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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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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斗花”以碧芜君风头最盛,一首赋菊之诗作再次证明了京城“第一奇女子”的惊世才华。

    作为喝茶吃糕带围观的群众之一,中叔晖听着狂书生措辞激昂地发表着对碧芜君的“咏菊”之作的惊叹,一时之间感觉着实微妙——

    毕竟原诗作在他最初的世界太出名了,便是他这个非学文的人,都会背。只是……

    当真不会出问题吗?原诗作者乃是大名鼎鼎的黄巢,落第就造·反的主啊……便是在这个世界,这首赋菊之作,稍将内涵引申一下,也可能被当成“反诗”吧?

    那碧芜君该不会只知背诗,而不甚了解一首赋菊背后的故事?

    莫名的,中叔晖对穿越女的“看重”又少了几分——怎么说呢,她之种种作为,带着一种炫耀,一种优越感……本质上不过是天真“单纯”、爱慕虚荣的普通人。

    文会宴还在继续——一次“斗花”自是不够的。

    中叔晖自始至终恪守着“路人甲”的本份,直到碧芜君刷足了“存在感”离开,他也悄然跟着退出了不名居。

    ——看到后面,文会宴也就那么会事。作为自觉在诗文一道上没多少天赋的人,中叔晖凑够热闹、图个新鲜乐子,慢慢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不过在此期间,中叔晖对穿越女的认知又刷新了一些——

    有点神奇的感觉。

    自然非指她的“才华”。而是不管什么主题,或者有诸多限定的前提,穿越女还真是每每都能“作”出契题或符合情境的诗、辞、赋以及对联,甚至还有散文。

    在旁人看来,每一篇至少是上佳之作,在中叔晖眼里,一大半是他会背诵一二句或者有模糊印象的,小半他不知道的,看情况约莫也不是她原创的。

    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熟记了《全唐诗》《全宋词》还有《古文观止》……不,不对,应该是她是不是背下了所有诗文相关的百·度百科——

    咦?

    中叔晖忽是一个激灵。

    他想起了女尊世界,原主角的金手指是一个武学升级系统,那么穿越女为什么不能也有一个类似的金手指,比如随身百·度什么,否则不好解释她现在的情况,就算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也难说得通。

    如果是这样,那穿越女的“金手指”也很给力,可惜她实在没能善加利用……

    当然以上都是中叔晖的臆测,真相到底如何,不得而知。

    言归正传。

    中叔晖此刻正在做一件非君子所为、极不光明磊落的事情——尾随。

    尾随的对象正是适才在文会宴上出尽了风头的穿越女。

    侯府现在基本为他把持,一众家丁护院为他所用,但到底不是“专业人才”,没经过全方位调·教,能力还十分不足……至少目前,详查穿越女的事情,只能由他亲自出马。

    便是跟踪了一个下午。

    最后查到的结果……

    中叔晖瘫在主院的榻上——他果然太高看了穿越女。

    神神秘秘地去了几个地方,最终不过是跟男人——还是不同的男人——私·会。

    这是中叔晖的总结。对于穿越女而言,她只是看望一下知己,赏赏风景、聊聊人生。

    中叔晖不作任何评价,管是知己还是什么,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浪费了一整个下午,根本就没获得有效信息。

    唯一可以确定的,穿越女与宋隋珠没有关系——准确地说,被穿越的峡中侯长女,原本该在几年前早亡的。

    这条情报却没什么大用。

    再要深入调查,那就得混入或者潜进将军府了……暂时还没那个意向。

    倒不是担心自己会被人发现。在上个世界最后关头,突破了三天诀第一境界后,中叔晖的武功便达到了无限接近顶级高手的超一流水准……两个世界的情况有几分相似,自是不太担心武力值不够的问题。

    他不想去将军府,纯粹是想到现在顶替的身份,原主宋隋珠与那大将军可是有着“剧情”设定的夫妻之缘分,思及前几日街头的偶遇,根据他上个世界的经验,搞不好又是一笔被强行绑定的烂桃花。

    浑身难受的感觉。

    也是奇怪,同样是“爱慕”,中叔晖对伯皇的态度自然而亲切,其他人都或多或少感觉到不自在。

    中叔晖忍不住反思——或许在潜意识里,对命运被设定的感觉,也有几分不痛快,所以会有意无意地排斥“剧情效应”……可又隐约有预感,让他不至于为此故意逆反。

    ——总之,是一种矛盾又纠结的感觉就是了。

    “母亲……”

    “什么事,小鬼?”中叔晖懒洋洋地靠躺着,随口一问。

    “小鬼”主动爬上榻,想要贴近青年。

    中叔晖还是不喜欢肢体上太过亲近的感觉,顺手一把将男孩儿拍开……完全不担心会不会伤着人,不提他刻意注意了力道,男孩子本来就该糙养,摔那么一两下根本不是事儿。

    荆虹丝毫不在意“母亲”的嫌弃,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度“贴”过去。

    中叔晖早一步坐起身——在这方面,他永远都没小狼崽子的好耐性。

    “说吧,又有什么事?”

    荆虹蹭在青年身侧,没有答话,直接以行动说明,从胸口掏出了某样东西。

    中叔晖满头雾水:“这两个木块是什么意思?”

    小狼崽子将小一点的“木块”塞到青年手上:“我。”

    “?”

    举着大的“木块”,说:“母亲。”

    中叔晖:……

    半晌,青年才弄明白,两个“木块”是荆虹雕刻的“木雕”……大的是他,小的是小狼崽子自己。

    中叔晖无语,在男孩儿头上拍了一把:“这玩意儿能叫木雕?木雕师傅们会哭死的。”

    荆虹不懂自己刻的木雕跟木雕师傅有什么关系,拿起被“母亲”丢开的“木雕”,坚持塞到对方手上。

    “母亲,生辰。”

    本来还在各种挑剔的中叔晖一愣。

    “礼物。”荆虹补充道。

    中叔晖原本的一点不耐烦奇异地消散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终是如小狼崽子之愿,收下了“木雕”,然后忍不住又死命地揉了一通那已经十分柔滑的白发。

    “小鬼,你这手艺也太难看了……等下我雕一个,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木雕’。”

    荆虹其实根本不在意什么是真正的木雕,木雕不过是他能想到的,可以亲手制作进而才有意义的给“母亲”的礼物罢了。

    不过……

    “母亲雕给我的,礼物。”

    中叔晖没忍住翻了白眼:“得寸进尺啊小鬼。”

    他是不是太纵容这小狼崽子了?这么想着,最终木雕的完成品,肯定还是会给男孩儿的。

    “母子”互动,玩得十分开心。

    “夫人。”大丫鬟玲珑进屋,“柳姨娘求见。”

    中叔晖有点意外,想了想,也没犹豫:“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