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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说着话,那边就已经交上了手,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围住了满泰,二话不说就开始了群殴,他们也经常在街市上寻衅滋事,或是跟着王聿与其他世家纨绔争勇斗狠,打起来势头上还像那么回事儿,只是毫无章法。
满泰一眼就看出他们的种种破绽,冷冷一笑,一脚踹趴下了第一个冲上来的家丁,转身又锤倒了一个想要偷袭的人,接着闪身躲过一脚,借势下蹲来了个扫堂腿,不一会儿就撂倒了数人。流氓地痞和职业军人相比,差距还是蛮大的,何况他之前还是个以勇武出名的牙门将。
剩余几人惊惧不敢上前,满泰却没打算放过他们,打得正起劲的他猛扑上去,时而出拳时而蹬腿,把他们全部打得哭爹喊妈倒地哀嚎时,这才挑衅似的朝王公子冷哼一声,回到司马衷身后站定。
看着不过数合就被打翻的家丁们,王公子大怒,恶狠狠地瞪着司马衷,气急败坏道:“好好好!你竟敢打伤本公子的人,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让我认识的,莫非你脑子不灵光,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唉,那你真是太可怜了。”一上来就要用武力解决,打不过又想用家世来压人,这样的纨绔,还真是让司马衷觉得有些好笑。
司马衷满不在乎的样子,让王公子脸色又是一阵铁青,他王聿什么时候这么被人欺负过?虽然他只有十四岁,却是京城里的小霸王,别说是平头百姓,就是公门中人见了他也畏惧三分,平原王氏可是老牌世家,而且是正宗的皇亲国戚,算起来他还是惠帝的表兄弟。
这一主一仆都是生面孔,在京城之中的大家族里都没见过,肯定不是什么豪门大少,而且就算你是过江的地方豪强,在平原王氏眼里也算不得什么,王聿暗算道。
但是司马衷不知道还有这层关系啊,来到大晋大半年不是打仗就是发展,谁有功夫认识你个纨绔呢?就算认识他也不会怂,你家世再显赫能大得过皇帝?
“你!你敢骂我,本公子要你好看!刘麻子,还不上去废了这两个家伙!”
王聿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阿猫阿狗,他哪里受过这等气,他的父亲是骁骑将军王济,母亲是常山公主,显赫的家世和尊贵的血统让他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奉承之声,久而久之便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子。
刘麻子见识过了满泰的身手,心里就有些畏惧,但是他知道违抗王聿命令的下场,所以就硬着头皮拔出了腰间的短剑,打算直接用兵器治住满泰,哪怕是杀死了也没关系,以王家的背景杀两个人还真不算什么麻烦事。
百姓们见满泰一人打倒了十多个家丁,都齐声喝彩,但看到刘麻子拔出了短剑,都吃了一惊,纷纷退的远远的,不少人都暗骂王公子和刘麻子无耻。
临街一座酒楼上,三个青年正在观看着场中的局势,见刘麻子拿出了兵器,一人急道:“仲处兄,那汉若是硬拼,恐会有所损伤,某去助助他。”说着就要下楼前去。
“贤弟莫急,那汉武艺不凡,这个泼皮就算手拿兵器也不会是其对手。”另一个年纪稍长的青年拉住他笑道。
“哦?仲处兄何以见得?”那个青年问道。
“单打独斗亦和军阵相同,畏惧对手如何能胜?此獠已经心生怯意,那汉却没把他放在眼里,胜负已分明了。”仲处兄放下酒杯道,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
“大兄说得对,而且就算他打不过那恶人,咱们再去帮忙也不迟。”年纪最小的那个青年挥了挥拳头说道。
司马衷也皱起了眉头,打架归打架,但若是拿出了兵器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老王记得在这皇城之中是不允许械斗的,配个短剑装装样子还可以,但是你拔剑伤人就上升到了刑事案件。
果然,那几个武侯也紧张起来,他们就相当于这个街市的片警,他们最不愿意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上前管吧,会得罪这两个大族公子,不去阻止的话,出了事情又得他们负责,上头一问责起来,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而且就算他们插手,那个王公子也不会买账,公差他又不是没揍过。
打斗总是能吸引人眼球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拳王争霸,哪怕是再文明的种族亦或是如羊群般温和的百姓,骨子里也会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一个是武艺高强的皇家警卫,一个是手持利器的混混头子,整个街市都关注着场中的刘麻子和满泰两人,被刘麻子欺负过的百姓们都希望满泰能够教训这个恶霸。
而那些在酒楼上看戏的世家公子们也被吸引了目光,文雅点的喝着小酒默默看着,毛躁点的瞎起哄让两人快点动手,还有些和王聿不对付的则笑骂他没出息,以多欺少还拔剑,真是够丢人的。
俗话说“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满泰也不敢大意,他虽然有信心拿下这个刘麻子,但是却没必要冒这个险,阴沟里翻船就太不值当了,对周围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侍卫们都握住了藏在衣服里的刀柄,只要刘麻子敢持剑上前,就会被乱刀砍死。
六月份的天气真是说变就变,刚才还是艳阳高照,这一会儿就聚起了层层乌云,雨还没下下来,就先让人觉得闷热烦躁。
刘麻子腿肚子都在打颤,而且右眼皮跳个不停,他感觉很奇怪,以前跟对街的泼皮大胡子血拼时都没有如此心神不宁,看着大胡子捂着胸口倒下时他甚至有些兴奋,所以这绝不是害怕杀人的症状。
满泰一个打十几个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见过有的高手空手夺白刃瞬间反杀,他害怕满泰就是这样的高手,他怕死。可是他不能退缩,王公子的怒火他可不想承受,王公子想要弄死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王聿的想法很简单,不能为主子分忧的跟班不是好跟班,十几个人打不过一个蛮汉也就罢了,拿剑你都不敢上?丢了王家的脸面,首先就那你这不中用的奴才开刀。
王聿皱着眉头瞪了一眼,刘麻子知道这是王公子对他磨磨蹭蹭有些不满了,看着那个依然站得挺拔的汉子,他豆大的汗珠都落了下来,握剑的手也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做了十几年泼皮,靠的就是拼命的狠劲,他也不再犹豫。
“啊!”他大吼一声,红着眼睛便朝满泰扑去。
司马衷还是那么淡定,不知不觉吃了几个杏子,酸得他龇牙咧嘴。对这个恶奴他只剩下默哀了,不过没有丝毫同情,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杀了也是为民除害。
“住手!”声音不大,却有种让人自觉听从的魔力,所有人都看向了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的翩翩公子,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如刀般的眉,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透露着高贵。
刘麻子听到这一声,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以前跟着王聿作恶时也会遇到管闲事的,不过都被他带着家丁打了回去,没想到这次碰到个武艺高强又不买王公子账的主,正骑虎难下之时,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殊不知他再往前几步就踩到了黄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