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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把腐族的人引过去,或许红樱寨就不会历此大劫,除了迟子谦,红樱寨全寨被屠,横尸遍野,死不瞑目。
司马成君每次想起往事都后悔不已,幼时无知,竟牵连到一百多条人命,三十多个家庭命丧黄泉!司马成君多希望当初自己没有遇上迟子谦,宁愿他还是那个不懂俗尘,无忧无虑的山寨少爷,每日承欢膝下,言笑晏晏,就这样过完一生,也不愿让他家破人亡,无家可归,终日抱着往事郁郁寡欢。
更可笑的是,当初父亲用魂力封印迟子谦的记忆,一大部分竟是出于是他的私心。只要迟子谦忘掉了过去的一切,就依旧可以做那个无忧无虑的精灵,在他的怀里安稳度过一生。背着这样一份罪孽,他卑鄙地把最该恨他的人锁在身边,忍着心里那道被内疚反复折磨的腐烂伤口,在这份禁忌的亲昵中,甘之如饴。
“司马成君,我想回族里,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我们明天就动身回去。”
房里,诸葛钰站在窗前,对着药王谷的方向沉思,神色不明。
“少爷……”诸葛奎走近,犹豫着说道:“老太君那边瞒不住了,药王谷一事传回了轩辕岛,现在整个诸葛家族都在找你呢。”
“……”诸葛钰沉默了良久,就在诸葛奎以为他没听到时,他才淡淡回道:“那就先回去,让阿毅跟阿灿留在这里,跟他们说,但凡谷里出现任何动静,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是!”
已是黑夜,半空中一匹滑翔羊疾速掠过,载着满腹心思的人类往家里赶。
“娘亲,娘亲……”黑暗中楼三低如蚊呐地呼喊,又沉沉陷入无尽的梦魇中。
明媚的早晨,宛若精灵的少年奔跑在阳光的沐浴中,笑容璀璨,竟比周身的光晕还要耀眼。
路过一个转角处时,少年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下子撞到了恰巧经过的司马成君,司马成君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仰面倒下的少年,嗔怪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司马!”迟子谦的眼眸蓦地发亮,活像个得到了奖赏的小动物。
“……”司马成君眸色转深,忍不住轻声喟叹,低头压向他。
朝露待晞的早晨,层层光晕将这对拥吻的小恋人笼罩,空气中弥漫着酸甜的气息。
“不要……”迟子谦红着脸推开想更进一步的男人,“娘亲叫我过去呢!”
一听是丈母娘的吩咐,司马成君旖旎的心思立刻被冷水浇灭精光,放开少年,有点可惜地抚摸他有点肿胀的红唇:“好吧。”
“娘亲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要我陪着她,黏得连父亲都要吃我的醋了。”迟子谦想到了什么:“父亲最近还一直为难你吗?”
司马成君摇头,牵起迟子谦的手:“我抢了他的宝贝,他生气是理所应当的,算了,我陪你一起去找娘亲吧。”
“好啊!”
楼三一下子惊醒,额头上冷汗缓缓滑下脸庞,滴落在被褥上。梦中少年灿烂的笑容在脑海中逐渐模糊,恍若隔世。那应该是出事的前几天吧,母亲突然变得十分黏人,恨不得时刻跟在自己身边,以恨不得把他终身的事情都交待一遍的气势,滔滔不绝口若悬河。那时不懂,还觉得有点不耐烦,现在回想起来,倒像是父亲母亲早就知道了后来会发生的事,在跟两个小孩交待后事……
还有七天,他们就回到族里了。他有很多疑问,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腐族的人分明就是有计划地袭击红樱寨,司马家族为什么会事后收留自己,还帮他封印了记忆,还有自己体内奇异的血脉排斥感……
这时脑海中又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个画面,楼三揉揉眉心,朝门口走去,打开门果真看到了在门口蹲着眯眼的男人。
他睡眠很浅,房门打开瞬间发出的“吱呀”声都能把他惊醒。司马成君没想到楼三会突然打开门,一时有点不知所措,眼神飘忽:“对,对不起……因为听到了你说梦话,以为你做噩梦,所以想来看看,没想要吓着你……”
楼三看着他不说话,眉头一皱。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明明是不忍的,明明是心动的,为什么血液却传来那种不适感,想着要狠狠推开他,排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被楼三脸上的不适戳中心扉,司马成君惊慌欲逃:“我……我现在就回房,你好好休息。”
心里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楼三拉住受伤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以后不要再守在我门口了。”
回去好好休息。
司马成君心里受伤更甚,默了一会儿才哑声道:“好……”
看着司马成君萧瑟的背影,楼三知道他又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关上房门。
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七日缓缓过去。西北荒野无尽,群山绵延,司马古城如一匹巨兽盘旋在山脉中间,缓慢进入众人视线。
“族长!”二长老匆匆走进书房:“少爷他们回来了。”
司马靳离头也不抬,不紧不慢地回复:“那就好。”
“楼三说要见你。”
闻言,司马靳离古井无波的脸庞终于出现些许变化:“终究还是来了吗……”
书桌前坐着的男人跟司马成君长得真的很像,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男人身上的虚幻气息却是现在的司马成君没有的。他就站在那里,没有引起天地的任何变化,却给人一种天地都掌握在他的一举一动中的感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楼三心里隐隐有点紧张,虽说不是第一次见到族长了,但是恢复了记忆,再见面总给他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
司马靳离细细打量了楼三一瞬,才默默开口:“你的血脉之力,看起来比你父母还要强上百倍不止啊!”
楼三身子一僵。
“真是辛苦了,以这样的身体喜欢我的儿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