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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曦之面具后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手里的身契,背着的手握了握,抬眼看见卫方勉那好整以暇,看戏看得笑意浓浓的眼睛,沉声道:“可以!不过要赌小!”
郦复闻言,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应承:“好!”
下一秒,却听面具男子冷冷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把身契放下!”
原来不知几时,面具男子已经和郦复站得很近了。
郦复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浓浓的冷意,他身子不禁抖了抖,却始终不肯将身契放手,两人就这么站着,一高一矮的身影中间,竟然有着浓浓的火药味。
“嗤!”卫方勉突然的讽刺笑声,打破了两人莫名的剑拔驽张气氛。
郦夏疑惑的看看面具男子,再疑惑的看看卫方勉,不禁冲郦复低喝一声:“二弟!休得无礼!是你自己要赌的,如今你输了一局,人家也许你再赌一次,你还要怎样?快把身契放下!”
郦复自知理亏,咬着牙,只好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地把身契放下了。
卫方勉笑眯眯的慢慢踱过去,拿起那被郦复攥得皱巴巴的纸,拉拉平整,弹得扑扑响,却揣进自己怀里说:“哎呀,得防着那些言而无信的小人啊!万一赢了,说好的好处不给我,我没地方哭去啊!郦小公爷,你且做个见证,不是我要先拿,可是有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呀!”
郦夏闻言,也只好苦笑。
这,这些人,到底都在想什么,他们真的是在为了一个聋女下赌?我怎么觉得不值当呢?难道我那天没看清楚,那聋女当真国色天香世间少有?那四皇子的事我要怎么和他说呢?他会不会也这么在意呢?他会不会就算明知道是郦复的人了,他也还是要呢?嘶!这个……
郦夏忽然觉得这件事情麻烦更大了起来,他有些不确定的冲卫方勉笑了笑,却又低下头想四皇子的事了,万一四皇子也这样呢?怎么办?怎么办?皇后姑姑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对我?怎么办?
可是,容不得他们兄弟二人多想。也不知道这二皇子府的下人是怎么训练的,很快的,便有仆从弓着腰、低着头,用红漆托盘托着两个镶金边的蓝瓷骰盅,和好些个寻常的骰子上来,沉默而恭敬的往面具男子身旁一站。
面具男子也不知什么来历,那样子倒比主人二皇子还要有气势一些,他手指轻勾,一个骰盅便被他白玉般的手指夹着放在了身前。
郦复不甘示弱的也一把拿了一个过来,此时眼睛里看这面具男子,那就如看仇人一般。
两人也不出声,但却挺有默契的拿起骰盅摇了几摇,只是面具男子要比郦复先放下罢了。
郦复眼睛喷着火,正要打开,面具男子忽然出声:“且慢!”
“你要怎样?”郦复心如火烧一般,口气极冲,这掷骰子虽是自己提的,可怎么觉得自己落入圈套了呢?
为什么突然会跑出一个这么厉害的人来?为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也知道自己真的很厉害了!连小七都夸我呢!为什么要跑出这个人来!
卫曦之透过面具那小小的洞孔,瞟了一眼得意偷笑的卫方勉,冷冷的对郦复说道:“谁小谁赢,输了不许赖账,今日把人送来,若有延误,本……本府的主人可饶不了你!”
“咳咳!对!本皇子决不再姑息!郦小公爷,你可是见证人,到时候可不能说我欺负人啊!”卫方勉心里笑得打跌,但还是十分了解卫曦之的,看,真着急了,差点本王都说出来了!他此时很识相的帮忙开口,还拉上了郦夏。
事到如今,郦夏还能说什么?即便他刚才正在想着四皇子会有的反应呢,可都这样了,当然得先把二皇子打发了呀,他只好点头:“是,我知道,是二爷宽厚,我二弟也不是那样的人。”
郦复却只作未听见,他心中并不好受,但到底最近练习得勤,此时心中也算有底,咬咬牙嘴硬了一声:“哼!难道你以为你会赢?”便一把掀开了自己的骰盅。
当看见六个一点红艳艳的开在骰盘里时,虽然自己心中早知道是这样,但还是十分高兴的笑了起来,抬着下巴冷声对面具男子道:“难道你还能比满盘星小?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面具男子却忽然笑了。
他白如美玉似的半张脸上,薄唇轻勾如新月,那霎那间的恣意轻狂笑容,让看着他的几人都晃了晃眼睛。
郦复更是看得觉着自己的身体抖了抖,但再看一眼自己面前的骰盅,不禁也壮胆笑起来:“怎么?不敢开了?哼!把身契还给我!”
却见面具人笑意盎然,手轻提,面前的蓝瓷骰盅一拎,眼前便出现了排成一列的六颗骰子,顶端一粒红色一点,如晨星般,高高的,孤独的,却又炫耀似的落在众人眼睛里。
卫方勉也笑了,两颊酒窝深深,啊,曦之,这一幕何其熟悉啊!
如果唐七糖在,一定会恨得咬牙切齿,混蛋,你偷师!
是啊,如今偷师的赢了拜师的,唐七糖师傅啊,这可怎么好?
~
郦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二皇子府的。
直到此时,他的脑子里只印着那一列骰子,只印着那骰子上的唯一一个红点,那红点,不断在脑子里扩大,扩大……漫得他满眼血红。
他站在二皇子府的门口,完全的失魂落魄了。
石绿皱着眉,喊了他好几声了,可郦复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石绿在四周看了看,小公爷已经带了几个人先走了,身后还跟着顶轿子,急匆匆地,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临走看二爷的眼神,说不出的古怪,到底怎么了?自己这样的从人,也没有进去大厅的道理,到底大厅里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二爷得罪二皇子了?那肯定是为了小七的事!
石绿心里也着急起来,小七到底怎么样了!他使劲地拉了拉郦复的袖子,郦复竟然摇晃了几下身子,扑通坐倒在地了!
石绿更着急了,凑到郦复耳朵边喊了一句:“小七到底怎么样了?二爷你说话啊!”
郦复这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向石绿。
当他的目光刚刚聚焦看清石绿的人影时,“哇”的一声,便抱住石绿大哭起来:“石绿,我,我把小七,输了!啊啊啊……我把小七输了……啊……”
石绿被他抱得也倒在地上,闻言却一个翻身半坐起来,反手抓住了郦复的手臂,手指紧紧掐着他,声音大得吓自己一跳:“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我把,把小七……输了,输给二皇子了!我的小七!怎么办啊!石绿!怎么办啊?啊啊……”郦复哭得语不成句。
石绿愣愣的看了郦复半天,忽然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郦复脸上,赤红了眼睛,喉结上下涌动着:“你,你刚才魔怔了!是不是?你,你胡说的,是不是?你醒了吗?二爷,你醒了吗?你再说一遍!”
郦复抚着脸,愣愣的看着石绿,好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却突然把头埋下去,只管大哭起来。
石绿跪坐在旁边,看着他哭,看着看着,忽然一把抱住他,把他的头使劲扳上来,质问道:“你说清楚,怎么一回事?你混蛋!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把小七卖给我!我倾家荡产也把小七买下来!我永生永世给你做牛做马也把小七买下来!你混蛋!你混蛋!你还不如杀了我!把小七还给我!”
郦复满脸的泪,张着嘴惊愕的看着石绿,任他把自己像木偶般的摇来晃去。
忽然,他猛扑过去,把石绿压在身下,扬手便是一拳:“连你也敢觊觎我的小七!连你也敢想着我的小七!连你也想买我的小七!我打死你!”
石绿心中难过得无法言语,刚开始任由郦复骑在身上发泄,可一想到小七被郦复输了,那么心高气傲的小七被郦复输了,那小七还怎么活?他心里的那股气涌上头顶,什么也顾不得了,抬起手和郦复对打起来,边打边骂:
“是!我就想着小七了!要不是你是主子,我肯定就把小七供起来了!可你呢,你竟然说把她输了!你竟然把她输了!你还不如和我赌呢!你怎么就不输给我呢!你把她输给我,我让我的小七天天那么笑!”
两个人不管不顾的在二皇子府外面停马车的空地上翻滚打架,直打到都没有了力气,才躺在地上喘气。
到底,郦复是主子,石绿心中存着护主之心,没敢狠使力,郦复浑身灰土,头发散乱,但脸上没有破相。
石绿的形容便不同了。
一来郦复正需要发泄,二来他差使石绿惯了,下手也重一些,所以此时来看,石绿鼻子淌着血,嘴角也破了,小厮帽子早被扯了,头发披散着,短打的上衣被郦复扯开,露出脖子上的一处伤痕也在渗血,狼狈不堪。
黄黄的太阳照在两人身上,不远处二皇子府的门房在引颈张望,他们的马车遮挡了偶尔路过的行人目光,马儿轻踢了踢蹄,温顺的马眼看着两人,周遭有片刻的安静。
石绿忽然呜呜的哭起来,眼泪混在脸上的污血中,顺着脸庞滑下来,说不出的脏污和诡异,他哭得伤心极了。
郦复倒不哭了,躺在地上,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石绿边哭边开了口:“二爷,你说,怎样能把小七赎回来?要多少银子?我去挣!要座金山,我也努力去挣回来!呜呜……就算挣回来,她当你的七姑娘好了,我也去挣回来,呜呜……”
好一会儿,郦复幽幽的开口了:“石绿,银子没用,多少银子都没用。还不是因为我是个庶子,还不是因为我没本事,还不是因为我没权势!我爹,我哥,二皇子,四皇子,任何一个,只要比我有权势的,便能夺了我的小七……就算我今天没有赌,他们也会夺了小七……夺了我的小七……”
“呜呜,二爷,那你把我卖了吧,把我卖到二皇子府吧,我去照应小七,我想看见她,我每天都想看见她!你把我卖了吧!呜呜……”石绿哭得也倒了地。
“石绿,别哭了,我还想把我卖了呢,可没有用,没有用……我对不起小七……”
两个人就这么躺着,看着天上的云彩,从白色,慢慢成为淡黄,深红,漆黑……
当天边亮起第一颗星的时候,郦复忽然跳起来,却又无力的跌倒,大骂了一句:“我讨厌星子!我恨星子!我恨!”
石绿也挣扎着爬起来,冰凉的手脚,疼痛的身体却让他又倒了下去,他无力的说了一声:“二爷,让我死了吧……我不想再回勤学轩了。”
郦复慢慢回头看向石绿,仿佛一夕之间,清俊少年的脸,便有了老人般的沧桑。他什么也没有说,移动着自己僵硬的腿走过去,用力拉起石绿,把石绿扶进马车里,自己却走到车架前笨拙的架起了马,往承恩公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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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蛟进来勤学轩的时候,唐七糖正半倚在郦复的书房椅子上看书呢!嘿嘿,这小子,果然不是个读书的料,这样的古代小黄书也不知道哪里掏来的,有意思!
唐七糖脚搭着脚,翻翻书页,偶尔拿一块蜜饯,只等着郦复回来用午膳,听见门口有动静,抬头一看,却是吴妈妈侧着身,轻撩了门帘子,讨好的对身后的人笑着请进。
唐七糖撇了一眼,见是郦复那个假正经大哥,立马垂下了眼睛,没了兴趣。
然而,假正经大哥却一本正经的踱过来,站到了唐七糖的面前,十分正经的在上下打量她。
唐七糖感觉到他的视线,却只做不知。
却听见他在与人说话:“我也不明白了,怎么看都是个聋丫头,怎么你们二皇子便这么上心了?好了,你看着办吧,到底是内院,别弄得太大动静!”
黑蛟也正打量唐七糖:主子这么上心,临走还特意嘱咐了,不要看她的眼睛,不要让她说话,可她会说话吗?啊?就这么个小丫头,主子还亲自和郦复那个二愣子掷骰子?!行!既然主子要,我便带回去再说吧!
唐七糖还没有搞清楚什么事,她手里拎着本小黄书,还在傲骄的等着人跟她比划,她只需要摇头点头呢,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脑后点了一下,她便没有知觉了。
黑蛟指挥着带来的仆妇说道:“把人好好抬上轿子。主子吩咐了,但凡她的东西,吃的用的,拿的看的,一应买下来,你们几个去拿了,不许拉下一件!”
“是。”几个粗壮的仆妇利索的过来,连人带椅子,带小黄书,带她手边的蜜饯一起,便把人事不知的唐七糖抬了出去。
黑蛟转身把一张银票放到书案上,冲郦夏拱了拱手道:“郦小公爷,这是主子吩咐的,人是赢的,东西是我们买的,请小公爷笑纳!属下这便回去复命了!”
“呃,这……无需如此……哎……”
郦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二皇子府的从人便已经出了门走了,郦夏拿起那张五千两的银票看了看,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随即,他背着手往外走去,这事还是马上和父亲说一说比较好。
而无人知晓的某处角落里,一条黑影等人一走,也迅捷无声的离开了勤学轩,几个起落,跳出承恩公府,往皇宫方向而去。
是夜,郦复带着石绿,跨进自己的院子时,吴妈妈眼里含着笑,大嗓门不断咋唬着:“二爷回来了?”
“哟,这是怎么了?看这浑身的尘土!哎哟,石绿你怎么了?你们这是碰上土匪了?被抢了?哎哟,快进来快进来,那谁,快打水来!”
“二爷啊!你该知道的吧,下晌,小公爷带人来把七姑娘带走了,哎哟,七姑娘攀上高枝了!”
“哎哟,二爷啊,这下没有七姑娘服侍了,可怎么好?回头我去和夫人禀报一声啊,给您添几个啊!一准水灵活泼的!或者您还是喜欢聋哑的?”
“哎哟……啊!二爷,你干什么!不,啊!二爷快放手!啊,救命啊!打死人啦!啊……石绿你干什么!啊!别打了……”
等勤学轩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近戌时了。
郦复和石绿各自安安静静的在屋里坐着,却明显觉得相互之间的隔阂大如鸿沟,跨不过去了。
吴妈妈被打得倒地不起,所有仆妇们也从未见过这么狠戾的二爷,再没有人敢上前多嘴。
屋角点了盏灯,也点了碳盆,可那股冷清萧瑟之气,却比最严寒的深冬还要让人骨寒。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郦复忽然站了起来,他脚步有些慢,身子微微晃了几晃,却挣扎着走到自己的床头,把一个黑漆小匣子拿了出来。
可他鼓捣半天,没有能打开,他捧着匣子不动,却有一颗眼泪,在静寂无声的夜里,化作很大的声响掉落在黑漆匣子上,变成小小的一汪水渍,在灯影里隐约反射着光。
郦复咽了口唾沫,听见自己沙哑的嗓音:“石绿,钥匙呢?”
石绿愣愣的坐着,又愣愣的转头,所有动作都形同木偶,最终他拖动着腿,从裤腰下解了一串钥匙,拎在手里走过去,不声不响的帮郦复开了那个匣子,却无力的跌坐在床头。
郦复看一眼他,布了红丝的眼里闪过一抹伤心沉痛,却打开盒子,翻了翻,拿出两张身契和好些银票捏在手里,自己也扑通一声在床头坐下来,把手里的东西往石绿怀里一塞,便也不再讲话。
石绿低头看一眼东西,不解的看向郦复。
郦复也正看着石绿,他努力的弯了弯嘴角,却让他的脸更加的奇怪,沙哑的嗓子没有了昔日的青春洋溢,低低的说:
“石绿,我一直没有当你是下人,我们从小吃一个人的奶长大,比起我哥,你更像我的兄弟。高妈妈比起姨娘,更像我娘。
我们一起吃,一起睡,你总陪着我,我闯祸,你挨打。我知道,你心里是向着我的。
你喜欢小七,我知道。这世上,我只会原谅你也喜欢小七。
可是,……我,输了小七。我……对不起她。
我想离开这里。
我一个庶子,在这个府里,永远没人希望我出息,连我娘也不希望我出息。可是,就是因为我没有出息,我才会输了小七!就算我不输了小七,我爹也会把小七送给二皇子的!
石绿,我要去北边。
我要从军!
我会回来的!
你把你和高妈妈的身契拿着吧,从此后,你们娘俩就是自由身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只离了这府里吧!你走吧!”
石绿像不认识他似的,眯着眼睛使劲看着他,好久,眼角带着两滴泪,梗着脖子说:“好,我和你一起走!我也不想在这里呆!”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别跟着我!我不想再看见你!我不想看见任何觊觎小七的人!”郦复忽然大喊起来。
石绿也跟着大喊起来:“你是我主子!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我只是生气你输了小七!要是小七一直在你身边,我会这样吗?我只是想看见她,我只是想看见她!我只要看见她就满足了!”
屋子又安静下来。
烛火偶尔‘哔啵’一声,却使四周越发安静。
郦复抬手擦了擦脸上不知几时掉下来的泪,捂住脸,声音从手指缝里低低的传出来:“你留在京城。小七也好有个照应。她……傲骄着呢!谁知道二皇子会怎么对她?得有个人……照顾她。……我对不起她,我没脸见她……”
石绿脸上的伤已经从深红变成了青紫,他拿袖子擦了擦嘴角,闷闷的说:“你别这样。你若是真的要去北边,也该跟姨娘说一声,和老公爷说一声,多派几个人跟着你才行。”
“连你也看不起我?就觉得我不行是吧?姨娘?只要我离了这府里,或者最好我死了,她才能活得更好吧?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会给我爹留封信的,到时候,他若是还有我这个儿子,自然会派人照应我,可要等到他同意我去,我可能都死在这里了!”
“二爷!你别这样!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可你从小到大,连衣服都穿不好,你怎么去北边军里?”
“那是我的事!小七都说过,只要有心,天道酬勤!我就不信了,我是庶子,便真的是个贱种子!收拾东西!天亮便走!”郦复一想起小七,一想到她说过的话,一想到如今这屋子里再没有小七,就再也不想再这屋子里呆下去了。
他习惯的指使着石绿,却在石绿一瘸一拐去拿东西时,自己几步跨过去,沉默的把石绿用手肘支开,自己胡乱包了一大包东西,把那黑漆匣子里剩下的银票也塞进去,背上包裹就往外走。
石绿跟在后面,心里也不好受,却不知道要怎么劝他,他自己也不想在这里呆,没有了小七,这屋子让人感觉特别压抑。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却已经天亮了。
郦复径自去马房赶了辆车出来,门房的人狐疑的看着他,正要上前问,却见石绿跟在后面,便也随这个胡闹惯的主子出门了。
出了承恩公府所在的长长街巷,郦复便自己把马卸了下来,背上包裹跨上了马。
石绿一把拉了马缰绳,咬着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郦复一把扯了过去,昂着头,眼睛望着远方,坚定地说:“你不必担心。我若是因此而死了,也是我自己没用,我会写信给我爹的!我会回来的!你……照应好小七!”
石绿怔怔的看着那马很快消失在青灰色的晨雾里,久久没有动过。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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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开始,每日更新时间调整为:第一更中午12点半,第二更晚上6点半。这个月每天大约一万字吧。下个月如果调整,到时候再通知大家哦!明天开始第二卷《龙凤戏》第一章《每次都咬人》。
卫曦之:还不错啊!总算把人给本王弄走了。
二列:当然,所以轮到你好好表现了。
卫曦之:但你明天这个标题,什么意思?
二列:就是那个意思啊。
卫曦之:你这样有意思吗?你再这样,我不干了!
二列:你真的不干了?
卫曦之:不干了!
二列:那好吧,我换一个,唔……磨刀霍霍向某人?怎么样?
卫曦之:……你给本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