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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百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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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万物阴与阳,黑白分明亦无常。燃烛黑夜常相伴,日光白昼彼岸来。

    金鸡报晓,东方破白。

    “哒哒哒”一辆牛车缓缓驶来。

    牛车跨过河水上的木桥,在一处牌楼下停了下来。车首的一个毛头小子抬头望去,只见那牌楼之上赫然写着“青云镇”,三个赤色大字。

    青云镇,坐落楚国西南边境,算的上是楚国的第二大镇。这里是一块巨大盆地,四面环山。土地肥沃,雨水充沛,使得这里素有楚国粮仓的美誉。青云镇又依清水河而建,这里的水上贸易也异常发达,造就了这里的富饶。

    牛车继续缓缓而行,那小牛犊似乎极通人性,不用人驱赶,左拐右拐的,竟在一处客栈门前停下。

    此时还是清晨,街道上还没有什么行人。一个店小二模样的青年男子,刚刚开门就看见有客人进店。即刻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

    “客人你是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一边笑道,一边打量这眼前之人。

    一个十岁左右的毛头小子,一张清秀的小脸上透漏着稚嫩。一双黑眸此刻正在扫视着店里的一切,与平常人家的孩子无异。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个孩子长着一头纯白色的短发,并且眉毛也是白色。

    不一会,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竟哈哈大笑起来,而后直接越过店小二,走到了一张方桌前坐下。

    ”肚子好饿“

    店小二闻言,立即跟了上去。

    ”客人你需要点什么,本店新推出了六喜丸子。。。。。。。“店小二口不停歇介绍着店里菜肴。希望客人能够因此多点一些菜,这样他也能丛中获益。

    当店小二滔滔不绝之时,街上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传来各种叫卖和其他声音。店里的客人也从一个变成三个。店小二见毛头小子没有点菜的意思,就去招呼其他客人。

    一个白须老者,提着一个鸟笼,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缓缓坐下,是店里的一个常客。

    ”堂倌”

    “唉,您来了”

    “我说你这一大早又在推销你那些个新菜呢?叽叽喳喳个不停“

    ”呵呵,这不是来了个新客吗,你来点什么“

    ”我要一壶酒“

    ”一壶酒“,店小二身后传来毛头小子的声音。

    ”好好,一壶酒“,店小二应付道。

    ”我要一碗牛肉,一碗面“老者继续说道。

    ”一碗牛肉,一碗面“听到老者的话,毛头小子大叫道。

    老者听到有人学他,不禁大手一拍桌子:”一大碗面“。

    毛头小子也学着拍了一下桌子:”一大碗面“。

    ”好好“店小二忙应付着,往后厨跑。这一老一少的一大早脾气有点暴躁。

    很快,堂倌就端来了两人份的东西。先给老者送去一份,在给毛头小子送去另外的一份。毛头小子似乎很饿的样子,一顿狼吞虎咽。很快一大碗面和一碗牛肉就被消灭干净了。

    毛头小子,看了一眼老者,只见他真用杯子倒满酒一干而净,似乎很享受。毛头小子也学着倒了一杯,一口闷下肚,瞬觉口舌辛辣不已,咳嗽起来。

    这一幕刚好被老者看见,”哎,你看那小孩,学人喝酒,被辣的咳嗽,哈哈哈哈“。

    ”哈哈哈“,旁边吃饭的客人闻言也大笑,就连刚从后厨出来的堂倌,看见这一幕也哈哈大笑起来。

    毛头小子被众人这么一笑,一下子变得有些紧张了。开始躲离原来的桌子,来到大门旁的柜台前,拿起柜台布,遮挡在身前,似乎在遮羞一般。

    正当众人被眼前少年弄的啼笑皆非时,那遮挡在少年面前的布开始缓缓落下。只是当布完全落下时,却哪里见得毛头小子。

    众人皆惊异中,店小二大叫起来:“我的饭钱”,随后追出门去,却只见得那毛头小子正躺在牛车上呼呼大睡,像是喝醉了,看着那副可爱的模样,店小二又爱又气。眼看追不上了,只好回去继续招呼其他客人。

    柜台前,白须老子捡起台布,看了看大笑起来。

    “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是名百戏师,居然懂得些变戏法的道道。真是有趣,堂倌他的饭钱我付了。”

    老者说完,付了银子,扬长而去。

    。。。。。。。。

    燃灯初上,繁华尽现。

    青云镇此时处处张灯结彩,街道上挤满了人群,好不热闹。孩童们提着灯笼钻来钻去,青年才俊男女结伴,携手而行。一些老者也笑容满面的在人群之中游动。人们用热情欢度着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

    清水河畔,此时亦是热闹非凡。这是青年才俊的集会地。男女两两结伴,欢声笑语。在河畔放着各式各样的河灯。这些都是年轻女子亲手自制的小灯,在上面写上些愿望。与自己的情郎共同放出,祈求天长地久的爱情,又或者美好愿景。

    在这河畔,一人一牛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嬉笑玩耍着。别人都是在河畔放河灯,而他们却是在捞河灯。两只小手,两只牛蹄在水里划来花去,从上游流经至此的河灯,小部分都落入他们手中了。在他们周围有十几个河灯。

    那一人一牛正是毛头小子和小牛犊,此刻毛头小子正捧着一朵荷花形状的河灯玩弄着,似乎从未见过。

    在哪上游之上,一对青年男女此时正怒视着这一人一牛。就在他们放出河灯不久,那随水而下的河灯就落入了这一人一牛的手中,叫他们怎么不生气。

    其中的青年男子大喝一声,随即向着毛头小子这边跑来。

    毛头小子被喝叫声一惊,而后将河灯丢入河中,看着青年跑来,随即跳上牛背,那牛犊一下撩起蹶子就跑。毛头小子望着身后追来的青年,气急败坏的样子,大笑起来。

    “真有趣,哈哈哈”。

    “嘭嘭嘭”

    巨响传开,天空中璀璨的烟火炸裂开来,整片天空都变得五彩斑斓。

    人群开始变得骚动起来,都开始往着烟火方向聚集而去。嘈杂的声音传来。

    “快走啊,灯会开始了,不然就进不去了”

    “听说今年的潇湘灯谜会,最高有三百两的赏金。”

    。。。。。。。。

    “咦”

    毛头小子见到原本热闹的街道一下变得冷清,连一些摊铺的老板也简单收拾了一下,竟也跟着人群去了,不禁惊叹。

    随即也跟上最尾的人,去凑热闹。

    那小牛犊左右扭动,在拥挤的人群中硬是挤出一条道来。很快就挤到了人群长龙的中部。毛头小子坐在牛背之上,之前的车板早已不见。看着眼前那些与自己差不多高的人群,毛头小子忽地直接在牛背上站了起来。

    随即做了个猴子望月的手势,朝前面看去。

    “看到了,哈哈哈”

    只见从前面百米处,街道两旁的摊铺一下变多了,而且都挂满了灯笼,而且每个灯笼下面似乎还挂着一张长长的纸条,随风而动。

    “噫,真有趣”毛头小子欢笑道,于是坐下,拍了怕牛屁股。小牛犊随即“哞”的意会一声,而后更加用力的在人群里面挤动,周围的人看见一头不受控制的牛犊子,都纷纷让出道来。

    红娘子,上高楼,心里疼,眼泪流。(打一物品)

    毛头小子来到一处,几人围观的灯笼下,看见了灯谜,随后双眼一轱辘。

    “蜡烛”,毛头小子脱口而去。

    “少年好学识,这顶灯笼是你得了”,一个商家打扮的中年人笑脸盈盈的迎了上来,将灯笼取下。

    毛头小子见自己一言就得一灯笼,开心起来,而后就要去猜下一个。

    中年商者一下看出了毛头小子的意图,随即出声道:“小少爷,不能再猜了,这是有潇湘学院主持,几大商会赞助的供百姓娱乐活动,一人猜中一次就不能再猜了”。

    毛头小子,闻言神色黯然下来。

    中年商者立即出声:“少爷学识过人,何不去中心区的潇湘灯谜会一试,猜中了有大奖。”,中年商者见毛头小子年纪轻轻学识过人,就把他当成大家族的偷跑出来玩耍的小少爷对待,客气的很。

    毛头小子闻言,立即又拍拍牛屁股。朝着中心区挤去。

    此刻中心区已经挤满了人群,乌压压的一片,任牛犊怎么挤,却也只是很久才能前进一点点。

    本说,一个灯会,不至于此。但是由于是潇湘院主持的,并且联合了镇上的几大商会,所以热闹非凡啊。

    在青云镇,潇湘院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说道潇湘学院就不得不提,当朝右丞相李元赫。潇湘院以前也出过无数的青年才俊。李元赫无疑是最优秀的,那是前些年从潇湘院走出的状元郎,几年就已拜相。

    而李元赫又十分感恩,从楚王那里为潇湘学院获得一份巨额资金,将学院里外翻新,并且扩大一倍不止。这样让的潇湘学院声名大起,一呼百应。

    最引人注目的最后环节,终于到来。

    只见空中,4个约莫一丈长的灯笼徐徐升起,拉起一张大帷幕,上面赫然写着一首诗。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两无缘。

    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

    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

    光阴荏苒须当借,风雨阴晴任变迁。

    这四句七言诗,连在人群后方的毛头小子也能清楚看见。周遭的人群也都看得清清楚楚,人们只是小声议论着,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依旧无人能解答。

    “我知道”,寂静的人群,一声叫道,瞬间聚集了无数的眼睛。

    毛头小子,不知何时,已经挤道人群前方,站在牛背之上。出声的人正是他。

    在一个中年主持者的示意下,毛头小子走上台来,在一处桌子前用备好的文房四宝,写出答案。

    答案很快送至一位坐在台前的老者面前,老者看后面泛红光。老者激动的走到毛头小子身边,低声询问道:“小友,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林霄”

    “恭喜这位林霄少爷,回答正确,赏金300两”

    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