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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倾寒,天界第九任天帝,法力高强,容颜绝世,御下极严。其统治天界的五百年间,天界众人无不战战兢兢,各司其职,唯恐行错一步被天帝处罚。其时,天条规定,天界与外界之人不许相恋,一经发现,轻则剥去仙骨贬入凡间,重则丢下诛仙台,沉入噬仙湖,魂飞魄散。
帝倾寒在位四百年时,天界新任司法天君凤倾城,其貌美艳,性情温顺,深得天帝喜爱,不久便与天帝相爱。天帝待其极好,曾亲手打造神兵寒玉箫送与凤倾城,天界众人无不羡慕。两人相爱一百年,恩爱非常。
然一百年后,天帝八百岁寿诞之时,突生异变。寿诞之日,恰逢天帝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令凤倾城为其护法,谁料凤倾城趁其不备,刺破其修炼罩门,令其重伤。随后凤倾城又将帝倾寒推下诛仙台,任其坠入噬仙湖,魂飞魄散。
天界众人大惊,纷纷要为天帝报仇,谁料突然佛光大起,西天佛祖出现,只道这一切皆是宿命,凤倾城实为下一任天帝。众人听命,奉凤倾城为天界第十任天帝,此事就此了结。
然帝倾寒并未魂飞魄散,佛祖将其救回,道其孽债太多,需在凡间思过,且不可向凤倾城复仇。并定每年三月初一为祭天日,令帝倾寒在祭天之日潜心悔过,方能渐渐洗去孽债。帝倾寒谢过佛祖,在西天极乐界之下创立神乐大陆,听其指点潜心思过。
——《天帝传?其九》
神乐大陆。雪国,国都雪城。
青石铺就的路上积了零零散散的几团白雪,雪下的并不大,却仍让人感觉到寒冷。细小的雪花随着偶尔刮起的寒风缓缓的飘进一座偌大的宅院之中,有些停留在院中怒放的红梅上,成为红梅的点缀,有些则飘到了院中人的身上,然后化成水滴落下。
院中停着一架雪白的轿撵,轿撵由四位白衣蒙面女子所抬,四周有雪白的轻纱环绕,轻纱本是薄而透明,但自外面却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轿撵之前隔着一小段距离还站着三个人,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身材圆润,面上泛着红光,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正对着轿撵之内的人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之态。
此人名叫李生财,乃是雪城最有钱的大财主。
轿撵之内的人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人?”
说话之人是个少年,声音还略带稚嫩。
李生财脸上满是谄媚之色,道:“回肖大人的话,正是此人,在下好不容易才将他弄来,就是为了今日献给公子的。”
在李生财的身旁站着一位仅穿着白色单衣的男子,男子大约二十岁年纪,面容俊俏非凡,身材修长挺拔,只是一双微长的墨色双眼中满是冰冷的寒意,削薄的双唇紧抿着,一脸漠然的看着前方的红梅,仿佛并未听见他们的交谈。
轿撵中的人静默了一会,便有一只白皙的手自里面将白纱撩开,随即走出来一位俊美的少年。少年身着一身纯白的锦袍,衣襟和袖口上绣着精美的银色云纹,腰间盘着一条黑色的长鞭。少年只得十五岁的年纪,乌黑的大眼睛,红嫩的双唇,年纪虽小,但周身气质却极为成熟冷酷。
这位少年名叫肖采,是寒冰宫的副宫主,而李生财口中的公子,说的正是寒冰宫的宫主——公子寒。
李生财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肖采,所以他的目光在使劲的往肖采身后,也就是轿撵的更里面看,然而他只来得及看见一小片雪白的衣角,就已经被再次垂下来的白纱给挡住了。心底刚涌起一阵失望,便听见肖采问道:“这人叫什么名字?”
李生财赶紧压下心底的失望,笑着答道:“肖大人,他叫白忧。”
肖采沉吟道:“白忧……是花国女皇看上的那个白忧?”
肖采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但李生财的额头上却滚下了一滴冷汗,赶紧道:“大人,他的确曾经被花国女皇青睐,但小的保证他与女皇绝对没有任何关系,他的身子还是童子之身,这点小的敢以性命担保。”
肖采清秀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耐烦的看向一旁叫白忧的男子,见他一身单衣上有几道褶皱,眉头便皱得更紧了。
李生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又是一紧,今天肖采来得太早,他还未来得及准备什么便将白忧献了出来,以至于没有让他沐浴换衣,想来肖采是嫌白忧不够干净了。
李生财向身后的另一个下人使着眼色,道:“肖大人,要不您先去主厅稍等,小的这就派人带他下去沐浴更衣。”
肖采道:“不用了,就在这洗吧,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等着。”
肖采既然发话了,李生财也不敢违逆他的话,只得赶紧叫下人去烧水。
装满热水的木桶很快被人抬了过来,白忧依然一动不动的站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挪动过半分。李生财正打算叫下人去帮他沐浴,却见肖采的眼神带着警告的朝他看过来,这才想起公子并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便只得对白忧道:“白忧,自己脱了衣服进去好好洗干净,别让我用其它方法来逼你。”
白忧这才有了反应,他冰寒的眼睛看了李生财一眼,眼中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杀意让李生财后背不禁出了一层冷汗。
白忧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转而投向了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只是犹豫了一会,他骨节分明的双手便去解开了腰间的束带,随即很快的脱下了薄薄的单衣。
白皙劲瘦的上身暴露在寒冷中,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丝毫冷意,紧接着他又解去裤带,裤子也很快的脱了下来,露出结实的臀部和修长的大腿。
李生财看着眼前的这具堪称完美的裸体,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欲念,他将白忧的身体上上下下扫视了无数次,恨不能将他压在身下尽情的品尝。
白忧却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只见他平静的跨进木桶中,然后便开始很认真的清洗自己。
热水还有些烫,很快便将他的肌肤烫成了淡粉色,看上去更加诱人,然而他眼中的寒意却并未被这热水化去半分,反而更加寒冷。
在白忧沐浴的过程中,李生财以及他身后的下人呼吸都是越来越重,两人的眼睛都紧紧的盯在白忧裸露的肌肤上,若是可以,他们肯定早就扑上去了。
肖采走到木桶的旁边,伸手探进去摸了摸桶中的热水,手指在水中抚上了白忧的胸膛。
白忧身体微微一震,随即抬眸看向肖采,眸中一片冰冷的杀气。肖采自然不会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反而变本加厉的伸指捏住了他胸前粉红色的小果,然后挑眉挑衅的与白忧对视。
白忧正要出手,刚一动却发现自己竟然浑身无力,随即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自水中传来,他紧抿的双唇终于张开,冰寒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卑鄙。”
肖采继续随意的把玩着白忧左胸的红果,感觉到其在自己手下慢慢变硬挺立,不由嘲讽的笑了笑,道:“我听说花国女皇曾召你入内一叙,想封你为皇夫,这么好的事,你却为何拒绝了?”
白忧自然不会回答他,身体无力,他便索性往后靠在了桶壁上,视线也垂下看着水面,却感觉左胸处猛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转眸看去,却是肖采拿手指狠狠的掐住了他的那一点,还使劲扭了一圈,不由又瞪视向他,黑沉的眸中杀意更甚。
肖采这才松开手,低头朝他靠近,最后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你不回答也没关系,但你最好祈祷公子能看上你,否则你要是哪一天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说完,肖采起身朝身后道:“把他弄出来擦干净,然后送进去。”
抬轿撵的四个女子将轿撵放下,其中两个将白忧从木桶中扶出来,另外两人则用干净的软巾为他擦拭身体,在擦到他下体时,白忧的身体又是一震,随即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潮红之色。擦干净后,四人也未给白忧穿衣服,便将他抬起来送进了轿撵之中。
白忧躺在轿中柔软的白色厚毛毯上,身体依然无法动弹半分,耳中听见肖采对李生财道:“这礼物公子收下了,下月初一,你去月都外候着,到时公子自会满足你的心愿。”
李生财赶紧连连躬身道谢,肖采也不理他,转身撩开轿撵的白纱进去了。
四位女子便又抬起轿撵,轻飘飘的抬着离去了。
进去之后,肖采在白忧身旁坐下,突然朝着轿撵最里面道:“公子,这李生财看来是花了好些心思的,连长孙月汐那个女人看上的人都能弄来,想必还是有些手段。”
白忧这才知道原来这轿撵中竟然还有另一个人,他自认自己的功夫在江湖之中已是数一数二,竟也没能察觉到半分。转眼朝里看去,只见一袭简单的白衣之上,是一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绝世容颜,男子细长的眉眼中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倦怠之色,仿佛这天地间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却丝毫不显得杂乱,反而更给他添了一抹洒脱之意。
白忧被这人的面容震惊到,脑海中飞快的闪过某个模糊的景象,一时竟直直的盯着对方看了好久。直到有一只微凉的手摸上他的脸,他才蓦然反应过来,转回眼眸,果然是肖采。
肖采的手在白忧的脸上轻浮的摸着,却不是在对他说话,“公子,这人姿色还算上乘,你若是瞧不上眼,不如将他赏给小采玩玩可好?”
能得肖采叫上一声公子的人,除了公子寒,这世间再无别人。白忧自然知道公子寒是谁,但却从未见过他的真容,竟没想到他会长得如此绝色。
据说风、花、雪三国之中,公子寒最常去的,便是雪国,传闻公子寒面容十分俊美,但却很少有人真的见过他长什么样子,白忧之前一直以为这些不过都是传言,却没想到真人会比传言中更美。难怪雪国终年寒冷,却还是有许多的人不停的往这里来,除了求愿的人,更多的,只怕是为了见他一面而来。
公子寒清冷的双眸中不带任何情绪,只随意的看着外面,仿佛没有听见肖采说的话。于是肖采的手越发放肆的顺着白忧的脖颈滑下,在他的锁骨流连片刻,便又抚上了他的胸膛。
白忧这次没有再用那杀人的眼神瞪着肖采,反而无动于衷的看着轿撵白色的顶部,对肖采的动作没有一点反应。
肖采道:“怎么,这么快就认命了?”
细长的手指捏上白忧左边的红果,因为之前就被肖采玩弄得有些红肿,所以很快便又在他的指下再次挺立起来,他的手指反复的拉扯着那颗小小的红果,直到它又肿大了一分,才将手移开,顺着小腹继续往下移动,手指探过毛发,握住了白忧的分身。
白忧身体重重一震,长长的睫毛也狠狠的颤了一下,但也仅仅如此,便又没了反应。肖采不屑的嗤笑一声,正想再继续下去,轿撵却突然停下,有一个浑厚的男声在轿前响起:“公子,属下有事禀报。”
白忧的视线从轿撵顶部移开,朝公子寒看去,只见他双唇微启,用略带慵懒的声音道:“说吧。”
声音低沉悦耳,犹如空谷中响起的天籁之音。
轿外的人这才又继续道:“雪皇听说公子今日来了雪城,希望能请您过去一趟。”
此人口中的雪皇,正是雪国的国主——姬炎。白忧只听说雪皇一直心高气傲,没想到竟会派人来巴巴的请公子寒过去,莫非也是为了求愿?
轿撵停下的地方正是雪城极为热闹的一处街道,周围的行人看见这架从未见过的神秘轿撵,都不由停了下来打量,而也是此时,白忧才终于察觉到自己现在是处于怎样的一个情形中。
尽管他知道这透明的白纱自外面并不能看见轿中的情景,但他还是无法抑制从心底涌上来的浓浓的羞辱感,任谁也无法赤身裸体的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中淡定自如,更何况他还是在这样一个难堪的情形下……
公子寒道:“知道了。”
那人行礼退下,轿撵于是继续前行,公子寒的目光这时突然向白忧看来,深紫色的眼眸中含着微微的冷意,更多的却是与眉宇间同样的倦怠。白忧措不及防,看着他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便与公子寒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一时便有些尴尬,不知该收回视线还是继续与他对视。
但公子寒的视线只是从他脸上扫过,并未停留丝毫,就看向了一旁的肖采。
公子寒道:“你出去。”
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人反抗的力量,肖采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公子寒是对自己说的,心底狠狠一痛,肖采收回还在白忧身上作恶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轿撵中于是只剩下公子寒与白忧两人,白忧身无寸缕,之前面对肖采时不为所动的俊脸突然泛起潮红,心底竟对公子寒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公子寒并未看白忧,他的视线又转向外面,声音淡淡的响起,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忧沉默着,公子寒便也没有说话,仿佛他是否回答他都不在意。过了一会,白忧才低声回答道:“白忧。”
公子寒道:“你是白月的孩子。”
白忧疑惑的看了公子寒一眼,道:“白月正是家父,你认识他?”
公子寒依旧慵懒的看着外面的景色,眼中却似有了回忆,面色竟突然带了一抹极淡的温柔,道:“他还好吗?”
白忧沉默了一会,才道:“……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气氛突然变得静默,公子寒转头看向白忧,似乎有些错愕,道:“他怎么死的?”
白忧道:“据说是因为参与了雪国的叛变,所以被雪皇处死了。”
白忧的语气很淡,并不多悲伤,毕竟白月死的时候他还很小,加上那时忙着照顾妹妹,更加没有时间让他难过。而随着他慢慢长大,那份悲伤就变得越来越淡。
之后的时间,公子寒都没有再开口,轿撵最后在一座巨大的宫门前停下,只见白玉匾额上写着“寒冰宫”三个字。
肖采撩开轿帘等着公子寒下去,白忧也已被侍女扶了出来。眼前突然一暗,一件带着淡淡暖意和冷香的白色外袍罩在了白忧身上,微微一怔,白忧很快意识到这是公子寒方才穿在身上的外袍,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白忧听见公子寒对自己道:“白忧,既然你已经被送给我了,不管你是否承认或愿意,你都必须记住,这辈子,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性命,都是我的。我的东西,绝不容他人染指,也绝对不允许背叛。”
公子寒又吩咐侍女:“送他去小青那。”
说完也不多留,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这还是公子寒第一次这般为人着想,肖采看着白忧身上裹着的白袍,只觉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也只能强忍了这痛,狠狠的瞪了白忧一眼,朝公子寒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