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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的注视下,男人从衣柜的角落中拖出一把陨铁大剑,姿势怪异地扛在了自己肩上。
“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乔司看到橙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脸色变了变,沉声说道:“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近来在维斯顿出现的那些死者,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本来就是将死之人,我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解脱罢了。”橙没有急于进攻,非常坦白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那些人真是你杀的!?为什么!”乔司出离的愤怒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来自教会总部、地位比他还高的骑士竟然会滥杀那些无辜的穷人,这简直是对神王的亵渎!
“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过问,那些人气数已尽,我不过是让他们能在死前发挥更大的价值罢了。”橙寒声道:“你以为我千里迢迢从总部赶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抓到你身边这个叛徒,而你在做什么,乔司,你为什么和这叛徒结伴而行!?”
“叛徒?这叛徒好歹没有滥杀无辜!我是不会允许你在维斯顿继续为非作歹的,跟我回教堂去,我要你接受神圣审判,在神王的面前坦白你的罪行!”乔司双臂一伸,一张由光芒组成的洁白色大网向橙笼罩而去,那光芒明亮炫目,将整个室内都映满了圣洁的光辉。
神缚术,教会特有的高阶圣言术,乔司虽然不是武者,但作为大主教他对圣言术的精通远高于那些圣骑士们,此时神缚术一出,橙顿时被铺天盖地的光网笼罩,所有的去向都被牢牢封死。【零↑九△小↓說△網】
然而,这神秘的男人面对迎面而来的光芒不闪不避,他只是轻轻松松地抬起了左手。
空气中传来一声空灵的脆响,那些光网在触碰到橙的手臂时轰然破碎,化作无数光尘在空气中消散而去,整个过程只是一个眨眼的事。
乔司惊愕地看着面前毫发无损的橙,心中的震撼难以用语言形容,七章骑士地位虽然在大主教之上,但论圣言术的强度而言肯定还是祭祀出身的主教们略胜一筹,可眼下橙却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了自己的高阶圣言术,他甚至都不知道橙做了什么。
只有洛瑟心里微微一颤,这场景他有些眼熟,当初他在坟地里救下玛约时,不正是用类似的手法破解了骑士长的圣言术么?
可他是因为自身的渎神属性才做到这一步的,这橙身为教会中人,怎么跟自己一样邪门?
“乔司,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离这叛徒远点,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放到以后再说,但现在我要带走这个叛徒,回教会总部接受他的审判!”橙说着,竟抡起手中的大剑向洛瑟劈了过来,沉重的剑身在空气中带起一阵尖锐的啸声,带着血腥气息的剑锋直朝洛瑟的面庞。
狭小的房间内根本没什么躲避的空间,洛瑟间不容发地从腰间拔出晨雾刀架在了头顶上,刀剑相撞在一起,在房间内泛出了震耳的翁鸣声。
洛瑟双腿一软,右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这橙的实力比他高出太多,正面交手他完全不是对手。
“橙!你疯了,你打算在这里开打不成!?”乔司吼道,这里可是圣堂,是治疗伤患的地方,一旦这两个武者在这里大打出手,那些行动不便的伤患指不定就要遭殃了。
“说的像你没出手一样!”橙右腿一个下段踢,重重地踢在了洛瑟的胸口,洛瑟闷哼一声,倒飞着摔出了木门。
木门应声而碎,在圣堂内发出刺耳的响声,数十道目光顿时聚集到这里,那些伤患和圣疗师看着从屋内飞出的洛瑟,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不顾乔司焦急的阻拦,橙扛着大剑悍然冲出,大剑凶狠地在地上扫过,险些将洛瑟砍掉一截小腿。
洛瑟一个翻身躲过后连退数步才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个凶神恶煞般的橙,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你那副面具下,已经不是人脸了吧,你这怪物。”他逼视着那张面具道。
“只有怪物才能对付怪物,不是么?”橙说着竟然毫不避讳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仿佛存在于噩梦中的、如同干尸一般的畸形面容。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尖叫声,伤患们慌忙逃窜,圣疗师们有的躲到了一旁,有的还在尽力维持秩序,一时间,两人周围倒是空旷了不少。
乔司看到橙的这副尊荣,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七章骑士是教会中何等崇高的存在,橙来到维斯顿每次在公众场合出现时都穿着那身密不透风的盔甲,他只以为那是橙的个人风格,却怎么也想不到盔甲之下是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教会内部,到底发生什么了……
“喂,我们都交手这么多次了,你就跟我坦白说了吧,”洛瑟咬牙道:“那身盔甲曾经是我挚友的所有物,你这种怪物有什么资格穿上去,当今的教皇真是瞎了眼才会任你为七章骑士,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听到‘挚友’二字时,怪物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他凝视了洛瑟半晌,突然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嘲弄,却不知道是在嘲笑洛瑟还是他自己。
“青,我有时真是觉得你傻的可以。”他狞笑道:“你自己是两百年后从死者深渊中爬出的怪物,却从来没有想过别人也能用类似的方法,在两百年后等你归来啊。”
洛瑟的嘴巴缓缓张大,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两百年来,教会的‘橙之章’,从来没有换过人。”橙缓缓地收敛了笑声,平静地说道,仿佛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洛瑟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橙的面前,声音因强烈的不可置信而微微颤抖:
“你……你就是两百年前的橙,你是恩杰,恩杰.恐鳌?”
“两百年了,这是两百年来第一次有人叫出我的名字。”橙脸上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但洛瑟却能看出那是在笑。
“你,你为什么还活着,又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用了些小手段而已,变成这不人不鬼的样子便是过久的寿命所付出的代价,”橙看着洛瑟,眼神中满是嘲弄、愤怒、喜悦等诸多复杂的心情,他伸手指了指洛瑟的胸口,突然问道:“拥有这副近乎完美的不死之躯,巫师界流传下来的血源石就在你身上吧。”
洛瑟双眼猛然一睁,瞬间向后退了几步,极度戒备地看着这个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朋友。
“把它给我,”橙向洛瑟伸出了手:“教会正是为此而来,你以为为了两百年前的仇恨,教会会如此兴师动众么,一切都是为了你胸口的血源石,把它交出来,这是你背负的罪恶。”
“做梦。”
面对这干脆利落的拒绝,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他向前踏了两步,不断地向洛瑟逼近,嘴中沙哑的声音不断传入洛瑟耳中:“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拥有了血源石,再找到封印着安可灵魂的圣戒,就可以把那魔女复活,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家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有多罪大恶极,你会毁了一切!”
“罪大恶极的是你们!”洛瑟终于忍不住了,仿佛被戳中了伤口一般,暴怒的呐喊从嘴中呼啸而出:“你们活活烧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就是为了那虚假的教义,你们才是真的罪人、畜生、禽兽!两百年前你们阻止不了我,两百年后也是,你抢不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