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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杜加哄着贺辰去做英语试卷了。他趁着贺辰在与阅读理解做搏斗之时,悄悄溜出房间,去卫生间给张云超打了个电话。杜加把事情的经过大体向张云超复述了一遍,张云超听后忍不住笑着吐槽杜加:“宝贝,你怎么那么实诚啊?被一个小朋友盘问了几句就扛不住招了……”
“哎呀,你现在就别数落我了,我已经很后悔了。但是话已出口,贺辰现在已经知道了,我也收不回来了。”杜加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然后跟张云超强调道,“关键是他听完之后,一直在胡思乱想,还嚷着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我怎么劝都没用。但是凭我对他家家庭状况的了解,他除了名哥这儿,根本没地方可去。”
“你别着急,媳妇,解铃还须系铃人。我马上给那个罪魁祸首打电话,这事还要他跟贺辰亲自说清楚才有用。”张云超安抚杜加说,“你别担心了,放心交给我处理。”
听到张云超打完包票,杜加才放心地挂断电话。尽管张云超这人大部分时间都没个正行,但关键时刻却十分靠得住,他总能给杜加一种安心感。
张云超与杜加通话结束后,立即翻开通讯录给龚名拨电话。可他刚一接通,便听到对面传来那个熟悉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云超扫兴地按掉了手机,本来还想着电话接通后要数落龚名两句的,结果连通都没通。这一大早上的就关机,家里都快火烧房子了,他还有闲心去外面浪。
另一边,在实验室里认真做着观察记录的龚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昨天他在实验室里呆到后半夜,回家后别说给手机充电,他连把手机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来这个动作都没有。今天早上,他也是直接穿上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便匆忙出门了。
“老师,到午饭时间啦!”女学生夏昕把外卖放到龚名手边的空桌上,身旁的男学生赵宇跟着提醒他道,“老师,您已经盯了一上午了,现在先歇一会儿吧!”
龚名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快下午1点了。他拿过外卖,抬头对夏昕和赵宇说:“谢谢!吃完午饭后,我要出去办点事,你们也陪我在这里忙活一天了,一会儿都回去休息吧。”
“……好。”
夏昕和赵宇二人默默低头吃着面前的外卖,尽管他们心中都对小白鼠的状态有些不安,可当他们看到自己的教授还在奋力去找解决方法的时候,他们都选择相信自己的老师,不会开口把不安的情绪带给他。
即便如此,此刻龚名焦急又不安的情绪也没有被缓解多少。今天他到实验室时,又有两只小白鼠发生了不良反应。迄今为止,已经出现一半的小白鼠发生了呼吸不畅的不良反应,这不能用概率和特殊体质来解释。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但这已经完全可以认定是药物成分的问题。
虽然颇受打击,但龚名也很庆幸,这个问题能够及早地显露出来,让他可以及时修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常开制药已经按照他的研究结果在投入生产了。带着必须要立刻制止他们的想法,龚名来到了常开。
在研发部李主任的指引下,龚名来到了杨余兴的办公室。然而,他刚一走进门,便撞上了正要离开的杨开。杨开晚上要给新交的小男友过生日,他是专门过来向杨余兴要钱的。
杨开一抬头,看到撞到他的人是龚名,他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立即态度恶劣地冲着龚名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听他那个嚣张的语气,龚名便不想回答。他今天来是有正事要办,没时间跟这种败家少爷闲扯皮。
然而,当杨开看到龚名视线直接越过他,高冷地完全不想搭理他时,杨开愈发恼火了。他想起上次在miss餐厅,被他横刀抢走小辰的账还没跟他算。
于是,杨开上前一步,气急败坏地再次质问龚名:“还有你把小辰藏哪儿去了?自你出现以后,我就完全联系不上他了。”
“杨开,不得无礼!”见到儿子一直在自己面前对龚名胡搅蛮缠,杨余兴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上次你在酒吧喝多了,还是龚教授一直照顾你,又打电话通知我派人去接你的,你还没谢谢人家呢!”
“我谢他?”杨开白了龚名一眼鄙夷道。他似乎对龚名成见很深,继续揪着他不放,想要给他难堪地问,“你来我家公司做什么?”
这时候,李主任适时插入介绍道:“龚教授是我们公司重金聘来的研发部顾问,这次我们公司的新药能够有突破性进展全靠他。”
杨开不屑地望着龚名,刚想开口嘲讽两句,但在开口之前,却被杨余兴狠狠地教训道:“杨开,别在这里给我胡闹!拿了你的钱就快点给我出去,别留在这儿给我添乱!”
杨开瞪了一眼龚名,没再多说什么,便悻悻离开了。剩下杨余兴尴尬地替儿子向龚名道歉道:“对不住了,龚教授。家里就他这么一个,被他妈妈和奶奶从小给惯坏了。我替他向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什么,这是小事,我不会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计较。”龚名冷着脸,故意这样说道。
杨余兴脸上有点挂不住,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问龚名:“听李主任说你着急见我,是有什么事吗?”
龚名觉得他在明知故问,李主任一定提前就把状况告知他了。龚名一早就知道这事不会顺利,现在看他这个装蒜的态度,完全验证了他此前的想法。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把有问题的新药给制止下来。
龚名正视着杨余兴,直截了当道:“相信李主任已经跟你说了关于新的口服降糖药成分出现问题的事。我想趁现在没造成太多损失之前,你应该立刻把生产线停下来。”
杨余兴想都没想,便一口拒绝道:“不行,不能停。”
“为什么不能停?”龚名着急道,“现在新药还没上市,我们还有重新来过的时间。我已经找出了问题所在,试着在修正成分了。”
“我没有等你修正的那个时间。”杨余兴直视着龚名,不紧不慢地开口告诉他,“下周六公司要举行新药的发布会,我们已经跟各大媒体打好了招呼。他们拿到的新闻通稿上清楚地写明了,我们的口服降糖药将会在下个月全面上市。”
“不行。”龚名再一次态度强烈地制止他,“你这样做简直是在拿常开,拿相信常开的患者在开玩笑。”
杨余兴却对他淡定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开玩笑,而且还比任何时候都要更认真。自新光制药倒闭之后,这是我们常开迎来的最好的一次扩大声誉的机会,我不能够错过。”
龚名听到杨余兴提起“新光制药”,心里五味杂陈,新光正是贺辰父亲生前一直经营的制药厂。
看到龚名迟疑,杨余兴继续劝慰他说:“况且我听李主任说明了情况,不就是有三只小白鼠出现了不良反应吗?你们做药品研究的对这种状况应该感到稀松平常吧?即使患者出现不良反应,也很可能是他们的体质问题,尤其是对于患有慢性病的糖尿病患者而言,谁能单纯的说是我们药品的问题?”
龚名实在听不下去杨余兴的那套歪理,他义正言辞地打断他:“但我们作为研究人员,制药企业,有责任把副作用降到最低,这是我们做制药业的良心。”
“良心……靠良心我能养得起这一厂的人吗?”杨余兴盯着龚名鄙夷地说,随后他望着龚名,有些失望地说,“没想到你已经升到教授了,思想还这么天真。”
想到他扳倒新光制药,害死贺辰父亲的卑劣手段,龚名不禁觉得自己真是如他所说,太过天真。他本来以为杨余兴只是对竞争对手才会下此狠手,能把企业做到这么大,应该还是有着他的经营之道。他原本是想,如果能够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发扬出去,让更多的患者获益,他也不应该拘泥于个人恩怨。但是现在看来,他是大错特错了。
“跟你讨论良心的问题,确实是我天真了。”龚名觉得再跟他这么争辩下去也毫无意义,说完这话,他便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杨余兴抬头望向龚名,脸色难看地质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不能阻拦住你,但我总可以选择自己不干吧。”龚名看向杨余兴,郑重向他提出,“我要收回我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