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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恤不是一个情绪大起大落的人,相反,他日常愉悦度波动多是在【±2】之内。
一开始在临淄城里听到【叮】的提醒声时,谢涵还会烦恼一阵,后来他套出了话――只要【男主愉悦度】一次性跌出量不超过【-10】,系统就不会强行要求他做什么。
在回来的近一年时光里,谢涵听到的愉悦度下跌量最多就是【-5】,还从没有一次是这样的,这简直像…像……像当初在衡山上对方遇到猛虎那次一样。
谢涵呼吸一滞。
那是生命受到巨大威胁的绝望,如果、如果……
他稳住微微发颤的五指。
“宿主,快走,我们快走!”播报完电子音后,系统立刻尖叫。
谢涵眉头微拧,“霍无恤现在在新绛?”
“当然了,宿主快点啊――啊――又掉了,愉悦度又掉了――”
“你别急,我要先准备一下,否则连齐国都出不去。”
“啊?”系统觉得天都塌下来了,“还要准备?早知道我就找个梁国人当宿主了!”
【男主愉悦度】还在瀑布飞流一样地往下掉,谢涵忍痛道:“要不,小修先生现在赶紧换一个新绛宿主?”
“不行!”系统一口反驳,“现在申请换宿主,至少要等十天才能过审核,肯定来不及啊。还是宿主你现在快去准备罢!”
还真能换宿主啊。
谢涵目光微变。
在系统的一个劲的催促下,他很快带着青牙一起回了府邸,下马车前,又拉着人小手叮嘱道:“在这里要叫我公子,不要叫我师兄,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公子。”青牙晃着小脚丫。
甫一回府邸,就看到寿春在门口走来走去,谢涵奇怪,“怎么了?”
一听声音,寿春一阵惊喜又立刻晴转阴雨,“公子,君上听闻府里缺人手,拨了五个内侍、五个武士、五个宫婢、五个舞姬……”他觑着谢涵面色最后道:“还有一个宫中内史过来,说是府里还缺个家宰……”
话到这里,谢涵微微色变――家宰可谓是府中的半个主人,掌握着极大的权利,非是主人的心腹不可任。本来已准备好人选,可惜一场巫蛊案死在狱中了,谢涵一时找不到人,且他府中少有客人临门也不怕失礼,就让寿春先暂代着,没想到……
说是齐公,但齐公会想到他就有鬼了,肯定是鲁姬,偏偏又借着齐公的名头。君父赐,何能辞?不仅不能辞,还要好好供着。
谢涵深吸一口气,“名册给我,来的内史叫什么?叫他即刻来见我!”
“家宰名何德。”寿春看一眼谢涵手里牵着的青牙,没问出口,还是先使人叫了人过来。
进了正堂,谢涵吐出一口气,这才想起手边的青牙,小孩也乖,依着他不吱声,就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来看去。
谢涵捡起碟子里一块酥饼塞人嘴里,“你先吃一会儿,等会儿有人问你了,你就说找不到回家的路,在街上被我带回来的,知道吗?”
骗人诶?
青牙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谢涵。
这么真挚浅显的表情,谢涵揉揉人脑袋,飞快地忽悠了一串话,最后道:“所以,这是一个游戏,你要装一个大人家里走失的孩子不能被人发现,被发现就输了。”
青牙鼓鼓腮帮子狠狠点头,“不会被人发现的。”
“如果一直没被人发现,我就带你去找小仙女好不好?”谢涵又给了个甜甜的枣子,青牙“哦”地一声抱住谢涵的手蹦跳起来,“好好好,一定会赢的。”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青年文士带着两排人走进来。那青年三十出头,穿戴齐整,梳一个文士头,留一把山羊胡,脸微尖,眼颇细,一看便精于算计,想来就是那个内史何德了。
“见过公子。”何德领着宫人、舞姬、武士拜见谢涵,宫人、舞姬都跪下,武士和他躬身。
谢涵端起茶盏,轻吹茶水,茶盖一下一下地撇着浮在上方的茶沫,似乎要沉浸在这一茶一叶中了。
人躬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叫起身。何德看一眼谢涵,暗道这位也不是如传闻一般的温和可亲,抬头提醒道:“公子?”
“嗯?”谢涵如梦初醒,沉静的眸子转向他,似在询问。
已经猜到对方恐怕是要给他来一个下马威,何德细细的眼睛不悦地眯起,一抬手指向一边武士谏言道:“公子,这五位武士各有所长,都是我大齐数一数二的好手。有一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公子万不可行折辱之事。”
他不说自己,只说武士。
家宰,是主人的附庸;武士,却是有着独立人格的个体。勇猛无畏的武士,地位尊崇、受人尊敬。
五人里已有两个对谢涵怒目而视,另外两个看神情更像是对何德的话嗤之以鼻,还有一个一脸漠然,谢涵暗暗记下,嘴上点头应道:“是极是极,只是我以为诸位是要编个曲目给本公子瞧瞧所以一直等着后续呐。”
他还没叫人起来,且这话……青年眼角一耷,嘴角抿直,“叫公子扫兴了,小人不会编曲目,只会理家事。”
说得好像谢涵是个只知声色犬马的纨绔一般,谢涵也不恼,而是长长“哦――”一声,支颌一歪脑袋,“那家宰缘何不跪,既非编曲,初见主人,缘何不跪?我还以为是在表演什么节目才不遵礼了。”
何德听的一愣。
跪?他是君上赐下的家宰,居然要他跪?
他还没吱声,谢涵已勃然色变,摔下手中茶盏,正中那文士小腿下三寸,啪的一声重响,吓人一跳,“依礼:见王,三跪九叩;见君,一跪三叩;见主,一跪一叩。你难道不知道?”
毫无征兆的声色俱厉,青年不知为何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跪下后立刻想站起来,却又知道这更不妥,强行忍住,目露愤然,“小人乃君上亲赐……”
“正是因为你是君父赐下的,所以本公子才更要严加要求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纵。”谢涵站起身,一口打断,“否则叫外人看到,丢的是君父的面子,我为人子,怎能眼睁睁看着旁人败坏君父名誉?”
他一阵痛心疾首,何德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如何辩驳,反而在对方气势下呐呐难言。
“唉――”谢涵长叹一声,绕过案角先让那五个武士起来了,然后缓缓走到何德一步远前,“我知许多由君父赐下的人,会受到主人的礼遇,我对君父尊敬之心又何尝不及他们,只是礼法不可违。”
何德面色微僵,仿佛能感觉到后方几个不服他管教的武士嘲讽的目光,他微微低头,羞愤难当。
“这样我才能更加地倚重你啊。”谢涵脸上已是惯来的温和,他伸手拍拍何德肩头,“好了,起来罢。天冷不可久跪。我只是正礼以示对君父的尊敬,可不想让我的新家宰受伤了。”话到后面,他已是笑吟吟的。
乍冷乍热,无缝衔接。何德顿了顿,方抬眼仔细瞧了瞧谢涵。
谢涵已牵着他的手扶起人来了,“我找你来是有事同你商量。”他挥退一同来的其他人,一直跪着的宫人们无不如逢大赦。
“我今日出去走走,在街上看到这个小童,似与父母走失了。我久在宫内,识的人不多,你替我帮他找回家罢。家宰给我做的第一件事,可要来个开门彩啊。”谢涵指着青牙笑哈哈道。
青牙配合地点点头,鼓着脸要哭不哭的。
何德看青牙,五岁的小孩,粉雕玉琢圆滚滚的,坐姿却又极其端正,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他心领神会,已猜到谢涵是想借这个孩子讨好对方身后代表的势力了。
原来是要他做事又怕他不尽心。所以给个棒子再给个枣子。
没想到这个过了气的公子年纪轻轻倒是手腕了得。只是和他比起来就差远了。以为这样就能收拢他?天真。
何德心底冷笑,面上摸了摸胡须,对青牙笑了笑,“这位小少爷叫什么?”
“小牙,我叫小牙。”一听就不是大名。
“不知小少爷父母名讳?”
“嗯……”
“不知小少爷家住何处?”
“山…山里……”
“哪座山?”
“嗯……”
一问三不知,何德面露难色,“公子,这个……”
谢涵挥了挥手,“好了,都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本公子失望啊。”
“是。”何德退出房门时眼底冷光一闪而过。敢让他今天这么没脸,他怎么能来而不往呢?心下已打定主意要拖延着寻找让对方吃吃苦头。他转头看看手边小孩,“这位小少爷,我先让丫鬟带你去洗洗……”
“嗯。”青牙学着浮光子的样子,矜贵地点点头,表情很严肃――不能被发现。
终于解决完一点事,能腾出来时间应对系统了,为了解救脑袋里时时刻刻的尖叫和叮咚声,谢涵保证道:“你放心,明日,明日,我就能出去。”
党阙一直留在临淄,虽然对齐公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但既然到他手里了,齐公就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病人。他必须把齐公调养好了。
下午的时候,党阙在给齐公看诊后,忽然面露难色。
齐公心里咯噔一下,“神医这是……”
察觉到齐公难看的面色,党阙立刻摆手道:“齐君勿忧,不是大事,只是缺一味药罢了。”
这还不叫大事?齐公失色,“什么药?寡人宫中难道没有?”
党阙叹一口气,“老朽需要一副鲜犀角,而非经过炮制或风干已久的犀角……不过,没有也无妨,用鲜水牛角代替,就是疗效差一些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齐公却即刻下令:献鲜犀角者,赏金一千,赐大夫之位。
然而,犀牛生活在南方水域,犀角又珍贵,家有藏货的人可不多。最重要的是,鲜的,也就是刚宰下来的,不说年关将近,谁会刚从南方跑回来,就说犀牛在大冬天的也不出来活动哪儿去拔牛角啊。且入药的多是经炮制后的犀角,这也是齐宫内没有鲜犀角的缘故。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已有人准备动身楚国,可……这也需要时间,一时间,真没鲜犀角献上来。
还没再会,今晚来这一章补,我一定要让攻在这一章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