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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土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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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是一息或是几十年,陈小七慢慢“醒来”,只见自己来到了一片虚无和混沌当中,周遭一片漆黑,好似无穷远又或无穷近,抬头望去,只见到无数的星星布满苍穹,发出金色的光芒,孤寂清冷得好似全天下就只剩下了他这么个可怜人儿。

    “啊啊啊,遮莫是到了阴曹地府了也?”只见这小子东瞅瞅,西瞧瞧,背着双手,啧啧有声道,“只可惜没见到传说中的牛头马面、阴阳判官和十殿阎罗,要不然怎么也得跟他们计较计较,弄个差事来耍耍。”

    瞎逛了好一会,真个是天无极地无极,走了许久不见尽头,陈小七顿时觉得乏了,便躺了下来,枕着双手,翘着腿,眼神空空洞洞地望着天。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六百六十一。。。六百六十八。。。咦咦咦!这天上的星星怎么和《上清混元火符度世真经》的真章金字一样多也?”

    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颗金星大放光芒,从遥远不可及到仿佛遮天蔽日般塞满陈小七的视线,也不过一瞬之间。陈小七定神一瞧,原来是个大大的“遁”字!

    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见那“遁”字猛地发出无数金光,射出无尽金丝,将陈小七团团笼罩住,无数的奥义无数的见解如同猛龙入海,直在陈小七的眼里演化出诸多影像。只见他的身体犹如木偶般被金丝牵引着,摆弄出诸多姿势,手中捏着玄奥法诀,循环反复反复循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演变成陈小七的原始本能,一掐诀就能身泛黄光,金丝才缓缓散去。不多时,只见那“遁”字飞回了天上,原本闪闪发亮的六百六十八颗金星,一下子变得暗淡无光,甚至连肉眼都难以看到,好似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支撑它们的力量,又好似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陈小七恍然不觉,只见他在手里熟练地捏出一法诀,黄芒闪现,身体凭空消失,不过一息时间,便在十丈开外现出身形。

    “土遁!”

    “造化啊!造化!,得了造化了也”陈小七情不自禁手舞足蹈起来,不断地演练着,直至脑袋有点发昏才止住了手脚。

    “嘎吱~”

    “嗯?”一声脆响将“癫狂”中的陈小七惊醒,他看了看四周,只见原本漆黑的空间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一点点地向着四周蔓延。

    “轰隆隆”整个空间轰然崩碎,好似天塌下来了一般。

    陈小七好像几天没睡觉了一样,精神疲累到了极点,便觉得天地好似翻了个跟头,眼皮禁不住沉了下去。等他再睁开眼时,只见一张恐怖至极的血盆大口向他咬来,腥臭无比的气味直呛得他一阵眩晕。

    “我的娘哎”,须臾之间,只见他自然而然地使出土遁功法,黄光一闪,地面犹如生了波澜,身体便遁到了地下。只见这小子手里弄着法儿,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涌来,化作一阵黄色光幕将他罩住,在古庙底下泥土堆里像泥鳅儿似的向前滑去。且看他认准气息,在蝙蝠精背后三丈的地方冒出头来,趁着蝙蝠精不备便纵身一跃跳出地面。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千钧一发,来不及细想,便极招发动,只见他跃入空中,佝偻着身体,真气沸然,“呀~嚯!”一招“老翁指路”轰然使出,无尽的混元真气迸发出无穷的火焰,化作一柄长达十二尺的巨剑向蝙蝠精刺去!

    蝙蝠精见剑招来势凶猛,双翅弓起,肉翅表面上霎那之间便覆满土层,“轰”的一声巨响,火剑斩在了蝙蝠精的肉翅上,“噼噼啪啪”的一阵炸响!轰得它翻了好几个跟头,落了几许暗黑色的血液。无声的嘶吼中,只见它双眼彻底通红,嘴里蓦然发出无极音波,化作无穷阴兵阴将,陀螺似的向陈小七攻来!好个音波功,直像摧枯拉朽般将古庙的地板掀了个底朝天,一股脑的往陈小七砸去!神通转动,来不及躲闪的陈小七身上泛起一团团黄光,运起土行法门往地下就是一钻,躲过了攻击。蝙蝠精见招出无功,双爪猛地化作无穷土刺,往地底扎去!陈小七仗着黄光护体,在土里腾转挪移,躲开一根根土刺的袭击,向着土刺根源所在就是一招“青龙出水”!

    火龙袭来,蝙蝠精周遭猛地涌动无数土墙。只听得“砰砰砰”几声爆响,土墙便化作了飞灰!就在蝙蝠精土墙破灭之际土墙未生之时,陈小七从地底伸出左手便是一抓,立时将蝙蝠精脖子拿住,往地底就是一拉,拖着蝙蝠精向地底深处奔去。蝙蝠精被卡住了脖子,两片肉翅被周围的土层岩石挤压起来,一阵阵轰鸣声中竟化做了肉酱!可怜的蝙蝠精一时疏忽,被小贼头拿住,又没有黄光护体,纵有千般能耐万般神通也使不出来,最后竟被活活拖死在古庙地下土层中。

    “呼呼。。。”陈小七拼命的喘息着,刚才那一幕幕犹如电光火石,急急而来又急急而去,容不得半分恍惚,来不得半分犹豫,事后一想却是后怕无穷!

    原来在蝙蝠精将要咬到陈小七之际,他魂灵识海内的大道真文金章绝句,通过消耗他的本源精神力,将陈小七的魂灵吸入识海,进到了那个由六百六十八金字构成的莫名空间中,时间的流逝在那里好似不存在般,虚无缥缈至虚至极。

    现在若是让他再进去也是不可能了,除非有朝一日精神力恢复,遇到大凶险大恐怖时,在似生似死的境地当中,或有一丝机会。

    陈小七回了回神,从地底跳了出来,寻个平整的地方蹲坐了好一会,才起身将青钢剑戴好,拾起被风吹到了角落里的布鞋和斗笠,默默地穿戴好。他看了看四周的血迹,不由得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愿各位一路走好。”随后向着四方各打了个稽首,便手掐法诀,身上生出一团黄光来,就没入了地中,消去了身影,地面上的波澜也慢慢平复下来。

    门外的狂风还未止歇,吹得残破的大门哐哐作响,枯树边上的几匹黑马也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了几摊污血。

    铜鼓岭荒山上的古庙愈发显得阴冷。