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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只能一更了。求收藏)杨广马不停蹄地赶回晋王府来见杨丽华,却在杨丽华住的那间上房门外被珠儿给拦住了。
“王爷,娘娘刚刚入睡,能否请王爷晚些时候再来。”
“不行,我有十分要紧的事,必须马上告诉长姐。”杨广满脸焦急,喘着粗气冲珠儿说道。
“婢子多一句嘴,敢问王爷,可是为了万善尼寺之事要见我家娘娘?”
“你怎么知道?”杨广不耐烦地问道。
“启禀王爷,娘娘睡前吩咐下话,说是只有万善尼寺那边儿有了新消息,婢子方可去唤醒她,因此有这么一问。”珠儿边向杨广做着解释,边转身进屋去向杨丽华通禀。
看这情形,长姐对于安若溪的关心程度还在自己之上。莫非她也怀疑安若溪是千金公主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不对呀,就在七天前,她还在自己面前为安若溪辩解来着,这才过了几天时间,她对安若溪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杨广在门外思来想去,也猜不出杨丽华为何对安若溪如此关切,就见珠儿从房内走了出来,款款施礼道:“娘娘请王爷进屋说话。”
杨丽华听罢杨广初访万善尼寺的前后经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陷入了深思。
杨广急于从长姐这儿讨个主意,见杨丽华听完自己的讲述,闷声不吭,忍不住催促她道:“长姐,我记得你曾说安若溪不会是宇文般若有意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可今天她自己反倒承认了,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把安若溪留在了万善尼寺,她会不会一走了之,远走高飞呢?”
杨丽华被杨广末一句话逗乐了,笑着反问他道:“你要是怕她跑了,为何不把她捉回来,或者直接将她交给母亲发落,而是让她继续留在寺中?阿纵,你心里想的那些事,明眼人一看便知,用不着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了。”
杨广被她说中心事,面色一红,索性向长姐撒娇道:“阿纵年少无知,又少历练,遇事则乱,长姐不要笑我。你是说我不该把她留在寺中吗,可是......”
杨丽华摆摆手,示意他无须再说下去,收敛笑容,郑重地问杨广道:“你听了安若溪这番话以后,当真认为她就是什么人有意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吗?”
“她自己都承认了,七天前趴在她房顶上,被鲜于罗一嗓子惊走的那人就是为找她来的,若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大可不必如此的。我实在想不出,除了嫁给突厥沙钵略可汗的宇文般若,还会有谁,会派人以这种方式来找她见面。”杨广听杨丽华话中之意,分明仍不以为安若溪就是内奸,立马争辩道。
“阿纵,别忘了,就在一年前,是你首先相中了般若身边的安若溪,三番五次地央求我开口向般若讨了安若溪来你身边侍候的,并不是般若主动提出,要把安若溪送到你身边的,这是其一。”杨丽华板起脸,一字一句地提醒杨广道,“其二,即便是当时般若的父亲赵王宇文招不满你我的父亲入朝执政,甚至蓄谋暗害父亲,可以般若如此冰雪聪明一个人,她要在父亲身边安插眼线,理应首选父亲的丞相府,其次则是当时已被立为世子的见地伐身边,怎么会把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安插到你一个小孩子的身边,这样做,她手中的这根风筝线未免放得过于长了吧。还有,赵王宇文招因参与五王叛乱,早在父亲登极前就被处死了,像安若溪这种原是赵王家公主身边的亲近下人,她若心里有鬼,早就应该溜之大吉了,为何她还要一直守在你身边,据我所知,在她离开晋王府之前,但凡你府中机秘之事,概由她在暗中主持,俨然已成为了你身边的一位女诸葛,况且......”
杨广听杨丽华条辩缕析,说得头头是道,及至听到最后,见杨丽华只说了况且二字,就突然打住不往下说了,他先是一怔,旋即领悟出杨丽华想说的是安若溪堕胎之事,脸红得更加厉害了,却仍心有不服,强自说道:“依长姐所说,她若不是内奸,为何要自担内奸的罪名?这说不通呀。”
“三种可能。”杨丽华像是思虑已定,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冷静地说道,“第一种,正如你所说,先后两次来找她的那人多半是宇文般若派来的,般若妄图以故主的身份劝说安若溪替她效命,自今往后,阿纵,你听清楚了,是自今往后,并不是以前,要安若溪成为一颗埋在你身边的钉子。如不出我预料的话,安若溪一定是当面拒绝了来人,且担心般若纠缠她不放,所以才会向你坦承是内奸,欲求速死,来摆脱左右为难的困境,同时,她一旦向你表明了自己内奸的身份,在宇文般若那儿也就失去了可利用的价值,要是你肯顾念旧情,放她一条生路,从此以后,她也可以保得自身安宁了。这小丫头呀,聪明着呢。”
杨广经长姐这么一分析,脑子里才算是开了窍,恍然领悟出了安若溪这么做的良苦用心。不知为什么,听杨丽华推断出安若溪并非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时,杨广先是暗自松了口气,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继而内心深处隐约还有一丝失落之感。
“依目前来说,这头一种可能性虽然最大,但也并不是唯一的一种可能。”杨丽华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接着说道,“第二种可能性,前来找安若溪的并不是宇文般若派来的人,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长姐,你说,除了宇文般若,还会有谁会派人暗中潜入王府,来找安若溪呢?”杨广瞪大了双眼,紧盯着杨丽华,问道。
“也许是南陈,也许是北齐,甚或是别的什么人,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安若溪对待来人的态度倒是和第一种可能没什么大的差别,那就是她并不情愿受人摆布,被人利用来对付你,因此,才会在你面前自认是内奸的。”杨丽华说到这儿,嘴角竟浮起了一丝笑意。
“还有第三种可能呢?第三种可能又是什么?”杨广有意回避说起他和安若溪之间的那份情感,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