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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红烧肉还挺吸引人的,不妨在今后的酒楼里当成招牌菜之一。还能搞点什么招牌菜呢?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豆腐?麻婆豆腐出来没有?还有松鼠鱼、白斩鸡……一边想着,自己的口水也流下来了,干脆回到房间去把自己能想得起来的菜谱一一记下来。
第二天,工地放假。虽然昨天送了一天,但月饼还没送完,于是大庄主继续负责免费送礼的事,张淑留下来安排聚餐之事。郭府的桌椅不够用,于是把虎威镖局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通通借过来了。而家主厨房里持续飘出的肉香,更为要聚餐的人们添了一份期待。
老天也相当给面子,现了一个大晴天,但看众人的样子完全不惦记着赏月,而是把心思放在了大吃大喝上。
下午晚些的时候大庄主来了:“贤侄,听说你把老夫的家当都搬过来了,老夫连把坐的椅子都没了,只好到你这里来了。”
“在您家吃了那么久的饭,您也该到我这边吃上一顿了。”
“什么你家我家,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对,大伯说得对!又辛苦了您这两天,但既然是一家人我就不道谢了。”
“老夫也没有白忙,你那平安饼我尝了一个,好吃!于是老夫就私自留了两盒,就当跑腿费了,哈哈!”
“大伯想吃尽管拿,告诉张淑敞开了给您供应。”
“不妥,不妥,你说过要明算账的。所以我也没有白拿,今天过来给你带了点茶来。”
“那咱们就喝您的茶吧。柱子!……算了,我自己来吧。”柱子还在厨房里忙活呢。
我打开那包茶叶,发现此茶就像以前喝过的毛尖一样,全都是嫩芽炒制而成,闻着已是一股清香了。可惜自己是个毫不懂茶的牛饮派,于是想起个可能懂茶的人,泡上茶之后就把姓张的丑老头叫过来了。
两个其实并不比我大很多的老头见面客套一番之后,我给丑老头斟上一碗茶:“张先生,请尝一下这茶味道如何?”
丑老头端起茶碗看了看,又闻了一闻,然后轻轻吹了吹,徐徐饮了一口,闭目品了一会道:“蕾芽壮丽,上浮如云,下沉似笋,汤色清亮,清香爽口,上品好茶!”
一碗茶也能说出这么多词来,这丑老头还挺能掰哧的,我也装模作样地品了品,除了茶水特别清香外,实在找不出什么能上的了台面的形容词出来,只好点头称赞:“嗯,的确是好茶!”
大庄主笑眯眯地问:“贤侄,可知这茶产自何处?”
“还请大伯相告。”
“阴平。”
“阴平郡?太好了!”我喜出望外。阴平郡山多路窄,种粮食肯定是比不了汉中的,但有了茶叶这种特产,就有了一样支柱经济可以发展了!
“贤侄先莫高兴,你可知这茶叶最大的卖家是谁?”
“是官府?还是当地的大户?”
“都不是,是山匪!”
“山匪?山匪也做生意?”替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是丑老头,而看向茶碗的眼色,似多了一丝嫌弃之色。
“山匪也是人,也得过日子,却总不能全靠打打杀杀生活,所以这生意,也是山匪的一道活路。”大庄主说,“我们护镖的和山匪的往来,帮他们做些生意也是能共处的条件之一。”
“嗯,这是一桩好生意!”我说,“等我空下来得去找他们谈谈。”
“家主,您要和山匪谈什么?”丑老头问。
“当然是谈生意了。我的客栈里有茶楼,找他们先进点货呗。”
“这个……怕是对家主的名声影响不好吧?”
“张先生,多虑了。如果不知道是谁种的,只管茶的味道,您也说此茶是好茶。为何一听山匪,倒觉得味道变了呢?其实变的不是茶,是心境。只要一心向茶,何必让杂念来扰乱其本味呢?”
丑老头低头不语,又端起茶碗饮了一口,也不知是品味茶的味道,还是我话的味道。
大庄主倒满不在意,说道:“我也只是和附近几处山寨有点来往,如要去阴平,还须你自己小心。”
“放心吧,您刚才不是说山匪也是人、也做生意嘛,到时候我把生意送上门,还怕他们不做?”
“嗯,到时候可要多带上些人手。”
“好!咱们再尝尝这茶。”
正在此时,张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哥,不好了,来了个老头子,要拆咱们家门匾。”
嗯?什么老头子这么大胆?我和大庄主等连忙出门看看是什么情况。
“刘老?”我和大庄主不约而同地叫道。
“哼!”老刘头冷哼一声,不紧不慢地爬下梯子,原来“郭府”的门匾已经被拆下来了,换了块更大的,上面写着斗大的“惠园”两个大字。
“刘老,您怎么来了?”我赶紧迎上前,“昨天还念着过两天去看您呢!”
“少忽悠我,”老刘头径自向大堂走去,“动用公款大吃大喝,崽花爷钱不心痛!”
“我这叫团队文化建设好不好?趁过节沟通一下大家的感情。”
“既然花的是公款,怎么就成了你郭府了?”老刘头还是一脸不高兴。
“我又不知道谁这么叫的,这事儿可不赖我。您说您一把年纪了爬那么高,万一摔着怎么办?”
“你个废柴嘴巴越来越会说了。那就汇报一下这几个月的工作吧,我刚才看到城里大兴土木,是你小子整的吧?”
“就是个小小的工程,做个试点而已。”
“花了多少钱了?”
“没多少,大约六七十万的样子。”
“什么?”老刘头顿住脚步,须发皆张的样子,“盖个破客栈花这么多钱?就算老子自己也没这么奢侈过!”
“您老消消气,听我慢慢说嘛。”我上前拉住老刘头的手,把他领进客厅大堂,请他坐在上位,“这里花的都是小钱,我还在褒中、南郑投了一些资,大头儿您都没看到呢。”
“嗯。”老刘头终于止住了怒气,看了看屋里莫名其妙的其他人,然后冲着丑老头问:“这位是?”
丑老头拱了拱手:“学生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