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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爱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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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10.8晚,长沙黄花国际机场

    “嘿,美女,麻烦借个火。”罗昊指了指手中的香烟,对斜靠在入口栏杆的女孩说道。

    在女孩痴迷的目光中,罗昊潇洒的点燃了手中香烟,说了声谢谢,提着一只黑色的小挎包转身离去。

    罗昊大学毕业两年了,今年23岁了,留着今年特别流行的三七分头,186的个子,瘦削的身板。别人总是挖苦他瘦的跟个竹竿似的时候,他总是反驳说这是柔弱美,总有一天时尚界会流行这种风格。

    “八块腹肌的男人为什么老是这么受追捧,像我这样八块排骨的男人其实也是不错的,如果你能看到我脱了衣服的时候。”这是罗昊的原话,他总是这么不要脸,但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这点。

    他刚下飞机,从四季如春的昆明飞到了长沙,嗯,坐的经济舱。或许是经济舱的位置太挤了,放不下他的两只大长腿,他现在走路的样子稍微有点娘。

    “喂,师傅,我就在二号出口旁边....啊.....对.....你在哪儿呢?”

    “什么?你上不来,上面不能载客?我下来?好....好....”

    “妈的,这记性,来了几次了还是跑到了入口,这23年白活了。”罗昊掐灭了手中的烟,秧秧的往出口走去。

    哦,对了,罗昊是来见女朋友的,男人嘛,每个礼拜总会有那么几天特别冲动的吧?当然,也不排除那些每天每时每刻都很冲动的男人,罗昊有些肾虚,自问还是不能比的。

    罗昊喜欢一个女孩子,谈了大半年了,感情一直很不错,最近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些异常。开始他只是把这当做了女孩子每个月都有的那几天闹的情绪,也就没多想。后来越想越不对劲,下午还没下班就订了飞长沙的机票。

    喜欢一个人,就跟香水一样浓墨重彩,觉得天崩地裂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罗昊也是,他见缝插针,刘婷渴了就立马去买饮料,冷了就立马脱外套。

    刘婷是他女朋友,两个人在他发小婚礼认识的。恋爱经过跟大部分的人一样俗套的无以复加,无非是伴娘伴郎对上眼了,最后在新郎新娘亲友团嫉妒的目光中搞在一起了。

    这个搞在一起是真的搞在一起了,也就是滚床单了,但不是在别人的注视下。

    在经过一番波折后,罗昊终于坐上了预约的滴滴车,司机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过看上去应该比罗昊大上几岁。

    递了根烟后,司机的话匣子慢慢打开,二人一路上畅聊人生,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在绕城高速上跑了几十分钟后,罗昊到了,他掩饰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这是他第二次不打招呼就过来找她,第一次还是没在一起的时候。以往二人见面无非是罗昊去长沙,刘婷开好了房等他;要不就是刘婷去昆明,罗昊开好了房等她。

    不要误会,这不是***这是正儿八经的恋人。

    电话打过去,铃声响了好久才听到一句有气无力的声音:“怎么了?”

    “下来。”罗昊故作神秘。

    “啊?”电话那头满是疑惑。

    “我说我在你公司楼下,快点下来。”罗昊已经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安,就不再故弄玄虚,语气也变的凝重。

    “哦....”

    嘟嘟嘟,电话里响起的忙音让罗昊有些不知所措,他颤抖着双手点了跟烟,火是在旁边便利店买的,此刻长沙的天气有些凉,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衬衫,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心里不安的原因,罗昊感觉有些冷。

    等了十多分钟,刘婷才姗姗来迟,罗昊掐灭了第五根烟,远远的便迎了上去。

    没有相逢的喜悦,没有开心的笑颜,有的,只是尴尬的沉默。

    “你怎么来了?明天不用上班吗?”刘婷率先打破沉默。

    “额,我明早坐六点的飞机再回去。”罗昊讪讪笑道,旋即又补了一句,“想你了呗,什么怎么来了。”

    “哦....我们走走吧....”刘婷沉默了会,自顾往小区外走去。

    罗昊一眼便看到了她身上只随身带了个手包,他双眼一黯,已然猜到了接下来的结果。以往,不管谁去谁那里,刘婷总是会带着一大箱的衣服、护肤品。

    今天却只带了一个手包,说明了她根本没打算跟他去酒店,罗昊不敢再想下去。

    “是死是活,就看天意吧。”罗昊犹豫了片刻,快步跟了上去。

    这些路段罗昊一点也不熟,或许说对长沙也不熟吧,尽管来了这么多次,他也是仅仅记得步行街和经常开房的酒店名字。

    刘婷上班的地方也是她住的地方,公司是一个小公司,罗昊之前从没来过,这还是第一次,不过也仅仅是停留在小区门口的位置。

    二人一路无话,就慢悠悠的走在小区附近的街道上。

    我们都爱给人生做这么一个假定,谁能懂我,谁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像紫霞的紫青宝剑被至尊宝拔出后的那一刻,她爱了。那要是至尊宝没有拔出来,她也是会爱的。这是个相对命题,因为她爱了,所以紫青宝剑出鞘了。

    罗昊做的假定是这样的,只要有感觉,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然后,他找到了刘婷。

    街走过三条,刘婷停住脚步,抬头看着罗昊,说:“我们不要在一起了吧....”

    “啊?”罗昊一时没反应过来,尽管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接着他也问出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啊?”

    “因为很多事....你别问了。”

    “是因为你前男友吧?”罗昊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刘婷默然无语,蹲在路旁不说话。

    “呵呵,我早他妈的觉得不正常了,还真是他啊....”罗昊有些失控,言语间不觉激动起来。

    刘婷没回答他,只是抱着头大哭。

    罗昊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特别是她的。心一软,安慰道:“我知道了,祝你们幸福。你下周的生日我本来已经的订好了机票准备过来,看来下礼拜是来不了了。我走了,回去主意安全。”

    罗昊强忍着心底如刀割般的痛苦,狠心转身离开了。

    身后,刘婷抬起头,看着罗昊离去的背影,喃喃说道:“欧巴....对不起...”

    .........

    订了当晚的机票,罗昊直接飞往了赣州老家。他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回家。

    他也想过挽留,像电影上的情节一般,哭的难以自泣的哀声挽留,可是,那有什么用呢。电影终究只是电影,不过是编剧编出的一个美好的梦罢了。

    他也想过大声叱责,骂她是婊子,骂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可是他骂不出口....

    他还记得怦然心动的感觉。

    怦然心动是什么感觉?罗昊说,就像是一把被火烧红了的烙铁,眼看要印到你身上了,炽热已经在你肌肤旁跳动,你害怕极了,但你无法拒绝,只因烙铁的形状,是她的名字。

    回到家,罗昊开上车,什么话都没跟家里人讲就出去了。他开的很快,他想要找兄弟们喝酒,诉说心底的苦闷。

    夜已经很深了,来往的车辆并不多。罗昊越开越快,很快就上了120马,远处,耀眼的远关灯刺的他双眼都睁不开。

    罗昊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不断闪着远方的车辆希望他变灯,但那人似乎闻所未闻,依然我行我素。

    “操你妈的杂种....”罗昊怒向胆边生,深踩了一脚油门,整辆车如弹簧般弹了出去。在即将会车的时候,罗昊嘴角噙着冷笑,狠狠的往左打了一大轮风向盘。

    在那位司机惊恐的目光中,刹车已经改变不了什么结果。‘砰’的一声巨响,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滚滚浓烟不断从车盖上冒起,罗昊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诶,这怎么就出了起这么重大的交通事故呢,两辆车都报废了,里面两个人全死了.....”

    “可惜啊,其中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呢。”

    “小伙子开车太快了,我已经查了最近的几个摄像头,他已经严重超速行驶了。”

    ...

    听着周围吵闹的人声,罗昊缓缓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已经被撞的面目全非,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

    “我....我....我我死了吗?”罗昊颤抖着双手,用力的拍了一下前面的交警。手却从交警的身体穿了过去,那交警也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依然在跟旁边的同时说着话。

    罗昊不信邪,又狠狠的往交警撞了过去。然而他又失望了,他整个人从交警的身体穿了过去,交警还是在那说着话。

    “年轻人,瞎废什么力气啊,你已经死翘翘了。”身后突然想起一道戏谑的笑声。

    罗昊寻声看去,只见两个穿着西装的怪人站在他身后。之所以说是怪人,是因为一个人是牛头人身,一个是马头人身。

    “你们就是牛头马面....大人?果然是英俊潇洒啊....跟...小弟听说的不太一样啊...”罗昊起初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已经死了,也就镇定下来。

    牛头点了点头,笑道:“小伙子还挺会说话,这马屁拍的我挺爽的。”

    “你这头老牛,你有马屁吗你?这小伙子明明夸的是我。”马面挤兑道。

    “行了,别争了,赶紧把这小子带回地府吧。”牛头说完就拿链子把罗昊给锁了起来。

    “我靠,就这么死了,我还没结婚呢。说好的安全气囊呢,一点用都没有啊,下辈子再也不买日系车了。”罗昊嘴中不断咕哝着。

    “安静,再说话就把你扔油锅里炸两下。”马面瞪着他,威胁道。

    “不说就不说,凶什么凶,当我没看过电视啊,我又没犯什么罪,凭什么把我扔进油锅里去炸。”罗昊心中暗暗腹诽,却不由又想起了刘婷,他心中一痛,用生硬的粤语吼道:“别再做情人,做只猫做只狗不做情人,做只宠物至少可爱迷人,和你不瞅不睬,最终只会成为敌人.....”

    “尼够扑街啊,停!GD话还没我讲的好呢。”牛头不满道。

    打定主意牛头马面不会为难他,罗昊又唱道:“别再做情人,做只猫,做只狗不做情人,做只宠物至少可爱迷人,和你相交不浅,无谓明日会被你憎....”

    “我草,你食屎嘅。”“丢雷楼母”

    不顾牛头马面愤怒的骂声,罗昊唱的不亦乐乎。

    “你个扑街,这么想做条狗是吧,老牛我就成全你。”牛头啊呀呀一声大吼,扯着铁链狠狠的把他甩落下空中。

    罗昊的魂魄从空中急转而下,正好掉到了一家宠物店里。

    “天呢,我的哥。你太吊了....”马面一脸崇拜。

    牛头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真当我在夸你啊,小心黑白无常大人弄死你。”

    “哎呀,老牛我误大事了。”牛头一拍脑门,懊悔道。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火速朝地面的那家宠物店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