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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中计,你有千条,我有过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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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蝶舞几乎是飞奔进了主殿,这时候二更时分,陆珈正在整理分卷,批阅奏折,抬头看沈蝶舞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先是一皱眉,看到沈蝶舞身上的夜行衣后,更加紧张了起来。

    “大王”不待陆珈开口,沈蝶舞跑了过来,扶着桌角,气喘吁吁,语不成句“快去,快去救公主”

    “救公主?”陆珈闻言心里咯噔一声,瞬间起身“公主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大王”扶着桌面,沈蝶舞喘的说话语不成句“公主,公主现在在,在西漠城外的军营里”

    “什么?”几乎是惊呼出声,陆珈瞪圆的眼睛显示了着急,说话也没有了轻重“沈蝶舞,你做了什么?公主怎么会去西漠的营帐里”

    “大王息怒”被陆珈一吼,沈蝶舞的眼泪瞬间蓄满眼眶,哽咽着开口“本来我想让公主先回来,我在那里的,可是公主不听……”

    “不要说了”着急之下,陆珈往下走,沈蝶舞来拦“大王冷静啊”

    “让开”几乎是不假思索,陆珈推开了沈蝶舞,直直的奔向门外,沈蝶舞急急地起身,扑倒在地拉住了陆珈的衣摆。

    “大王”沈蝶舞声泪俱下“就是去,也得着急卢督卫啊,您不能一个人前往啊”

    “我说让你让来”陆珈挣脱着甩开沈蝶舞,挣脱间老刘正急急地跑了进来,慌忙的躬身“大王,这是怎么了?”

    “叫卢炎”陆珈急急地开口“快点,现在找人通报东界王,若是公主有个闪失,本王绝不罢手”

    “是”门口的侍卫闪身跑出去,老刘正派人去找卢炎,也走过去扶起沈蝶舞“蝶舞夫人,您起来吧”

    “对不起”哭着,沈蝶舞委屈的捂住脸“我,我,我不该让公主跟我一起去,我,我,我本来不想让公主跟我一起去的,我,我真的,真的迷了心窍了”

    “夫人”老刘正走过来,递着手绢安慰“不怪您,不怪您”

    “大王”看着陆珈一直脸朝外僵直着背影站着,沈蝶舞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被陆珈冷声拦住。

    “不要过来”始终没有回头,陆珈冷声开口“请你现在就回去,不要在我面前”

    “大王”

    “大王”

    沈蝶舞跟老刘正一起开口,老刘正的震惊,沈蝶舞的痛苦。

    “大王在怪我”沈蝶舞的泪始终不干“大王,在怪我吗?”

    “卢炎怎么还没有来”哪里有心情听沈蝶舞解释,陆珈厉声对着门口开口“怎么通报的,怎么这么慢”

    “大王息怒”

    看着沈蝶舞晃着身子往后退了一步,老刘正走过来,劝慰着陆珈“大王等等,卢督卫一会儿就来了”

    “大王”

    “蝶舞夫人”沈蝶舞开口之前,老刘正开口阻拦,对着沈蝶舞躬身“夫人先回去吧,等会儿兵荒马乱的,别伤着您”

    “……”无声的摇头,沈蝶舞看着门口站着的愤怒的背影,悠悠的,伤感的开口“若是公主出了意外……”

    “闭嘴”门口一直站着的人终于说话了,却说出了最让她痛的话。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这是陆珈转过头说的第二句话,从那双愤怒到猩红的眼睛可以看出陆珈的愤怒。

    再次往后退了一步,沈蝶舞看着眼前的人,从来到现在,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今天,是第一次,为了南界公主的第一次。

    “大王”卢炎带着兵马从外面跑进来,也结束了两人的愤怒对视。

    愤怒的转身,陆珈跑出大殿上马,毫不犹豫的疾奔而去。

    大殿中,沈蝶舞看着走远的背影,心痛的像是裂开了一道缝,怎么也合不上,晃着身子要倒被老刘正扶住,安慰的开口“蝶舞夫人,大王只是急了,您可千千万万的别见怪”

    “刘正”泪流如注,沈蝶舞扶着老刘正的胳膊,哽咽着开口“让我去,如果公主出了什么意外,我就去给公主殉葬”

    “夫人”老刘正为难的开口,沈蝶舞哭的全身颤抖“求你,求你了,让我去吧,你还没有看懂大王的意思吗?若是公主出了意外,那我,也就没有脸在这里了”

    “夫人”老刘正为难的开口,看着沈蝶舞悲戚的神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招手外面“备一辆马车,我随夫人一同前往”

    “是”外面的太监应声,老刘正躬身劝慰沈蝶舞“夫人不要难过,大王,大王会懂夫人的心的”

    “哎”一声叹息,两行清泪,沈蝶舞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色,喃喃自语“这都是命,万般皆是命,我不怨,无悔”

    “夫人”老刘正再次躬身,太监赶着马车过来,老刘正扶着哭的身形不稳的沈蝶舞上车,马车随着前面的队伍跑着。

    **

    陆珈一马当先,几乎是飞奔向西漠郊外的大营,队伍到的时候,西漠那边的人马也吓坏了。

    他们是真没想到,北界王的人马会这么快。

    他们以为,北界王听到这个消息后,会第一时间跟东界王或者是西漠狼王交涉,没想到直接就杀过来了。

    驻守大营的是梁丘阳,西漠唯一的一支正规军,说他正规是因为,这个人的军纪鲜明,统计记录,在东界的西漠统领军里,梁丘阳是为数不多的几个队伍里的其中一个。

    也是因为这个,陆珈才带着人马站在了门外,要是依陆珈现在的心情,换了人是要直接冲进去的。

    木制的城墙上,梁丘阳一身盔甲,火把中,面沉似水的低头看着为首马上的陆珈,声音带着讥讽。

    “北界王来做什么来了,在下怎么不懂呢”

    “不需要你懂”坐在战马上,陆珈抬起头看着梁丘阳“把人给我就行了”

    “北界王说的哪里话”嗤笑着,梁丘阳满满的不屑“这里是我西漠的大营,我这里能有你什么人?”

    “我不想跟你打哑谜”陆珈明显怒了,猩红着眼看着墙上的人“梁丘阳,我给你面子才没有打进去,就你这点人马,你抬头看看我的人马?我告诉你,你逼急了我,别怪我犯浑”

    “你……”

    “将军”

    梁丘阳刚要说话,被一旁的军师拦住,低声开口“不要硬碰硬,依照北界王现在的心情,如果硬碰硬,对我们没有好处,就让北界王进来吧,反正,我们也没有损失”

    “可是”梁丘阳温怒“北界王的女人烧了我的粮草,就这么算了吗?我的脸往哪儿搁”

    “粮草我双倍还你”坐在马上,陆珈对着城墙上喊“把人给我,别吓坏了她”

    “……”城墙上的士兵闻言,都暗暗地翻白眼:吓坏了她,开玩笑的吧!她把我们吓坏了好吗?!

    “开城门”几经考量,梁丘阳闷声开口,随后对着城下的陆珈开口“但是你的队伍不能都进去,你可以带着人进来,你愿意的话,我就开”

    “行”毫不犹豫,陆珈举手阻止住身后人的阻拦,对着梁丘阳开口“我只带随身侍卫,你开门吧”

    “好”咬着牙,梁丘阳对着两边的人摆手,大门敞开。

    陆珈对着身后的人摆手“你们在外面等着,陈滨白带着,随时见机行事,卢炎带着人给我进去”

    “是”身后的人应声,陈滨白提着马上前,卢炎跟着陆珈翻身下马,带着几十人的随从跟着陆珈急匆匆的往里走。

    进门口,营内的士兵跑过来,带着陆珈往里走,梁丘阳顺着楼梯下来,看着陆珈急匆匆的走,不断的出着气:真是岂有此理。

    心急如焚,陆珈跟着前面领路士兵的脚步往前急匆匆的走,刚绕过后面帐篷的一条路,就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声。

    主要的是,声音夹杂着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满满的不解,陆珈放慢了脚步,顺着声音往前走,看到前面的一幕,连陆珈自己都惊讶了。

    他们的南界公主,一身黑色夜行衣,盘腿在厚实的棉垫上,身边放着红彤彤的火炭盆,面前放着矮桌,矮桌上摆满了点心,茶具。

    再往前走几步,站在原地,陆珈彻底懵住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四周几十个人举着火把照亮院子,中间放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架子,十几个士兵正在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有的在表演摔跤,主位上,那个娇俏的小公主,不停地鼓掌叫好。

    这,哪里是俘虏,不知道的,还以为来这搞娱乐节目呢!

    “这就是你的女人”梁丘阳气不愤的走过来,斜着眼看着坐在棉垫上笑的开心的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呵”长久的紧张过去后,陆珈笑了,卸下心房,看着那个开心的女子,从心里发出的笑。

    “北界王——”主位上正开心大笑的普兰馨,抬头看到陆珈,小燕儿一样扇着翅膀扑来过劳,当着众人的面扑进了陆珈的怀里,开心的呼喊“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你回来”

    “好了”抚着普兰馨的背,陆珈责怪的低声开口“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要吓死我吗?”

    “我才没有”嘟着嘴,挎着陆珈的胳膊,普兰馨笑的天真介绍着下面的人“我跟你说哦,这都是好人,你都不要杀了,他们也不愿意来的,他们那边可好了,我都听他们说了,来,你们也跟北界王说说”

    普兰馨拉着陆珈往前走,陆珈完全搞不清状况,只得被普兰馨拖着走,在主位前坐下,普兰馨切了一块羊肉递给陆珈“你尝尝,可好吃了呢,他们说,他们那里可美了,还连接着好几个国家呢,好几个国家的人都来他们那里做生意,真的”

    “……”翻了普兰馨一眼,陆珈拉着她坐在一边,抬头看站在人群中的梁丘阳,僵硬的扯开笑容开口“多有冒昧,感谢你把公主照顾的这么好,来日一定亲自向您赔罪”

    “不用了”梁丘阳也有点局促,对着一旁摆手,有人拿来了矮桌棉垫,梁丘阳坐了下来,对着陆珈拱手“本来,也不是囚禁公主,所以,回去也是应该的,只是,北界王既然来了,那么,我就,说几句话,北界王听听”

    “也好”陆珈对着带来的兵马摆手“你们随意,我跟梁将军聊聊”

    “是”卢炎拱手,带着人走到一边,梁丘阳也对着两边的摆手,士兵摆了火盆架,代替了火把,士兵也走到一旁,亮出了一片场地。

    主位上,普兰馨头枕在陆珈肩膀依靠着,看着围着篝火跳舞的士兵,不断吃吃的笑,幸福满满。

    看着南界公主幸福的表情,梁丘阳低头轻叹一声,举起酒杯对着陆珈一饮而尽。

    “不瞒北界王”又自斟了一杯,梁丘阳开口“我们不想打仗,我们觉得没必要打仗,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是专业的士兵,他们都有家小,都有自己的草原牧场,这几年,天公作美,我们的草原在扩展,海上码头上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跟我们做生意,我们的生活正在美好,我们并不想打仗”

    梁丘阳说着,愁绪难解的,又再次仰头喝了一杯,唉声叹气的开口。

    “可是我们的王不这么想”梁丘阳接着开口“我们的王胃口大,他要一统大业,所以,他不顾我们的意愿,不理会我们的反对,一心一意的进驻西秦,可是西秦对我们来说,什么都不是,不是我们的草原,不是我们的大漠,不是我们的家,就是再繁华,也是一张皮囊,我们并不喜欢”

    “那你们就不要跟着他啊”普兰馨闻言,感伤的,天真的开口“你们回去啊,回去过你们的日子,不要跟着那个可恶的狼王了”

    “哎”梁丘阳无奈的开口“哪有公主想的那么容易”

    “怎么不容易啊”挎着陆珈的胳膊,公主天真的出着主意“你就带着人跑啊,你们不当兵了啊,就说不当兵了,他能把你们怎么样?”

    “公主不知道,我们的那里已经没有男丁了”梁丘阳的酒劲上来,忧伤的开口“男子十六岁就必须要参军,我们的牧场都是我们的祖父辈,六七十岁的老人在打理,我们在北界战场上,伤的伤死的死,有多少人能回去,看看家园,看看大漠的落日,有谁知道,那是我们爱的地方”

    “你们不愿意呢?”不等陆珈说话,公主气愤的开口了“你们就是不参军,他们能把你们怎么样?”

    “是有罪的”梁丘阳低头“他会杀了我们的父母跟妻儿”

    “太过分了”普兰馨拍案而起,陆珈拉都没有拉住,就看到普兰馨眼里闪着泪花跑到梁丘阳面前,哽咽着开口“你们走吧,有我爹跟北界王给你们做主,你们走吧,看他们敢把你们怎么样!”

    “公主”

    “普兰馨”

    梁丘阳惊吓的抬起头结巴着开口,陆珈十分抱歉的对着梁丘阳抱拳,对着普兰馨摆手“回来”

    “哼”很是不满意,普兰馨转身做到陆珈身边,愤怒的开口“没想到西漠狼王这么坏,看他平时笑嘻嘻的,还以为他是好人呢,没想到这么坏”

    “好了”拦住普兰馨的喋喋不休,陆珈认真的开口“打断别人的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你知道吗?”

    “……”嘟着嘴坐着,普兰馨低着头委屈的开口“我也是生气嘛,干嘛这么凶,我知道了啦”

    “……”翻了普兰馨一眼,陆珈对着梁丘阳抱拳,无奈的叹息着开口“那将军,现在是什么意思,我能做些什么?”

    “不打行不行”梁丘阳皱着眉开口“可不可以不打?”

    “不打?!”低头陆珈看着桌子上的差点,抬头看已经玩在一起的两拨人马,半晌后悠悠的开口。

    “你知道在西秦,全西秦,每一年你们西漠苍狼有多少起命案,轻的不说,就像东天里在北界王犯下的那种命案”

    陆珈抬头看着梁丘阳,认真的开口。

    “三五百宗”认真的开口,陆珈看着梁丘阳的惊讶,接着开口“等于每一天,每一个时辰,你们西漠的人都在犯着人命案,这跟你们的王不是没有关系,就像你说的,你们不愿意打仗,你们爱你们的家园,同样,我们也不愿意打仗,我们也有自己的家园,跟你们的心态一样,我们,也想守卫我们的家园,所以,这一仗,不可避免”

    “我们退了还不行吗?”梁丘阳急急地开口。

    “你们说了算吗?”陆珈紧接着跟问,而后无奈的摇头“你们说了是不算的,你们的王现在觉得你们依靠东界王,势如破竹,怎能听得到别人的话”

    “……”梁丘阳坐在原地,眉头在无奈的皱紧,只是看着陆珈,眼睛有无奈,有悲凉,有不甘。

    “难道我们就注定要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死去吗?”

    梁丘阳开口,声音带着满满的无奈沧桑“我们只是想回到我们的家园,牧羊割草,难道这个愿望就这么难吗?”

    “不难”看着梁丘阳的眼睛,陆珈认真的摇头“一点都不难,我保证我能做到,我可以把你们的家园建设的更好,只要你们愿意相信我”

    “……”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梁丘阳的眼睛在闪着光“大王,说的可是,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认真的开口,陆珈看着梁丘阳“我发誓,是真的,我可以让你们回去,放马牧羊,妻儿老小团圆,身子比以前更好,你如果愿意相信我,召集一些,愿意回家的统领,把这件事解决,把你们的西漠先给我治理,我保证,我不是你们的王,我只是帮你们治理”

    看到梁丘阳的疑惑,陆珈举起了四指保证“我保证,我不收你们的一兵一卒,谁的兵马谁带走,我只是帮助你们治理家园,治理的好了,功我不领,治理的不好,你们可以随时遣我走,关起你们西漠跟北楚的城门,用不来往”

    “大王,说的是真的”梁丘阳明显的很是不信,眼神里却也闪着光“我们可以回家吗?”

    “可以回家”陆珈保证着开口“我可以让你们回家,而且比以前过得好,公主不是说,你们那边连接海岸吗?我们可以开通四条路,通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修建一个码头,沿途几里路建筑一个驿站点,你们本地人可以在那里经营。

    我们可以用马车接送客人,从第一站到最后一站,一路直达,路上也可以在不同的驿站下车,来跟去的尽头,都有一个公交站,每一天定点发车,用合理的钱,或者最少的钱,服务民众。

    我们还可以在沙漠戈壁深处建一个旅游点,我们可以种植树木扩建绿洲,我们可以搞生态养殖,修建水库,甚至做沙雕艺术展吸引外来的旅游客,这样,我们就有钱了,有了钱,我们就个月搞更多的项目,越发展越强,就不存在苦守沙漠草原这一说了”

    “好美好美”普兰馨感动的热泪盈眶鼓掌“好棒好棒,真的太美了,太美了,你好棒”

    “只要你相信我”拉下普兰馨的手,陆珈情真意切的再次开口“让我试试,就算我做的不好,你们起码可以回去,选你们自己的王,我保证,我绝不干涉”

    “梁丘阳”

    “梁丘阳”

    身后十几个人影走了出来,个个披着盔甲,一旁正在观赏的卢炎,一看情况不对,慌忙的带着人马过来,被陆珈抬手拦住,看着眼前的人们。

    “既然都在,我也不用再说第二次了”陆珈接着开口“你们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我保证,我,绝对不干涉你们的选举,只要你们觉得我代领的不好,我可以立即撤回”

    “梁丘阳”身后的人们再次开口,都带着期盼,梁丘阳站起身,转头为难的开口,看着眼前的将军们“我们要听北界王的吗?”

    “梁丘阳”眼前的人再次纷纷开口,梁丘阳也为难的低下头。

    “我们听北界王的,就是在叛变”梁丘阳低着头,痛苦的闭着眼开口“可是,我们真的是不想打仗,打北界那一场仗,已经花了我们的大量的人力物力,再打下去,我们的老本就赔光了”

    “那就不要打了”普兰馨泪盈盈的,跑到梁丘阳面前,哽咽着开口“你们的女儿一定盼着你们回去呢,我爹爹这些年不愿意打仗就是不愿意离开我,我也不愿意离开我爹爹,我一定很想我爹爹,所以,你们的女儿一定很想你们,所以,你们别打了,你们回家吧”

    普兰馨的一番话让前面的七尺热血男儿们都低下了头。

    含着泪,普兰馨泣不成声的开口“刚才那个士兵说,他出来的时候,他的儿子才两岁,还有个士兵说,他出来的时候,他的女儿才刚满月,他的弟弟战死在沙场上,他弟弟的女儿才五岁,不要打仗了,你们回家吧,你们的家人一定很想你们,一定很想的,就像……就像,那一年我想我爹爹一样”

    普兰馨哭的断断续续,切身经历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那一年我还小,我爹说要打仗,我哭了很久,我爹后来就没有去,我可高兴了,其实我爹爹以前也不是这样,我爹爹也会武功,也是英雄,但是为了我,我爹爹就不出去打仗,你不出去打架了,就在南界那个小地方守着我。

    其实我很感动的,我知道我爹爹爱我的,我特别感谢我爹爹——”

    普兰馨站在人群里哇哇大哭,营房外的小路上,南界王扶着身边的老太监也哭的泣不成声,对着身后的人摆手。

    “我们走,我们走”含着热泪,南界王带着人扶着老太监的手往外走“你看那孽障回去,我不打断她的腿,这个孽女,就知道给我惹事”

    “是,大王”老太监也跟着泪眼涟涟,扶着南界王一边走,一边哭,身边的士兵,也有的在抹着眼泪。

    站在营房后面,看着里面的一切,沈蝶舞也在哭,只是心情不同。

    她有些嫉妒。

    南界公主多好啊,天真善良,要是她,她也喜欢,那么美好,那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

    就算说出,吃不起饭,为什么不吃肉这样的话,都不会有人讨厌。

    但是她不一样。

    她从小就被所有人看不起,她练功练的伤痕累累,也不会有人心疼,不对,有一个人心疼她,宠她,却宠的不是她,宠的只是长得跟她很像的人。

    人人都说,她外交手段了得,却不知道,她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那种无奈。

    却不知道,一次次被不认识的人搂在怀里,她是那么的害怕无助。

    没有人知道,她喝练酒量,喝不醉是怕自己*,她怕自己失了身,就真的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

    她讨厌这个词,她不是妓女,其实,她活的还不如妓女,妓女也能迎来送往的寻找赎身的恩客。

    而她,连出路都没有,她像是一个没有人要,讨人嫌弃的人,到哪里都不受欢迎。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是在告诉她这件事。

    她做好了死的准备,都比不上南界公主的一笑俏丽的笑容。

    这就是命,这就是命。

    谁也改变不了。

    “夫人”

    看沈蝶舞哭的止不住,老刘正也叹息的为难的扶着沈蝶舞,劝慰着“夫人别难过,您为大王做的,大王会看到的”

    “我们回去吧”泣不成声,沈蝶舞扶着老刘正往外走。

    主位上,陆珈看着沈蝶舞哭的颤抖的背影,心里也有一丝丝的难过。

    今天听到事情的第一反应是,普兰馨岂能是沈蝶舞的对手,一定是沈蝶舞陷害了普兰馨。

    所以,她才会发了那么大的火,其实想想是不对的,她不该这样做。

    如果沈蝶舞并没有恶意的话。

    “大王”一旁梁丘阳拱手开口“我等决定一试”

    “好”在普兰馨开心的蹦跳里,陆珈笑着开口,眼角的余光看着沈蝶舞走远的方向,压住心中的难受,回神对着梁丘阳及众位将军拱手。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将军们在外面接应就好”

    “一切听北界王的”梁丘阳领着其他几位将军拱手,陆珈对着他们拱手还礼。

    “那,什么事儿,就明天吧,明天一早,众位听我的信儿”陆珈再次拱手开口,梁丘阳带着他们还手回礼。

    又多说了一些部署后,天微微发蓝,五更过的时候,陆珈带着昏昏欲睡的普兰馨,跟那几个将军告别后,带着普兰馨上车,准备回去。

    只是刚上车,普兰馨就醒了,挎着陆珈的胳膊,笑的神秘兮兮“天快亮了,我们看完日出再走吧”

    “哎”一声叹息,陆珈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看日出”

    “你说你看不看吧”普兰馨嘟起嘴,威胁的眯起眼“告诉你,你要是达不到我的满意,我就不让你回去,哼”

    “……”跟普兰馨对峙了一会儿,陆珈决定投降,因为确实有太多的事儿要做,现在,虽然答应的好,却毫无头绪,她心里也是急的。

    可是普兰馨显然不知道,只是拽着陆珈下车,甩开所有的人在路上跑着,越走越高,越走越高,一直到山坡上,普兰馨张开胳膊,对着远方的天空喊“唔~”

    “呵”慢悠悠的跟着普兰馨身后,陆珈看着渐渐升起的朝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中清明了一片,却也不忘调侃普兰馨“你这么叫,也不怕把狼招来”

    “招来我也不怕”转身挎住陆珈的胳膊,普兰馨娇俏的开口“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多少狼你都能一剑下去,一分为二”

    “我一剑下去,一分为二”

    脑海中闪过一个情景,让陆珈静了下来,看着远方的天色。

    几年了,就在这一刻,她清晰的记起了那张脸,那个一脸宠溺的笑容。

    那样的清晰,就像就在眼前一样,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仿佛那个人就在眼前,就在身边,让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静。

    整个身心都在放松。

    我心里很乱。

    听着身边普兰馨叽叽喳喳的话,陆珈在一个石头上坐了下来,看着对面,对面石头坐着的人,只有她才能看到的人。

    这一刻,她突然很珍惜,她心里知道这是假的,可是她十分的不舍眼前这个人消失,她好想跟他说说话,就算她知道,这个人是假的,是不存在的,她也想说说。

    忘记一切,只是说说话。

    “为什么乱”对面的人说话了,俊美的脸庞被笑容带动着,那样的清晰透明。

    “仿佛一切都不对了”她在心里默念着“好像一切都不对了,有时候会觉得很累很累”

    “那为什么不会到我身边来”对面的人在说着话,眼里放着光“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那你为什么不回来见我”

    “我回不去了”她在答着“永远回不去了”

    “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对面的人开口,认真的看着她。

    “你可以吗?”知道是假的,她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你可以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你可以吗?”

    接着,她失望了,因为眼前的人,眼睛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为难。

    转过头闭上了眼睛,她亲自送他离开“你爱的还是你的国家,你的民众,多于爱我”

    “大王——”普兰馨不满的推着她,陆珈也惊醒回神,再一次看向那个位置,是一堆空荡荡的石头。

    “这是对的”低头,陆珈笑了,也说出了声“你的决定是对的,我理解你”

    “你在说什么?”普兰馨不满的开口,嘟着嘴看她“你陪我出来看落日,结果你却在睡觉”

    “我睡觉了”抬头看着大起的日头,陆珈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场梦啊”

    “是啊”嘟着嘴,普兰馨斜着眼看他“做梦梦到谁了,梦到沈蝶舞了吧,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看到沈蝶舞那个贱人哭,你看把你难过的,怎么你舍不得啊”

    “说起沈蝶舞”回过神,陆珈转头,在朝里看普兰馨“是沈蝶舞让你来的吗?”

    “是啊”把玩着辫子,普兰馨毫无心机的开口“那女人跟变魔术一样,出了你的后宫,找了家成衣铺买了夜行衣,又到一个客栈,没想到有人接应,更没想到,到西漠大营还有人接应呢”

    听着普兰馨的话,陆珈微微的皱着眉:这么说的话,就算是没有普兰馨,沈蝶舞今天也一定会来。

    “她想死呢”普兰馨继续开口,声音透着得意“说让你记着她,我才不给她这个机会,我就不让她死,所以,火着了,她让我走,我偏不走,我让她走,我才不给她这个机会呢”

    晨阳里,陆珈低着头站在原地,心里一阵阵的紧。

    沈蝶舞哭的颤抖的背影一遍遍的在她眼前晃着,陆珈硬着晨阳转身往回走,普兰馨跟着身后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太阳,越升越高,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斜斜的在山路山。

    路上送普兰馨回去,陆珈乘车回王宫,一路上也是心事重重。

    王宫门口,老刘正远远地在等了,陆珈下了车往里走,貌似无意的开口“夫人……还好吧”

    “大王放心”老刘正了然于心的笑“没事,夫人也就是心里不舒服,过两天就好了”

    “嗯”应着声,陆珈低着头往正殿走,在主位上坐定,翻着折子,总觉得心神不定,抬手那香炉上的茶盏,抬着手又放了下去,脑海里总出现沈蝶舞哭的颤抖的背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陆珈压下心口的不适,接着批示折子。

    现在似乎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费,她似乎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大王”老刘正站在门口,似乎看出了陆珈的心神不定,端着茶盏走进来,躬着身劝慰着开口“要不,老奴陪您去看看夫人”

    “……”被说中了心事,陆珈单手抚住额头,疲惫的开口“我总觉得我好像哪里错了,我是误会沈蝶舞了吗?”

    “大王英明”老刘正躬身,笑的让人如沐春风“这事儿老奴知道,大王愿意听,老奴给您说说”

    “噢~”陆珈抬头看着眼前的老刘正“你说说看,我是不是误会了”

    “大王英明”老刘正躬身,笑的和暖“日前,蝶舞夫人给大王绣了一件衣袍送过来,刚好听到大王在殿内议政,蝶舞夫人也是着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正好碰到史大夫跟仲大夫,就在门口说了些什么。

    后来夫人进来,跟大王又说了会儿话,就出去了,夫人走了,大王就睡了,就睡了很久,仲大夫一直在门口守着,后来大王醒来,发现了茶盏的事儿,震怒斥责了咱们。

    蝶舞夫人再次回去后,然后被招来,跟大王说了两句话就走了,据老奴所知,公主是后来的,而且是公主把夫人拉走的,然后两人就一起消失了,具体是去做什么?老奴也不知道了”

    坐在主位上听着,陆珈的眼睛始终低垂着,真的没有想到她也有以人断事的一天。

    听到沈蝶舞说普兰馨被抓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普兰馨被沈蝶舞算计了,其实,怎么能这么想。

    现在想来,沈蝶舞在殿中站着的时候,神情那样的委屈无奈,她该检讨,她该审视自己的错误,却一时间完全没有头绪。

    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是去劝慰,还是该躲起来。

    心情压抑着,陆珈低着头翻着折子,一笔一笔的批示着,老刘正站在一旁察言观色,半晌后再次低头躬身“大王,要不,老奴去请夫人来”

    看陆珈低着头没有说话,老刘正继续笑着开口“大王不知,夫人从回来就开始哭,一直哭到回去,刚才听他们掌势公公说,夫人一直在哭,滴水未进,看着……也着实让人心疼”

    再次用单手扶住了额头,陆珈闭上眼睛,心里乱糟糟的一片……

    “大王”老刘正再次躬身,和暖的笑着“老奴虽然天缘残缺,却也伺候的久了,懂得一些儿女情长的方式,老奴斗胆,您看看是不是这个理儿,您呢,也没有怪夫人的意思,只是因为几句话,夫人呢,一直伤心着,总觉着吧,大王对夫人有什么不满,其实,大王何不去瞧瞧,把话说开了,您的心开了,蝶舞夫人的心也开了,这不,一天云彩散了吗?您说是不是大王”

    “……”单手扶着额头,始终愁绪不展,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折子,殿门啪嗒一声响,笑呵呵的老刘正转头,看到门口的人后,几乎是惊呼出声“夫,夫人”

    ‘腾’的一声,陆珈坐直了身子,满脸惊讶错愣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人,沈蝶舞一身白衫,简单的倌发,一身素净的出现在门口,精致的脸蛋上因为哭过的关系,略显红肿,眼睛更是红肿不堪,手里托着茶具,款款的走过来福身,声音沙哑“大王,蝶舞来请罪”

    “噢~噢~噢”连续发了三个单音节,陆珈几乎是慌张的转头看老刘正,之后对着沈蝶舞慌张的摆手“不,不用,刘正,快,快赐坐看茶”

    “谢大王”沈蝶舞沙哑着声音福身,老刘正慌忙的跑过去接过沈蝶舞手中的托盘,笑着开口“夫人请坐,老奴再为您沏一盏新茶,您稍等”

    “有劳了”沈蝶舞福身,老刘正急急的摆手,之后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接着,大殿出现了空前的沉默,长久的时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动静,沈蝶舞至始至终低着头坐着,不哭不动,不笑不怒,透着一股倔强,一股强硬。

    主位上,陆珈偷偷地抬眼看着殿上左手边坐着的女子,也在心里思考着,她要怎么应对,或者说,该怎么打开话题。

    打开话题要说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真相说出来会不会更伤人,那么,她下一步该怎么做!

    跟着沈蝶舞一样不动不说话,那这算不算冷暴力!

    何况,本来就是自己误会人家在先,如果这么坐下去,是不是就显得过分了!

    “时辰不早了”好半晌,沈蝶舞站起身,对着陆珈躬身“蝶舞告辞了”

    “埃”看沈蝶舞往门口走,陆珈反弹一般从主位上站起来开口“沈蝶舞,你……你等等”

    “……”沈蝶舞僵直着背影站着原地,木板一样的站着,硬着声音开口“大王什么事儿”只是并没有回头,一直脸冲着门口的位置,给陆珈一个后背。

    “我……我”结巴着,陆珈站着主位上,绞尽脑汁的想着词“我给你道歉,确实,确实是我的不对,我,我应该,应该跟你道歉”

    “大王说的哪里话”沈蝶舞僵直着身体开口,声音尽是隐忍“大王不需要跟我道歉,我有自知之明,大王说的……北界王的夫人,我不卑贱,都是假的,我跟……公主是有区别的……公主,公主,我在大王不一定救,她在一定救,我开始不信,我后来信了,这……就是命,怨不得,怨不得任何人……”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站在主位上握紧衣角,陆珈结巴的语不成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只是,我当时知道急了,你知道,普兰馨,她,她还是个孩子,她,她什么都不懂,我,我确实急了,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是大王的心里话”背对着陆珈,沈蝶舞开始哽咽“那,若是我,若是我在那里,大王会不会去救我……”

    “我当然……”

    “当然不会”门口一道娇叱打断两人的对话,陆珈一愣,抬头看普兰馨换了一身粉色的衣裙,蹦跳着走了进来,看着门口的沈蝶舞皱鼻子。

    “我就知道你不会就这么算了”翻着白眼,普兰馨斜瞥着沈蝶舞“幸亏我回来看看,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你果然在魅惑大王,告诉你,没用的,大王不喜欢,只喜欢我”

    “……”站在主位上无奈的翻着白眼,陆珈对着普兰馨摆手“你先去屋里等我,我等会儿过去”

    “我不……”傲慢的扬起头,普兰馨不依不饶“我才不给这狐狸精勾引你的机会,再说,我傻啊,我让你们俩单独相处,我才不会呢,你,快让她走,我要睡了”

    “你……”陆珈气到气结,皱紧眉头看着大殿中的普兰馨,又看看沈蝶舞,几度气结,最后对着普兰馨摆手“你快回屋去”

    “我说了我不”扛上一般,普兰馨背着手顶嘴“我就不,就不就不”

    “你真是……”转头看沈蝶舞的身影更加的僵硬,陆珈急的对普兰馨开口“我有话跟沈蝶舞说,你先离开”

    “我凭什么离开啊”普兰馨闻言惊讶的皱紧眉头“我可是你爱的女人,她是谁啊,她是个舞女,她什么都不是,她有什么资格给你谈,你凭什么让我走……”

    “蝶舞告退了”沈蝶舞始终没有转头,只是福身后,抬脚坚定的走向门口,但是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她的身影在颤抖。

    “哭什么哭”站在门口嘟着嘴,普兰馨不满的对着沈蝶舞的背影喊“你哭我也不会内疚,你随便哭,真是烦死了啦”

    “大王”老刘正从一旁的花厅端着托盘进来,看着殿内的情况,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接着很快的反应过来,对着普兰馨躬身请安“公主,公主来了”

    “怎么你不高兴啊”普兰馨心情正不好,转头看到老刘正,接着揶揄“你巴不得我不来吧,这也你就能把沈蝶舞那个贱人安排到身边身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无时无刻的不想着把那女人弄到大王身边啊,看你这份尽心尽力,要不是看你是太监,还以为那贱人跟你睡了……”

    老刘正端着茶盏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翻过去,陆珈也是瞪大了眼睛。

    谁会想到这么一个这么个身骄肉贵,养在深宫的娇贵公主会大庭广众的说出这种话。

    很明显的,老刘正吓住了,陆珈也吓住了。

    安静的大殿里,两人就那么睁大眼睛站着,一时间没有了声响,老刘正瞪大眼睛转头看陆珈,手里端着托盘,也不知道该请罪,也不知道该退下,就那么站着,尴尬立现。

    “干什么?”普兰馨倒是丝毫不尴尬,见怪不怪的从老刘正托盘上拿起茶盏,对着老刘正不耐烦的摆手“你下去吧,本公主跟大王要歇息了,没事别进来坏我们的好事”

    “……”又一次老刘正惊讶的合不拢口瞪大着眼睛躬身,然后缩着头躬身,对着陆珈也躬身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傻帽”看着老刘正的惊讶,普兰馨嗤笑着,端着茶轻品着,不停地点头赞赏“这铁观音就是香,真是香”

    “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一些”主位上终于反应过来的陆珈不满的开口“你这样说话,你,你还是跟女儿家呢”

    “女儿家怎么了”毫不在意,普兰馨翻着眼看陆珈“他们不是总说没见我来过吗?那我就来一次让他们看看,无语死了,好吧,我要休息了,你偏殿有床吧”

    普兰馨晃着走,陆珈瞪圆了眼睛,疑惑着开口“你睡偏殿”

    “我当然睡偏殿”瞬间转身环抱着身子,普兰馨瞪大着眼睛看着陆珈,紧张的开口“你……你别乱想啊,我,我还没有跟你成亲呢,我可不答应”

    “……”翻了普兰馨一眼,陆珈撇嘴“去吧去吧,还以为你多厉害的一个公主呢,也不过如此”

    “想激我啊,没门,我才不会上当呢”普兰馨皱着鼻子往内殿,嘟嘟囔囔的走着“要不是为了你,本公主才不愿意在你这里将就呢,本公主的房间被子暖着呢!”

    “……”心下一暖,陆珈走出书案,走到普兰馨房间的门口,看着房间内简单的陈设“我找人给你拿被子”

    “不要”翻着眼坐在床上,普兰馨嘟嘴“我劝我爹,我爹不愿意帮你,我才来骗他的,哼,就气他,谁让他冥顽不灵,好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嘭’的一声,房门关起,陆珈被震得激灵了一下,抬头看着紧闭的门口,低头轻笑出声,叹息着转身回到主位,继续的批阅奏折。

    南界公主,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就是,嘴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