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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黑分开才两天而已,他的表现就像和我分隔了两年那么夸张。
他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懂的!”
我“哈哈”大笑,身旁的孙狐狸很配合老黑,她看着我们俩,啧啧说道:“你们还真是激情四射啊!”
老黑这才注意到我身边的女人,她摘下墨镜,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位美女,何方神圣?”
孙狐狸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去,“我叫孙悦,张灿的同事。我听他说过你,你叫黑子是吧?”
“叫我老黑!”老黑用暧昧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握着孙狐狸的手会意地贱笑。他对我说道:“你不要再跟我说,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哦!”
我哧他,不屑于跟他解释什么。
孙狐狸倒是很感兴趣,她问:“张灿是不是时常要带着女孩子招摇过市啊?”
老黑的头摇得像似拨浪鼓,“胡说八道!我们张公子平日里日理万机,哪有机会招摇过市!”
他把“机”字咬得格外地重,聪慧的孙狐狸接口道:“爱姬的姬吧!?”
“不是!”老黑说:“绝对是飞机的机!”
我看他们两个越扯越没边,赶紧打住:“别说了行不行?南海危机,国难当头啊,大哥大姐!赶紧上车走人吧,不然被菲律宾的导弹打中了,那就万幸了!”
“好勒!”老黑拖着长音打开了车门,“二位客官这是要上哪去啊?”
“先送她吧......”我指着孙狐狸,“你住哪?我们先送你回去!”
孙狐狸想要推辞,“不麻烦你们了,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我自己打个的士就回去了,你们先走吧。”
都不用我挽留,老黑就是那种甘为美女卖命的主,听孙狐狸这么说他哪里肯依,拉拉扯扯的,我和孙狐狸就上了他的贼车。
一路上孙狐狸和老黑打成了一片,两人都非常健谈,从Y市的小摊小贩谈到了国际油价,再从美国硅谷说到了印度宝莱坞。她们说说笑笑,把我一个人晾在了一边。老黑故意把车开得很慢,四十几码的速度一路龟爬到了孙狐狸住的小区里。
孙狐狸邀请我们上楼坐坐,我倒是无所谓,老黑说他的时间不是太充裕,中午还要去一趟后山。我白了他一眼,早TM干嘛去了?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让你开了一个钟头!
我们目送着孙狐狸进了防盗单元门,老黑忽然说:“张灿!这女人不简单!”
“怎么说?”我问。
老黑摇了摇头,“看上去很平和,但实际上我感觉她的心机很深沉,一般人对付不了她。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些比较好!”
我笑道:“她是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不过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看我这双眼睛!”老黑回过头来,一本正经:“这双眼睛阅人无数,生旦净末丑,一般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我被他说得有点毛骨悚然,孙狐狸的确是耍过我几次,可是说到心机这么深奥的问题,我确实不是很清楚。
老黑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说:“你最好和她保持点距离,你太单纯很容易被人利用。这个孙悦,说实话,你对付不来的!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以前那个在我们家楼下等你的小丫头真的不错,挺适合你!”
说起何佳妮,我就只能自嘲地笑了,就在前天,我把她亲手送进了医院,现如今,物是人已非啊!
老黑点到即止,不再评价什么。我知道他的个性,一般人他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话,只有对关系好的朋友,才会有这种苦口婆心的态度。被他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现在更看不懂孙狐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叫做人言可畏,孙悦那狐狸的形象在我的心里越发地清晰。
我们在附近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老黑他是真的有事,送我回去以后就绝尘离开。
我答应孙狐狸明天去人事部报到的,何老魔说我不用再进行培训了,何佳妮的课我也不用再上。一纸任命书一发,我就准备打背包从总部滚蛋。
算算时间,我从园区分部调到总部,前后两个来月。在这里,我认识了张浩,认识了何佳妮,认识了孙狐狸。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和这些人做朋友,我一直认为我和他们是天上地下的关系。但姑且算来,我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这对我的自信心提升有很大帮助。
这次去H县,何老魔让我协调地方政府和我们公司的关系,我曾经对那些地方官很不感冒,耳濡目染地觉得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但老黑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告诉我说,“其实地方政府的关系比公司高层更容易搞好,你只要投其所好,满足他们适当的胃口,那就没有事情办不成!”
他给我吃定心丸,我毕竟是头一次干这样的行当,只能走走看看。我忽然想起来,徐璐璐好像就是H县的,打个电话去问候一声,说不定她还能给我一些提示。
我从床上坐起身来,在手机的电话簿里翻找到了她的名字,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忽然有些紧张。
电话在一阵沉寂之后响了起来,是很刺耳的忙音声。
我只好摁掉,看了看,号码没有错。再打过去,耳畔响起了“您拨打的是空号”的提示音。
我有些莫名其妙,徐璐璐就算换了电话号码,那她也应该通知我的。
我徒劳地又摁了一遍拨打键,希望是系统BUG或者有奇迹发生,可是我很失望,徐璐璐的手机号码真的已经置空了。
我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赶紧穿上衣服下楼叫了出租出,让司机加快速度,去徐璐璐的住处。可我赶到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曾经看到过的那片低矮的瓦房,那里已经彻底地变成了建筑工地,到处都是瓦砾和残垣断壁,徐璐璐住过的房子,现在已经被拆得不可辨认了。
我不甘心地在那堆废墟中寻找,明明知道找不到什么东西。那里除了碎砖,就剩下瓦片,一丝痕迹她都没有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