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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破败的小镇,多年前疯狂的开采地下的烟煤炼焦,整个小镇烟雾弥漫,不见天日,就连山上的树木都被砍光,作井下挖煤之用。
如今地下早被挖得千疮百孔,资源枯竭,那些年赚钱的人纷纷迁出小镇,留下的失去经济来源,年轻的纷纷出门打工,家里主要剩下些老人孩子,以及一些病残。
盛青云的家就在这个破败的小镇上,住的还是茅草屋,家里的电器就是一台不大的老式彩电,一台双桶洗衣机,这还是盛青云工作后买的。
这时,盛青云家里,盛青云正将一枚枚银针从父亲身上拔出,这是真正的银针,纯银制的,可不是一般医院所用的那种不锈钢制成的银针,这纯银银针也不是一般人能使用的。
要知纯银本就软,制成针后更是柔软,一般人拿着,莫说刺穴治病,就是人体的皮肤也难以刺穿,同样的,纯黄金制成的金针也具有同样的性质,若是能使用纯银针或纯金针行针的都不会是普通人。
盛青云自己最初也使用不了这种纯银制成的银针,修习针法的时候用的都是那种不锈钢制成的医用银针,直至修习五行针法有成,才能使用纯银银针刺穴;能够引导运用五行真气后,以真气灌注银针,更是能轻松使用纯银银针刺穿一寸厚的硬木。
在使用五行真气运针的时候,纯银针和纯金针都远远比不锈钢所制的银针好用,纯银针和纯金针的导气性远远强过不锈钢针,更能有效使用五行真气的能量,强化五行真气的效果。
在修习了五行针法后,盛青云对银针治病有了清晰的认识,而有无真气导引,效果更是天差地别。
为了体会针法效果,盛青云都会尽可能的在自己身上行针以验证,终于在三个月前,盛青云感觉有些把握了,这才开始给自己父亲行针治疗腰伤。
而让他感觉有把握的还有因为修习丹士传承有很大突破,三月前终于一举将全身主要经脉打通,元气可运行在经脉中,亦可更轻松调动五行真气随打通的经脉到达身体的各个地方,使得行针更轻松方便,损耗也小;还有就是外丹修行同样取得不少成绩,虽然还炼不了丹,可也能制出好几种特效的药丸。
也是这乌蒙山深处堪称药物宝库,让盛青云修习外丹占了极大便宜,几个假期深入大山深处,采集到不少堪称宝药仙草的药材,有百年的山参,首乌,石斛,肉芝,苓神,黄精,龙血藤,还魂草……
这些宝药,平时难得一见,藏于大山之中,一般的采药人也不敢轻易涉足,而现在人们竞相奔赴大城市,山里人相应减少,无形中也保护了一些原始生态,才有盛青云像捡宝一样的收获。
有了这些宝药的支持,盛青云治好自己父亲的把握至少有九分。
针拔完了,盛青云的父亲在盛青云母亲和盛青云的眼前一步一步迈动步子,没用拐杖支架,就这么正常人一般的一步一步走动,一家人都泪流满面。
晚饭时,一家人还破例喝了点酒,饭桌上,盛青云看着父亲和母亲说道:“爸,妈!现在爸好了,我想出外面去看看!”
正夹菜给盛青云的母亲一愣,随即问道:“你不要工作了?”
父亲端起酒杯,眼神有些幽远,开口道:“出去看看也好,这山野终究太小了!现在我腰好了,家里也不需要你再照顾惦记,正好趁着年轻出去闯闯,免得老来后悔!”
“可是……”母亲终究有些担心。
“孩子有孩子的路,我们给孩子创造不了好的路,也不要阻挡孩子去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父亲不等母亲说出来,就接过话。
对于父亲的理解和母亲的担心,盛青云心中自是感受到那浓浓的关爱,也由衷的感激。
“什么时候走?”父亲轻轻问道。
“回学校交接了就走!”盛青云答道。
……
老头院子里,老头坐椅子上,舒适的靠着:“准备离开了?”
“嗯!”盛青云做一旁轻轻答道,一边给老头茶杯里续水,“想出去看看。”
老头捻着长须,半眯着眼:“是时候出去看看了!这些日子,我见你心神不定,应该是心境躁动,不能安心修行。盛小子,这世界很大,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出去见见世面有助于你修行。”
“我父亲腰好了,我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盛青云很认真的说道。
“去吧,红尘是修行的烘炉,不经红尘熬炼,不能得道!此去红尘,守本心,行道路!红尘惑心,眼所见,耳所听,不一定真;所毁,所谤亦不一定假!切记不可得意张狂,更不可折了脊梁!”说到后面,老头倒有些声色俱厉了。
盛青云起身鞠躬:“小子谨记您老教诲,守本心,行道路!”
老头挥挥手让盛青云自行离去。
将自己东西收拾好,就要离开这生活了几年的地方,心中亦是百感交集,特别是在这里获得的丹士传承和老头传授及馈赠,这应该是自己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老师,学生,送行的人不少,数年的相处,虽然平日里盛青云表现得比较内向,淳朴的山村山民还是有着不一样的情谊,十八岁进山,而今二十出头的盛青云就要去往另外的舞台,他们都来送行了,带着大家的祝福,走出了山村。
长途客车站,盛青云已坐在车上,带的行李都已放好,行李中有好几瓶加了肉沫的油辣椒,那是母亲亲自做的,生怕儿子在外面生活不习惯。
客车启动,在客车站门口送儿子的母亲和父亲的身影逐渐远去,再也看不见,耳畔还在回想母亲的反复叮嘱,父亲安慰母亲的话语,盛青云的眼里泛起重重雾气。
回过头,听着同车的乘客有许多都在谈笑,旁边几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兴奋的说着一路看到的什么,后面几个出去打工的在倾听着其中一个讲述着打工的经历……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矫情了,随即抛开了离愁别绪,思索起自己此去改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