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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魔修大多席地而坐吸纳魔气,打坐的商逸在其中不算扎眼,但这并不妨碍被人一眼找出来。
聂千寒身形闪到商逸身前,抽出腰间朱红色的腰带,腰带瞬间化成了一条红色的灵蛇,大张着嘴向商逸袭去。
江行初燕支剑出鞘,剑尖咣当一声与灵蛇相撞。
“寒儿,别这么对待外客。”聂通哈哈大笑,“朝浮宗商道君驾临我千魔岭,我们要以礼相待。”
灵蛇向上弓起身子,吐出危险的信子,等候主人的下一步指令。
商逸运行几个周天后,五指握紧成拳,又松了松,他睁开双眸,平静地看着聂通:“聂岭主,我与徒儿来千魔岭并无恶意。”
柳十三掩唇一笑,灰白的脸孔显露几分媚色,“岭主,在下倒是能猜出商道君的意图。”
他把身侧的符桐向前一推,“商道君是为这孩子而来吧?”
商逸右手用剑撑着站起,掩在衣袖下的左手不住地颤抖:“受人之托,望柳道君行个方便。”
“商道君这般请求我了,我要不同意岂不显得太小气?”柳十三对符桐道:“去吧。”
柳十三在玩什么把戏?
南楼月视线紧随着符桐。
符桐走到商逸和江行初身前施礼,目光诚恳:“谢商道君搭救。”
聂千寒厌烦这种拐弯抹角的对话,手往前一探抓住灵蛇,手腕向后一甩,灵蛇又化为一把双头剑,剑身泛着银色冷光,形状宛如两条相交缠的蛇。他用剑指着商逸,傲然道:“我们千魔岭不欢迎道修,滚!”
南楼月特别想给聂千寒叫好——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几人的对话早就引起了魔修们的注意,随着南楼月的那声“好!”加鼓掌声,激起了全体魔修的兴头,叫好的呼声充斥着全场。
秦骆微微摇头,无奈苦笑。
南楼月龇着漏风的牙齿笑得特别开心。
聂通老头老神在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商逸步入元婴期多年,聂千寒算是小辈,如今他被小辈下了面子,脸色涨红,可在人家的地盘上,只得忍着。
江行初将秦骆的灵蛇剑劈到一边,冷声道:“莫要用剑指着我师父。”
南楼月捂脸,哦,天呐,这个白痴。她很想揪着江行初的耳朵在旁边骂,你说你在人家的地盘上能不能低调点?你师父都不敢出头你出个什么头?!
聂千寒在江行初手中的燕支剑上扫了扫,嘲讽地勾唇,“神器?听闻你是大陆第一的剑道天才,我倒想领教领教。今日我将修为压下一阶层,我们专比剑法。赢了我,你们师徒就能安然离开千魔岭,输了的话……”他话锋一转,挑起剑眉:“你们就把命留在这儿吧!”
江行初是筑基期大圆满,手中有神器,元婴初期的聂千寒压下一阶修为就是筑基初期,听起来不算占他便宜。
可是聂千寒一千多岁,而江行初只有二十八岁。聂千寒在剑道方面即便天资不如他,阅历和实战经验却强他太多太多。
聂千寒说话并不是用商量的语气,他们没得选择。
“聂道君!”商逸紧皱着眉,喝道:“我徒儿不过筑基期修为,你要打,我陪你便是!”
“商道君放心,我儿下手有分寸。”聂通和事老一般宽慰道:“小辈间切磋玩乐,随他们便是。我千魔岭与云洲江氏一向交好,便是打输了,老夫也做主放你们离开。”
他这话说得更是叫商逸怒火攻心,加上受到魔气浸染,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商逸平日里是脾气很好的一个人,他是真动怒了。
江行初挽了个剑花,“聂道君,请!”
他有何惧?他从无所惧。
江行初自问向道之心坚定,从未动摇过一丝一毫,他是剑修,剑在手中,道在心中!
燕支剑阵骤然而出。
四方魔修皆惊。燕支剑是江家的分神期老祖在一处上古秘境中所得,燕支剑的招式就变化多端,轨迹无踪,剑中蕴含着诸天万象,剑意道藏!
聂千寒也不多言,一脚踏上空中,灵蛇剑簌地破开燕支剑阵的阵壁。
轰!
燕支剑的白光与灵蛇剑的红光瞬间变亮,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罡风将江行初的衣衫划破多处,身上脸上出现好多道血痕。
聂千寒不慌不忙地以剑招相对,态度从容。
“咱们少主赢定了!”聂通的近侍在他耳边道。
聂通沉吟出声:“江家这小子,天分比我想象中还要好。怪不得江岳这么看重他。”
场中比试呈一边倒的局面,魔修们更加兴奋了,给聂千寒鼓劲助威。
比试的两人的心神都在剑上,全无外物,聂千寒看起来轻松实则不然。
他每一次将江行初的剑招化解,对方下一步的剑招又尾随而至,且比上一次更加精妙!
而且,他还在学自己的招数返还回来!
聂千寒心神一动,空隙就被江行初捕捉到,燕支剑一把将灵蛇剑挑飞,刺向了聂千寒。
聂千寒瞳孔一缩,掌中发力,将江行初击飞了出去。
他一时情急,用了元婴期修士的法力!
南楼月瞬间对聂千寒这人好感全无,这种行为连她都不耻。
商逸飞身而上,接住江行初,掏出怀中的玉瓶把丹药一股脑儿地倒了下去。
若不是燕支剑的剑气分出一部分自动护主,江行初只怕就命丧当场。
“聂千寒!”商逸忍无可忍,祭出自己的青松剑握在手中,“魔道果然尽出奸猾无耻之徒,元婴期修士对筑基期修士出手,简直笑话!”
聂千寒嘴唇微张,刚要开口,却听有魔修道:“修真界不就是比谁修为高,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
其他魔修纷纷附和。
江行初忽然张开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
白色的电光照亮了整个天空,之前因魔气而出现的夹杂着青色电光乌云全部散去,紧随而至的是更为可怖的雷云。
“雷劫!”众人皆惊,他们的视线落到了场中那个受重伤的朝浮宗修士身上。
江行初努力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天地灵气疯狂地往他头顶的上空涌来,在他头顶的天空形成一团巨大的漩涡,江行初站在漩涡之下,抬头望着天上闪现的金色闪电。
雷劫有七色,金红紫蓝青绿白,金色雷劫,属于七色雷劫中威力最大的,同时,若能渡过,日后修为速度将比常人快上无数倍!
一个道修,在魔修的地盘上结丹渡劫……
正道修士的雷劫对魔修的伤害不可估量,江行初渡的还不是一般的金丹雷劫。
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贸然结丹,何况还要渡金色雷劫,失败的可能性极大!一旦失败,江行初此生可能永远也结不了丹,或者说,连命都保不住。
南楼月记得当年自己渡的是红色雷劫,用了一堆的灵药法宝,还差点去了半条老命。
聂通一步行至商逸面前,缓缓说道:“商道君莫慌,此事我儿有错在先,我为江小友护法,算是赔罪。”
江家那老祖江岳,护犊子得很,聂通虽然不怕他,却想和江家交好,顺道卖个人情。
江氏与千魔岭同处云洲,一南一北,势力都很庞大,本来给江家发请帖就是存了交好的念头,他只是不喜朝浮宗的人罢了。
再者说来,江行初的雷劫来都已经来了,作为东道主,他也得护得客人们周全。
聂千寒的结婴大典,成了江行初的金丹劫主场。
南楼月趁众人的关注点在江行初身上时,偷偷穿过人群,拉上一个人的手腕,把那人拉到了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
那人也就这么任南楼月拉着,停下来后,剜了南楼月一个白眼。
“小贱人,我就知道是你!”符桐骂了一句,又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南楼月指了指她腰间系着的铃铛,“很明显。”
两人相视而笑。
原来的符桐,现在的姚翎儿叹息道:“可叹我们金丹期的姐妹二人,竟然要从炼气期从头再来。”
南楼月沉默了一会,问道:“你与柳十三,是怎么回事?”
姚翎儿神情一滞,淡道:“还能怎么回事,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咯。”
“你带走两个孩子就是为了夺舍吧,那另一个孩子在何处?”南楼月问道。
姚翎儿蹙了秀眉:“忘了,大概还在逍遥宫吧,问这个做什么?”
逍遥宫就是柳十三的住所。
“我这身体的原主与那孩子有点交情,你能帮我把那孩子从逍遥宫带出来吗?”
姚翎儿愣了愣,然后笑弯了眼睛,吐出口中的却是三个字:“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