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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士兵的脚步向前走,走到‘审讯室’。里面泛白的灯光开的很暗,几个士兵屹立在一旁,严肃的表情,像是阎罗殿里的鬼刹。
地上躺着两个人,显然被人揍过了,脸上和还泛着一片片的淤青。陈目涵看的触目惊心,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地上的人是她的‘爸妈’。再看另一侧,她的‘范叔叔’坐在审讯桌上,俯视着地上趴着的两个人。
陈目涵一把冲了上来,拎起范书尧脖子上的衣领,怒气冲冲俯视坐在桌位前的的他:“范书尧,你想干什么?撄”
士兵看到陈目涵冲了上去,想制止已经晚了,在打算向前去,范书尧伸手示意他们不要过来。
范书尧玩味地看着陈目涵,手掌握住陈目涵的手,轻轻一拉,就将她的手拉开,一只手掐住了陈目涵的脖子,将她摁倒审讯桌上:“陈小姐,我正想问问你,这些年我对你的好,你是否受之有愧?”
陈目涵被掐的喘不过气,咳了两声:“你胡说什么?”
地上的女人看着这一幕心急如焚,挣扎着想要起来,说:“范将军,涵涵并不知情,还请你放过她。”
范书尧浅笑着看向地上的女人:“紧张了?知道害怕了?那就告诉我证据都放在什么地方?否者··”说着手指微微用了用力。
朱明玉忙伸手晃了晃旁边的陈追的胳膊:“你就告诉他吧。偿”
“嗤···”陈追嗤笑了一声:“证据给他,他还能放过我们?”然后转脸看向范书尧。脸上带着狞笑:“你要杀便杀,我就当从来没有这个女儿,你威胁不到我。”
朱明玉更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陈追,她从没有想到,关键时候,这个男人居然这么‘狼心狗肺’。
范书尧也嗤笑一声看向朱明玉,看来这个陈追真是够绝情的,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管。掐住陈目涵脖子的手放松开来。
陈追接着说:“你要是放过我,我保证秘密不会泄露。相反,我如果死了,证据会自动公布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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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尧想来最烦别人威胁他了,摇了摇头:“你以为那些证据对我真的很重要?我只是怕麻烦去懒得处理而已。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就去死吧。”轻轻吐出‘去死吧’几个字,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陈目涵算是听懂了一点点了,陈追拿了什么‘证据’威胁范书尧,所以范书尧才会一夜之间和他们翻脸。
她从前只知道范书尧是最好的‘叔叔’,从来不知道利益冲突的时候,他的杀伐也这样凌厉。
陈目涵反应过来的时候,范书尧已经从大门口走了出去。
换了一拨审讯的人,这些人向来知道范书尧对陈目涵宠爱有加,所以也并不敢对陈目涵怎么样,只是将她的手绑在椅子上。
审讯的军官坐到审讯桌上,将聚光灯打到陈目涵的脸上,刺眼的灯光让陈目涵睁不开眼。
军官开口:“将军只想知道,冒充烈将军女儿,这整件事情你自不知情。”
陈目涵向来不知道她是烈将军的‘女儿’,何来冒充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烈将军的女儿?”
“你的母亲说过,而且这些年,范将军对你好,你也堂而皇之接受了,不是算默认了吗?”军官继续徐徐开口。
“呵···”陈目涵冷笑,她就说呢,这些年范叔叔怎么对她那么好,原来是她的母亲说她是他‘恩人’的‘女儿’。
但是也缓缓反应过来,为什么十三岁以后,他们家突然‘飞黄腾达’。可能就是朱明玉骗范书尧说陈目涵是烈将军的女儿,所以范书尧暗地里帮助了她的父亲。这么说她的母亲曾经和范书尧····
想着陈目涵越发觉得难以置信,眼角留下泪滴,她的父母怎么可以这么厚颜无耻?
她的‘范叔叔’在训练军队的时候,向来冷血。被这样利用,她的父母肯定会被范叔叔杀掉的。想着不由得害怕起来。但一直以来范书尧都对自己挺好的,说不定这个时候求情还有用。于是向军官说道:“我要见范叔叔,我有话一定要亲自向他坦白。”
军官知道范书尧宠了陈目涵八年,无论如何是有感情的,所以也不敢怠慢,即刻去向范书尧请示。
范书尧推开陈目涵的牢房的门的时候,陈目涵正缩在床上,瑟瑟地哭泣。
被他捧在手心八年,一下子落魄成这样,他自己心里都有些心疼。坐到床边,眼角瞥到她的皓足此刻沾满了污泥。又看了看床边,才知道,她是连鞋都没有穿来。
本来想把她扔到这里,跟着她的父母一起自生自灭,现在看着到像自己亲手毁掉了自己精心养护了8年的珍贵树苗。不由得伸手去拍了拍她的背。
陈目涵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范叔叔,我拜托你,放过我爸妈好不好。”
范书尧就知道她要说这个,她父母的罪孽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要是放过他们,他们会将他的‘证据’交给司法部门,到时候有的是他范书尧焦头烂额的时候,但现在他还是忍不住向一起一样去劝慰陈目涵,于是说道:“我现在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你也不要太伤心。等她们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就放他们走。”
陈目涵的眼泪收了收,看向他:“真的吗?”
范书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真的,今天范叔叔也是不得已,让涵涵受苦了。在这里向你道歉,不要怪范叔叔好不好?”
陈目涵感激地看向他,他能放过她的父母,她已经感激涕零了,毕竟是她父母犯错在先。
范书尧伸手抓过她的脚,看着上面的污泥,水渍还没有干,穿着睡衣,手握着她的脚冰凉的触觉,这大概是他印象中第一次让她‘吃苦’。
看着她瑟瑟地说道:“叔叔抱你回去好不好?”
“嗯!”陈目涵点了点头,他第一次抱她的时候还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在军区玩真人cs,扭伤了脚,也是范叔叔抱她回去的。
抱起她才发现床上有一滩血迹,不禁问道:“你来月经了。”
“嗯!”陈目涵点了点头。
“有没有着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的神态,已经抱着她朝外面走去了。
她恍然看着他,他原来把她当恩人的女儿为了报恩,那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恩人的女儿了,还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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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书尧将陈目涵抱出地牢。
刘泽跟了过来,看到陈目涵被抱出来,刘泽愕然了一下,但随即也了解,范书尧这些年的宠爱这么深,也不是因为这一点事情就能断的。气也生过了,范书尧还是舍不得。
范书尧大步朝前走,瞥了一眼旁边的刘泽,说道:“晚上让马小琴给小姐做点她爱吃的。”
“好的!”刘泽回答,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司令宅。
军区依山而建的宅院,土红色的建筑流线形设计,走上一层楼高的台阶,就到了大厅。
简美式的家具多以深色调为主,家具不多,家里地方却大,更显这个男人放荡不羁。
门口站着两排管家保姆,迎接“将军”回家,见范书尧走了过来,深深鞠了一躬:“将军!”
范书尧直接朝里面走去,门口正对的弧形楼梯,范书尧直接将陈目涵抱上二楼的“闺房”。地上垫了毛巾,让她踩在毛巾上,问道:“自己去洗洗,有没有问题?”
陈目涵肚子有点痛,但这会身上太脏了,必须洗洗,咬了咬下唇:“没问题。”
“好!”范书尧说着走了出去,到楼下叫了一个保姆,上来到陈目涵的房间,以免她洗澡再遇到什么不测。
马小琴已经做好了饭,端上餐桌。
范书尧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马小琴走过去,规矩站到一旁:“将军,吃晚饭了。”
“小姐呢?”范书尧收了报纸,站了起来,朝餐桌走去。
“小姐不舒服,睡下了。”马小琴恭敬立在一旁回答道。
不舒服?范书尧看向陈目涵的房间,大步走去。
推开门,见陈目涵洗完澡弯在床上,咬着嘴唇,捂着肚子。
范书尧走向前去,在她床边坐下:“肚子很痛吗?要不要去医院?”
陈目涵看向他的脸,他还是那么关爱,深深吸了一口气:“痛经而已,没事的。”
“那就下楼去吃饭吧。”
“我想在房间吃可不可以?”陈目涵目光敛了敛,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打破范书尧的底线,例如以前范书尧说不能在房间吃饭,但她偏偏破例了多回。
“好,那我让你马阿姨一会给你送上来。”范书尧浅笑说着走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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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12:00,范书尧还是习惯去陈目涵房间检查一下。
打开房门,她却睁着大眼还没有睡,额头有大颗汗珠滑落,紧咬下唇,痛的呼吸又点急促。
范书尧从来没见她痛成这样,以前她每次来例假还是活蹦乱跳的,难道真的在牢房里着凉了?
范书尧坐到她的床边,习惯性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着凉了?很痛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陈目涵摇了摇头,她晕针。
“叔叔给你去拿止痛药好不好?”范书尧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额发。
“可以不吃药吗?”陈目涵生病向来不打针吃药,反正一般“抗”几天就好了,因为怕针怕药苦,每次吃药都呕出来。
范书尧倒是记得她这个习惯,无奈地看着她:“那叔叔还是在这里陪你吧。”
“范叔叔,你回去睡吧。我不是感冒,不需要照顾的。痛经而已。”陈目涵又痛的咬了咬牙。
范书尧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心也跟着揪了一下,尽管她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但对她的宠爱真的不是想停就能停的。
范书尧说道:“我下去给你煮生姜红糖水。”说完起身下楼去了。晚上10点以后,范书尧不喜欢打扰,佣人都会离开。空荡荡的客厅,此刻一个人都没有。
范书尧找出生姜和红糖,他以前也为陈目涵煮过,此刻信手拈来。
煮好倒在杯子里,端上楼。
陈目涵瞪大着望着他。范书尧走进来,将红糖姜茶放到床头柜上:“能自己坐起来吗?”
陈目涵身体痛的体力有点透支,但平常都是范叔叔照顾的她。于是说道:“你扶我起来吧。”
她以前感冒范书尧都将她抱在怀里,喂水喂药的,但陈目涵此刻也确实太虚弱了。范书尧伸手将陈目涵抱起,让她依靠在怀里。
她果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抱起来身体都软软的。
范书尧将红糖水放到唇边试了一下水温,还有点烫,又吹了吹,如此再三,觉得水温差不多了,才放到陈目涵的唇边,让她喝下。
喝完又将她放回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好点了吗?”
陈目涵点了点头:“你快去睡吧!”
“我在这里陪着你,你睡了,我就去睡。”范书尧说着又坐回她的床边。
他以前一直就是这样,陈目涵点了点头,将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缠住范书尧的食指,捏的紧紧的。
范书尧浅笑出声,她还是习惯只捏住他一根手指。看着她的指尖,那么细的手指,和他的军人的手形成鲜明的对比。
渐渐下定了决心,他要做她一辈子的保护伞。不管她是不是他恩人的女儿。
陈目涵渐渐睡去,只是捏着的手指却丝毫没有松开。明天还有军事演练,他一夜不睡,作战指挥状态就肯定不佳。
想着将陈目涵往里面推了推,歪头躺在她的床上,连被子都没有盖,就那样囫囵躺到凌晨。然后起身,轻轻扳开陈目涵的手指,去战地指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