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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你还要抢啊。”姚宴坐在炕里面,怀里抱着团姐儿当护身符使,笑着晃晃手里的蝴蝶荷包,“我得看看他给了几个钱,我方才摸了摸没有银子不像铜板,难不成给的是银票?”
祝君行按捺着自己的脾气企图和姚宴讲道理,“胭儿,你不是这样市侩小家子气的人,你心里有什么气冲我撒还不够吗,为何作践自己?”
姚宴从荷包里掏出两张银票来,每张一百两,顿时笑了,“有二百两呢。”发家致富的启动资金都不用愁了。
“姚胭儿,你听没听我说话,啊!”祝君行气的重重一拍桌子,吓的团姐儿一咯噔,姚宴忙拍拍,抬眼瞪他,“看你把孩子吓的。”
祝君行敛气,恶狠狠的瞪姚宴,压低声音质问,“你倒是说话啊。”
“我早跟你说了,怕姓景的喜欢上我呗,毕竟像我这样的美貌少有男人见了不喜欢的。”姚宴大言不惭的道。
“姚胭儿我在跟你说正经的!”祝君行站起走到炕前,利用身高优势给姚宴施压。
姚宴收起笑脸,同样严肃的胡说八道,“我跟你说的也是正经的。我小时候有人给我批过命,说我这辈子桃花太旺,我真的是防患于未然。”
看着姚宴脸蛋的祝君行:“……”
姚宴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也笑了,毕竟她不是自恋狂,不过姚胭儿桃花旺是真事。
“我告诉你姚胭儿。”祝君行别开脸清了清嗓子,“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这样我就揍你,我说到做到。”
姚宴笑眯眯的看着祝君行,“你这个好色鬼舍得?刚才看我看呆了吧。”
祝君行登时俊脸爆红。
“胡说八道!”
吼完就转身背着姚宴大喘气。
姚宴笑倒在炕上,团姐儿也跟着咯咯笑。
祝君行头疼的抚额。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我去村头张屠户家看看虎皮剥下来没有。”
笑够了,姚宴坐起来道:“那么大一头老虎哪儿那么快,更何况还得分肉,你等等再去也不迟。现在咱们手里有二百两银子,想法子钱生钱才是最要紧的事儿。我看到外头那些水塘里生长着一种菌类,我曾吃过,味道口感都不错,我想拾掇拾掇卖钱你觉得怎么样?”
“你说的是那些圆溜溜黑黑绿绿的玩意?”
“嗯。”
“谁吃那个,你馋了?馋也馋肉吧,怎么馋那玩意。”
“和木耳差不多,做菜很好吃的。”营养价值还高,姚宴最后这句没说。
“木耳是药材。”祝君行无语的看一眼姚宴,“你吃的是药膳吧,看水里那玩意和木耳相似就错认了,医馆收木耳一斤干的一两银子,你馋木耳了?可药膳也不能随便吃,别胡闹了。”
他是不指望她能改掉那一身名门小姐娇贵的习惯了。
姚宴一下住了嘴,顿时喜上心尖,急忙呼唤系统。
管家03,怎么回事,木耳还没有人大规模培植吗?
【人工培植木耳、蘑菇的技术这里还没有】
她知道怎么人工培植啊!姚宴眼里顿时就冒出了金灿灿钱的符号。
“你说的可是真的,一斤干木耳一两银子?”姚宴忙向祝君行确认。
祝君行看姚宴一副往钱眼里钻的样子笑了,“村里人都知道,山里但凡有也轮不到你采摘,更何况你也吃不了那个苦,走路都能把脚磨个泡出来,你还能干什么,老实在家奶孩子吧。”
“你可别小看人,我的见识可不是一般村妇能比的。”姚宴哼道。
这话祝君行不反驳,曾经太师府的明珠,怎么会没有见识。
“那你要如何?我跟你说吧,木耳是价贵,可是采摘的人多又稀少,若想有收获就得往深山里去,可是今天遇虎你也惊吓到了吧,深山老林是好闯的吗,想凭此挣钱你就别想了。”
“谁说我要进山采摘了,我要种植。”姚宴得意的道。
祝君行嗤笑,瞅着姚宴道:“凭你?”
“就凭我。要不然咱打赌,要是我赢了你给我休书……”
姚宴没说完祝君行脸色一冷就走了出去。
姚宴讪讪,心想他生气了啊?
午后,祝君行把虎皮和虎肉都拿了回来,虎肉给村里每户都分了点,拿回家还剩百十来斤,虎皮祝君行又送到了村尾猎户家请人家帮忙硝制。
后半响姚宴也没闲着,找了朱氏帮忙一块采摘水塘里的葛仙米。
有了姓景的给的谢礼,晚饭时姚宴亲自出马从祝钱氏手里抠了三葫芦瓢精白面,三葫芦瓢大米出来让朱氏做了一桌相对而言丰盛的晚饭。
饭桌上祝君行把家里发生的事儿简略说了一遍,祝大福没说别的,就让祝钱氏别亏了姚胭儿和孩子们。
祝钱氏正拉长个脸想叨叨几句,大门被叩响了。
葛氏忙道:“我去吧。”
上赶着去开门,这可不是葛氏的作风。
片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亲家,我来了。”
这是一道女声,声音听起来豪爽里带着喜悦。
祝钱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祝大福叹口气放下碗,“要债的来了。”
姚宴一下反应过来,祝家还欠葛家百贯钱呢,来的定然就是葛氏娘家的人了,怪不得葛氏这么欢喜呢。
只不过,葛家耳朵好长啊,是谁通风报信了吧。
“呦,你们正在吃饭啊。”葛氏娘进来就笑很是自来熟的往桌面上看,“听人说大郎打死了一头老虎,你们桌上吃的可是老虎肉,怎么也不说给我们送点尝尝鲜,我长这么大年纪还没吃过老虎肉呢。”
祝大福笑着将葛氏爹迎到上首靠背椅子上坐下,“正有此意,今儿天色晚了,本想明儿让二郎给你们送些过去的,不成想你们就来了。”
葛氏爹穿了一身靛蓝直缀带着黑色儒巾,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士人清傲的作风拿捏的十成十,“亲家,我今年要考乡试你也是知道的。”
话说一半留一半,含蓄的很。
葛氏娘就接话道:“知道你们家道中落,日子过的也艰难,本不想催的这样紧,活像我们不顾念亲戚情分似的,实在是我们也没法子,翠儿爹就是一根筋的牛脾气,非考上举人不罢休,我们也就只能,是吧,亲家你们千万要体谅则个。”
“娘,一张虎皮能卖多少钱?”葛氏趁机开口。
葛氏娘一拍大腿,笑看祝君行,“可不是,亏得翠儿提醒了我,大郎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张虎皮,你有没有门路,要是没有我可以为你牵线搭桥,我认识县丞夫人、主簿夫人,还有镇上好几家富户,虎皮也算是稀罕货我在里头说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爹,欠他们家多少?”姚宴从袖袋里掏出一百两的银票,“这些够不够?”
祝大福一愣,顿时站了起来,“您、您哪来的?”
祝君行接过银票交到祝大福手上,“爹,是景兄给的酬金,把债还了吧。”
祝大福缓缓坐下,因姚宴叫了爹脸上露出几分喜悦,他也不想再被葛家三天两头的逼上门了,于是就把银票压在手底下,抬头看着葛氏爹,“亲家公,可带欠条了没有?”
葛氏爹直勾勾瞥着祝大福手底下压的银票,祝大福恍然会意把银票推向他,“亲家公放心,银票肯定是真的,这是我们大郎救人做了好事,人家给的酬谢之金。”
葛氏爹把银票拿在手里搓了搓,仔细辨认了一番就掖到了袖袋里,随后又从另外一个绣袋里摸出了一张折叠的纸推给祝大福,高台着下巴道:“你也仔细看看是不是真的欠条。”
祝大福瞥了一眼就交给祝君行拿去蜡烛旁烧了。
屋里气氛有一瞬的僵持,姚宴不喜欢这样的气氛,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她一动倒是引得屋里的人都看向她,姚宴习以为常,自顾走了。
葛氏娘笑着转移话题,往饭桌上一瞅道:“哎呦,亲家母,你们那一碗里头黑黑的是什么东西,哪个败家媳妇把菜炒糊了吧?”
朱氏忙道:“不、不是炒糊的,是菜。”
祝钱氏皮笑肉不笑的答话,“也就你养出来的闺女能把菜炒糊,朱氏比葛氏能干千倍百倍,也不知道亲家母怎么教的闺女,天天好吃懒做什么也不干。”
朱氏被夸的惴惴不安,葛氏嬉皮笑脸。
葛氏娘知道祝钱氏气不顺,但是她气顺啊,于是又转移话题笑看着祝红梅戳她肺管子,“亲家母,我听说你家红梅被人卖出去才有买回来的,有这事没有?”
祝红梅一下白了脸,祝钱氏脸皮青紫交加,“哪个小贱妇造的谣,我找她去,我非撕烂她的臭嘴不可!”
葛氏撇嘴。
葛氏娘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却又笑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对了,前儿我们红儿和县丞家的嫡公子定亲了,你们红梅说人家没有?”
“我们红梅长的这样好,我得再挑挑,我想等大郎考上举人再给红梅说人家。”祝钱氏忽然笑的满脸骄傲,“我们红梅就是走了一趟亲戚,前儿还是她表哥亲自送回来的呢,知道她表哥是什么人不,那可是咱们县的县老爷,亲家母,我问你,是县老爷官大啊还是县丞老爷官大?”
葛氏娘不可置信的看看祝钱氏又看看自己闺女,葛氏给葛氏娘挤挤眼,葛氏娘又笑道:“自然是县老爷官大。”
葛氏爹不耐烦坐了,站起来就道:“你和她们说什么,没得降低了身份,回吧。”
葛氏娘笑着站起来,“亲家母,那我们就回了。”
等葛氏爹娘一走,祝钱氏一巴掌就扇到了葛氏脸上,“二郎,你给我把这个吃里扒外又生不出个男丁来的小贱妇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