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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玉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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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羽冰还沉浸在拜师的喜悦中,马车已到了寺外,待下得车来,才发现寺们外站了三个僧人,其中,两人穿着黄衣,而另一个着的却是赤衣,且此时他正在和老夫人交谈。

    就在夏羽冰待得无聊之时,刘嬷嬷走了过来,遂领着夏羽冰到了那赤衣僧人面前。

    “小女夏羽冰,见过大师。”夏羽冰微微福礼道。

    “施主不必多礼,相逢即是有缘,俗礼自可不必理会。”赤衣僧人明明离得很近,可夏羽冰却觉得这声音仿若自天外飘来,极不真实。

    还不待思量,赤衣僧人与老夫人已上了台阶,夏羽冰这才打量起这座深山中的佛寺,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托体同山阿”来,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但却觉得这话形容得倒是恰如其分的,只见山寺临高而建,气势辉煌,却又含蓄内敛,其明兮若山峨,其势兮若江河,让人感觉很是非凡。

    待进入寺院,映入眼帘的是正面的天王殿,而钟楼与鼓楼则分列两侧,往后依次为大雄宝殿和藏经楼,至于僧房与斋堂,也是分列两侧,整体给人一种庄严而和谐的氛围,让人自然而然的宁静下来。

    一路过来,夏羽冰及老夫人也一并上香参拜,老夫人脸上始终挂着肃然虔诚的表情,夏羽冰也不得不警醒着,免得出了差错。待逐一拜见后,老夫人终于累了,于是夏羽冰便与老夫人一同在僧人的陪同下进了专供香客歇息的地方。

    到了此时,夏羽冰才想到一个问题,府里这么多人,为什么是她陪同老夫人来呢?初时她只觉得可以出来走走,挺好的,也就没有多想了,但现在却觉得很是奇怪。同时,另有一件事也让她觉得有些苦恼,她好不容易幸运地拜到个武林高手当师傅,这要是回府了,她还怎么练功呀!

    想到这,夏羽冰又开始头疼了,遂对小月道“今日天气甚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月翻了个白眼,嘀咕道:“天都快暗了,哪里好呀!再说迷路了可咋办!”

    夏羽冰这才注意到小月这丫头近来是越发胆大了,全不似初时的听话和恭谨,随即又想到自己也全不似个小姐,这样一来倒也是绝配了。

    “天确是快暗了,不过,不也还没暗吗?左右就这么大个地方,多转几圈也就转出来了,就是迷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完就瞅着小月。

    “好吧,好吧!那我们得早点回来!”小月完全拿自家小姐没办法。

    二人走出厢房后,才发现四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显得特别孤清,而远处的天空也是浅浅淡淡的。

    “小姐,要不回去吧!我觉得渗得慌。”小月不由瑟缩着身子。

    “才刚出来,怎么能回去呢?这样吧,那边有个小亭子,我们去坐坐。”夏羽冰说着就往那边走去了。

    小月只得紧紧地跟着自家小姐,好似周围有着什么鬼怪牛神。

    不一会,小亭就到了,但夏羽冰的心神却不在小亭上,只见小亭后方几步外,朵朵白玉兰花独自盛放着,溢出阵阵清香,但最引人注目的却并不是这花,而是这棵白玉兰树,树约有六丈高,合抱也有一丈来许,可知这树已有些年头了。

    夏羽冰就这么停在了这里,小月见自家小姐还挺认真的,似在思索,便也没有打扰。

    此时,夏羽冰在想什么呢?

    实际上夏羽冰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是突然发起了呆,渐渐的回过神来,她才猛然发现,自己貌似太爱发呆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未老先衰了?

    自从第一次噩梦醒来后,夏羽冰就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因为她总是整日都懒懒的,如非必要,她真想一睡不醒,既不想去看看小月说的自己的母亲,也不想去讨老夫人的欢喜,也唯有那个半路杀出的便宜师傅还能让自己念念不忘。想到这,夏羽冰又惆怅了,她该怎么留下来呢?真不想动脑筋呀!

    夏羽冰想着想着就又瞅着白玉兰树了,她想着要是能变做一棵树就好了,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更不用思考要怎么留下来。树呀树呀!一年一年,你闲看了多少日出日落,又历经了多少次花开花落?为何你的身躯遍布伤痕?为何至今你仍挺拔如初?

    “女施主?女施主?”

    夏羽冰诧异地转过头来,发现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僧正在叫自己,而且看起来比自己还小,遂抱歉道:“不好意思哈,刚刚正在神思,僧,僧,,,?”

    “师傅们都叫我小石。”小僧看夏羽冰不知叫他什么,忙道。

    “哦,小石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夏羽冰有点尴尬地道。

    “哦哦!我方才见女施主在这发呆,咳咳,咳,在这神思,神游太虚!故在想,女施主定是对这白玉兰树感到惊异,所以前来为女施主解惑一二。”小石心虚得声音越来越小,他才不会告诉她,他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施主才特意跑来的。

    “是吗?解惑?这棵树难道还有什么秘密?”虽然夏羽冰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是更加好奇,遂问道。

    “秘密倒不至于,但却有个与它相关的故事,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小石慢慢道。

    “什么故事?”夏羽冰边问便摇着小亭子里蜷缩着貌似睡着的小月。

    小石这才发现这里竟还有个人,遂讶然道:“这不凉吗?”

    “不,不凉!”小月慌张道,一张小脸通红通红,不知是冻得还是什么别的。

    夏羽冰狐疑的瞥了瞥小月,这小妮子不是挺害怕的吗?竟睡着了?

    “故事是这样的,约在八百年前,那时,这儿还没有这座寺庙,且这棵树也还处在幼龄的时候,一位公子不知为何竟倒在了这棵树下,直到两天后,一位女子路过才将其救了下来,原来,这女子是学医的,这之后呢,自然是才子与佳人双双坠入情网,可是呢,这才子本就是外地的,来此处不过是来游玩的,只是不走运地碰到了强盗,而现在家里来了家书,才子必须得回去了,但问题是,即便佳人想跟才子一同回去也不行,因为佳人的母亲长卧病榻,而佳人也是为了母亲才学的医。”

    “啊!那怎么办?那才子就一个人回去了吗?”小月紧张地道,而一旁的夏羽冰仍老神在在的。

    “当然不了,那时浓情蜜意的,谁还管家书呀!”说完斜睨了一眼夏羽冰,而夏羽冰仍不为所动,只有小月一脸的通红。

    “后来呢?”

    “后来,又来了家书,不过家书中说才子的娘去世了。”小石叹了口气,遂念道:“阿弥陀佛。”

    “啊!”小月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结果呀!才子在自责与悔恨中独自回了家乡,而等到守孝期满后,才子再来到此处,却发现佳人已逝了。后来,这位才子便出了家,建了庙,也就是本庙了,而这棵见证这段悲欢的玉兰树便一直留到了现在。”小石不无唏嘘地说道。

    小月在一旁听着听着竟落了泪,夏羽冰见了,便道:“小石呀!你身为出家人,给我们讲什么爱情故事,难道你不害臊吗?”

    “非也,非也,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何况这可是本门开山祖师的建寺由来,我们做小僧的自然是要知道的,既然知道,自然也有使它被别人知道的责任。”小石故作深沉道,遂望了望天色,便说天色已晚,一溜烟就不见影了。留下小月与夏羽冰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