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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小念,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快些启程回黎国了。”
黎禹初把小团子给抱回来,然后对千叶点了点头,一旁那个叫路叔的仆从早就已经准备妥当,见状也向千叶抱了抱拳。
“一路顺风。”
千叶看着几人上了马车,嘴里再次重复这句话。
马车里的黎禹初没有开口回答,倒是小团子调皮的掀开了车帘,用力的同千叶挥着手。
马车在千叶的注视下渐渐变成一个小点,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千叶这才抬脚向王府走去。
回到幽兰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若是寻常,天韵和韶华两个丫头早就把院子里的灯点上了,今日是怎么了?
千叶心下疑惑,脚下的动作就不由得加快。
推开屋门,还没看清屋内的情景,千叶就急急出声:“天韵,韶华?你们在屋子里吗?”
屋内安静如许,显然没有人在,千叶退出去,准备合上门去找人的时候,却被一双手给拉进了屋子里。
身体被人给桎梏住,千叶刚想叫嚷,嘴就被身后那人给堵住了。
这时,外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千叶便听到天韵和韶华焦急的声音。
“王妃,王妃,是你吗?”
屋门被人从外面用大力敲着,千叶艰难的偏过头,借着天韵她们手上提着的灯笼光芒,看清了身后的人。
陌南笙?
怎么会是他?
陌南笙垂首,发现千叶已经看清了他的脸,便松开了捂住千叶嘴的手。
千叶得到自由,便想要和陌南笙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奈何身后这人只是松开的她的嘴,并没有将其他桎梏给松开。
“陌南笙,你这是发什么疯?快放开我,有什么话点燃屋内的灯之后坐下慢慢说!”
千叶被吓了一跳,心情差到了极致,偏生陌南笙跟听不懂人话似的,依旧故我。
“王妃,王妃……”
外面韶华和天韵的声音远去,千叶也不打算再把人给叫回来,便打算由着陌南笙去,可陌南笙却在此时松开了手。
陌南笙没有说话,千叶也没想着要去点灯,只是摸着黑寻了一处凳子坐下,然后双眼看着陌南笙的方向。
“陌南笙,你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躲在屋子里不说话,一进来就给人把嘴捂住,想装成那些山贼或土匪来吓人吗?”
话语里都是恼怒,平日里在陌南笙面前的从容淡定消失不见。
陌南笙背靠着门,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从听到池清说她一个人扮成男子就出了府开始,就止不住的想她。
桌案上摆着很多要等他处理的东西,可是他摊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心烦意乱间,便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
等他脑子清楚一点,想要回去的时候,便听到了她的声音,然后接下来的动作完全就像是做梦一样,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做出了这么荒唐的举动。
睁开眼,正对上千叶灼灼的目光。
陌南笙动了动唇,“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出府还是带两个丫头一起吧。”
千叶坐在原处,只听得见门开合的声音,然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韵和韶华回来了,点亮了屋内的烛火。
“王妃,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奴婢们刚在外面唤你,你听见了吗?”
韶华一面将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摆好,一面问着千叶。
“没……没听见,我刚回来……”
韶华不疑有他,只是点点头,自顾自说道:“王妃,奴婢方才和天韵姐姐回来的时候撞见王爷正从这儿出去,你说奇怪不奇怪?王爷平日里几乎都不到幽兰居来的,今日怎么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
韶华说完好半天都不见千叶回应,好奇的看向千叶,发现千叶竟然在坐着发呆。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从方才起就一直怪怪的?不过说起来,王爷今天也怪怪的,而且又是从这里才出去……”
韶华摇了摇千叶,随后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睁大。
“王妃,不会你和王爷一直在屋子里待着吧?那之前奴婢和天韵姐姐听到的声音,就真的是王妃你的声音咯?”
千叶根本没听清韶华在说什么,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碗筷,机械的用着饭。
一旁的天韵见到千叶这个模样,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劲松亭的方向,然后朝韶华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悄然退了出去。
韶华心里憋着一大堆话想问,此番出来,刚在稍远处站定,就忍不住噼里啪啦的问了出来。
“天韵姐姐,你说这王爷是不是和王妃方才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啊?如果没有,那适才我们问话,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回答呢?要知道王妃可是说他们在屋子里呢!”
天韵笑了笑,伸出手轻轻弹了弹韶华的额头。
“韶华,没想到你也开始变得不正经了?还不可告人的事。”
天韵抿唇轻笑,“你可别忘了王妃是王爷的正妻,这府上又没有其他的侧室,就算王爷和王妃做了什么,咱们也只能装不知道。”
当然是两个主子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时候。
天韵在心里补充道。
两个丫头虽然是特地跑了出去说话,甚至于还压低了声音,可是这院子本就没什么人,千叶就算是不想听也听见了那些话。
其实她很想跑出去说她和陌南笙什么都没有,只是陌南笙今晚在发疯而已。
可到底这些也只能想想罢了,毕竟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先不提那两个人会不会信,就是她自己,她都觉得这事儿真的太蠢了。
于是千叶端正的坐在凳子上,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平静的用饭。
直到沐浴更衣就寝之后,千叶脑袋里才又浮现出陌南笙打开屋门时说的那句话。
以后出府还是带上两个丫头一起吧。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旋即就被千叶的嗤笑给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呢?千叶茴,他心里只有心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能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