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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一大盆烹制好的新鲜猪肉出了锅,骆志远和唐晓岚与穆老三一家人团团围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吃得有滋有味。
虽然猪肉的味道对于唐晓岚来说很一般,而且还有点油腻,但吹着凉爽的山风,吃着一碗香喷喷的猪肉,间或与穆家人笑着拉几句家常,这种温馨的感觉却足以让她铭记一生。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唐晓岚还陪着穆老三父子、骆志远喝了一点酒。夜幕降临的时候,两人告别热情的穆家人,慢慢沿着村里的小径,在萧瑟的秋风中走回穆家祖宅。
唐晓岚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骆志远,轻轻而坚决得道:“志远,我想明天就回去!”
骆志远眉梢一挑,叹道:“晓岚姐,你非要冒险吗?”
“我现在这种处境,躲下去也不是个头。我想过了,就当是赌一把了——”唐晓岚目光凝视向了幽深的夜幕中,声音坚决而果决:“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但我不想再等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我不能连累我妈。我妈这一辈子够苦的了,不能再因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唐晓岚一阵悲从中来,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骆志远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是没有办法开口安慰。他知道唐晓岚终归还是担心母亲唐秀华因此受到伤害,对于“那些人”的心狠手辣她是太了解了。为了保护母亲的安全,她宁可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唐晓岚慢慢平静下来,掏出汗巾擦干眼泪,幽幽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你直接介绍我跟省纪委的领导见面吧,我会向省纪委提供有些人的犯罪证据!”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尊重你的选择。”骆志远点了点头,“不过,既然如此,又何必等到明天呢?今晚我们就杀回去,我马上跟邓书记联系!”
“现在?会不会太晚了……”唐晓岚微微有些迟疑。
“不晚。”骆志远挥了挥手,沉声道:“越快越好,免得明天又出什么意外。晓岚姐,你准备一下,我去村委会给邓书记打一个电话。”
……
夜色如水。
骆志远推着摩托车,与唐晓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已经陷入沉睡的小山村,为了避免惊动其他人,骆志远在村外才发动起了摩托车,载着唐晓岚沿着颠簸的山路远去。
在进入主公路之前,这段山路有三四公里长,基本上都是盘山路。路面狭窄,坡度很大,兼之又是晚上路径模糊,所以骆志远的车速很慢。
耳边山风呼啸,天幕上星星点点,而周遭又是似明似暗,偶尔有山间的鸟鸣或者野兽的呜咽传来,唐晓岚紧紧圈住骆志远的腰身,将头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闭上了眼睛。
成熟丰腴又曲线玲珑的身子、胀鼓鼓的胸前丰盈与骆志远肌肤相亲,但他却没有感觉到些许的异样和**冲动,而是心底深处弥漫着一股特别的温情和平静。
此时此刻,对于唐晓岚来说,骆志远带给她的或许是一种黑夜里眺望黎明的希望,一种难以言表的信任,一条与她想象中的别样路径,却不知,因为骆志远的出现,她的人生命运已经得到逆转。
一切,都变了。
一切,因你而变得不同。
……
为了防备万一,邓宁临专案组的人带车等候在了外环公路上。骆志远开着摩托车带唐晓岚下了山拐上公路,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打着车灯的黑色轿车。
骆志远放缓了车速。
唐晓岚从后边抱紧了他,然后悄然将一把钥匙和一张小纸条塞进他的裤口袋。骆志远一怔,就停下了车。
唐晓岚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复杂而清澈:“我去了,如果……如果将来我有什么意外,请帮我照顾一下我妈。”
“我走了,希望我们还会再见!”
说完,唐晓岚跳下摩托车,提着自己的随身小包大步向省纪委专案组的人走了过去。夜风中,她乌黑如云的长发披散后扬,婀娜的背影摇曳生姿。
骆志远扬了扬手,嘴唇翕张,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来。
唐晓岚此去,存在着未知的风险和一定的变数,这正是骆志远让她“再等一等”的关键因素——可既然她已经有了决定,作为骆志远来说,也只能尊重她的选择。而事实上,该做的骆志远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一切,就要看唐晓岚的运气和上天的安排了。
唐晓岚很快就上了省纪委专案组来接她的车,黑色轿车飞驰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骆志远骑跨在摩托车上,靠在路边,点上一根烟,掏出唐晓岚给的钥匙和纸条来看去,上面只有一行字:“解放路邮局营业厅123号信箱。”
骆志远轻叹点头。
唐晓岚心思之缜密,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其实骆志远很清楚,唐晓岚掌握着的对侯森临和陈平构成致命威胁的证据,肯定是随身带着的,虽然骆志远一直没有问过。但很显然,以唐晓岚的心性作风来判断,这份证据不可能只有一份——为了保护自己,她事先早就有了周全的安排。
而交给自己手上的藏在“解放路邮局营业厅123号信箱”里的东西,恐怕就是相关证据的复制品,甚至是更有力的证据。当然,至于这一份是不是唐晓岚最终的“后手”,其实还很难说。
她以一个弱女子之身,踩着钢丝绳靠美色营运出一片天地却又“出淤泥而不染”,在一群狼中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不是没来由的。
骆志远默然沉吟半响,这才重新发动起摩托车,顺着外环公路趁夜回了市区。他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蹑手蹑脚地进了门,刚要进自己的卧房,却听到啪地一声,客厅小茶几上的台灯打开,光线骤然明亮起来,眼前正是父亲骆破虏那张凝重的面孔。
“爸,您怎么还没睡?”骆志远定了定神,勉强笑道。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骆破虏沉声问,声音却压得极低。
“哦,我单位聚会,我们几个同事下了班就去喝酒,所以就回来的晚了一些……”骆志远陪着笑脸、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他没法跟父亲说实话、也很难说得清楚。
对于他的解释和借口,骆破虏显然并不相信。骆破虏沉着脸盯了他一会,这才挥挥手疲倦道:“赶紧回去睡觉,轻点,别把你妈给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