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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做什么?”
“红之邪神与卡珊迪亚交战之处。”他说:“纵使是向邪神寻求力量,在以万年为单位的时光之中,我们依然在不断的衰弱之中——我们曾经想要向虚空之海的外侧追寻,看看在那从无人踏足过的世界,是否有着足以对抗人类的强大力量——或者种族,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我们不能获得新的力量源泉,也许在还未达成我们的目标之时,就已经彻底灭亡。”
“已经成为一位邪神的眷属之后,还能成为另外一个邪神的眷属吗?”
“我们的目的,不是成为邪神的一部分——而是让邪神,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在一刹那之间,尼德霍格,就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涵义。
“加我一个。”它说。
“非常乐意。”
尼德霍格在这里停留了下来,天界遗族以万年为单位的漫长历史之中,自然是曾经诞生过无比辉煌的文明——尽管大部分都已经在漫长的逃亡历史中逃亡湮灭,但是就算是仅剩的这些,都已经远远超过过去只局限在一个世界之中的乡下土包子尼德霍格。
而对方在过去与人类连绵战斗历史中所诞生,研发出来的种种技法,功法和法术,其中许多,都能够带给尼德霍格或大或小的帮助——并更为它指明了未来道路的方向。
暗红色的巨龙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如果能够将这些全部吸收融合,那么它的力量,将能够再推动到更高的一层。
阿卡特对此乐见其成,这位天界遗族的族长,展现了难以想象的宽广胸怀,将几乎所有的技术和功法都分享出来,任由尼德霍格观看。
“反正,如果这一次失败了的话,那么我们恐怕将再也不复存在了。”他如此说道。
这就是,领域吗?暗红色的巨龙矗立在虚空之海中,无形而真实存在的场域从它的肉体之上扩散开来,在这虚空之海中,开辟出一个偌大的空间,暗红色能量在这片空间之中奔涌着,时间和空间因此而存在——在这个由它开辟,由它支撑,由它支撑的空间之中,尼德霍格占据了绝对的主场优势。
在过去还在原来世界的时候,尼德霍格也曾经接触过领域的概念——然而那是源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理论基点,将自身的力量强化到极点,并通过特殊的技巧将它对于世界的影响扩展到极致,最终形成一个完全由自己主导的场地。
与它现在所做的,几乎可以用开天辟地来形容的行为,其差别还是相当大的——在技术层面上,更是完全不能等同。而对于力量的要求,更是远远超过前者。
而实际上,就算是前者,当尼德霍格从自己原来的世界离开——不,甚至在更早,它摧毁那个还停留在本世界层面的人类文明的时候,都仅仅还停留在人类文明的理论之中,尚未有人,不,尚未有生命做到——然而在无边无量的虚空之海,这千千万万的世界之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却无疑数不胜数。
所以尼德霍格并不以此为意,在它看来,现在的它,其实仅仅只是踏入了门槛而已——但是对于它本身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领域的确立,代表的不仅仅只是一种力量的积累——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成就。实际上,在虚空之海中,单纯的物理上的属性,原本就会被扭曲,失去原本的意义,再坚硬的金属,都会在虚空之海中失去原本的形体——只有确立了自己体系,或者说法则的能量与意识,才能够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存在——然而就算这样,也难免会受到或多或少的扭曲。
而能够在虚空之海中立下领域,无疑代表那个存在本身,其强度——那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力量的多少,同样是一种精神上的成就以及技术上的积累——已经足够做到抵御虚空之海侵蚀,甚至反向回击的程度。
实际上,也只有做到这一点,才算是能够达到在虚空之海中航行的基本要求——像邪神或者邪神眷属那样,能够单纯凭借自己特殊的生命形态本身,就做到在虚空之海中航行,实际上反而才是少数。
而对于尼德霍格来说,如果没有来自于天界遗族的这些秘法和技术,那么它要想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恐怕就算是比现在强上十倍,都不一定能够。
尼德霍格悬浮在天界碎片开辟出的虚空中,金色的竖曈看向远方——在这片虚空之外,原本连颜色都不存在的,一无所有之处,突然间出现了颜色——那是大片大片的红色,悬浮于其中的一点金色,以及无数的人类战舰。
光之子卡珊迪亚的力量,人类部队的力量,无数的力量联合,共鸣,在这虚空之海中,开辟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将红之邪神镇压在其中。
然后下一刻,另外一道光,照射了进来——那是天界碎片的光辉。
一整个大陆,就这样从虚空之中,携带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在这连声音都没有产生余地的空间之中,轰然撞去。
在这样庞大而纯粹的力量交锋的战场中,纵使是此时此刻的尼德霍格,都显得无比弱小。
邪神的力量挣脱开了束缚,无数的红色化为一条条,一根根,丝丝缕缕,或粗或细,或大或小的触手,疯狂在虚空中蔓延舞动起来。人类的舰队,受到了重创——那不是一艘,两艘,十艘,二十艘的程度——而是以百为单位的大规模击毁,纵使是以人类舰队那庞大的规模,也难以无视这种程度的伤害。
在这样规模的战斗之中,纵使是以尼德霍格现在的力量,也显得的相当微不足道——唯一还算幸运的是,在这样的距离下,暗红色的巨龙能够直接得到来自红之邪神的庇护,其力量被大幅度加强——而与之相对应的,其也越来越难以抵抗,来自于红之邪神的召唤与呼应。
然而,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战斗,无疑才是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