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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法修,陈珏自认要破解花万卿的法术攻击是简易之事。只见他抛出一副司南,斗勺飞快旋转,将三人攻击尽数吸纳后转向各方向发散,随即手上的岩刺法术立即跟上砸向三人。
三人为避开射来的一片岩刺,各自避让,一下就乱了队形。
陈珏趁花万卿找落脚点之际,使出本命法宝碧玉斗向着他扣去,欲将其魂魄吸入斗中。哪想花万卿双手合掌,拉开赫然初见一柄龙口衔刃的金色长刀,光芒四射。
花万卿握住刀柄大幅一挥,劈开夺面岩刺,随即脚落地再点,跃上半空冲着玉斗劈去。
“不好!”那陈珏脸色大变,掐诀要收回玉斗已是来不及。浑厚刀气化作金色腾龙张牙舞爪直冲玉斗。
轰然巨响,玉斗碎!
陈珏惨叫一声口吐鲜血直坠下地,硬生生砸出一个大坑。
“仙器!”他啐出一口血沫盯着花万卿手中的金刀,忽然仰天大笑道:“原来花无蝶死也要保住你果然因此物在你身上!本君败在仙器,不冤!哈哈哈哈哈……”
围绕着他旋起狂风,整座山的灵气疯狂向他身体涌入。与萧玄三人胶着的三位长老见状立即喊停,往山外飞。萧玄三人想到山脚下的擎羊峰弟子,赶紧往山下飞去。
花万卿登时脸色一变,欲冲上去质问。
“快走!他要自爆!”申屠晃宿赶紧飞过来拉住他。
“说!花无蝶是谁杀的?”花万卿推开申屠晃宿,扑上去咬牙切齿问道。
陈珏见他冲上来,忽然亮开空门,一把抓住刀刃往自己胸口捅,龇起满口血牙咧嘴笑道:“悔当初未能将你斩草除根!今日你与仙器便陪本君一起化作虚无!”说罢他双手一抱,死死扣住花万卿不撒手。
远处观望的张舟急得赶紧御剑冲上来,半路被白悦华截住往后拖。就在他绝望之际,天上落下一道发光的白色身影。
“太上长老!”陈珏看见那身影出现,大吃一惊。
那身影直接动手,利落地折断陈珏双臂,将两人分开,接着揪起陈珏的领子把他往天上甩。整个过程瞬息之间毫不拖泥带水。
张舟看着陈珏瞬间变成一颗小黑点,接着闪起一道刺眼强光,将昏暗的天空照如白昼,亮光闪过,爆炸声与气浪随之扫来,地上一阵飞沙走石。
“哇!这回真的上天了!”张舟笑道。转头看看一脸面瘫的白悦华,没人接话令他尴尬至极,干干地笑了几声给自己收场。
“尔等速来讲明。”
一道沉厚的声音在张舟耳边回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悦华已经提着他到了太上长老的洞府。
张舟落地后将领子往前扯了扯,他已经很多年没被人像鸡仔似地提着带来带去了。看见上座的男子,他赶紧上前跪下稽首:“弟子张舟参见太上长老。”
白悦华也同时拱手鞠躬道:“参见太上长老。”
“起来吧!”太上长老手一抬,用灵力将他们托起。
他看了看座上的人,觉得和刚才在擎羊峰把陈珏甩上天的似乎不一样。刚才那身影看起更为年轻,而太上长老看起来却像个中老年人。
“方才那是本君分出的化身罢了。”太上长老看出张舟眼里的疑惑,笑眯眯解答道。
萧玄等刚才打作一团的人和花万卿、申屠晃宿陆陆续续赶到。皆行完礼后在座下站成两列。
“本君听马长老等四位长老讲你们在擎羊峰打起来了。”太上长老端坐着,气概雄浑不怒自威。“竟然还打到陈珏要自爆,你们怎么说?”
萧玄往前一步,拱手说道:“我等并无心置陈师弟于死地,实在乃是他自绝生路。”他接着将事情始末原本道来。
“如此说来,陈珏并非被你们逼死,而是一报还一报,偿还了炼封君的血债。”太上长老听完点头总结道。
“太上长老!”之前力挺陈珏的三位长老之一站出来说道,“除去陈长老之死不谈,且说陈长老的推测疑问,掌门等人确实也无法自证清白。一切起因还是在这名唤张舟的弟子身上。”
太上长老听罢,抬眼看向萧玄,萧玄再次解释道:“太上长老明鉴。张舟无金丹乃是因修炼了《五蕴归元诀》之故。功法已与当世普遍的灵根修炼功法不同。”接着他又将张舟散功换功法修炼的过程说了一遍。
“那你怎解释他只需二十年便达到与金丹相同的境界?”那长老仍咬着这点不放。
“是我助他修到此境。”花万卿开口道。
那长老看看他,冷笑道:“炼封君莫要信口开河淌本门这趟浑水,传言你与那张舟交情匪浅,还为他退了盟约。”
“堂堂一峰长老也听信市井流言吗?我与张舟在二十年前便定下盟约,早有白长老及萧掌门等为证。我之所以能助张舟,乃因我这二十年也改练了此功法。”说着花万卿将灵气伪装撤去,显露出与灵气威压不同的气势。
在场众人顿时脸色微妙起来。
沉默过后,三名与陈珏抱团的另一位长老站出来指着张舟斥责道:“好你个张舟!竟然将本门功法私授外门之人!”
他这么一骂,其他两人纷纷附和,作势要将张舟严办。
一股强力威压扫过他们,太上长老语气略不耐得哼道:“闹够没?”
“太上长老!”三人不甘心地缩回去道。
“不服你们也散功重练嘛!”太上长老轻笑一声后说道,“简直丢人现眼,你们自己参悟不透还不许旁人练了?炼封君与张舟二人敢为人先,以己身尝试新功法,今有成效,乃是九霄门之福。掌门应大力嘉许,提供必要之助力。”
“是!萧玄尊太上长老法旨!”萧玄立即口快应声下来。那三见状不由得甩袖哼气表达不满。
看着陈珏一事就要这么落定,花万卿开口道:“太上长老,我有一事未了,还请太上长老做主。待此事了,我才能继续专注于助贵派参悟功法。”
太上长老看着花万卿,微微挑了挑眉,干咳一声说道:“炼封君既已与我派弟子结秦晋之好,便是我派半个弟子,有何难处尽管道来。”
“谢太上长老!”花万卿又一鞠躬,而后转身看向与陈珏抱团的三位长老,说道:“三位长老与陈长老交好,不知三位可知当年陈长老杀我母亲始末?又或者有什么线索?还请三位配合。”
“花万卿,你休要拖我们落水!我们只听陈珏说要分秘宝,他与你的瓜葛我等一概不知!”
三人中一人口快欲划清界限,刚讲完,太上长老的渡劫威压直接将三人压跪在地。
“陈珏与你等密谋之事,一一说来!”太上长老终于动怒道。
“太上长老开恩!我说!我说!”
那三人见事情败露纷纷跪地求饶,争取坦白从宽。
原来许久前陈珏修为停驻便急于寻求仙品助自己突破渡劫大关,遍寻不得后就将主意打到九霄峰一脉,他坚信萧玄等人私藏有提升修为的仙品秘宝。白悦华一路进阶迅速,在东西论道会白悦华跨境界开剑域后,他以此说动了这三人。
日前白悦华化神庆典后,四人便谋划如何逼迫萧玄退出掌门之位,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看到三人一再撇清不知当年陈珏追杀花无蝶谋划龙首金刀一事,花万卿略微失望。从之前在朗山国施家搜魂得来的信息看,当年与事者应还有其他人,即使死一个陈珏也难以平息他报复的怒火。
最后那三人被太上长老锁住八大要穴,剥夺长老之职,罚入后山思过崖面壁三百年。
在开打不久被花万卿劝离的马长老等四人见这三人结局,不由得一身冷汗,暗自庆幸他们选了中立,及时离开。
陈珏陷害同门一事落定罪名,接下来免不了就是彻底拔除其党羽势力。张舟深吸一口气,斗胆站出来为陈少璟及其师尊求情。
听完张舟叙述,太上长老点点头说道:“他二人能是非分明也属难得,若彻查后确实无辜,便让他们师徒做主擎羊峰吧!”
萧玄一听不必为擎羊峰另安排人事,显得比张舟还松口气。
事情交代完毕,太上长老将萧玄与张舟留下,遣散了其余人等。张舟疑惑地站在原地等候。
待人走完后,太上长老一阵放松,随即身上散出三道人影,马上又回归本体。
“太师叔祖!”萧玄一阵紧张,急忙上去扶着他。
“此人元神分离!一直不肯离体,再消耗下去将可能神魂俱灭!”千机老鬼在张舟脑子里说道。
“讲人话!”张舟听得云里雾里。
“此人肉身已死,靠元神硬撑留住生息,但元神此时也消耗到极限,随时会溃散。魂死不入轮回。”千机老鬼解释给他听道。
“那我能做什么帮他的?”
“不能!尽早让他轮回去吧!”
张舟还想问点什么,太上长老看向他说道:“张舟,来,让我与飞毛腿再说一说话。”
“太上长老,给。”张舟拿出海螺递给他。
“没想到我此生还有机会再听到飞毛腿的消息。”太上长老摩挲着海螺,浅浅笑着,仿佛沉浸在某种回忆里。
“小子,有何事要说?”
海螺那头传来巨龟缓慢的说话声。
“飞毛腿,是我。”
“哦!小烨烨啊!这回想问什么?”
“没事,就听听你说话。”
“是不是要飞升了?两千多年了,也该飞升了。你若不总是偷懒,早一千年前就该去上界了。”
“嘿嘿!你还是这么唠叨。”
“嫌弃我唠叨就别听我说话!”
“没有!没嫌弃,我哪敢。你说,说多点,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