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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小时的详谈,来自于加莱的游吟诗人终于明白了,年轻而又繁盛的布里斯托尔港是如何惹得这些人议论纷纷的原因了。
“真是太感谢了,马克.安托万先生,认识您真是我来南安普顿最大的荣幸!”
两人讨论了一个多小时,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的亲密了起来,互相之间的姓名当然也就通报了。
俊朗的诗人轻轻地弯了下腰,感谢道。
“我的诗人先生,能够认识你,也算是我的幸运!”
瘦高个马克.安托万脸色带着笑意,原先严肃的面容这时候如同化开的冰,给人一种亲善之感,距离感瞬间消失。
“请原谅我的冒昧邀请,阿尔维斯.贝斯文先生。
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您去我家做客,毕竟在南安普顿,能够认识你这个朋友,是十分难得的!”
瘦高个艰难做出了邀请动作,脸上难得的带着一副请求的模样!
“这——”游吟诗人看了他一眼,沉思起来。
“恐怕不行,安托万先生!”
游吟诗人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道,眼神中带着歉意。
“我还有一些同伴在旅社里等着我,请原谅我的失礼!”
“哦,不,这是我的失礼,都怪我太激动了!应该是请你原谅我才对!”
随后,瘦高个摆了摆手,他也明白,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的邀请举动,是多么冒昧。
邀请一个认识只有一个小时的人去家中做客,不止是客人不放心,他自己现在想想也是感到有些后悔。
盎格鲁—撒克逊一向都是古板的代名词,必要而又准确的礼仪,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必须品。
他们又不是喝多了,就大嚷大叫,呼朋唤友的苏格兰人。
想着,高瘦个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万分后悔,他可是拥有贵族血统的人,可不是那些天天为吃食发愁的短衫。
游吟诗人也有礼貌的客气着,寒暄了一阵子,两人这才分别。
春天的夜晚过得特别快,似乎就在转眼之间,整座城市就沸腾起来。
各地客商,奔走的普通人,在南安普顿港狭窄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一副繁华景象。
游吟诗人阿尔维斯.贝斯文带着自己的两个仆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繁华的南安普顿港,兴致格外的浓厚。
“英格兰本土的确很繁华,不枉我一番辛苦!”
阿尔维斯漫步于街道,神色极为轻松。
这次,他来到英格兰,可不只是游玩,而是怀有目的的。
贝斯文家族在加莱也算是大家族,虽然不是什么贵族,但却也是骑士家庭,世代相传,一百多年来为英格兰王室维持在加莱的统治。
要知道,加莱可是和布洛涅孤立在法国,基本上处于孤岛地位,法国人可是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失家丢命的危险。
所以,一直以来,加莱和布洛涅就需要英格兰本土的支持,与国王之间的联系是不能中断的。
所以,这次前来,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代表自己的家族,以及那些同盟家族,私底下在英格兰考察一番,了解一下这位即位多年的年轻国王到底如何。
第二,也是为了家族扩张生意,来跑一趟。
自从玛丽公主嫁给西班牙腓力王子之后,英格兰和西班牙的生意一日千里,并且随着称霸半个地中海的西班牙海军时不时地放行和关照一下,英格兰的经济如同腾飞的巨龙,前景十分的美好。
虽然加莱和布洛涅等地因为地理位置的因素,插手英格兰和德意志以及法国的贸易,但面对前方的肥肉,贝斯文家族也是垂涎三尺。
看着自己身边时不时走过一群制服挎刀的队伍,阿尔维斯感到惊奇。
而且街道上干净整洁的模样,也令他大开眼界。
这可于加莱这座小城不同,或者说与欧罗巴大陆上的所有城市都不同。
没有流淌在街面上的污水,更没有可以随时踩到的大便,平整而又宽阔的街道,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愉快,那么的令人欣喜。
呼吸着这不带腥臭的空气,望着川流不息的行人,阿尔维斯此时想着:我或许就该生活在这个城市。
但他还没有感慨多少时间,前方就传来一阵阵吵闹声、哭泣声。
抬起头,阿尔维斯寻着吵闹兴致浓厚地走了过去,身后的两个仆人也紧紧跟随。
跟着人流一起走去,阿尔维斯并不需要特意寻找,不到五分钟,他就来到了这场热闹的发生地。
只见,在一栋豪宅前,围着上百号看热闹的人群,密密麻麻地堵在前方,阿尔维斯看不到一丝具体的情况。
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附近都是豪宅遍地,道路平坦而又宽敞,各种花卉争奇斗艳,一看就是富人区,地价极高。
可是,就是在这个平常人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此时却如同热闹的街道,拥挤不堪,破坏了这里安静的环境。
而更令他奇怪的是,在这个高贵的地方,他却听到了女人和小孩的哭泣声,甚至声音越发的响亮起来,绝对不符合常理。
见此,他心中怀着好奇之心,迈着步伐,在两名健硕的仆人护卫下,慢慢地挤到了最前方。
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阿尔维斯这才放眼望去。
只见,那宽敞的大门被粗暴的打开着,门板上残破的痕迹极为明显。
而大门旁,四个身着黑色紧身衣,袖口领口带着金丝边,后面披着红黑两色的披风,腰间挎着锋利威风的挎剑,整个人看上去极有气势,望之令人生畏。
而围观的人表现的极为明显,哪怕是后面再拥挤,但绝对不敢接近那群人十英尺的距离。
额阿尔维斯一时也不清楚这些人是干什么,不过猜得出他们是政府官员,平民们对他们打心底里害怕。
他小心得看了这些人一眼,目光却投向大门内里的哭泣声。
只见,在大门内,院子中的草地上,一个穿着长裙的贵妇抱着自己的几个儿女,轻声的抽泣着,而她怀中的孩子七八岁左右,似乎是因为害怕的缘故,放开喉咙哭声阵阵。
一个身穿华衣的二十几岁的男人,脸上沉重的立在一旁,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