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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看卢蕊神色不对,心下一沉,看来慧贵人出手了,当初说要进宫侍疾,她就隐隐觉得要出事,看来果然如此,怕是少夫人已经知道少爷与贵人的始末缘由了。
心下明白,面上却一片天真淡定,走上前去,站在卢蕊另一边,对朗月说:“必是太过开心,聊的忘了时辰,少夫人肯定累了,早些休息吧。”
卢蕊抬头看了清风一眼,直觉告诉她,哪里有些不对劲,但脑袋现在已是一团浆糊,不能思考,只想快快一个人呆一会儿。
“清风说的对,我想早些安寝,去打些水来吧。”
等到洗漱完毕,卢蕊躺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帐子,也不知该想些什么,翻了个身,原本以为会一夜无眠,眼一闭,立马沉沉的睡了过去,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睡的深沉,连梦也没做一个。
起来的时候,卢蕊自嘲,真是越来越没心没肺了,想起父亲死时,自己也没有当众掉一滴眼泪,于是有些好事之徒说自己狼心狗肺,不知感恩。
说道父亲,卢蕊便觉心中一痛,父亲死的蹊跷,却无处可查,虽然知道与鳌拜脱不了干系,但是如今他也已死,又该如何查探呢?哥哥不让自己管这些事,说交给他去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无,看来回去,自己还是要和朗月商量商量,该怎么个查法。
对了,先从老宅查起吧!心下打定主意,也不再纠结,唤了朗月他们进来,梳妆打扮。
想到又要去服侍小姑子,加上昨日听到的,心中别扭,真不知该要以什么心态去面对。
到主殿的时候,卢蕊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吐出来,朗月好奇:“姑娘,你干嘛?”
“吸收天地精华。”
“哦”
清风却掩嘴一笑。
“今天贵人气色倒是好了很多,想来这病也该好了。”
“这还是多亏嫂子的照顾,都是你的功劳。”
“哪里哪里,这是贵人体质好的缘故。”
这话纯粹属于瞎说,哪个身体素质好的得个风寒竟然也能病个一月?
慧珠也不拆穿,只是心里冷笑,这也当真是个奇女子,知道自己丈夫心系他人,面对着自己情敌,还是个这么个身份,居然也能这么不动声色,谈天说地,言笑晏晏。
还是,其实她还是如她当初想方设法撺掇了母亲让她入宫见面时,表现的不喜欢哥哥?
不可能,她的得到的消息,分明不是这样!
她原本故意弄得自己生病了,除了分开他们,希望刚刚燃起的火能够扑灭,另一个主要的事,就是要让她‘无意’中发现他们之间的事情,让她对容若失望,最好闹起来,这才是好戏。可是她进宫快一个月了,容若每天巡视内廷,都没有说来看看她或者卢蕊,虽然是个好消息,但可怜她一直要‘病’着,正着急,想要主动出击制造机会,他终于来看卢蕊了,就是地方不太令人满意,居然在御花园。
好在她病的不重,跑去‘偶遇’了一番,看见她来来回回的找容若的时候,心头直骂着她笨,眼看着又要走过去了,一时狠下心,扑进了哥哥的怀里。
“嫂子这些日子幸苦了,还没有怎么逛过宫里吧,今日我都好些了,我让桐姑带你去转转?那日你和母亲进宫拜年,我有些乏,到让你玩的不痛快,现下天气晴朗,御花园应该开了许多花,嫂子也去看看?”
卢蕊细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觉得那些说她们相像的人都是睁着眼说瞎话,她们哪里像了?眼睛眼睛不像,鼻子鼻子不像,嘴巴嘴巴不像,耳朵耳朵不像,就一个脸的轮廓都差不多细弱娇小,若是这也能叫相像,那天下之人都是相似的人了。
卢蕊这会子倒忘了自己刚初见慧珠的时候也觉得似曾相识。
“多谢贵人美意,只是眼下既然贵人已无大碍,我便要回去了,向阿玛额娘报告你的消息,也好让他们二老放心,何况,我出来的久了,已是很想念夫君了,昨日他来看我,也说想我了,说是若贵人病好了,就赶快回家去,所以。。。”
慧珠一愣,暗地里咬牙切齿,真是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
“哦,你看我,因为我的病,唉,到让你和哥哥两个生份了,这样吧,我这就叫人给你收拾东西,着人送你回府。”
也不见得有多熟,哪里来的生分?不过
终于可以走了,卢蕊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卢蕊先谢谢贵人的好意了。”
在一个面色慈善的小太监带领下,卢蕊从荷香院出来,穿过御花园,走在长长的宫道里,看着巍峨宫墙,眼见的只有那么方块大的天空。这般处境,所以慧珠才会依然惦念不属于自己的么?
正想着,远远看着不太宽的宫道那头有一批人正缓缓向对面过来。
那领路的小太监早已察觉,却没有解释,也不避让。
卢蕊眯了眯眼,难道这是慧珠故意在给她使绊子?特意嘱咐了人莫说?
再仔细瞧,浩浩荡荡的一泼人里,前面两个领路太监,后面跟着一溜的宫女,距离尚远,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只是看那架势,一定不少,都着清一色的浅色衣装,都端着托盘,低头走路。
原本和谐的队伍,偏偏中间有个穿一身桃花色旗装,像是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走路姿态有点一跳一跳的,卢蕊心下诧异,这是谁?宫墙里也可以这般活泼?
不管是谁,这个人最好还是不要得罪,没有理由到处给自己树敌!
越来越近了,那小太监依然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尽管往前走,卢蕊也不出声,只是自己越走越慢,到了后面干脆停了,朗月和清风再傻也都知道为什么,也就跟着卢蕊有样学样。
那太监兀自走着,没有觉察到身后的人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卢蕊看着那小太监的背影,暗暗摇头,这个慧珠,枉她在宫中怎么许久,用的这是什么人?能在宫中活了这么些年,得到皇上宠爱,哪里这么傻?难道自己想错了?
疑惑间,就听得前面尖利的声音传来:“你是哪个宫里的?这般没有眼色,见着格格也不知道行礼?”
格格?卢蕊想了半天,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当只有两个儿子,都是早逝的前皇后所出,何时来的这么大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