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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里说神给人自由选择的意识。
在创世记2章7节里说到: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可是耶和华神创造亚当,也曾告诫:“伊甸园里各样树上的果子都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的日子必定死!”
结果就是家喻户晓的千古悲剧了:夏娃在蛇的引诱下,摘下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就吃了;之后又给亚当,亚当便欣然接受,也吃了。由此,他们受到很多咒诅:包括死亡,生产的痛苦,生活的艰辛等等。他们被逐出美丽的伊甸园,也被逐出了神的面前,再也不可以跟神面对面相处了。
亚当有神的警告,依旧被引诱偿。
当我们面对选择的时候,又怎知今日所为会对日后造成怎样的后果,会有怎样严厉的处罚。永远没有人知道,自己这一秒做过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原本应该远机场乘坐澳洲航班的罗杰突然出现在云之遗面前,他仿佛从很远的地方赶到这里,站在后面看上而下的着她,眼晴里是有惊痛,恐惧和惊慌失措的绝望撄。
云之遗看着逆光中的罗杰,又看看眼前这个抱着她,为她不顾性命深潜摘取海葵,殷切而期待的等着她回答的漂亮面孔的时候,她垂下头,看着东宫靖手中依旧有着湿漉漉的,带着深海味道的白色海葵花,轻声说——
我愿意。
之后的故事,一如上层社会所流传的一样,身为云家长公子的酒业大亨蒙勒和妻子爱丽娜小姐在新婚不久便飞机失事,之后东宫家最神秘最低调的继承人东宫靖以压倒性的姿态战胜同行一举收购蒙勒酒庄,用酒庄当成彩礼与云家小千金云之遗低调完婚,云琦小姐大闹婚宴席负气远走,云家小千金在与东宫靖有过两年的婚姻生活之后,一场大火让鼎极一时的云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有就是,外界传闻,云家小千金,也死在这场大火之中。
没有人知道原因,那些流传在盛世豪门之间的秘密只能供人窥视到一鳞半爪。
事实上。
脸色苍白的罗杰听清楚云之遗的回答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过激的举动,只是平静无波的,古水深潭一样的表情看着他们,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瞳孔猛烈收缩,身形也着微微的不可抑制的摇晃。
他没有告诉云之遗,他在法国的一个礼拜是在筹办他们的婚礼,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昨天打电话给她的时候他已经在机场,却不是飞去澳洲,而是飞往云家。
他回到这里,只是想挽回她。
他只对东宫靖说了一句话,眼睛却平静的看着云之遗,他说:“我不会和她分手。”
然后他一步一步,坚定的,骄傲的挺直脊梁,走下游艇。
这是云之遗最后一次见到罗杰。
这个假期过完,她没有再回去澳洲。
等父亲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半个月之后。她跟东宫靖在郊区骑马,跑得累了,坐下来休息。服务生拿来果汁,东宫靖替她插好吸管。
她朝他笑一笑。
东宫靖很高兴,伸手就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晚上一起用晚餐?”
她偏头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
“你没有时间?”
“我是在想,东宫靖,你对所有情人都这么热情吗?”
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云之遗喝一口果汁,拿了椅背上的衣服,站起身来要走:“晚上我有约会了,你找其它人一起吃吧。”她探身在他脸上印上一吻,“祝你用餐愉快。”
他看着她离去,坐着有很久没有动。
云之遗回到家,发现气氛不一样。
爸爸的车子停在外面,司机和保镖都等在那里。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难得一见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短短两百字的报导,他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很多遍,云之遗以为他没看见自己,抬脚往楼上走。
刚走两步,突然听到他开口:“回来了啊?”
云之遗停住脚,扶着扶手自上而下的回头看他,他却没有看她,还是那个姿势,仿佛跟自己说话,抖一抖报纸:“之遗,过来坐,帮我念一念新闻。”
她站楼梯上没有动:“我累了,爸爸。”
他抬起头看她一眼:“什么时候起我的小女儿已经这么大了,有了自己的事情,陪一陪爸爸也不愿意了?你从澳洲回来,我们是不是还没好好说过话?”
她还是没有动:“您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他终于放下报纸,认认真真的审视着她,气势迫人。
云之遗突然笑一笑:“您不必这个样子,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想让我找罗杰和好,您想让我回澳洲,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可能。我不想做的事情,你逼迫不了我。”
他皱着眉看她。
她要离开:“您没有事了吧?没有事情我要上楼休息了。”
“之遗。”她听见她的父亲在身后叫住她,一点儿没有生气,“我等你三个小时就是为听你跟我说这些话?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么做都是为你好。”
“你和东宫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在你背后做过些什么?你年轻,爱玩,只要不出格,罗杰纵容你,我们也可以不干涉,可你想一想,你为救他连命都不要,你让你妈妈和我怎么办?”
云之遗像是在思考,在楼梯上站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头看着他:“可是爸爸,你知不知道,罗杰怎么对我?我是你的女儿,我不能受这个委屈。”
她说完就上楼了,没有等他的回答。
晚上妈妈从士耳其回来,亲自下厨,爸爸留在家里用晚餐,云之遗下得楼来发现餐桌旁还坐着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姑娘,穿一条样式奇怪的蓝底长裙,裙子上印着古老神秘的花纹,还撒着极碎的金粉。遮面的面纱斜在一旁,露出小巧的瓜子脸,粉黛不施,也不怎么说话,格外素雅安静,看到之遗了只笑一笑。
之遗心里想,话都不肯说,还真是够骄傲的呢。
她看一看云夫人,她也没打算给她解释。
直到用过晚餐,她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坐在镜子前的时候云夫人敲门进来,换了家居的真丝服,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盒子,看一看化妆的她,说:“怎么你有约会啊,要出去?”
“是啊。”她对着镜子仔细的画眉,所谓斜飞入鬓,画好了才从镜子里抬头看一眼她,“您的气色更不错了,土耳其之行愉快吗?”
“还行,”她把包装精美的长盒子递给她,“送给你的。”
“是什么?”
“打开看看。”
云之遗接过来,打开,原来是一条和她今天同桌吃饭的那位姑娘穿的一模一样的有着古老的花纹的蓝底长裙,有着薄薄的面纱,样式奇怪,还撒着极碎的金粉。盒子下面还有一层,打开了是一条模样夸张的项链,但是异域风情浓厚,流光闪烁的十分好看。
她没有说话。
云夫人说:“你要不要换上试试,我觉得青青穿上就挺好看的。”
“什么青青?”
她挺高兴,眉飞色舞的样子:“哦,我忘了替你们介绍了。你看到的那位,是我新收的学生,沈觅青,怎么样,还不错吧?”
之遗看她一眼:“你不是不收学生吗?”
“这位不一样啊。”她拍一拍之遗的肩,“我可告诉你,青青人很单纯的,以后你别欺负人家。”
“您说什么呢?”
“我打算让青青住下来。”
云之遗涂着眼影的手一下子没掌握好力道,手一抖,小眼影刷子“啪”地打在镜子上,又落在她脚边。她从镜子里看着云夫人:“爸爸怎么说?”
“他当然没意见了。”
她把那把刷子捡起来,又回过头对着镜子去仔细的刷:“你要怎么做,还不是随便你。”
“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
“不会。”
“你找什么?”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被之遗翻得乱七糟,她又在首饰盒里翻了两下,才想起来回答:“耳环,我的那对翡翠耳环,怎么找不到了?”
云夫人拿出一副红宝石的耳环,在她耳朵上比一比:“这对也不错,比翡翠更搭配你的衣服。”她仔细看了看,“哎,对了,这不是罗杰送你的吗?”
“是吗,我不记得了。”她没有找到翡翠耳环,也没有拿那副红宝石的耳环,而是顺手挑了另一副,戴上了,从镜子里看一看自己,飞扬的眉,红的唇,头发被挽起,露出优雅的脖颈,年轻而妩媚。她从放包包的架子上挑了一个拿着要走:“我不跟你说了,我时间差不多了。”
她开门出来,听见云夫人在身后抱怨:“谁让你就这么着急,跟我说句话也不愿意。”
之遗没答话。
这天晚上,她一个人开着车在路上转了很久,找到城中著名的酒吧喝酒。
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五彩霓虹中人群随着音乐疯狂扭动,她坐在吧台旁边的位置,侧耳倾听台上漂亮的女歌手喝歌,穿着香艳的女郎在一旁表演助兴,漂亮的酒保将调制好的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倒在她杯子里。
她一饮而尽。
有人见她方法豪迈,又孤身一人,上来搭讪,修长干净的手指扣一扣她放在吧台上的手背:“聊一聊?”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黑的发,白的皮肤,东南亚人的面孔,长像亦颇为斯文,说的却是十分地道的澳洲口音,尤其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极了某一位,她得以仔细的看他:“罗杰?”
“Frederick。”他纠正她,“你也可以叫我Eric。”
“抱歉。”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因为罗杰,和他分手了?”
和陌生人说说心事也无妨。
“没有,我们没有分手。”她拄着头想一想,“只是暂时分开而己。”
“哦?”
“我们分不了手。”酒保替她将酒杯添满,她又是一饮而尽:“身份,地位,名声,很多种复杂的因素。”她回过头看一看眼前这位:“E……”
“Eric。”他提醒她。
“你很像他。”
“看出来了。”他眼神里有温温的笑意,从高脚凳下来,拉住她的手朝舞池的方向走,“这位美丽的小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愁来明日忧’,我们这么相遇也算是缘份,不如一起去跳个舞?”
突然有人穿过人群快速出手,之遗来还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拉着她手的这个大男孩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Eric立刻松开拉着她的手,捧着脸尖叫,她一回头,看到阴沉着脸表情几欲噬人的东宫靖一手抓住此人衣领,右手一拳抡圆了又要狠狠下去,眼睛都是怒火跳跃:“你再给我碰她一下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