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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瑶将一切看在眼里,在一旁轻笑道,“这代掌门如今也变成香饽饽了,这玄广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再去看旁边尚云,只见他低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玄广心满意足,面有得色,却假装叹息,对张贤说到,“只可惜了七师弟这一身才华,若是你做这代掌门,我也是一万个愿意的。”
还未等张贤开口,玄广伸出一只手来止住他,摇头道,“但人各有志,也强求不得,刚才师弟所说,我回山以后一定将原话带到,以后师弟若想回门中看看,我们都是欢迎的。”
玄广眼珠一转,又笑道,“那捕灵探海一事,两位师侄若是想来参与也是可以的,毕竟十年一次,师弟虽无意争代掌门,毕竟还是隶属我丹青门不是?”
“既如此,多谢师兄体谅。”张贤心中叹息,这老狐狸虚与委蛇,面上话说得到是好听,这还未坐上代掌门之位,就已经以代掌门自居了。
不过他主意打定,也不去计较那许多,又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回身对玄广说到,“玄广师兄,你好不容易来这南屏山,不如多留几日,我也好尽些地主之谊。”
玄广默不作声,面上带笑道,“师弟盛情难却,那我等就却之不恭,暂且叨扰几日。”他话未说完,眼珠一转,抬头对张贤说到,“另外,今日我来此,见你这两位徒儿,皆是少年英才,心中实在欢喜,既然有些同门情谊,不如明日让他们与我这几位徒弟切磋一下如何?”
张贤听他说完,面有难色,他这两个徒弟中,张怡进步神速,却还未到这御灵境,而尚云,现在还在筑灵境停滞不前。
反观玄广的几个徒弟,刚才驭简飞行,少说也已是跨入御灵境初期。
他哑然失笑道,“我这两个徒儿怕不是高徒的对手……”
玄广面有得色,笑道,“七师弟是不是太过谦虚了……”
尚云面上青一阵红一阵,此刻却再忍耐不住,拍案而起,道,“师父,徒儿学了一些丹青皮毛,愿意与这几位同门师兄们切磋一下。”
众人皆是面上一怔,目光注视到他身上。
旁边小师妹看他主动请缨,早就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跟着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愠怒之色道,“我也只学了一些皮毛,但是我觉得对付你们足够了。”
玄广及他两位大徒弟都是哑然失笑,虽不知对方深浅,但见两人年龄都太小,又只学了几年,再怎样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这大弟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二弟子袁胤只把鼻孔向着尚云,一副不屑神情。
这年纪最小的徐福,对他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尚云!”张贤忍不住叫出声来,满脸关心之情,“你不要逞能,这丹青比试,非同小可。”
还未等尚云回答,倒是一旁玄广哈哈大笑起来。
“既如此,七师弟就勿要过谦了,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就约定明日一早比试如何,大家切磋一下,也好共同进步嘛。”
张贤本欲再言,奈何玄广先声夺人,强压下来,再想到尚云的样子,便哀叹一声,只得同意。
于是众人便约定翌日比试,吃过晚饭,便各自散去。
……
夜间,萤火寂寥,月光冰冷。
尚云一人卧在雪上,看着这冰冷月光,怔怔发呆。
尚云闭上眼睛,只觉得一阵心痛。
若是跟随师父常年待在此山之中,不知何时能报得家仇……
一旁梦瑶看在眼里,张口欲言,却见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一抹红色俏丽身影。
……
“师兄。”
听得这一声清脆婉转,彷如清晨风动,铜铃飘荡……
尚云心中一震,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张怡笑盈盈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一蹦一跳过来,到他身旁坐下。
梦瑶见她模样,正是青春美好异常,再看那尚云,眼中含情脉脉,她突然明白过来,眼神中突然一阵黯淡。
这小师妹如此天真可爱,是我,我也会为之心动罢……
……
虽是入夏时分,这南屏山顶积雪不化,夜间寒冷,张怡双手抱胸,忍不住一阵激灵。
看到她这模样,尚云忍不住想将她抱在怀里。
这念头一闪而过,他便低下头去,一颗心惴惴不安,只怨恨自己道,尚云啊尚云,你怎能有这种非分之想……
小师妹微微一笑,一张俏脸在寒风中,如梅花绽放。
“师兄,你别听我爷爷今日胡说,”她瞪着眼睛,气鼓鼓地道,“这山里面呆得久了,尤其无聊,憋得人心里发慌,日子久了,人呢,会变笨的。”她说完,摇了摇头,努力驱散这脑中景象,生怕再这么想下去,它就会变成真的了。
她脸上浮出一抹笑容来,“我知道你要去报仇,你就去好了。我呢,以后要云游天下,浪迹天涯,这天下之大,还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我都没有试过,我才不要在这山里面孤独终老。”
尚云听她说完,心中一动,却不知她这云游天下的日子里,是否有我……
“那我们就说好了,若是日后爷爷真的要留我们在这山中,那么我们就私自下山……”张怡说完,嫣然一笑,一双眼睛宛如两弯新月……
尚云看着她的眼睛,心中一动,点了点头……
……
梦瑶见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模样,自忖在这里妨碍也不好,于是站起身来,独自往夜色深处走去。
但见一袭薄纱,如烟如雾,在月下越发清冷……
尚云抬头看她一眼,张了张嘴,不明白她要去往何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
这御灵本有自由,我又何必管她。
这么一想,尚云便微笑回头,一双目光都被身边张怡吸引过去。
但见这一身红衣,在雪地中犹如梅花绽放。
白月清冷,更衬得张怡一张脸娇艳如瑰,低吟浅笑之间,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
“对了,明日与那几人比试,你可有把握?”张怡嘻嘻一笑,侧头看着尚云,眼波流动,如月似水一般。
尚云听她来问,心中一片黯淡,苦涩摇头,道,“你还不清楚吗,就我这点能耐。”
“哼,都怪爷爷,害得我现在也没学好,明天不知要如何被人耻笑了。”
她只怪张贤收她为徒太晚,不然若是早个十年八年的,只怕以她的聪明伶俐,早就已是御灵境了。
尚云看她面上嗔怒的模样,心中好笑,这仇怨便扫到一边去了。
“师妹,都是我害了你,不过你不必担心,明日我来应付好了。”尚云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你呀,就是爱逞强,虽然你是师兄,可还不如我呢。”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得远处有些人声,渐渐向他们这边而来。
……
“今日听张贤师叔说这山中景色宜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比我们丹青门可差远了。”这说话之人,声音浑厚,想是那成年弟子黄初的声音。
“可不是吗,而且丹青门中四季分明,山清水秀,又有落日奇观,凤凰朝日,再看这山中,冷冷清清,只有白雪残月,说是苦寒野蛮之地也不为过。”
再听这说话之人,语气尖酸刻薄,透着一股子不可一世的骄傲之情,尚云心想,应该是那袁胤无误。
再不多时,几个人影在竹林中若隐若现,虽是他们这个方向,可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与尚云和张怡之间只隔了几片寒竹。
他们想来也是没有看见尚云等人,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昔日南华师公是如何看上这苦寒之地,还在此建造一座破屋居住的,真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是啊,袁胤师弟,这破屋如此之小,岂是住人的地方?”
张怡听到此处,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要去教训他们。
尚云也不想拦她,非但不拦,倒从一旁地上,将夜夜练习的竹棍拾起来背在身上,心想,反正明日也是要比试一番的,不如趁今夜教训他们一番,管他是不是用的丹青之术,且打他们一百来棍再说……
“二位师兄,这些话,今日在雪云轩中,当着人前如何不说,这背地里说人坏话,岂非君子所为?”
张怡听到这声音,便停了下来,回头看尚云一眼,对方也是同样神色。
这玄广的小徒弟,倒是说得一些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