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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中天,阳光正盛。用午时的阳气来压制行尸的尸气,最适合不过。可谁也没想到,就在打开墓室后,却被淞琦发现尸体不见了。
“什么,没有尸体?”
“啥玩意?”老给更是惊讶,几步就蹿到了墓室门口,随即传来一声惊叫:“南宫,真没有!”
我慌忙走过去查看,棺材果然嵌开了一条缝隙,尸体不见了。
老支书等人也是一阵的不安,急忙把棺材从墓室里拖了出来,打开一看,不禁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里面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具动物的干尸,多半都是鸡鸭鹅狗这些小型家禽家畜,再看两具棺材的里侧,甚至还有一些半大的牛羊尸体,幸好是冬天,不然真难以想象会是什么味道。
“尸...尸体哪去了!”
“咋能没有了呢?”
“我就说当初不能进祖坟,现在出事了吧!”
“作孽呀!”
“这可咋整呀?”
“大家都加点小心!”
一时之间,村里的几位老人可就乱了套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埋怨起来,后边的那群老娘们更是炸开了锅,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生怕自己身边会突然冒出刁三口的行尸,把自己咬死!
场面彻底失控...
我和老给还有淞琦,走近墓室,哈腰开始查看起来,淞琦一只手抓着我的袖子,另一只手缩回羽绒服里,抵住嘴唇,睁圆了好奇的大眼睛向里面看着,老给则撸起了袖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在咒骂着什么,拿着铁锹在那堆动物的死尸上翻找。
就在我们三个人感觉没有希望的时候,突然从墓室的上面掉下来一些木削,我压低了身子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老给,上面!快!”
老给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顺着墓前的一颗古树就爬了上去,我也随后跟上,可没爬上两米,就被老给一屁股给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我杀了他的心都有,差点没把我脖子坐断了,老给见我生气,几下就爬了上去,我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淞琦在一旁边看笑话边骂我们是笨蛋。
这要是放在平时,我不把老给打的连他爷爷都不认识才怪,正事要紧,我就暂时先放他一马!
他们这里下葬,都是在山壁上抠出一个空间,然后把棺材推进去,再把入口用砖瓦封死。
之前由于山壁较高,我和老给根本没有想过,五六米的山壁,刁三口的行尸会向上盗洞出去,上辈子肯定是耗子成精。
我和老给顺着大树爬上去,跳上了山壁顶上的一块平地,可经过仔细查找后,还是什么都没发现,难道说这个刁三口还会挖地道吗?一具死了几个月的行尸怎么会有这样的智商?
淞琦的修为比我和老给高,虽说她不告诉我们实话,但凭我的猜测,她已经打开了经脉,进入了炼气化元的阶段。在下面脚尖点地纵身便跃到了我们身边,看的我心里一阵羡慕。
淞琦来到我们身边,看了看我们的表情问道:“你们两个笨蛋还没找到吗?”
“奶奶个孙子的!也没看到哪有洞呀,跑哪去了呢?”
老给拿着根木棍,在地上东戳戳西戳戳,连一个蚂蚁洞都不放过。
淞琦用极为嫌弃的眼神瞄了瞄老给,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是满脸的不明所以。
我倚着后面的一棵枯树坐了下去,心里怎么想怎么感觉不对,墓室上明明有一个通往悬崖顶的一个洞口,怎么找不到了呢,又怎么会从洞口向下掉木削呢?
等等!
木削?
木削!对,是木削!
我恍然大悟的站了起来,伸手拿出金钱剑,又拿出一张天雷符,如果是在半年前,我还没有把握能够发挥出天雷符的力量,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历练,和以前早已大大的不同了。
我把天雷符贴在那棵墓室正上方的枯树上,拉起淞琦后退了几步,反身口中念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风水火雷电,雷!开开开!”
天雷诀念毕,迅速将剑指在胸前逆时针划动一圈,向前用力一点。
只听“咔吧”的一声脆响,一棵两人合抱的枯树应声劈裂,木削四溅!
短暂的悄无声息后,下面的人突然开始沸腾了起来,纷纷向来时的路逃去,我急忙叫了声还在看热闹的老给,顺着一边的山体就滑了下去。
我果然没有猜错,那棵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枯树,正好把根扎进了墓室,日久年深,树干内开始腐朽变空,墓室上的那个洞口就是树根腐烂后留下的空洞,而并非是刁三口的行尸所为。
回到地面,一眼就看到了墓室棺材上的那具行尸,前两次由于是夜里,没有光源,虽说开了阴阳眼,可行尸之类并非鬼魂,在阴阳眼下无处遁形。
现在再这么一看,一个脑后盘髻,身穿黑色寿衣的老太太,一脸狰狞的死盯着我们这些活人。
“卧靠!南宫,你咋知道她在那里边呢?”
“猜对了告诉你。”
“废话,能猜到还问你干屁!”
“猜不到就别问,动手!”
“唉唉唉...”
还没等老给再说什么,我执剑便向刁三口的行尸走去,它感觉到了我的靠近,挤了挤已经发福的老脸,向另一具棺材的后面靠了靠,也不知是惧怕我,还是白天的阳气让它感到不安。
老给随后也跟了上来,手里还是拿着那串佛珠,用手肘碰了碰我的肩膀说:“我说南宫,一会是你先上还是你先上?”
“废话,直接说我先上不就得了!”
“不,有区别。直接说,你可能不会答应,问一下,显得我比较谦让!”
“谦让你大爷,还学会往圈里绕我了!”
“怪你没脑子,还是你先上吧!”
就在我侧目要用眼神杀死老给的时候,突然一阵腐臭迎面袭来,接着老给是大叫了一声,转身就跑,那叫一个速度。
等我本能的想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只感觉一个黑影向我撞来,紧接着我就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眼珠子差点留在原地。
还好这具行尸把我撞倒后就不动了,停顿了一会,直接从我的脸上踩了过去!
我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呀,就这么被一只死了好几个月的老女人给践踏了,你大爷的,今天要不再它脸上踩一脚,我就跟它换名,我叫刁三口!
我气急败坏的站起身来,被刚才这么一撞,眼睛有点冒金星,耳朵里也进了几只苍蝇,嗡嗡嗡的乱叫。
淞琦见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从一边跑过来扶我,还不忘问道:“你是傻子吗,看见她跑过来,你不躲开!”
“谁是傻子!我刚才是在用眼神杀老给,还没杀完它就过来了!”
淞琦摸了摸我的脑袋说:“脑袋摔坏了吧,说什么呢这是!”
“哎呀,你就别帮倒忙了!”
说完,我摆脱开淞琦的双手,就向行尸追去。
也是绝了,老给此时正被追着到处乱跑,你一个萨满传人竟然还怕一个刚尸变不久的刁三口吗?
我对着老给张口骂道:“你个二货跑什么跑,你倒是打它呀!”
“你懂个屁呀,行尸最怕太阳光,我是在勾引她去晒太阳!”
“勾引?你大爷的,口味也变重了,连老太太的尸体都不放过,还是人吗你!想晒太阳,给它买身比基尼,去海边晒太阳吧!”
“去你大爷的,你怎么不给它买比基尼!我读书少,肚子里没那么多酸词,我的意思是引着它往有太阳光的地方跑,不就省得咱们动手了吗!”
“你瞎吗?这后山上还哪有一点阳光,做事前动动脑子行不行呀大哥!”
老给被我这么一说,果然停住脚步,抬头寻找光线。
他倒是停下了,可后面还有刁三口的行尸在追他,这下倒好,老给被后面冲上来的刁三口直接给撞飞了出去,目测距离足有两米。
这回老给应该是爽坏了,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这时我发现,这具行尸好像是只能感觉到与自身水平高度的活物,刚才我被撞倒后,它迟疑了一下就不管我了,老给被撞倒后也是这样,转身向那群看热闹不买保险的老娘们冲了过去。
这些小道消息传播者就是激灵,见行尸向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跳脚便跑。
估计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听说关于行尸的半点闲话,她们这回赚大了,被行尸追着跑,想想也是活该,不让你们来你们偏来,这回该我看你们的热闹了,因为我买保险了!
可气归气,也不能眼看着她们被刁三口的行尸追杀,虽说行尸的速度不快,可人群里还有几个老太太呢,其中还有一个拄棍儿来的,看其容貌,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九了,虽说人近残年,可也是一条老命呀,该救还要救。
有的时候人要是想死,谁都拦不住,我在后面边跑边喊,让她们蹲下,嗓子都快喊破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听,跑的比兔子慢不了多少,把我气的都快疯了。
加快脚步赶上了刁三口的行尸,挥起金钱剑向它的后背拍去,刁三口的行尸直接来了个狗啃泥,由于是下山的路,我没刹住车,直接跑到了行尸的前面,等我站稳的时候,刁三口的行尸又向我冲了过来,我马上念动雷火咒,在剑身上注入刚阳之气,迎着行尸的面门就拍了下去,这一下不要紧,竟然把刁三口的半张脸皮给削了下去!
再看之下,一张面目全非的脸上挂着半张脸皮,吓的我是头皮一紧。
其实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的本意是留刁三口一个全尸,不想尸身受到什么破坏,农村里规矩多,老人死后尸身不整是儿孙的不孝,本来王宝子家已经变成了那样,再加上这么一个不孝子孙的舆论,就更让他抬不起头了。
所以每次下手都留有分寸,就怕把刁三口的尸身打坏,不然对付一具刚成气候的行尸,哪能拖到现在。
这下不用分寸了,脸都没了,也不在乎再多来一下。
看着再次向我冲过来的行尸,把金钱剑抛向空中,一个侧空翻,飞起一脚踢在了金钱剑的剑柄上,金钱剑带着刚阳之气,直接贯穿了行尸的胸口,刁三口的行尸在原地一滞,噗通一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