗯”。
沈廉想抬手摸~摸~他的头,手抬起到一半却顿住,硬生生地放回去,点点头,语气略有些冷漠,说:“快些去睡吧。”然后就径直走进房中,关上了门,连李儒为何没出现都没多加询问。
他想他需要静静了,至少需要点时间来好好想想实施接下来的计划,现在就先安心地睡一觉吧。
苍术很不安,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他从小就是那种很敏感的性子,为了不被爹爹讨厌,他尽量学会揣测别人的心思,学会看脸色,学会讨好别人,让自己伪装成别的样子。那种朦朦胧胧的不安随着时间慢慢在心中扩大。
沈廉两天没出门了,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甚至李儒找了过来,他们也在房间谈了一宿,然后第二天李儒就离开了家中。
李儒出沈廉房门时,经过他身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上来的怪异,有同情,有愤恨,也有无奈,太复杂了,以至于他现在都心绪不宁。
苍术也想进去找沈廉,他甚至好几次都站在了房门外,举起的手却无力地垂下,他有预感,沈廉现在还不想见他。不过,总会来找他的。
这是第三天的晚上,外面是倾盆大雨,夜浓如墨,大风大雨,电闪雷鸣,连窗户都被吹得作响,不关上的窗户,外面的雨滴斜飞进来,瞬间就打湿~了窗台,看着窗外的腰粗的树木被吹得直弯身,被压制得根本无法直起腰来直面这些风雨,天边又闪过一道雷,轰隆隆地,刹那照亮天地。
一只黑靴迈过门槛,衣角半湿,推开根本没上锁的门进来。
苍术转脸看向门口,眼里全是他,只见他直直向自己走来。
他站起来想向沈廉露出一个笑容,他的到来让他觉得这样的天气也不是很糟糕。
却见沈廉向站起来他俯下~身,面与面距离极近,彼此的呼吸纠缠着,这样的距离极其暧昧,沈廉的声音近乎在耳边呢喃着。
“你是男的?”
一句话定格了他脸上的笑容,他感觉血液都凝固,耳中嗡嗡作响,他差点以为刚才是他的幻听了。
“是不是?”沈廉的瞳孔是浅褐色的,淡淡的,浅薄如水。手却是毫无预兆地顺上了他的身子,那是轻柔的快速的动作,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游走。他无力抵抗,只得站在原地被检验着性别的真伪。
他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睫毛都在颤抖,唇/瓣无力张开,回了一声:“是。”那双手停在了那个隐秘的部位,男女最原始的区别,随即便放开了手,他的身子也仿佛失去了力气。
沈廉轻轻搂住他的腰,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很近,这样的距离,苍术只有在每个晚上自己偷偷想着隐秘的心事时才幻想过,现在的距离却他无所遁形。
“唉。”沈廉轻叹一声,“为什么骗我?”
苍术睁开眼,眼中焦距全是他,慌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当时,有点有点......我不是故意的。”那双美丽的眼睛中尽是恳求,“你相信我,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看见他如此慌乱恐惧的样子,沈廉心下不忍,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无奈地说着:“你不要怕,我说过了,你以后不要太敏感了,做你自己,你自己就很好啊。”那只手将他的一缕散发拂到耳后,眼神温柔缱绻,声音柔和,说着:“老实说,我一开始听到你并不是所谓的苍术,我以为我是生气的,甚至是愤怒,可是吧,我却发现我没有。我隐隐约约就有种感觉,你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子。”
苍术专注地看着他,双手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襟。
“你就是你,你并不用假装是谁。你自己就很好啊,为什么不自信呢。可是吧,我又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苍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该怎么办呢?”
他的秋水眼眸瞬间漫上了水雾,小声地辩解着:“不是.....不是这样的......”
沈廉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轻轻笑了一下,似乎在安抚他,就好像以往每次苍术不安做噩梦时会安慰着他,说着:“不用担心,这没什么的。我在想,既然事情还没到不可回转的余地,那我们就把它扭转回来好了,总归是有办法的,对吧?”后面的那两个字轻飘飘,确实含~着千万斤重,“你会帮我的,对吧?”
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他似乎能预感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他眼中水雾渐浓,他很想摇头拒绝,可是,他从来没有拒绝过沈廉的任何要求,即使拒绝的话语已经堵到了喉咙,出口的却是声音颤抖的一句话。
“好......”
沈廉摸~摸~他的脸,甚至从他的眉骨摩挲着一直到他的下巴处,痒痒的,犹如给一只听话的小猫按摩一样。沈廉慢慢握住他抓着他衣襟的手,很温柔,本来有力攥紧的手却被轻轻一扯开了,柔软无力。
手中被放进一把冰冷生硬的东西,触感熟悉,似乎曾经在药谷的记忆又重新被唤醒。那种冰冷腥臭埋在心底不愿回忆的场景,他不喜欢那种感觉,他不要这样。
他的手瑟缩了一下,仿佛被烫到一样,想要松手。沈廉却用手包围住了他的手,使他握住那把匕首,沈廉的大手手指纤细白~皙,温度却比他的手高了不少,但此刻他却犹如坠入冰窖一样,从里冰冷一点点慢慢蔓延到外表,心脏犹如被一只手攥着一样,慢慢收缩。
“乖,来,跟着我。”沈廉的手牵引着他手握着那把匕首靠近心脏处,沈廉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喃喃而语,犹如情人般温柔辗转,“来,就是这样,刺进去。”
他像突然惊醒了一样,猛地推开沈廉,全力一推之下,就把沈廉给推开了,他赶紧甩掉手中的匕首,仿佛那是什么毒药一样,再停留一秒他就会万劫不复。
他眼中积累的水雾越来越浓,最终形成泪滴一滴滴地夺出眼眶,一滴滴砸在地上,犹如此时外面正在大雨滂沱的雨滴一样,瞬间就打湿/了一片地。他无措地后退着,脚后恰巧是凳子,碰倒了凳子,在电闪雷鸣的夜晚,这样的声音微不足道。
沈廉向他靠近,他此时却恨不得沈廉不要再靠近他了,他后退着,一个就这样跟着,直到他的背抵上了墙壁,窗外的雨滴飘进来,甚至飘到了他裸~露的皮肤上,一片湿/润冰凉。
无路可退了。
他的后背就是墙壁,面前是咫尺的沈廉,面上温柔依旧,甚至比过往有过而不及。
泪水像控制不住一样,犹如开了闸了水,不停地流着,泪流满面,眼中满是哀求,他摇头,嘴里因为哽咽含糊不清,“不要......不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沈廉手抚上他的脸,替他擦去泪水,可是泪水就像源源不断的流水一样,冲刷着他的苍白的脸颊,犹如花瓣一样沾着露水,睫毛上挂着泪珠。
拉起他藏在身后的右手,带着一股温柔却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刚才捡回来的匕首轻轻塞进他的手里,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情人轻轻地将它送给了心上人。一边用轻松而如往常的语气,就好像那个晚上,他戏谑地称自己是掐指便可知世事的半仙一样。
他说:“你不是说我是沈半仙吗......我那个梦没有全部告诉你,它其实还有后半部分......你确实是我命中的劫啊......”大手包住他的手,手上还有薄茧,平时看不出来,接触了才知道有一种稍糙的触感,令人莫名地颤栗,“可是这个劫没法解啊,这个劫就是命里带着,必须要硬破才能过去,而我,可能是前世那白蛇,欠着你一命呢。”
沈廉靠近他,吻上了他的睫毛,吻去了他的泪珠,动作轻柔而深情,一边握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刺进,推进心脏的感觉不好受,当刀尖割进皮肉时,胸前蔓了一片红色。
沈廉喜青衫,而苍术跟沈廉混多了,也喜欢上了任何青色的衣衫,所以他时常是穿着碧色或嫩青色的衣服,就为了更靠近那人。
此时青衫变成了血色一片,沈廉纵使来之前喝了可以止痛的药,也不由得被痛得微微颤抖起来,眉头微皱,甚至握着苍术的手前进的动作也不由地一顿,嘴唇有些颤抖,但还是接着吻上他的额头。
此时雷声隆隆,窗外雨滴依然飞舞着,没关上的窗,被大风吹得呼呼作响,甚至拍打着窗台,一道闪电划过,从窗外进来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他的泪水简直像是要将体内的水分给流干了一样,不停地从眼眶流出,他的视线甚至被泪水朦胧了,在朦朦胧胧中注视着那人,悲伤而又无能为力。
当嘴唇接触皮肤的触觉传来,一切又是多么地真实,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他正在杀死那个心心念念的心尖上的人儿。
“可以给我个痛快吗?”这种刀尖要慢慢穿过血肉,划开血管,刺进砰砰跳动的心脏,简直要人疯了,痛觉不断地清晰,传进大脑,身体诚实地颤抖着。
他唇色苍白,不停地哆嗦着嘴唇,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看着他因为痛觉微微蹙起眉头,忍不住抚上他的脸,想要为他抚平痛苦的眉头,想要他舒展眉间,还想要他对着自己笑,另一只手还随着他的手引导前进。
他还是不舍得啊,沈廉即使对他再狠心,他还是不舍得让他受一丁点苦,要承受的痛苦,也只能是自己给他。
既然你想要我这么做,我就再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答应你好了。
他右手发力,如同往日对待那些意图不轨的人一样,瞬间刺穿了心脏,刀尖的前路突然没有了阻碍,生命的气息也即将消失。
他抱着他没有了支撑倒下的身体,小小的身体支撑着他,沈廉流下的血沾染到他的身上,仿佛这样能跟他更亲近一点。
耳边还响着他最后一次留给他的话。
“你要活下去......找个好人一起生活......我看那个人不错......”在他瞳孔即将涣散之时,露出了一丝最后的微笑,手想摸着他的头,却是抬不起了。
他感叹道:“我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啊。”
泪水一滴滴,滴在到那双紧闭的眼皮上,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低头轻啄着那冰冷的双~唇,泪水划过那张不再生动的脸。
你真是好狠的心......
没有下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