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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有丰蔻说的那么可爱!
至少,至少,没有兰博夜可爱。
我拨开丰蔻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用最不屑的语气说道:“不可爱又怎样,我是皇帝,皇帝需要可爱,需要让人喜欢吗?”
明明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很威严,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说出来之后有那么一丝丝酸溜溜莫名其妙地就爬上我的额头,特别是在迎接丰蔻眼神的时候,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好歹今天也是我纳妃,为什么我会丝毫感觉不到喜悦,反而悲从中来呢?
一定是丰蔻笑得太过春风得意,她自有兰博夜彩云伴月,而我,在这大喜之日竟然……
竟然如此凄惨。
不行,绝对不能让丰蔻看到我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样子,那样子只能徒增她对我的嘲笑与暗讽。
我不再搭理丰蔻,转身就往自己的寝殿方向走。
丰蔻跟在后面问:“皇上要去哪里?”
“回宫。”我头也不回。
丰蔻依然不疾不徐:“皇上出行没有带侍卫么?”
我偏头看了丰蔻一眼:“有你还需要什么侍卫?”
丰蔻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听动静,我知道她仍然跟着我,我吁了一口气,说实在的,虽然我实
在讨厌丰蔻讨厌得紧,但是这个时间,掌灯的宫女早已经回去躲雨,御花园和环御花园的路都黑兮兮一片,我一个人就算强装淡定,其实也是心惊胆颤的。
所以丰蔻既然愿意当我的跟班,那就让她遂愿吧。
小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我悄悄看了丰蔻一眼,她丝毫没有找地方躲雨的意思。
“丰……”我还没说完,突然看见前方有一个人影,匆匆忙忙就过来了,等到近前时,才看清楚,她是方才消失的兰博夜,她撑着伞,三两步跳到丰蔻面前道:“大人,我想你需要这个。”
丰蔻接过伞,客气地道谢,紧接着两个人就展开了烟雨朦胧中的窃窃私语。
而我,则被无情地晾在了一边。
兰博夜不愧是乱臣贼子之后,从来都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过,我倒希望她不要把我放在心上,否则哪一天她突然再次萌生杀我的念头怎么办?
如果我死了,一定都是丰蔻造成的孽。
正在我要暴走的时候,丰蔻突然走过来对我说:“皇上,咱们走吧。”
我白了丰蔻一眼:“去哪?”
丰蔻微微一笑,伸手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对我说:“皇上不是要回寝殿吗,臣陪你回去。”
我看了一眼站在丰蔻身后当背景的兰博夜,兰博夜翘着嘴角朝我招了招手,好奇怪,兰博夜才跟了丰蔻几天就能变阴郁为开朗吗,丰蔻难不成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那为何我看她,还是一如
既往的讨厌呢。
也许丰蔻根本就没有想让我看她顺眼。
哼!
朽木不可雕也!
回寝殿的路忽然变得很漫长,我虽然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路边的花花草草上,
但是丰蔻仍然有足够的能量让我分散注意力到她的身上。
丰蔻的步子很缓慢,也很稳,看上去就像是在雨中漫步,我很怀疑,她真的有送我回寝殿的觉悟吗。
丰蔻这模样,让我想到了我在楼下花园溜泰迪的样子。
悠闲自得,心旷神怡。
唯有泰迪在前面活泼可爱,撒欢卖萌。
所以我在丰蔻眼中,其实和泰迪没有两样吧!
难怪她会要求我,要我保持可爱。
我咬了咬唇,斜了丰蔻一眼,丰蔻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轻轻转过头,漫不经心地回应了我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我迅速偏过头,说:“没什么。”
丰蔻微微一笑,并没有追问过多。
她今天难得和蔼可亲,既没有暴走,也没有做超过神经允许的事,然而这一切平静都是假象,当我们回到寝殿,看着突然敞开的大门,以及倒在地上的侍卫的时候,丰蔻瞬间就从烟雨蒙蒙的状态切换成刮风闪电,势能堪比变形金刚。
皇帝的新娘,从皇帝的寝殿消失了,这应该是今天的头条新闻。
御林军统领尉迟充,内务府总管崔德全,四品以上教引嬷嬷,顷刻就被从被窝里抓出来,在丰蔻面前跪了一排。
“皇妃去哪了?”丰蔻的声音又冷又清,好像随时都能变成冰柱子杀人。
“臣负责守卫,并……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尉迟充说。
“奴才一直派人伺候者,皇妃娘娘不可能逃跑啊。”崔德全说。
“皇妃娘娘出身名门,身份高贵,一定是有要事,才……”嬷嬷说。
丰蔻沉吟半晌,说道:“既然都说没有问题,那你们分头去找,找到便罢,找不到……”丰蔻说着,捏碎了手边的玉杯。
三人冷汗沁沁,磕了头就冲出门去了。
一时间,整个皇宫声势浩大,鸡犬不宁,火光冲天,到处都是急冲冲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而作为最大主角的我,本来应该承受最多关注的我,却好整以暇地无所事事起来,没人回禀我,
也没人跟我请罪,我身边剩下的只有捏碎我最喜欢的玉杯的罪魁祸首,丰蔻。
她一个女孩子,江湖气怎么就那么重呢?
捏碎玉杯算什么,有本事,把我的水晶床也弄成粉末啊。
“皇上,微臣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丰蔻突然出声,走到我面前说道。
我看了丰蔻一眼,她的面色很平静,在我印象中,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跟我这么低声下气吧。
不得不说,哈雷彗星来了。
“你何罪之有。”我坐到桌上,瞄了一眼满桌的饭菜和酒,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思怪罪任何人,因
为我为了这个婚宴,已经在喜娘的吩咐下整整禁食一天。
红艳艳的烤虾,黄灿灿的哈密瓜,绿橙橙的凤尾,在红色帐幔的掩映下显得格外诱人,更别说,
还有一百年陈酿的黄梅酒。
我拿过酒杯斟满一杯,正要喝,丰蔻突然走过来捏住我的手腕:“皇上,合卺酒不可独自喝。”
我看了丰蔻一眼:“我只是喝酒而已,至于这是不是合卺酒、寿头酒,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丰蔻沉默不语,却并不放弃,只气定神闲地再次说道:“如果喝了这酒,会孤独一辈子,皇上愿意冒这样的风险么?”
我沉住气,仰头盯着丰蔻的眼睛:“那你陪我,是不是就可以了?”
丰蔻眼神一愣,我很快倒了另一杯,拉着她坐下道:“喝吧!”
有句话叫什么,如果不想谁在你边上指手画脚,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拖她下水,变成一条船上的蚱蜢,她就没立场嫌弃你这个,嫌弃你那个了。
丰蔻迟疑了一阵,在我的催促下,终于捏着酒杯,和我一同喝下了原本名为合卺的酒。
不愧是百年佳酿,我只喝了一杯,就觉得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我站起身来想要脱衣服,丰蔻抬起头问我:“你要干什么。”
“热啊,当然要脱。”我回答,奇怪,只一杯而已,怎么感觉好像已经千杯下腹,燥热难耐了呢?
丰蔻似乎也感觉到异样,走过来把我的酒杯放下道:“这酒太烈,不适合皇上。”
我脱了外衣,只剩轻薄的内衫,轻盈地转过身重新回到桌上,挽起酒樽,丰蔻脸色一沉,跟我来想要拿走,我三两下绕开她,很快又斟了一杯饮下,虽然热得难受,但是逗丰蔻生气着实有趣,一逗就停不下来。
“丰菀娆!”丰蔻终于突破耐心临界点,握住我的手腕命令我放下酒樽,我笑了笑,正要跟她理
论,没想到脚底早已空悬,整个人往后就这样倒在了卧榻上。
这一倒,我就起不来了,因为越来越热,越来越燥,我伸手就解开了里衣的结扣,丰蔻的脸出现在我头顶,她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我去给皇上取些水来。”
丰蔻用手沾了水,轻轻洒在我脸上,的确清凉许多,但是比起很快被我温度同化的水来,丰蔻冷冰冰的手很明显更具降温的功效。
江湖救急,我就不管她是不是令我讨厌了。
我伸手捉住丰蔻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捂着,久久不愿松开。
丰蔻就像一块冰玉一样能降温降燥啊。
“把你的身体借我一下。”我看了看丰蔻,她对手触碰我的脸这样的行为并不反感,但实际上这
并不是我提出进一步要求的依据。
我是皇帝,我说什么她就得听什么。
丰蔻果然很听话,俯下身,身子悬在距离我不远的半空,我迫不及待的抬高身子,一下子抱住了她。
果然,很凉快,很舒爽。
只是她身体外面的衣服太碍事。
“你能把衣服脱了吗?”我问道。
丰蔻看了看我,直起身子,问道:“皇上确定要微臣这么做?”
我点头。
丰蔻面无表情,脱掉了外衣,和我一样,只剩下里衣。
我坐起来,重新抱住她。
丰蔻常年那么冷傲,那么冷艳,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她的身体温度就很低啊,你怎么能要求一个体温这么低的人是热情洋溢的性格呢。
我突然发觉,丰蔻就这么冷,也蛮好的,至少我需要她的时候,她能给我降降温。
这大概是她唯一有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