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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让其他人在外守卫,只带了君非凡和老欧进去。
木神医径直走到正堂首座坐下,强忍激动的问:“潘老夫人为何见本王,就如此说话?”
“回王爷,因为王爷的样貌,和老婆子的养女,有五分相似,老婆子不敢隐瞒,求和硕王开恩。”
木神医心神激荡,强忍激动的问:“心丫头的母亲是你养女,那她父母呢?”
“回王爷,霜儿是当年我在洛阳临产时,老爷在仁和堂里和别人换的女婴。当年老爷怕我知道生了死胎伤心,就把同在医馆刚生产的一个女婴,瞒着我抱回来养。我对霜儿疼之入骨,照顾周全,一直当亲生骨肉疼爱。”
木神医眼睛一黑,终于确实了,当年霜儿并没有死,她养父母对她很好。她十里红妆嫁给了谢轩成,谢轩成一生只她一妻,还为她守节终身未续弦。
婉儿,你泉下有知,该欣慰了吧!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为我们的女儿找了条活路,谢谢你!
“霜儿是怎么走的?”
潘老夫人痛哭流涕,将往事一一说来,从潘老爷之死,直说到谢轩成之死,和谢怡心扶灵出殡失踪。
“王爷,老婆子也是走投无路,才挟恩求报,我也没想到谢小姐会和离,又气死了谢轩成啊!求王爷开恩,看在老婆子,掌上明珠般捧着霜儿十六年的份上,饶了老身几个不孝子的命!老婆子把命赔给她们!”
木神医默默的听着,谢轩成果真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为了霜儿不续弦,为了心丫头,又容忍潘家人这么些年,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迟到几日!要是从益州回来,就直往金陵,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君非凡也没想到,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怡心和离后伤心离京,又痛失至亲,该是何等伤心欲绝?自己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为什么要在杨昭武回来之际,怕人言可畏避开?
长四摔得支离破碎,而后有追兵,怡心到底去哪里了?
“你看过这只,银铰丝嵌南珠手环吗?”木神医摸出手环,最后问道。
潘老夫人仔细一看:“回王爷,看见过,老爷临终前,给了霜儿。”
“老林,带老夫人出去,给她安排个宅子,让她颐养天年。”木神医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惦记当年她对霜儿的好,如此安排道。
君非凡等潘老夫人一走,着急的问:“可怡心去那里了?”
“她一定会没事的,本王一定会找到她!”木神医看着天际的浮云,发誓般的说。
这时杨昭武一行,也到了金陵城外,连日奔波,他脸上全是风尘,嘴上也干起了燎泡。
当平雷亮过腰牌进城后,守卫的禆将嘀咕道:“这是怎么了?一尊尊大佛都出来了!前脚来了一字并肩和硕王,后脚就来了神武侯!这神武侯怎么有点面熟呢?”
旁边的小兵赶紧说:“听说神武侯就是杨老将军的孙子,杨昭武。”
“杨昭武?那都是为谢家大小姐来的?我的娘也!如果谢大小姐死了,那金陵岂不是大难临头?”禆将小声的嘀咕。
杨昭武对其他的一无所知,当他来到谢府,才发现门口全是金陵地方官员,他顾不得其他,下马就往谢府冲进去。
守门的天卫,看是杨昭武也没拦,他一路冲进去刚好碰见,木神医和君非凡要出来。
“木神医?您怎么在这儿?您来找心心的吗?心心呢?岳父呢?”杨昭武惊讶极了,连珠炮似的问。
君非凡默不作声走上前,一拳向杨昭武打去:“你不是和怡心和离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我没同意和离,我根本不知道!心心呢?”杨昭武挡住这一拳,想往后院去。
木神医定睛看了看,形容憔悴的杨昭武一眼,沉声道:“谢轩成死了,心丫头失踪了,要找就来!”
杨昭武止住脚步,岳父死了?心心失踪了?这话他听得明白,但连起来,怎么听不懂呢?
“这不可能?到底怎么回事?”杨昭武仲然变色,难以置信的问道。
木神医淡淡的说:“心丫头失踪了,我们要马上去找,路上让老欧告诉你。老欧,除了潘老夫人的事,你都告诉他。”
说完之后,他率先往外走去,心丫头还等着他救呢!等找到心丫头,他就昭告天下,心丫头是他的血脉,是大盛最尊贵的郡主!
等再次赶到谢老爷墓前,杨昭武已经知道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他跪在谢老爷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岳父大人,昭武回来晚了!昭武一定会找到心心,和她一起来看您!”
众人放弃骑马,开始步行,一路上看是否有迹可循,杨昭武也把京城的情况,告诉了木神医。
当木神医知道,疏离也好,平妻也罢,都只是权宜之计,现在慈原师太已经在天牢,他也不禁叹口气。
难道真是他杀孽太多,才让婉儿、霜儿和心丫头都磨难重重?不,他信已不信天,一定能找到心丫头。
金陵城外,基本已经被翻了个遍,却不知道谢怡心主仆,已经到了全椒县。
在老婆婆家休养了几日,留下了安青的一只玉镯做谢礼,她们二人往县城而来。
因为听说全椒县,有水路直通武汉,武汉又有水路通洛阳,所以谢怡心主仆决定,就走水路坐船。速度又快,路上也不颠簸,先到洛阳,离金陵城远点后,再找四海商行的铺子传信。
到了全椒县,打听到第三日,就有去武汉的船,主仆俩想办法准备凑点盘缠。
因为谢父的死,谢怡心和安青,头上都只有素银首饰,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谢怡心想了下,取下手腕上的包金兽首白玉镯,交给安青,轻轻的说:“去当了吧。”
“小姐,这可是杨少爷送你的生辰礼物。”安青知道,小姐有多喜爱这镯子。
谢怡心略县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你傻呀!都结束了,还在意一根破镯子?”
只是当安青进去当铺后,谢怡心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年生辰,快乐总是短暂的,如烟花璀璨,却是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