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www.bqgtw.com,最快更新不疯魔不言爱 !
“我很抱歉冒犯到你。”顾白年看看她,一字一句,“可是你的未婚夫托我转告你,他说如果他回不来,请你不要再等他。他让我提醒你,你跟他说过的,你最大的心愿,是这辈子都不要再和东宫靖有任何的牵扯。他说如果他回不来,请你不要再等他,而他的心愿,是希望你说到做到。””
什么人跟能跟她说这种话?
觅青看着顾白年,凝神打量,在心里重新评估这位的身份,头脑却是一片空白。她扔了餐巾在桌上,站起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为什么不?”顾看着她说,“你从泰国回来之后沈诺扬从来不提回国补办婚礼的事,即使在法国也不敢带你去见他的父母,连婚礼都只敢悄悄的办。天下皆知你跟东宫靖暧昧不清,你在婚礼之前抛下沈诺扬跟他到泰国见老夫人,你以为沈家丢得起这个脸吗?”
她快步离开那里偿。
顾白年从身后追上来,追到餐厅外面,伸手攥住她的胳膊:“你又为什么不问问是谁故意在婚礼之前派了沈诺扬去的科特迪瓦?是你真的不想知道,还是你自己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
“这些都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撄”
他有恃无恐:“你别装糊涂。”
此人真是可恶,觅青挣一下没能挣开他,只好恨恨的说“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顾松开她:“我等你想清楚。”
接下来一个星期,沈世言和顾白年忙着谈合作的事情,谁都没有来烦她,觅青过了难得清静悠闲的日子,偶尔去健身房跑跑步,跟佣人学做菜,有时候去广场喂鸽子。又过两日,沈世言和顾白年的合作关系基本确立,她得到新指令,约祁桑的经纪人周永才到他们公司谈代言。
被秘书引至周永才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看见祁桑坐在沙发上。觅青跟他们打过招呼,祁桑见是她,便微微一笑:“觅青,你好。”
周永才互相看她们一眼:“你们认识?”又转过头看看觅青,“那正好,桑桑代言的事我作不了主,你们俩好好谈一谈,听一听她的意见。”
祁桑便笑一笑:“你别开玩笑,这种事情,一向是司少拿的主意。”
觅青听到这里,便知十成十的是没有希望了。
她从周永才办公室出来,下楼,电梯门打开,两个抱着大撂碟片的姑娘从里面出来,其中一个胳膊被电梯门碰到,手一滑,上面的碟片散了一地,两人抱得太多,弯不下腰,觅青正好在一旁边,便蹲下去帮忙捡起来。
那人忙说谢谢。
觅青说不客气,捡起来要递过去的时候却在碟片印花上看到熟悉的面孔,她仔细看一看,笑着说:“这不是大明星祁桑在泰国参加泰王华诞之后的采访吗,主持人还说这两人是她和司少来着?”
“嗨,别提了,本来是做好了要发给市场部,谁知上头一句话,现在被全部打回来重新录。”
另一位说:“就是,说是主持人不小心将高层的照片混进去,可谁不知道是他们把照片发过来授意我们这么录,现在又说放错了要打回重录,真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
觅青将碟片整整齐齐叠好放在她手里,那姑娘道了谢,两人很快离开。
她脑袋里是顾白年那天的话:“天下皆知你跟东宫靖暧昧不清,在婚礼之前抛下沈诺扬跟他到泰国见老夫人,你以为沈家丢得起这个脸吗?”
这件事跟谁有关系?
她仔细想一想那姑娘说得,高层。
她从周永才的办室出来,就没有回公司,开着车去找东宫靖,在他公司楼下凑巧碰到他的私人秘书Cathy,说是东宫靖跟云琦出去用餐还没回来,请觅青上楼去等。
觅青正犹豫,前台电话响了,那位接待小姐走过来说:“沈小姐,您的电话,麻烦听一听。”
她半信半疑的接起来,听见东宫靖的声音,隔着电波,依旧可以清楚听到他语气里带了愠怒:“为什么不接电话?”
觅青摸一摸口袋。
她说:“手机可能落在车上了。”
东宫靖神色稍霁,仿佛松一口气:“你怎么还是这丢三落四的毛病?”说完了停一停,语气也温和很多,又问,“午餐吃过了没有?”
“还没。”
东宫靖说:“你先跟Cathy上楼,去我办公室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不用了……”
“听话。”
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待她再反驳,已经收了线。
这是她第二次到他的办公室,数月不见,已经重新换过装潢,东宫靖品位一向无可挑剔,现在更加简约奢华,百来平米的大房间,隔着屏风,就只放了一张办公桌,面对着一整片落地的玻璃窗,尽可俯视底下芸芸众生。
觅青四处看一看。
楼下是行色匆匆的行人,成双成对的男女,手挽着手约会,每个人脸上都是兴高采烈的神色。
如果诺扬在,他们大抵也是这样的情况。抽空逛一逛超市,手挽着手约会,结了婚,生一个小孩,等孩子大一点,交点钱,再生一个,一家四口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
她想着想着就有笑容,站在窗子前发呆的时候被不知何时进来的东宫靖从身后抱住了:“这么多天电话都不打一个给我,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
她要挣开,被他按住了手,眼睛里都是缱绻缠绵的温存笑意,仿佛烟火倏然盛放最璀璨的光芒,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你来找我,我很高兴。”
觅青把眼睛移开:“我找你是有事情。”
“当然。”他更高兴了。
觅青待说,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她从他怀里退开两步,走到一旁去。
东宫靖看她一眼。
进来的是Cathy,带了人在落地窗旁布置桌子,格子桌布,玫瑰,冰镇过的香槟,有人带着小托盘,揭开了是热气腾腾的菜肴。
她听见众人出去的声音,东宫靖在身后叫她:“觅青,过来吃东西。”
这么有心?
她奔波一上午,此时正饥肠辘辘,她看他一会儿,决定屈从。
东宫靖吃得少,品尝一两样就停了筷子,坐在对面从容饮美酒,也不说话,慢悠悠的看着她吃东西,目光里有笑意,觅青察觉他在打量自己,抬过头去看他,和他目光撞了个正着,东宫靖看着她笑一笑。
他取了她的杯子给她倒酒,被她伸手按住了:“我不喝。”
她要缩回去,结果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子。
他看着她:“你不是有事跟我说?”
她挣扎一下,居然没挣开。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此时的姿态很暧昧:她的手臂被他抓住了向旁边扯开,隔着桌子,身体被更加拉近,她一仰头,就看到他白净下巴,彼此的呼吸都闻得到。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唇嘴上。
吃了美味的佳肴,此时仿佛还有食物诱人的香味。
他低下头来,几乎就要吻到了,她忽然说:“我今天去过祁桑他们公司。”
他偏头看她。
“我见到了祁桑。”觅青看着他,神色很复杂,“在他们公司,你是不是也有股份——如果祁桑录制什么节目,你也是决策人之一?”
他唇角有淡淡的笑意:“我很少干涉公司艺人运作,如果你需要帮忙,自然另当别论。”
她看着他:“也就是说,真的是你授意媒体,将我和你在泰国的照片放进祁桑从泰国回来参加的采访新闻里,昭告天下我在婚礼之前跟着你到了泰国。”
他仿佛怔了一下:“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觅青看着他。
东宫靖变了脸,将手里的酒杯重重放下:“你想知道什么答案?对,我告诉你,是我做的。是我授意媒体拍了我们的照片,是我故意让他们在祁桑做采访的时候放进去。”
他看着她:“你还想问什么?你问,你问,我都告诉你。”
“没错,你在酒店门口跟我的照片是我叫人拍的。媒体招待会是我授意召开,公关部的说辞也是照我的意思拟定的。是我故意让Cathy送情侣款的手机给你用,也是我昭告天下,你沈觅青跟我东宫靖暧昧不清。”
她立刻被激怒了,重重甩开握住她的手,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东宫靖,你讲讲道理,你凭什么这么算计我?”
“凭什么?我凭什么?”他怒到极点反而扯出一抹笑,“你要跟我讲道理是吗?我就跟你讲道。可你想想你自己对我做过的事,你,拿什么跟我讲道理?”
她立刻说不出话来了。
她贪念沈诺扬给的温暖,又贪图他的美色。
她要结婚了,还跟他纠缠不清,她跟他上.床,跟他到到泰国,为救他连命都不要,把未婚夫沈诺扬完全抛在脑后;她跟他暧昧不明,又不肯跟沈诺扬分手,她当着他的面跟沈诺扬打电话,跟他上.床之后又说出那样绝情的话,对他做的那么多讨她欢心的事也视而不见。
她的三心二意糟蹋了诺扬也糟蹋了他。她还干过那么多的混帐事儿呢,她拿什么跟他讲道理?
她才是两面三刀的人。
东宫靖唇角虽还有笑意,却是依旧是冷峻的神色:“既然你要问清楚,我也不怕再告诉你,我不管你有没有记起你是云之遗,你恨我也好,恼我也罢,你十年前嫁给了我,这辈子就休想再嫁给别人。你已经丢下我一次,你以为这次我还会给机会让你逃掉吗?”
他这么势在必得,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说:“你再这么下去,只会让我更恨你。”
“我无所谓。”
这个人有时候喜欢一意孤行,固执起来简直无药可救。她是多么能讲道理的人,他一冷着脸跟她说话,她就没办法了。她将桌巾扔在桌上,转身就走。
她从他办公室出来,开着车在三环上转悠,越开越闷。
东宫靖那张理直气壮的脸还在眼前晃悠,他要刁难她,她有什么办法?不过说起来,他们是结了什么冤仇,这辈子要这么纠缠不清,相互针对的?
她觉得真是疲惫。
车子经过十字路口,红灯亮起来,她停下车,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她从副驾驶座里拿起来,看一下屏幕,立刻就振奋了,居然是周永才。
觅青接起来。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周永才居然一改之前觅青在他办公室的那幅鼻孔朝天的骄傲样子,换了语气,格外温和体贴,说司少同意祁桑代言的事情,想找她谈一谈具体的情况,问她有时间没有。
还有这等好事?
柳暗花明,峰回路转。她收了线,立刻掉转车头。
等到了周永才办公室,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觅青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居然是在泰国的时候在祁桑的化妆室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士。周永才给她介绍:“这位是老板萧昂,你叫他司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