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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多长时间,两杯浓淡层次逐渐分明的鸡尾酒就被伊达良乃端上了酒吧的前台。
虽然枯骨不太清楚为什么对方之前明明表现的那么怯弱,在调酒一事上却能够凸显出一种一气呵成的气质,但是,它却并不需要深究,况且,拿起其中一杯蓝色鸡尾酒抿了一口的它表示,:“很好喝。”
“谢,谢谢。”又一次低下的脸上显露出羞红,调酒结束之后的伊达良乃,眼神中再也没有那种……自娱自乐到一往无前的感觉了。
“这酒叫什么名字?”再次饮了一口,这一次直接用畅饮把杯中液体喝掉一小半的枯骨嘴角勾起了微笑,虽然最多的依旧还是酒精味,但是,那带有香橙气息的点点苦涩,柠檬与冰块混合所产生的冰凉酸爽,再加上樱桃若隐若现的甘美甜味……或许在某些细节的处理上还比不上美奈子记忆中那些身贵如金的此道大师,可是这手技艺哪怕在专业人士手中,恐怕也可以说是位列上品了。
“梦幻勒曼湖(FantasticLeman),虽,虽然酒精含量在鸡尾酒中不算太多,但是美奈子酱你这么喝的话酒劲很快就会涌上来的啊。”声音中有些担心,虽然身体还是有些不敢向前,但是伊达良乃最起码还是略微抬起了一些,红晕已经蔓延到耳根的脑袋。
“嗯,是个不错的名字。”左手摇晃着内里只剩下一半酒液的高脚杯,让它在夜总会内彩色灯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缤纷的色彩,下意识竟然选择了斜坐在高脚凳上的枯骨发出了一声称赞,不过对于伊达良乃话语中所散发出的关心,它却是再次微微一笑:“至于酒劲啊,良乃,你觉得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这……我,我不知道……”
原本就已经蔓延到耳根的红色一下子就布满了脸颊,在短暂的沉默中想起对方之前那句“如果要是醉倒了就要让她送“她”回家的”话语,本身就有些害羞的伊达良乃,在抬头数次却在枯骨淡淡的微笑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之后,便再一次安安稳稳的低下了头。
真是可爱啊,比起美奈子来说可是要可爱太多了。
心中依旧没有多少波动的想着,也没有理会“听”到这句自语的美奈子略带危险的反应。可是枯骨的心底却反而有些奇怪,可爱这种想法,真的是它会在心中所想的东西吗?
就像是之前的怨恨与对那所谓结婚的妄想一样,而且这样想来的话,上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会听那些亡灵法师的无知命令,去攻击被大军重重保护的炽天使呢……
“呦,小姐,你这是在欺负我们家小良乃吗?”
就在枯骨沉浸在记忆中越想越深的时候,一声粗狂的声音却是从酒吧的一侧开始响起。而听到对方话语中所携带的警告意味,被打断沉思的它自然而然地看向了那个刚刚才从某处通道中走出的高大身影。
“哦?你是……”看着对方与伊达良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方块脸,枯骨脸上流露出了一丝疑惑。
“我是这家夜总会的保安经理。”身材高大健壮,少说也有个一米八几的那人迈动步伐来到了枯骨面前。:“你就是欺负良乃的那个人吗?!”
轻轻摇了摇头,一口将杯中残余的蓝色酒液全部吞噬之后,把酒杯放回原位的枯骨表示,它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我问的是你和良乃之间是什么关系。”
“这还用说吗?我们当然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对于枯骨所提出的问题,这个自称是夜总会保安经理的家伙,面上带起了一种多重意味混合在一起的微笑。
可是,正当他要说出那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关系时,刚刚为其他顾客提供完调酒服务的伊达良乃却突然红着脸开始爆发了。
“不要胡说!……我,我们之间只是同事关系……”说着,似乎是为了加深自己话语的重量,她还特意将之前一直都垂落在身后的双手放在了前台上轻轻拍打了一下。只是,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弱的甜美声音证明着她的性格依然和之前一样。
“……那么,你到底是谁呢?”听着伊达良乃突然的爆发,不但是枯骨,就连在神秘空间中无聊发呆的美奈子都有些惊讶,只是,和美奈子直接就想要询问一下良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同,用余光扫视了一下再次低下头来的伊达良乃,枯骨还是把问题抛到了壮汉这边。
而在枯骨毫无波动的视线和声音下,被坐在周围那些听到动静的客人们,用或鄙夷或好笑甚至还有看到垃圾一样的眼神注视着,这个身材高大健壮的保安经理(?)除了在心底莫名出现的那一丝愉悦之外,自然而然地升腾起了满腔怒火,可是,就在他强行压制住怒火,绷着脸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从侧后方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却让他不由的身形一顿。
可是,也就是这一顿的功夫,他脸上表情就已经变成了惊悚。
砰!
一声如同炮仗爆炸一般的声音从陈云的脚步下传出,刚刚被某位火辣美人从副驾驶上拉入这处夜总会的他,无疑就是那个在在壮汉背后发出脚步声的神秘人,只不过,他利用踏步畜力然后冲刺而出的攻击对象却从来都不是那个肌肉鼓胀的壮汉。
咔嚓!
“你,是谁?”面对突然冲刺过来并开始发动攻击的陈云,枯骨虽然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了一种难以遏制的欲望,但是,对面前这陌生人突如其来的大力一拳,不想要承受对方连击的枯骨,没有任何犹豫就将刚刚才放下的那支高脚杯扔了出来。
“我是谁?真是可悲啊,不但附身在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幼年女性身上,就连我这个不孝子您也记不得了吗?”
脚下用力一踏,直接就以将夜总会内的木质地板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为代价把自己强行停止了下来。抬起白皙手臂吹掉上面那些玻璃碎屑之后,陈云摆出一个架势的同时也发出了声音恰到好处的喃喃自语。
“也罢,这些错误既然由我开始,那么就继续由我来把它终结掉吧!连带着您一起。”
“这个紫色的眼睛……你是,陈云?”向内移动了一下刚才差点被波及到的高脚凳,闭上眼睛回想了一下之后,枯骨询问的声音中竟然出现了少于的兴奋。可是,在神秘空间中的美奈子却感觉此刻的枯骨让人无比害怕,不知不觉间缩了缩身子的她感受着它心中弥漫的那种,隔了一层薄膜的怨于恨,原本正因为陈云登场而有些诧异的她,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张羽绒被子将她牢牢埋在身下。
“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吗!”低吼着,视线紧紧注视着枯骨脸上勾起的那丝越来越诡异的危险笑容,刚刚才从塌陷成一条的木质地板中抬出脚的陈云,没有丝毫犹豫就让脚下再次多了一处坍塌。
……
“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超人?!”脸上略带惊恐的呼喊着,口中吐露出与周围那些仓皇逃出一段距离后用手机拍摄的顾客不同,但是意思也差不了多少的话语,那个身材壮硕的保安经理(?)在混乱开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将伊达良乃护在身后,强拉硬拽的带出了双方交战的那块范围。
“我,我也不清楚……抱歉。”被壮汉护在身后的伊达良乃继续低垂着头,可是,估计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那双红色的眼瞳在她不时注视那两人战斗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开始浮现出了些许血色。
“没事,说到底也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倔呢?你知道刚才你说我们只是同事关系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吗!”对于伊达良乃口中所说的不清楚,那壮汉其实也早就猜到了,毕竟那种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和自家那个傻丫头交心。可是,虽然坦然接受了良乃不知道枯骨武力值的事情,但是对于她在后面加上的那句道歉,正像看电影一样观看那两人战斗的壮汉却是有些难以接受了。
“抱歉,叔叔……”
“都说别道歉了!你来这里之后帮我赚的钱都足够让我再开一家夜总会了。”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一样,被良乃称为叔叔的那人不但加重了一些声音,略带恼怒的话语中也丝毫没有掩饰的暴露的他的身份。
不过,似乎这声低咆不但没有取得壮汉心中所要的效果,反而还让伊达良乃的声音带上了一些抽泣。
“抱,抱歉……”
“哎~”吐出一口叹息之后狠狠一拍自己的额头,对于这个自家兄长留下的可怜孩子,伊达藤松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好啊。不接受自己给的零花钱,不接受自己给她买的衣服首饰,甚至就连因为工作努力所以给予她应有的奖励都不要……他只想问一下难道现在的孩子都已经这么独立和乖巧了?
“哎?你是,树野奈良小姐?”
……
场上的战斗继续进行,也幸好这里是一个占地面积以及上下空间都不能算小的夜总会,不然,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本民房的话,那么正在互相试探的两人(?)说不定就会将这里斗个粉碎。
“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你啊。说起来,我们这是有多少年没见了?”清冷平淡的话语,就如同湖泊被砸出了波澜,被巧妙贴合在灵魂上的那段怨念所影响,哪怕枯骨本身并不认为对方所做的有什么不对,可是它却依旧想要将他撕成粉碎。
“十年,二十年,亦或者更久……我也已经记不清了。同样,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以这种姿态复活,你的尊严已经全部都丢掉了吗?”继续发动着好似除了场面厉害一些之外就完全没有一丝用处的攻击,直到现在,被某段怨恨花费自身一切影响到的枯骨都没有被对方那种,不是摧墙就是裂地的攻击打到过一次裙角。
“尊严?我有尊严?一个黑社会何来的尊严,一个头上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戴上一顶绿帽子的人何来尊严,一个以死的人,又何来尊严!!”口中诉说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的话语,只感觉在遇到陈云之后就如同身在半梦半醒之间的枯骨,也在躲避对方袭来的一脚之后第一次发动了攻击。
砰!
“你觉得,我还是当初那个被你放过一命的小鬼吗!”双手交叉在一起,陈云只是脚步向后稍微一滑就接住了枯骨此刻白皙稚嫩的美丽手臂,只是,将枯骨手臂接住的他,虽然在声一怒吼之后就用一个侧摔将它扔了出去,但是本能中明白对方刚才明明能够用出一套连击的枯骨却是突然谨慎了起来。
因为,不管是它还是枯骨,都丝毫没有觉得对方有可能会选择手下留情,毕竟它们可是最了解他了啊,这个天生就是一个枭雄的小鬼。
而果然,趁着在半空中翻身卸力的功夫,扫视了四周一下的枯骨很容易就看破了陈云的布置。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够狠啊,直接就想要勾画出一副将整个夜总会都笼罩住的五芒星,也真不愧是你的手笔。”愉悦的笑了一声,落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舞台上的枯骨,声音中似乎已经出现了另外一种陌生的声音。说真的,不但是对面的陈云以及神秘空间中正缩在被子里有点瑟瑟发抖迹象的美奈子,就连枯骨这个正在被怨念影响的家伙都对自己现在这种不男不女的两性声音感觉到了一阵恶心。
“所以说啊,我这次才非要来日本不可,被怨气沾污影响的你,实在是对那个人最大的侮辱啊。”继续活动着拳脚,也没有对自己的布局被识破产生一丝一毫的失落,并不清楚枯骨存在的陈云,对于自己对手的认知基本上就已经呈现出一种不是轻松就是更轻松的姿态了,至于难的?他估计自己有生之年只能够碰到一次,毕竟,手上血债累累的他在输掉之后又怎么可能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