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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夏乐橙愣了会儿,盯着门板,下一瞬,立刻下了床追了出去。
赤脚踩着被烈日晒得滚烫的地砖,凌~乱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几缕碎发紧贴着脸颊,在她跑出去的那瞬,炫酷的跑车扬尘而去,只留下难闻的尾气。
所有的力气好似都被抽光了,她呆滞地在站烈日下,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小小的身子看着随时都会倒。
往来的人看着这个满脸泪痕的小女孩儿,眼泪啪嗒地往下掉,滴落在地板上,很快蒸发掉。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房间,有医生来查房,看到她那只洁白的脚掌晒伤了,丝丝血迹已经干涸,脚底有细碎的石子。
医生数落了她一顿,给她挑小石子,她都一声不吭。
中午,管家给她送饭,她吃的很少。
管家只负责给她送饭,送完饭就要走,夏乐橙像想起了什么,喊住了管家。
“您好,请问您有沈先生的电话吗?”
管家是个中年女人,面色冷淡,不想理她的。
“请您等等,我只是想打个电话给沈先生说谢谢。”她抿唇,一脸急切。
她已经完全好了,想赶紧回去学校上课,不想耽误学业,只是沈先生帮了她很多,她不能再一走了之了。
这几天沈建濛没有来,陈秘书今天也没来,她知道沈先生是个大人物,工作一定很忙,但是她真的想要感谢他的,就算发个短信也好。
管家犹豫了会儿,但是想想先生的态度,还是抄给她了。
“谢谢您!这些天麻烦您了,我待会儿就走了,您不用送饭给我了。”
管家看了她一眼,走了,夏乐橙也开始收拾了,她的衣服那天被撕坏了,衣橱里有沈先生买给她的衣服,看着那些精致昂贵的连衣裙,她没有穿。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那两千块钱还在,想到自己自不量力地要买东西送给傅容,口中泛着阵阵的苦涩。
她去找了给她换药的护士,她请护士姐姐帮她到附近的店里买套衣服,小护士也很喜欢夏乐橙这个小妹妹,很乐意去帮她买。
十五分钟后,小护士把衣服递给了夏乐橙,是一套运动服,很平价的衣服,她却穿的心安理得。
把衣橱的所有衣服都打包好了,她拜托了小护士暂时看管,她不方便带那些昂贵的衣服回去。
走出医院,正是中午时分,太阳灼热地焦烤着大地,大概是太久没出来了,刺眼的光线照的夏乐橙睁不开眼睛,小手遮挡住烈日,阳光从五指缝隙间穿过,不过勉强适应了。
顶着38度的高温,犹如置身烤炉中,她快速地跑到了树荫底下遮阳,薄底的鞋底与大地接触,一时扯痛了脚掌的伤口,她扭曲着小~脸。
等了许久,医院门口才有出租车路过,夏乐橙攥紧了手里的包包,已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如在水中泡过一般,小~脸晒得通红,嘴唇干裂地都出了红血丝。
坐上车,车里凉快的冷气让她活了过来,冷气吹过之后,衣服都紧贴在身上,黏糊糊地很难受,低着头,她忽然就红了眼眶。
回到傅宅,她没打扰到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床单被套上久违的气息扑面而来,小~脸深陷在被套上,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着令人安心的味道。
傍晚的时候,她下楼去厨房帮忙,吴姐才知道夏乐橙回来了,“小橙,玩的开心吗?”吴姐笑着问。
夏乐橙手里摆~弄着蔬菜,闻言怔了下,想起来,吴姐是以为她去郊游了。
她郑重地点头,白~皙的肌肤染着淡淡的红,扬起抹娇笑,“嗯,挺好的。”
“那就好,来,帮吴姐把这盘鱼端出去。”吴姐把鱼从锅里盛起来,摆好盘。
夏乐橙擦干净手,把鱼端出去了。
今晚吴姐做了很多菜,夏乐橙出去的时候才知道来了客人,夫人和一个年纪相仿的贵妇坐在沙发上聊天,看见夏乐橙,陈玉照旧是没有好脸色,倒是那个风韵美艳的夫人对她和善地笑笑。
“阿玉,你哥让我劝劝你,别再跟老傅闹下去了,一把年纪了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妇人温声细语。
“嫂子,不是我想闹,是傅正安要跟我闹,是他不想过这个安生日子。”陈玉低吼道,美~目染着薄怒。
“好了好了,你也脾气也要改改,别跟他倔!”秦敏轻轻地拍着陈玉的背,柔声地劝解道。
“嫂子,你不懂,是他欺人太甚,这个小践人就是他还想着易慧的证据。”陈玉凤眸沿着怒火,指着夏乐橙,大声道。
尖锐的骂声刺耳地冲破着夏乐橙的耳膜,拿着托盘的小手捏紧了盘口,小~脸血色尽褪,陈玉憋了多日的怒气有了发泄口。
矛头直指那小小瘦弱的身子,“她,难道是老傅的女儿?”秦敏颤声地问,带着疑惑,顾及到夏乐橙,终究没有说出私生女三个字。
她刚才没注意到这小女孩,现在看那身段,可以猜出年龄,说是傅正安的女儿倒也是有可能的。
小女孩儿微微侧着身子,那匆匆一瞥长得是眉清目秀的,嫣红小~嘴俏皮可爱,只是.....
秦敏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想起了什么?
“哼,他有那个命吗?嫂子,他就是因为那双眼睛才买了这个小践人。“陈玉说起易慧还是咬牙切齿,一个老女人让傅正安记挂了那么多年。
夏乐橙惊的抬头。
啪——!
秦敏瞳孔剧烈一缩,心不在焉地失手地打掉了茶几上的杯子,杯子应声落地,“还不过来收拾!”是陈玉怒不可遏地声音响起。
夏乐橙立马放下托盘走过去,蹲下来小心地捡起碎玻璃放进垃圾桶里,碎玻璃细小尖细,秦敏火热的视线落在夏乐橙乌黑柔软的发顶,她心神不宁。
“哎,小心!”
秦敏及时地抓~住了夏乐橙要去捡碎玻璃的手,她的手薄汗涔~涔,带着轻微地激动。
“你姓什么?”秦敏轻轻地问。
“我姓夏!”她的手还被秦敏紧紧地扣住,她答道。
这下,秦敏的眸子都是掩饰不住地激动和轻~颤,手越发的用力了。
她喃喃地呓语,“姓夏!”
随后又问,心急地急于证明什么,“叫什么名字?”
夏乐橙抿唇,“我叫夏乐橙!”
秦敏听完后松开了手,明显地心不在焉,沉默不语地看着夏乐橙陌生的脸蛋。
“嫂子,你怎么了?”陈玉察觉到了,不解地摇着秦敏的手。
“啊!”收回走远的思绪,秦敏干笑了下,“没什么?”
“一个小姑娘而已,你就不要牵连了。”她又对着陈玉说,不赞同她恨屋及乌的态度。
陈玉撇撇嘴,表面上算是答应了,在嫂子面前也不好把自家丑事全抖出来。
秦敏看看夏乐橙,眼神恢复如常,平淡地移开目光,夏乐橙连忙把垃圾桶带了出来扔掉。
逃离那压抑的气氛,夏乐橙索性躲在厨房里就没出去,不想再去碍陈玉的眼,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讨人厌吗?
父亲可以无情地像卖狗卖猫一样卖掉她,陈玉可以因为一双和她无关的眼睛随意地打骂她。
她的命真的低如草芥吗?
晚上,吴姐给她送来了夜宵,吴姐看她晚上都没怎么吃,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特地给她煮了面。
鸡蛋青菜面,上面还放了葱花,面煮的很软很滑,汤味鲜美,夏乐橙大口大口地吃着,满满地幸福都融进了这碗面里。
吃碗面,她自己拿着汤碗去了厨房洗干净,今晚的夜色迷人,星光熠熠,软软的风带着热气扑面而来,因为吃的很胀,不易消化,也睡不着。
夏乐橙来到了院子的秋千上。
记得有一次她坐在秋千上,然后还被傅容整,他当时从后面偷袭她,悄悄地抓~住了两边的绳,而后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把秋千荡的老高,当时吓得她魂魄都去了一半。
她在上面拼命地尖叫着,他就在底下肆无忌惮地狂笑着,后来见她真的哭了,才把她放下来。
她一下来就吐了,最后傅容躲闪不及,污渍全都被傅容接收了。
当时他的脸色她都现在都记得,俊逸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她恨不得吃了她,本就有轻微洁癖,又被吐了一身。
偏偏罪魁祸首是他,有苦说不出!
他那一天洗了不下五次澡,想想真是好笑。
夏乐橙不由自主地就笑出了声,柔柔的笑声穿透了细微的尘埃,像暗夜的一抹可爱的精灵,冷不防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
“哎呀!”她皱着脸,捂住脑袋,叫了一声。
“傻笑什么呢!”是傅容邪魅轻佻地的笑声,魅惑迷人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淡色的唇贴近她的。
“在想你干过的坏事呗!”她嘟着红唇,不满地抱怨道。
傅容也想到了,面容一僵,对他来说不是好的回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想想还浑身难受。
“还记得呢!”他撇撇嘴,把她娇小的身子往旁边挤了挤,和她坐在了一起。
夏乐橙皱眉不满,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凶巴巴地道,“干嘛和我挤?热死了。”
“你嫌挤,那你下去。”他特没有风度地挤兑她,夏乐橙翻了个白眼,这里没有凳子,她下去坐哪儿?
而且是她先来的诶!
要不要分个先来后到啊!
“你身上臭死了,离我远点。”她满嘴地嫌弃,作势还捂了鼻子。
“哼,还嫌我臭,我偏偏要熏死你。”
傅容嘴角抽~搐,随后邪肆地挑起嘴角的弧度,把自己的身体往夏乐橙身上挤了挤,嘴里恶狠狠地说道。
秋千跟着两人的一躲一追轻微的晃荡,两道人影在地上投下一片阴影。
九月份的T中还是火炉般,热乎乎的热浪翻滚而来,他的身上有汗味可是却不难闻。
“说还敢不敢嫌我臭了?”傅容把夏乐橙逼得要掉下去了,秋千也呈现一边倒的姿势,她有点害怕,抓紧了绳子,傅容得意地威胁道。
“不敢了,呵呵,不敢了。”她认输地求饶。
傅容也满意地放过她,揽着她的小~腰,一勾,就带了上来。
火热的堪比火炉的炽~热在她的腰身落下烙印,夏乐橙俏~脸一红,夜色很好掩饰了她的害羞。
“这几天去哪儿玩了?”傅容的脚撑着地面,往后一蹬,秋千轻轻地摇晃起来,他调侃地问。
夏乐橙一手扶着秋千绳子,她的双脚撑不到地,小巧的脚笔直的伸直,看着地面,小声地喃喃,“没去哪里,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
“小土包子,下次我带你去玩,就知道学校带的地方都没有好玩的。”
夏乐橙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趾,沉默不语,没打算告诉他,她经历了什么,不想给他惹麻烦。
他这么晚回来是一直在陪女朋友吗?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他们会一起出国留学吗?
“这个就当送你的离别礼物吧!”他痞痞地声线在她的耳边响起。
一个小巧别致的发夹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是非常可爱的水晶蝴蝶结发夹,在月色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这枚发夹是他陪着季沫若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季沫若买了对手链,她的口味是趋向成熟的,在看到发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夏乐橙的脸,想了想都要走了,也没少欺负她,就当给她的补偿吧!
这是他给自己脑子抽风的解释!
夏乐橙如被点穴了一动不动,迟迟没有动静。
傅容见夏乐橙没有应,也没来拿,是他意料之外的平静,他以为她会很高兴的,那枚精致的发夹也失了价值,他的笑容淡下来。
“不要啊!那就算了?”故作轻松地说道,他把手掌合起来。
可是夏乐橙却比他更快一步,简直是用抢的把发夹拿了回去,眉眼弯弯,怒气吼吼地说,“给我的为什么不要,不要白不要。”
隐匿在黑暗的嘴角却忍不住地一勾再勾,然后又傲娇地来了句,“这个很贵的吧!还可以换钱。”
她那一副小财迷地盯着看的模样,教傅容的俊脸又不自觉地抽~搐了,不过也还是高兴的,就不跟她计较了吧!
夏乐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更加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傅容送的那只发夹,捂着被子笑得眉眼弯弯,一闪之前的失落。
就连早上吃早饭都多吃了一碗,吴姐郁闷地摇摇头,这丫头昨晚还闷闷不乐的,这会儿一脸笑意,一个早上都在偷偷地笑。
吴姐只当女孩儿秘密多,也不好过问。
夏乐橙如往常到班级,同学们都对她的缺席都没有放在心上,况且她也不是和他们很熟,就连老师也是由教导处主任亲自来请假的。
她的学习能力很强,老师把这几天上课的内容都做了笔记给她,也真是希望这个聪明的孩子不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放学的铃声响起,夏乐橙背着双肩包沿着热闹的街道走着,忽然街边的一个手工制作小摊吸引了她。
她走了过去,摊主是个老人,正在用着布满老茧的手在桃木上刻字,然后用红绳串起来,老人的技艺高超,桃木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个个奇特的生命,各式各样的小巧的造型应运而生。
“小姑娘,要刻字吗?”被岁月磨砺的面容和蔼地笑着,沙哑的声音粗粝。
夏乐橙拿起了一个桃木刻成的生肖猪,恰好是她的生日,她想了想,抿唇,“可以帮我在这个上面刻字吗?”
“当然可以,刻什么都成。”老人呵呵地大笑。
白~皙柔~滑的小~脸缓缓荡漾开笑意,黑发轻扬,女孩儿睁着黑白分明、晶莹剔透的眼眸认真地看着老人的动作,几缕碎发时而调皮地落在女孩儿淡色的唇~瓣上。
“好了,小姑娘,10块钱。”老人吹了吹屑子,用红布擦了擦递给她。
夏乐橙掏钱,手心里拿着生肖猪,放在心口,笑了笑,然后揣进了口袋。
她在想着怎么给他,想了好几个理由可是都太蹩脚了,她索性暂时收了起来,等他走的时候再给他好了。
嗯,就这样决定了。
夏乐橙收起心,用一个精致古色古香的木盒子装着桃木,把它放进衣柜底下的小抽屉,然后锁上。
坐在书桌前,拿起自己的摁键手机,白色的滑盖手机已经很老了,这是她花了100块钱买的,当时可心疼了,可是有时候手机是必须要用的。
她也不需要太多的功能,只要能打电话、发信息最基本的就够了。
翻开电话簿,联系人只有三个,傅容、吴姐还有一个就是沈建濛。
这是她刚刚存进去的。
犹豫了好久,夏乐橙决定还是先发个短信给他,以防他在工作打扰了他。
她在摁键输入文字,“沈先生,我是夏乐橙,请问您有空吗?”
‘叮’的一声,短信发送成功。
这边是晚上八点钟,而另一边的的大洋彼岸则是朗朗乾坤。
简洁大方的豪华会议室,一群老外在用英文叽里呱啦地热烈讨论着议案,而这中间有一个英俊的东方面孔,他静默地坐在一群老外中,沉默不语。
和五官立体、眉眼深邃的外国佬相比,他俊朗坚毅的脸庞,挺立的鼻梁、高大挺拔的身材丝毫不逊于他们,粗犷的外表完美融合了东方人的细腻。
“Eric,What about you ?(你认为呢?)”一个高挑儒雅的男人看向沈建濛。
当金发碧眼的老外问完之后,沈建濛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嘀的一声,提示有信息进入。
页面一闪而过,在这关键时候,气氛都凝滞了,一点小声响都能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
沈建濛淡淡地瞥了眼页面,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页面就暗了下去,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拿起手机,放在手心把~玩,却一直没有点开。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们问我的,如果你们不能解决能源污染排放的问题,那我会考虑撤资。”男人操着熟练流利地英文,强硬且强势地说道。
“Eric——”
外国佬焦急地喊着,看看还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可这就是他的最后的底线。
钱谁不想赚,没人会嫌钱少,可是化工企业的污染排放是重要的一环,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外国佬要把污染物直接排放到海里,借以省下巨额的排放设施费。
他是个商人,并不是环境学家,没有那么崇高的品德,他这样做,只是不想为了一时的利益而造成长久的巨大损失。
现在国家政策都强调可持续发展、科学发展,再者,缪斯集团现在是站的高,稍有不慎更会跌得惨,有关他的一切总有不轨之人暗中盯着呢。
“*!”外国佬粗~鲁地飚了句脏话,看着沈建濛高大威猛的背影,暗暗咬牙,这个年轻人太歼诈、太不好对付了。
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
男人立身在落地窗前,深紫色的衬衫随着男人喝酒的动作微微皱着,完美地映衬了男人健硕强壮的背部肌肉,黑色的西裤包裹着男人笔直的长~腿,挺翘的臀~部,流畅的线条勾勒出男人犹如神祗的妖冶面容。
沈建濛回转身,放下高脚杯,拿起手机微微蹙眉,划开屏幕,陌生的一组号码发来的短信。
不过短信的内容还是让他知道了是谁发来的,大拇指在屏幕上划了出去。
夏乐橙是被手机铃声惊醒的,她的短信发出去一直在等回复,可是等着等着困意来袭,也猜想沈建濛可能根本没看到。
脑袋斜趴着在桌子上,长时间的一种姿势使得身体僵硬,手臂也被枕的发麻,她甩了甩小臂,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
铃声响了两下就不响了,显然那边的人没有太多的耐心,夏乐橙反应过来可惜晚了一步,夜,又恢复了寂静。
她看到来电显示是沈建濛的,抿抿唇,还是赶紧回了过去。
“喂!”电路那边是男人一贯低沉的声音。
在夜的这边听起来格外魅惑迷人,夏乐橙连忙说道,“沈先生,是我!”
随后是隔着电波之间的沉默,沈建濛没有说话,夏乐橙只好继续,“沈先生,我刚想睡着了,所以才——”她低声地向他解释。
沈建濛低眸落在精致的腕表上,距离夏乐橙的短信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此时T市应该是晚上九点多钟。
“还有,我已经回家了,我是想谢谢您的。”她想起自己打电话的目的,急忙说道。
谢谢他救了她,谢谢他收留她,总之就是她说不出的谢谢。
沈建濛坐在沙发上,头微仰着靠在沙发背上,冷僻孤傲的俊颜立体深邃,微阖着冷冽的眸子,淡淡地听着那边小女孩儿带着睡醒之后略微沙哑娇俏的低声。
“沈先生?”耳边是低低的呼吸声,夏乐橙不确定沈建濛有没有在听,小声询问。
“嗯!”男人的语调平平淡淡,简单的一个字简洁地解开了她的疑问。
“你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他那边听起来静悄悄地,还是在工作吗?
“......”
“你要休息了吗?”她试探地问,这个时候不是在忙应该就是休息吧!
她当然不知道沈建濛此时不在国内。
“......”
除了短暂的呼吸声,一直都是夏乐橙在自言自语,她想该说的也说了,沈先生可能厌烦她的一连串问题吧,但是又不好说,所以才以这样的方式。
她识趣地闭了嘴,“那沈先生,您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甜腻稚~嫩的声音消失在耳边,沈建濛却依旧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没什么理由这样做,只是那干净纯粹的声音能让他的思想解开一丝紧绷。
叩叩叩!
“进来!”他移开电话,睁开眼眸恢复了之前的冷淡,声音没有一丝波动,依旧生冷。
“Eric,一起吃饭。”
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披着栗色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桃红色的及膝短裙完美地勾勒出女人奥凸有致的玲珑曲线,修长笔直的双~腿包裹着肉色的丝~袜,丝滑柔软,烈焰红唇如蛇信子般像男人吐出邀约。
魔鬼的身材却长着萝莉的面孔几乎让每个男人都目露色光,恨不得扒了她、吃了她,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不为所动。
这让Ada很是挫败!
男人对眼前的美色连眼皮都没抬,神情专注地翻阅着手中地财经杂志,冷漠的俊颜逆光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令她迷醉深陷其中。
有比他帅的男人没有他有钱,比他有钱的男人没有他帅,男人都是同种物种,这样难追的男人才更具有挑战性。
Ada高傲地扬了扬精致的眉眼,跟猫女郎般的脚步轻微移动到男人的身边,涂着黑色的修长手指轻佻地抚摸着男人粗粝的大掌,然后拿走男人手中的杂志,直接扔掉了茶几上。
若有似无的香气缓缓地扑入男人的鼻息,萦绕在他的周围。
从男人有力的肩膀上开始一寸一寸地抚摸,摸过男人精致的衬衫纽扣,隔着薄薄的衬衫在男人的胸膛上打着圈圈,吐气如兰。
最后索性双~腿岔开坐在了男人强~健有力的大~腿上,短裙因为这个动作往上缩起,露出了女人性~感的黑色底~裤。
柔软的腰~肢卖力地如水蛇般扭动着,势要勾起男人的情~欲,身体的磨蹭让Ada不自禁地轻微呻~吟,媚眼如丝,红唇咬着贝齿。
沈建濛看着这香~艳的一幕,英挺的眉毛下漆黑如泼墨的深眸不染一丝~情~欲,如旁观者一样,甚至比旁观者还有冷静自持地看着女人发~情。
“Eric——”女人低吟,尾音拉的老长,娇嗲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情~欲。
这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传来了震动。
长指一伸,手机来到了他的手里,看到来电,波澜不惊的眸子微微一动。
Ada注意到了男人细微的神情,略微不满,她勾引他这么久,都没见他有反应,又愤恨这电话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她的好事。
烈焰红唇欲要压上男人的薄唇,沈建濛淡淡的扫眉,却带着浓浓的警告,Ada嘟着嘴,也不敢再造次。
“喂,沈先生,我刚刚忘了一件事!”电话那端是夏乐橙急促抱歉的声音。
“什么事?”男人的眉峰轻微地挑了下,语气算不上温和,却也不是冷淡的,
这教Ada好奇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她离得近,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细细的、柔柔的。
“你的衣服我放在医院小~美姐姐那边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还给你?”
“什么衣服?”
“就是衣橱里的那些,我没有穿过,都是新的。”
沈建濛知道了她的意思,她把那些衣服如数奉还了,明明还是平静的面容,Ada却觉得周边的温度骤然下降,是那个女人惹他生气了。
很好!
夏乐橙还想说话,那边却传来一道柔软的女声,“Eric——”
夏乐橙一愣,电话那端电话却已经挂了,看着黑掉的屏幕,沈先生是怪她打扰到他了吗?
“下去!”男人薄唇冷冷地吐字。
Ada虽然不甘愿却还是畏惧地起来,“Ada,我是看中你的能力,才选择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越矩了,我不会留你。”
男人瞥了眼西裤上面淡淡的污渍,冷如寒冰地丢下这句话,去了浴~室。
Ada愤愤地咬着贝齿,盯着男人冷僻绝情的背影,“Eric,我会征服你的。”
沈建濛站在淋浴下,朦胧的水雾下是男人健硕的腹肌,温热的水流顺着男人性~感的肌肉一~泻~千~里,伴随着门被关上的声响是他关掉淋浴,随手扯过浴巾围在赤~裸的腰间。
被水流晕染过的蜜色肌肤光泽莹润,一滴滴水珠调皮地滴到了男人的下腹,背部肌肤的几道凸起的伤痕更为男人增添了几丝狂野霸气。
多想化作那滴水珠,流过你野性十足的胸膛,多想做你唇上的那只烟,被你狂野的蹂~躏,吸进你的肺里!
叩叩叩!
门再一次被敲响,沈建濛没转身也知道来人,吞吐云雾,危险地眯眸,“怎么样了?”
陈秘书关上门,“总裁,如你所料,以霍顿为首的那群人坐不住了,我想他们应该是收到邮件了。”
“是时候该收网了。”阴暗的眸子即使在青天白日,却仍旧如撒旦般嗜血,猩红的烟蒂照亮了男人的黑眸。
“是!”陈秘书低声应道。
陈秘书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笑意,这次本以为会很棘手的,可是明显总裁是有备而来,那群老家伙这些年做过不少肮脏事,每一样都能身败名裂,相信他们应该会乖乖地放权了。”
“总裁,还有件事。”陈秘书说。
“说!”
“那个叫夏乐橙的小姑娘已经出院了,还跟管家要了你的电话。”
沈建濛没说话,也猜到那小丫头是如何得知他的电话了,他淡淡地说,“陈秘书,这点小事也要我向我汇报吗?”
陈秘书低头,原来他以为总裁对那小姑娘是挺上心的,那姑娘也挺讨人喜欢,礼貌又乖巧,所以他才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陈秘书,做好本分,别乱猜我的心思。”
陈秘书想,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这老板的心思是又要猜着又不能猜,真是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在纽约呆了几天,沈建濛回国了,沈建濛解决了霍顿家族遗留的问题,缪斯集团的海外投资跨过了一个阻碍,这次收购案的成功又在国内掀起了一阵浪潮。
沈建濛不声不响地完成了缪斯集团的版图扩张,无数记者堵在机场门口,想要采访到这位商业巨擘,取得独家头条。
沈建濛让陈秘书订了两张不同航班的机票,他早一个小时就到了T市,记者们都在VIP通道,而他走的是普通通道,修长的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五官轮廓看不清楚,可是从他气质却看得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也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墨镜底下的黑眸掠过VIP通道黑压压的人群,嘴角勾起抹嘲讽的弧度,淡定从容的继续迈步,却在收回目光的时候,瞥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
“乐橙,谢谢你来送我!”顾宁远一身休闲的牛仔裤、白衬衫、白色帆布鞋,干净的笑容扬起,温柔地说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着眼前俊逸的偏偏少年,是他曾照亮了她的世界。
“应该不会回来了。”少年的目光穿透人群,虚无的盯着空气的某点。
“顾宁远,我会想你的。”夏乐橙鼓着勇气,看着他,这也算是对她的暗恋的一种彻底的告别吧!
这个少年有双干净的眼睛、温和的笑容、温暖的大手,他淡淡地笑,“我也会的,夏乐橙。”
“夏乐橙,让我抱抱你吧!”
夏乐橙微笑地张开手臂,少年收紧了手,下巴抵着女孩儿的肩膀,再见了,我的女孩儿。
沈建濛脚步没有停留,别开锐利的双眸,离开,而此时,顾宁远也松开了手,和夏乐橙挥手告别,走向安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