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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皇说完那句话后,楚千翘愣在原地,拿着玉佩的手缩回来也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
楚长英全程都在宴会上,而他随身佩戴的玉佩却此刻却在她手上,那么最合理的解释确实是,那白衣人偷了楚长英的玉佩,故意露出把柄好陷害楚长英。
但是……楚千翘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首先,在她和白衣人交手的过程中,白衣人似乎从未注意过玉佩,连何时被她拿走的都不曾发觉,完全看不出白衣人嫁祸之心,倒是看出了他对玉佩很熟悉,熟悉到换了衣服换了角色还习惯性地将玉佩随身带着,竟未发觉有什么不对。其次,白衣人若想嫁祸楚长英,必定得想办法将他引过来,至少,将他引出宴会,不会让他一直在宴会上,明晃晃地证明了此事与他无关。再次,楚长英与那白衣人的身形实在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最后,楚长英的确也有足够的想杀自己的理由。
楚千翘一边想着,一边将玉佩收回手掌心,慢慢缩了回来,自嘲一笑。
她刚刚所谓的一二三四点理由,其实都能解释。最大的理由很可笑,只是直觉而已。
可能因为死过一次的缘故,楚千翘格外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总觉得这是老天冥冥之中在帮她呢。而她的直觉便是,此事与楚长英脱不了干系。
当然,眼下她没有任何证据。
楚千翘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稍稍放低了声音道:“是翘儿误会了,方才拿到玉佩,瞧着是长英堂哥从小佩戴的那块,一时急了眼,竟怀疑上了自家哥哥,真是对不住。想来肯定是那可恶的白衣刺客想趁机嫁祸于表哥,挑拨我们的兄妹之情。”说着,便握紧了玉佩,道:“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追查下去,这个可恶的白衣刺客,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闹成这样,太后心里本来便有些不痛快,一开始便想训斥楚千翘一番,后来见她被刺客伤成这样,于是才咽下心里的火气,现在又见她手上的伤才刚包扎,便放出豪言壮语,要去逞能追查这个案子,一点没有身为女子的自觉。也对,她的野心可大着呢,眼下可真把自己当太子了,什么都要去掺和一把,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太后咳了一声,冷声道:“行了!你当大理寺是吃干饭的吗?刑部是吃干饭的吗?岂容你一个弱女子掺和来掺和去?你还是好生养伤罢!难得一场宴会竟让你闹成这样!”
楚千翘被刺得心里微微一痛,太后这话说得竟好像是她错了似的,明明她才是被刺杀的那个。不过今日是她的寿辰,楚千翘再委屈再不甘,也不好在这时候和她争执起来,于是忍下话头,不发一言。
显然楚皇也是看在这一点,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还是出来打圆场,对太后道:“翘儿惹得母后不高兴了,儿臣向母后赔罪。然而今儿个大喜日子,母后您是主角,您若真生了气,那便是成心叫大家寝食难安。宴会还未结束,母后且归席再听两首曲儿,可别叫这件事扰了性子。”
太后轻哼了一声,转身往宴席里走去,算是答应了。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望着楚千翘道:“都伤成这样了,就回去好生歇息吧,这件事交给其他人,你可别再折腾了。”
“是,翘儿知道了。”楚千翘乖巧地应道,横竖太后寿辰,今日她最大。明日如何,那她可管不着。
不过今天楚千翘也着实累了,巴不得早点回去休息,得了太后的应允,赶紧便回了飞鹤宫。楚皇陪着太后继续寿诞去了,而楚后则不放心楚千翘,也陪她回了飞鹤宫,像哄小时候的楚千翘一样哄着她,直到她入睡后才回去。
当天晚上,楚皇并没有答应过太后任何说法,因为他实在太了解自家女儿执着的性子了,所以第二天,太后寿辰已过,便吩咐下去,这件事交由楚千翘来调查,刑部和大理寺全力配合。私下又嘱咐了孟景闲,公主还伤着,别让她太累,他不希望刑部太无能,本分职务还要公主来帮忙。
孟景闲那时低着头,脸色是谁也看不见的阴沉,手中的青筋因为主人的用力而有些往外冒起。他是外臣,昨晚的太后寿宴他没有参加,所以这件事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然而每个人的嘴里都告诉他一个事实:公主昨晚左臂被刺客所伤,流了一地的血,还差点丧命。不需要亲眼见证,光是想象这些,他已经忍无可忍。
孟景闲沉声应道:“是,臣一定会将刺伤公主的刺客找出来。”
手臂上的伤涂了层层好药,仍旧一抽一抽地疼,但是楚千翘忍了下来,如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依在窗边,心里开始寻思。
“公主,孟大人派人来送药了。”青苏拿着一大包药包进来。
又来送药……楚千翘看了一眼:“放下罢。”
“孟大人还派人送来口信,请您一聚。”青苏又道。
“哦,我刚好也想见见他。”
孟景闲顾念楚千翘的伤,约的地方并非宫外,而是每次等乞巧从飞鹤宫回来时所等的偏殿。楚千翘很快便过去了。
“公主,你的伤……”孟景闲往她手臂那里看了好几眼,然而胳臂被层层布料包裹,哪里能知道伤口如何。
“无碍。”楚千翘轻声道。她两世娇生惯养,手臂被划了那么大一口子,根本就吃不消。每次换药,她都忍不住掉眼泪,有时候晚上突然疼起来,也是在被窝里呜呜直哭。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成熟多了,分得清轻重缓急,更重要的是,她受不了孟景闲那……或许称得上“怜惜”的目光,这让她心里泛起奇怪的异样,痒痒的很不舒服。
孟景闲也不再勉强,只道:“太医院开的药一定要准时吃准时涂,微臣送的药也是珍品,可叫太医看一看能否混用,熬的汤水可以缓解疼痛,也能减少痕迹……微臣知道公主是极爱美的,绝不希望留疤。”
“嗯……”楚千翘点点头,开始受不如此温情脉脉的氛围,便说道,“这次的白衣人刺客事件,孟大人有何高见?”
孟景闲不答反问:“听说,公主那天怀疑长英郡王?”
“不是我想怀疑他,只不过那日我从白衣刺客的身上取下来的玉佩,是他的——想来是白衣人嫁祸他吧。”
孟景闲笑:“可是公主还是怀疑他。”
楚千翘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如果还是如此了解她。
孟景闲又道:“在我面前,公主不必讳言。”
“谁跟你讳言……”楚千翘争了一句,便转入正题,“那白衣人的身形与楚长英可谓一模一样,就当是我的直觉吧,我觉得楚长英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孟景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用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楚千翘便继续道:“而楚长英那时候与父皇正在喝酒吟诗,分.身乏术……可是还有一个人,与他的身形也可谓一模一样,那就是他的孪生弟弟楚长鸿……如果,白衣人便是楚长鸿呢?”
“有这个可能。楚长鸿那日告了假,说是生病在家中修养。”孟景闲点点头,“若生病只是个幌子……”
楚千翘也点头:“若不是生病,而是也进了宫……还有一件事,那些服毒自杀的黑衣人已经查出来了,他们是随着那天为太后庆生的戏子一道混进来的,不过再多的来历便查不出了。”
“死士是没有过去的。知道他们是随戏子进来的就够了,那些戏子中,肯定也有白衣人的人。”
“对,所以我将他们都先扣押了。”
孟景闲眯着眼睛笑了笑:“公主真是聪明绝顶。”
“不要溜须拍马。”楚千翘昵了他一眼,“孟大人,我需要你去调查一下,在太后生辰那日,楚长鸿在家做什么,是否有人一直看着他在家。还有,戏团到底有哪些人与白衣人有染,你最好也尽快调查出来。”
“是,公主。”孟景闲难得严肃地应了一句,“一切交给微臣,公主好生修养罢。”
“嗯。”楚千翘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几天后,孟景闲来汇报情况,自从楚长鸿病了后,便在房间里扯了帘子,自己身处帘子后,轻易不见人,但仍会如期处理事务,他在里头吩咐,其余人在外头听。太后生辰当日,他也一直在处理事务,外面轮流来了好几批人,每个人都听到过楚长鸿的声音,与平时并无二致。
而戏班子方面,班主说他们戏班子人手不够,所以为太后贺寿,会提前先招一批人进来担任并不重要的公主,那些死去的刺客都是新招来的。孟景闲将版主和戏子们审了好几次,都没审出任何东西来。
孟景闲还将楚长鸿随身携带的玉佩也收了来,交给了楚千翘。
楚千翘摩挲着两块玉佩,一时一点头绪都没有。当时,楚长英与父皇对酒,楚长鸿在吩咐下属处理事务,两个人都不可能来刺杀她,难道真是她搞错了,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孟景闲看着她苦恼地皱着眉头,不由得提醒她:“公主可知道,那些戏班子的人,可不止演戏出众,里头也不乏奇兵巧将,可以将他人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的人,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