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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安静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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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霄大鹏全身拥有坚硬结实的鳞片遮蔽,能耐得了凛冽气流的冲击而无所畏惧,在云端中穿行是它的特长。凌霄大鹏的意图很明显,要将刘墨冻死在云层中。

    在凌霄大鹏五百多岁的岁月里,没有任何人类能攀爬到它的背部,那里是它的盲区。刘墨在凌霄大鹏背部猛然一击,更让它感到无比惊惧。凌霄大鹏扑打着翅膀,不停吼叫,声音中略带有哀怨之声。

    刘墨咬紧牙关,脸面被冰风扑打得通红,忽然大叫一声:“去死吧!”双手一用力,将握紧的肉刺狠狠地拽掉,呀的叫一声,翻身掉落下去。

    凌霄大鹏翎毛竖起,沙哑地一声吼叫,尾部溢出鲜血来,凛冽的冰风吹打在伤口上,隐隐作痛。双翼张开,呼的一声巨响,钻入了云层之中。

    凌霄大鹏将刘墨带到云端上受寒,其智商之高不得不让刘墨心生佩服。刘墨在半空中小心翼翼地浮飞了起来,在密林上空向上望去,希望能找到凌霄大鹏的影子,可哪能发现它的踪迹,心想:“难不成它怕了我,跑掉了?不是,一定不是。”身形陡然飞起,在三百丈的高处俯视,仍未发现凌霄大鹏的踪迹,喃喃自语道:“奇怪!”这时,一个念头猛然闪过:“它一定躲在高处云层上了,正要伏击我。”想到这,冷汗直流,正要往上察看,忽听云层之中呼啸声如惊雷般响起,凌霄大鹏从云端再次冲出,闪电般进逼而来。

    刘墨看得真切,大惊失色,手掌急急推出,大喊一声,“火蛇术!”。忽然噗嗤一声,只见一条小火龙扭动身躯,从掌心跳了出来,迅速扑向凌霄大鹏。这条小火龙比之前的稍稍大一些,却非火龙戒指里的那条大火龙,只不过是刘墨运转体内灵气而施展出的火蛇术。刘墨看得明白,吓得面如土色,身子不住颤抖,心想:“完了,果真无法召唤出大火龙来。娘的,早知道早点逃跑好了,不来趟这浑水。”凌空直立,眼睛睁得老大,凝视着凌霄大鹏。

    只见那凌霄大鹏灯笼般的眸子散发出幽幽寒光,尽是杀气,那布满利齿的硕大嘴巴上下张合,足于一口吞下他。这恐怕是刘墨看到的最可怖的景象了。刘墨头脑一阵眩晕,迷糊中忽见凌霄大鹏一怔,身子剧烈摇晃,一声长啸,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小火龙,飞向了高处云层。

    常无白与众弟子聚集在山腰处的一个大青石旁边,看到了凌霄大鹏避开小火龙,不禁诧异非常。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吃惊的轻呼。按常理而言,一条两尺长、如拇指般大小的火龙在凌霄大鹏眼里不过如一点火星一样,犯不着避让。可凌霄大鹏却畏首畏尾,躲到了云层深处。虽不知究竟什么回事,常无白与众弟子们信心大增,觉得凌霄大鹏畏战了。即是不能把它消灭掉,把它赶跑也足够了。

    胖子喜形于色,大喊助威道:“干掉这怪物,活烤了它……”

    正当众人在欢喜的时候,呼的一声巨响,凌霄大鹏又飞了出来。一个巨大的阴影投下来,众人一片慌乱,纷纷俯身逃避。然而,它并没有攻击地面的意思,仍是冲向了刘墨。刘墨别无他法,凝聚灵气,一股灵气冲了上来,游到胸前,再到指上,大叫一声:“来。再看老子的火蛇术。”与前一只一般大小的火龙飞向了凌霄大鹏。凌霄大鹏眼睛赤红,羽毛一根根立了起来,身子一晃,躲了过去。这一次,凌霄大鹏没有多远,小火龙一飞过,立即展开了新一轮攻击。

    刘墨吓得脸色惨白,心想:“原来你也怕我的小火龙。”惊慌失措之际,眼见凌霄大鹏越来越近。掌心一伸,又一条小火龙跳了出来。凌霄大鹏大骇,扭动身躯,再次飞高。

    就在众弟子又一次惊呼雀跃时,常无白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忧色,心里烦躁,叫道:“别吵了,安静下来。”

    胖子脸上也现出了一股忧愁之气,叹道:“这凌霄大鹏真可气,斗不过小墨子的小火龙,却不断躲闪,消耗小墨子的灵气。真可恶。”

    众弟子一听,不再欢笑。他们也意识到如此下去,刘墨的灵气消耗殆尽,就无法施展出火蛇术。到时,凌霄大鹏只要轻轻一动,都能将刘墨置于死地。

    羽灵长箭不堪一击,他们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自身太弱小,如果前去帮忙,无异于以卵击石,于事无补。

    凌霄大鹏振翅一扬,又一次俯冲下来。这一次,它巨大的双翼迅速鼓动,吹出了一股大风了。大风呼呼吹来,山林树木不住摇摆。不断有断枝被吹落。刘墨被大风刮得眼睛快睁不开了,站立不住,半空直坠。

    凌霄大鹏哪肯轻易放过,向刘墨猛冲而去。刘墨心叫一声:“可恶,我可不要葬身兽腹。”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应战了。脚尖凌空一点,同时电光火石似的身形跃起,站稳了脚跟。此时,只见一道青芒疾射来了,映照在了凌霄大鹏脆弱的尾部。只听锵的一声,火花迸射。凌霄大鹏血红的眸子一闭,身子猛然一缩,直坠而下。

    马杨叫道:“我击中它尾部了,你快召唤大火龙!”

    刘墨眉头紧蹙,急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召唤大火龙啊。”

    马杨讶然道:“什么?”

    不等刘墨回答,凌霄大鹏再次迅猛袭来。巨大的吼叫声带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凌霄大鹏就在身边了。刘墨大惊失色,闪身飞到马杨身边,双手张开,护在了马杨身边。危急时刻,刘墨大叫一声:“火蛇术。”只在一丈远的距离,凌霄大鹏见到了跳出了小火龙,大吼一声,又疾闪而去。

    刘墨只觉体内灵气消耗将尽,只怕再不能施展出火蛇术了,对马杨大叫道:“快走。我有火龙术,你别妨碍我了。”他把火蛇术说成了火龙术,暗示召唤火龙,他显得胸有成竹。

    马杨急道:“可是,你……”

    不待马杨说完,刘墨大喊道:“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了。我要施展绝招了。走开。”

    马杨不知他灵气消耗将尽,只道他真的要召唤出大火龙来了,道:“好!你要小心。”化作一道绿芒直射而去。

    凌霄大鹏又至,利爪如钩,寒光闪动,欲要将刘墨抓起。刘墨看到了它尾部溢出的血水,那是马杨刺出的伤口,又看到了寒冷如刀锋般的利爪,心里充满了绝望。嗤的一声,利爪尖勾住了他的背部衣服,被凌霄大鹏抓了起来。刘墨连叫几声“火蛇术”,却再无灵气驱动了。

    凌霄大鹏似乎并不想立即杀死刘墨,将他再次抓入了云层之上。刘墨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发闷,寒风从脸部刮过,只觉痛得如刀割般,心想:“娘的,又来这手。要冷死我了。”口里不停念叨:“火蛇术……火龙术……火蛇术……火龙术……召唤大火龙……召唤大火龙……”

    常无白等人眼见刘墨被凌霄大鹏抓去,个个目瞪口呆。有的弟子已私下逃走,有的神情沮丧,低头哭泣,有的木然望着天空,目光无神。

    常无白道:“算了吧。刘墨尽力了。他……”本想说“他很英勇”,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下去,只长长地叹了口气。

    胖子颓然坐在一个小石头上,喃喃道:“原来刘墨这家伙真的不能召唤出大火龙。我以为他能的。”

    马杨站着不动,面无表情,呆呆望着凌霄大鹏飞去的方向。

    天空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